神秘空间里。


    焱老头和陆羽相对而立。


    然後……


    在陆羽的周围。


    从他进入秘境开始，发生的一幕幕画面，全都被回溯而出！


    甚至……


    陆羽能感觉到，自己就站在‘自己’的身旁！


    他和焱老头一起，眼睁睁看着‘自己’进行力量测试，渡过兽潮考核，踏入赤炎宗大殿……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


    时间，却又彷佛定格在这一刻。


    陆羽不知道，到底过去了多久。


    终於。


    当时间线收束，自己和‘自己’，重叠在了一起。


    时空回溯结束，他回归当下！


    意识回归的这一刻。


    陆羽头皮发麻！


    他敢百分百肯定……


    这绝对不是单纯的画面追溯。


    而是实打实的，打破了时空的壁障，他和焱老头一起，回到了之前的时空里，於时间之外，静静回看着过去这段时间里已经发生的一切！


    恐怖，夸张，逆天！


    陆羽的脑海里，此刻只有这样的想法！


    而焱老头。


    他似乎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在看完陆羽的所有表现之後。


    他那乱糟糟却又慈祥的脸上，终於露出了几分发自心底的笑容。


    “後生……”


    “你很不错！”


    焱老头此时看向陆羽的目光里，除了最开始的亲和，已然多了几分欣赏和满意。


    陆羽也不知该说些什麽，乾脆木木的点了点头。


    而下一刻。


    焱老头盯着陆羽看了一会儿，忽然开口：


    “你身上，有至强者的气息！”


    此言一出。


    陆羽微微一愣。


    至强者？


    “古怪的气息。”


    “未达神级，却胜过神级。”


    “看来……也是个有意思的後生。”


    焱老头自顾自嘀咕一句。


    他盯着陆羽看了一会儿，彷佛想到了什麽，似有所悟，但却没有明说。


    只有陆羽，从始至终，一头雾水，满脸懵逼。


    “不说这个。”


    陆羽刚想追问，焱老头挥挥手，直接打断，接着语气一转，悠悠道：


    “後生，你知道为何我等你，等了十二万年么？”


    此言一出。


    陆羽的注意力顿时被全部吸引。


    “不知，还请前辈解惑。”


    陆羽诚实的点点头，恭敬道。


    焱老头闻言，笑了笑，终於没有再藏着掖着，而是缓缓讲述起来：


    “我啊，其实是上个纪元的残党。”


    “上个纪元距今，已有十二万九千馀年了……”


    “之前大殿内的壁画想必你已看过了。”


    “你应该也想到了吧？”


    “所谓巨兽天灾，人类和巨兽的战争，并不是某个纪元某个世界的遭遇，而是所有纪元所有世界的遭遇！”


    “从古至今，蔓延不知多少纪元，蔓延何止诸天万界！”


    说到这里，焱老头语气微微一顿。


    他的脸上，罕见的流露出了几分悲意。


    足足沉默了许久。


    焱老头忽然问道：


    “之前大殿里那五十尊石像，你可知来历？”


    陆羽听完，想了想，道：


    “赤炎宗曾经那些武道强者留下的馈赠？”


    话音落下。


    焱老头再度沉默。


    他揉了揉乱糟糟的漫天红发，接着长叹一声，幽幽开口：


    “馈赠？”


    “或许吧！”


    “那些石像，都是他们自封肉体和灵魂，才造就的！”


    “那些石像，就是他们本人！”


    此言一出，如同石破天惊。


    陆羽整个人，一时间都呆在了原地，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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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像……


    竟然就是那些武道强者自己！


    “那你——”


    陆羽忽然反应过来，瞪大眼睛看向眼前的红发老头石像。


    这一次。


    焱老头倒是摇了摇头，叹气道：


    “我和他们不一样，彼时我已是神级境界，可踏入星空战场，这石像不过我留下的一道精神残念罢了！”


    陆羽听完，眉头一皱，追问道：


    “那为何他们要自封生命灵魂，甘愿成为一尊冷冰冰的石像？”


    “如果可能的话……”


    “任何人都会有求生的意志的吧？”


    焱老头没有说话。


    他再度陷入沉默。


    足足过了许久许久。


    “唉——”


    他长叹一声，那苍老的脸庞之上，悲意更重了几分。


    他似乎不想再多说什麽。


    於是伸手在虚空中轻轻一点。


    嗡——


    一幕幕画面，浮现而出。


    那是……


    古纪元曾经发生的场景！


    那是……


    山河倒转，世界崩灭，宇宙星辰都开始坍缩坠落！


    那是……


    星球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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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数人类甚至巨兽，苦苦哀嚎求救。


    但……


    最终。


    一切全都化作片片齑粉，消散在无尽虚空之中！


    这样的场景，让陆羽深深震撼，久久难以回神。


    而焱老头的声音，再度幽幽响起。


    这一次。


    他所讲述出，却是陆羽有史以来听过最骇人的恐怖故事——


    “深渊降临，巨兽天灾！”


    “纪元更迭，世界崩灭！”


    “只要这场人类与巨兽的无休战争没有结局，每隔十二万九千六百年，纪元就会崩灭重启！”


    “届时……”


    “除了神级的人或兽能进入星空战场，其馀的一切生命，都将归於终焉！”


    “哪怕……”


    “外面那些石像，曾经也都是我最中意的弟子，也终究逃不过那样的结局！”


    “还有……”


    “你们世界里的一处处秘境也好，本质上，其实都是上古纪元崩灭后的世界碎片残留罢了！”


    焱老头的口中，吐露出了这个惊天的秘密。


    一时间。


    陆羽忽然觉得有些喘不上气来！


    一直以来。


    他总觉得，只要自己一直成长，不断强大起来，不说拯救人类，但至少能让自己的身边人免於巨兽天灾的威胁。


    可实际上……


    强如焱老头，最终也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弟子，在纪元崩灭之际，自封生命灵魂，化作冷冰冰的石像！


    这……


    何其无力！


    “悲哀么？”


    焱老头看着陆羽，忽然问道。


    “悲哀！”


    陆羽点头。


    而下一刻。


    焱老头脸上，忽然露出了几分释然的笑容。


    他看向陆羽，目光里，满含着希望和期待。


    “後生啊！”


    “十二万年前，我曾意外窥见未来一角的预言。”


    “在那预言的画面里……”


    “你，就是这一切悲哀的终结者！”


    话音落下。


    陆羽愣住了。


    而焱老头的语气，却更多了几分坚定。


    “你，是御兽师！”


    “你，是诸天万界，唯一的御兽师！”


    “或许在这巨兽天灾的无休轮回里，你，才是唯一的破局者！”


    只此三句。


    陆羽，头皮发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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