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你是想害孤

作品:《三鞭打散父子情,请陛下称太子

    “诸公免礼!”


    李承乾淡淡的声音传来。


    群臣这才起身,抬头看向太子。


    只见太子在丹陛之上,皇位之下的中间位置。


    他昂首挺立,负手看着群臣。


    不少大臣不敢直视,连忙低头。


    两个太监从侧边抬上来一把椅子,放在身后,李承乾施施然坐了下来。


    “太子今天有点不对劲啊。”


    程知节心思活泛,尉迟敬德这时低声说道:“刚才你为什么要阻止我。”


    李靖观察着李承乾,没有注意这边,淡淡说了一句,道:“你今日要是敢起来,陛下都保不住你。”


    尉迟敬德心头一跳,眼睛一瞪,“有这么严重?”


    程知节道:“老兄啊,老哥哥说的没错。”


    “小的褫夺爵位,大的怕是回到以前。”


    尉迟敬德还不明白,“不是,为什么啊?”


    “太子是故意晚到,他要看群臣的反应。”


    程知节道:“也是看看谁不长眼的,好收拾他。”


    “他太子能把我收拾了?”


    尉迟敬德不信:“也不至于针对我吧。”


    “太子有什么手段不知道,但你想冒这个风险吗?”


    程知节语重心长的说道:“老兄用头上的国公爵位,来挑战一下太子威严。”


    “看看谁轻谁重吗?”


    “你聪明,还是那些文官聪明?”


    尉迟敬德颇为纳闷,神神秘秘的,言语不清的。


    程知节没多说什么。


    从太子晚到,这是从未有的,处处都透着怪异。


    朝廷上谨慎一点总是没有错的,何必为了一点小事,去冒大风险呢。


    李承乾扫视着群臣,将群臣尽收眼底。


    今日之举,他故意为之。


    群臣反应,他很满意,但也有点遗憾。


    没有人跳出来当‘鸡’给他杀的。


    他可不管‘鸡’是谁,不论是中枢大臣,还是国公之尊。


    只要敢站出来,不死也要让他脱层皮。


    殿内有小声蛐蛐。


    但随着一声高喊,打破宁静。


    “陛下上朝!”


    李二从侧殿走了出来。


    李承乾也起身恭敬行礼。


    “参见陛下,陛下躬安!”


    “朕安!”


    李二心情不错,“免礼!”


    “谢陛下!”


    群臣陆续起身,回到各自的位置。


    李承乾也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姿势过于另类。


    坐在软榻上的李二,眉头微微一皱,李承乾以前跪坐着,现在的坐姿,堂皇正大,反比他还有点气势。


    他忍不住调整了下坐姿,但总算感觉差了那么点。


    “陛下临朝,有事本上奏。”


    大朝议开始,群臣纷纷奏事。


    李胖胖心里不痛快得很,看到那瘸子高高在上的坐着,他恨不得拉下来,换自己上去。


    暗中给其中一官员使了个眼神。


    你们御史台官员一个个装聋作哑的,还是御史官员吗?


    “启奏陛下,臣有本奏。”


    一个官员站了出来,高声喊道。


    李二问道:“何事?”


    “禀陛下,臣要弹劾太子大朝议失礼。”


    该官员说道。


    此话一出,众人纷纷诧异的看了过去。


    御史台都没说话,你礼部官员站出来了?


    不少人看向了李道宗,你个礼部尚书连手下的人都管不住?


    李道宗面不改色,他轻轻的顺着胡须,看似淡然,但一点都不平静。


    狗入的东西。


    要死,远点去死。


    “陛下,太子宫前逾时不至,视朝议礼制如无物,此乃失礼之一。”


    “太子晚到,却先陛下受百官参见,此乃僭越失礼之二。”


    “大朝议,乃是正式场合,理应隆重,以示威严,太子却不着冠冕,此乃失礼之三。”


    这官员细数李承乾三大失礼之处,言语激昂,语气诚恳,一心为公的样子。


    李二忍不住都坐直了。


    “臣身为礼部官员,自知礼制重要,不敢忘却,太子三大失礼之处,还请陛下明鉴。”


    群臣心思各异。


    太子三大失礼。


    说出来其实严重的,实际上也确实不轻。


    太子失礼是大过,是不该在太子身上发生的。


    但有句话叫不上称千斤重,上称之后不到二两。


    失礼失礼。


    那要大家都觉得你失礼了,才叫失礼。


    要是大家都觉得你失礼无伤大雅,那就不叫失礼,叫情有可原。


    太子这是失礼了吗?


    “太子可有话说?”


    李二语气微微一沉。


    李承乾一不着急,二不慌乱的。


    好似礼部弹纠的不是他一样。


    与以往相比,大为不同。


    “你是何人,是何官职?”


    李承乾没有理会李二,反而问询弹纠他的官员。


    但他这话问的,仿佛是在羞辱人一样。


    “臣是礼部郎中,崔贤。”


    崔贤强忍着一股羞意,镇定说道。


    “哦,原来是礼部郎中啊。”


    李承乾轻轻一笑,嗤声道:“你说孤失礼。”


    “孤是何人?”


    “太子自然是太子。”崔贤道。


    李承乾语气严厉,道:“你还知道孤是太子。”


    “哪条规矩要太子在宫前,与群臣一同等候的?”


    “哪条制度不许太子接受朝臣参见的?”


    “崔郎中。”


    “你眼里是没有孤呢,还是没有该对太子的敬畏呢?”


    崔贤浑身一震,急忙道:“臣不敢对太子不敬,只是就事论事,绝无私心。”


    群臣默不作声。


    他们就知道,今天会有事情。


    太子那么明显的故意行为,偏生还有人要迎头往上撞。


    崔氏子弟,是狂妄自大,还是懵懂无知呢?


    “就事论事?”


    “好一个就事论事。”


    李承乾冷笑道:“你细数孤三大失礼,败坏孤的名望,失爱与百姓,以至孤在天下人眼里,是失礼之人。”


    “一句话就想了事。”


    “孤威严何在?孤颜面何在?”


    “不敢不敬?孤看你是一心想要置孤自绝天下。”


    轰!


    最后一句话一出。


    朝廷轰然一片。


    崔贤面色苍白,摇摇欲坠。


    群臣也是瞪大眼睛。


    完了!


    崔贤彻底完了。


    “太子殿下,你大朝议不穿冕服,不是失礼吗?”崔贤抓住稻草一样,大喊道。


    李承乾面色阴沉,“孤后背有伤,还未痊愈。”


    “御史台知,礼部知,各部大臣皆知。”


    “他们皆知,却不言孤之失,是知道孤情有可原,忧心孤伤势复发。”


    “一小小的礼部郎中,在朝廷诸公,陛下当前,大朝议正式场合,大言不惭,言辞凿凿,自诩一心为公。”


    “你要比三省六部大臣,更懂?”


    “他们在担心孤。”


    李承乾声音幽深,道:“你是想害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