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绝尘，你……”


    楚惊月秋水般的明眸泛起了涟漪，她不敢相信凌绝尘竟会如此冷淡地对待她。


    以前她是贵妃时，她避他不及；


    现在她是楚嫔了，他便对她也避之不及了吗？！


    还是……他在怪她？！


    怪她之前太过绝情？！


    楚惊月一滴眼泪落下，如同破碎的珍珠，随后她又高高仰起头，似要将眼泪逼回，眼尾发红，透着一股倔强的美。


    “凌绝尘，你是在怪我吗？”


    “帝王之爱薄情善变，是我太过自信，以为我是特殊的，结果到头来却一败涂地！”


    楚惊月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但更多的是决绝与清醒。


    “楚嫔娘娘，您无需向微臣解释什么……”


    凌绝尘长眉微扬，似笑非笑地看着楚惊月，淡淡说道。


    楚惊月夜半将他拦在这儿，应该不只是为了向他说这些废话才是，怕是有所求吧？！


    只是不知道她求的是什么？


    若是想求他帮她复宠，那她可是打错了算盘。


    他不会帮她的！


    她身上有她的气息，他自然不会让她留在别的男人身边。


    楚惊月闻言，心中一塞，不由轻咬下唇，有些怨怼地看着凌绝尘，她真的很想转身就走，再不听凌绝尘在这里阴阳怪气，可是，想到那个害她至此的贱人，她深吸了一口气，眼神再度坚定起来。


    “凌绝尘，你放心！”


    “本宫不是来找你想办法帮本宫复宠的！”


    “你曾经要本宫离开萧凛，现在本宫可以答应你，但是本宫的条件是……”


    “本宫要花芜死！”


    楚惊月笑容甜美，声音柔和，却同蛇蝎低语。


    凌绝尘瞳孔紧缩，目光陡然变得锐利如刀，冰冷刺骨，“你不是她！”


    “你是何人？！”


    “你的身上为何会有她的气息？！”


    那个人聪慧过人、骄傲倔强、豁达善良……无论她落入何种境地，她只会靠自己，绝不会轻易向他人求助，更不会提出如此狠辣的要求。


    凌绝尘心中那个善良坚韧的身影，与眼前这个被仇恨扭曲了面容的楚惊月，完全无法重叠。


    哪怕是她躲入凡间，转世为人，可是她的灵魂是不会变的。


    眼前这个人，绝不是她！


    可她却有她的气息，只能说明……她亦是上界之人。


    “你……你再说什么？”


    楚惊月被凌绝尘突如其来的质问和眼神中的锐利吓得倒退了一步，她的脸上闪过一抹迷茫与恐惧，似乎完全不明白凌绝尘为何会突然如此激动。


    这样的凌绝尘让她的心很慌。


    虽然不知道她为何要慌，可就是莫明的慌得厉害。


    她只觉得一股无形的压力扑面而来，凌绝尘的眼神仿佛能穿透她的灵魂，让她下意识的想要逃避，可却根本无法迈开腿……


    关键时刻，是清露扑了上来，挡住了凌绝尘凌厉的眼神，“凌大人，您要对我家娘娘做什么？”


    “您要是再不走，奴婢……奴婢可就喊人了……”


    “娘娘，您没事儿吧？！咱们快走！”


    “奴婢扶您……”


    有了清露挡在前面，楚惊月总算从那种令人窒息的氛围中解脱出来，她不禁双腿一软，若不是有清露扶着，她差点跌倒。


    她很是疑惑和不安。


    凌绝尘为什么突然对她翻了脸？！


    他把她……当成了谁？！


    这些纷乱的念头在她的脑海中翻涌着，虽然她心中很乱，可是，她是对凌绝尘很怕，下意识地想要远离他，听到清露说离开，她想都没想的便跟着走了。


    凌绝尘没有拦她，只是看着楚惊月仓皇的背影，淡淡道：“不要动宸贵妃！”


    “否则，后果是你承担不起的！”


    冰冷低沉的声音，顺着夜风送入楚惊月的耳朵，楚惊月猛地停住脚步，不敢置信地回身望去……


    凌绝尘……他……什么意思？！


    ……


    没有了妼妃和瑾妃在，坤宁宫的请安都和谐顺遂了许多。


    其它的嫔妃们叽叽喳喳，交流着首饰衣裳谁的更漂亮以及各自近日里的琐事与趣闻，气氛轻松又和谐。


    唯有花芜一脸菜色，精神萎靡。


    这几天，花芜简直度日如年。


    等第二天，萧凛前脚走了去上朝，她后脚就把修炼中的红芽儿给摇醒了，将萧凛的话告诉给了红芽儿。


    萧凛确实喜欢她！


    红芽儿惊声尖叫，着实吓得不轻。


    一人一妖，满脸愁容，都觉得眼前一黑一黑又一黑。


    花芜在萧凛在时满脸笑嘻嘻，待萧凛走后就愁眉不展哭唧唧，整个人焦虑得不行，都好几天吃不好、睡不着了。


    别人在兴高采烈的嘻嘻哈哈，花芜没精打采的在拿着帕子遮着打哈欠。


    “看宸贵妃的样子，想必这几日很是辛苦吧？给皇后娘娘请安，都直打哈欠呢……”


    “要本宫说啊……这身子不行，就别硬撑了……”


    “这不还有许多姐妹能帮着分忧吗？”


    平妃看着花芜那萎靡的模样，心里就生气，说话免不了含酸带醋的。


    急得她身后的大宫女司棋一直在后面偷偷拽着她的袖子。


    娘娘这是干什么呀？！


    如今宸贵妃得宠，连妼妃都被降为了楚嫔，到现在还在合欢宫抄书呢，自家娘娘可苦招惹她？！


    万一也被降了位份，可怎么办？！


    她家娘娘是凭着资历老才走到了妃位上，若是被降了位份，可再难能恢复过来了……


    再说，娘娘早已不能宠，争这个做什么？就算争到了，皇上也不会进她们永宁宫的？！何苦得罪风头正盛的宸贵妃？！


    大宫女司棋一边扯着自家主子的袖子示意她可别再说了，一边偷偷看向宸贵妃，看她神色如何？！


    她可没忘记，前几日妼……哦不……是楚嫔才只说了宸贵妃一句，就换来了禁足、抄书、降位的惩罚。


    希望宸贵妃娘娘能看在她家娘娘是个直筒子脾气，有口无心，千万不要和她家娘娘一般见识。


    花芜看了眼跟斗鸡似的平妃，心中无比的哀怨。


    当哪个乐意萧凛天天来翊坤宫啊！


    若是这些人争气，真能分了她的宠，她肯定谢谢她都来不及……


    等等！


    分宠？！


    花芜眼珠一转，计上心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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