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蔓照例没搭理他，她穿着肚兜去把新买的内衣洗了，好在卧室里暖气给得很足，她一点儿都不觉得冷。


    把内衣晾上以后，她看到傅政延正在打电话。


    他一边打电话，一边对着姜蔓招了招手，让她过去。


    姜蔓置若罔闻，又重新躺回了床上。


    傅政延目光追着姜蔓，挂了电话后，他上床，拍着姜蔓深陷进去的腰说到，“奶奶下午让去她家包饺子，不用买东西，她那边都准备好了。”


    姜蔓并不搭理他，闭上了眼睛。


    她不晓得为什么傅政延的态度突然温和了，是因为泻火了还是因为今天让她陪他去奶奶家，他放低了姿态，若就这样答应他，岂不是显得姜蔓很好欺负？


    “去可以去，但是往后我交友的自由你不能干涉！”姜蔓微微侧头说到。


    傅政延沉默片刻，接着他从床上下去，坐到了沙发上，“啪嗒”点了一根烟，把打火机扔在茶几上以后，他说，“你认为这可能么？”


    姜蔓就知道他会这样说，可她也要把自己的诉求说出来。


    姜蔓闭上眼睛，没答话。


    “不去也行，协议婚姻结束后，一分钱没有。”傅政延把烟灰弹进烟灰缸，淡淡地说到。


    姜蔓一听这话，当即睁开了眼睛，虽然她一开始并不是奔着钱来的，可眼看到手的鸭子要飞了，她当然不甘心。


    “去不去？”傅政延抬眼看向在床上躺着的她。


    “去。”


    傅政延嘲讽一笑，“还是钱好使。”


    下午五点的时候，姜蔓的内衣差不多干了，她捡了一套穿上，又穿上傅政延给她买的外套，和傅政延一起去了奶奶家。


    路上，环卫工人已经把积雪都清扫了，车辆也多起来，到处张灯结彩，喜气洋洋，姜蔓这才感觉到年的气氛。


    她毕竟年轻，还是挺喜欢热闹的。


    “喜不喜欢？”傅政延在开车，突然问她。


    “嗯，很喜欢。”姜蔓笑着说到。


    可是回答完，她才想起来，她在和傅政延冷战，自己太给他脸了。


    她脸上的笑容马上消失了，侧头看了他一眼，但见外面迷离璀璨的灯火映在他的脸上，他的脸随着灯光的变化而变化，姜蔓觉得好神奇。


    “看什么？”就在姜蔓发愣的时候，傅政延突然淡淡地问到。


    “没看什么。”姜蔓赶紧回过头来，淡淡地说到。


    到了奶奶家后，奶奶看到姜蔓平平的小腹，有点儿失望地说到，“还没有消息啊？”


    “还没有呢，奶奶。”姜蔓说到。


    怕奶奶继续“催生”，姜蔓赶紧躲到厨房去跟阿姨忙碌了。


    厨房里，有个阿姨正在剁墨鱼。


    “墨鱼是要怎么吃？”姜蔓随口问阿姨。


    “包饺子，我是在海边长大的，我们那边的人都包墨鱼饺子，今天我跟奶奶说了，奶奶说也想尝尝，我就买了墨鱼。”阿姨说得稍微有点儿兴奋。


    姜蔓笑着说到，“我也想尝尝，一会儿我跟你包。”


    “好啊，不过我们那里包墨鱼饺子都是麦穗包，不知道你会不会？”阿姨问到。


    “还有这讲究？我不知道啊，我跟你学呗。”姜蔓笑着说到。


    姜蔓突然想起来杨琰的话，他说墨鱼饺子很好吃，但是他没说他妈包的是麦穗包还是什么包，但是姜蔓听“麦穗包”这三个字，觉得饺子应该挺好看，她学一门手艺，也好在傅政延面前显摆显摆。


    阿姨打量了一眼姜蔓的穿着，一下子高级了不少，她怕姜蔓弄脏了衣服，便说，“行，你把衣服换下来，一会儿咱俩包，让她们两个去包别的馅儿。”


    家里还有另外两个阿姨，负责别的馅儿的水饺。


    姜蔓兴致勃勃地去傅政延的房间把衣服脱下来，准备上手。


    这次包饺子的战场选在了客厅，大家可以一边看春晚，一边包。


    傅政延坐在一边的沙发上，一边漫不经心地跟奶奶聊天，一边看着姜蔓饶有兴致地包饺子，现在她才露出点儿笑脸，电视开着，到处都是欢声笑语。


    姜蔓包了一个麦穗包，给阿姨看。


    阿姨仔细端量着，说到，“很不错么，姜蔓的麦穗饺子包得有模有样，傅总好福气啊。”


    “是么？”傅政延低头嘲讽了一下。


    他知道，杨琰的妈妈是海边城市的人，他们家每年都会包这种麦穗饺子，也是墨鱼馅儿。


    姜蔓包这种麦穗饺子的行为，傅政延不知道她是为了杨琰还是为了他。


    但是，她在自己面前包，他宁可相信她是为了自己而包。


    傅政延又不自信地想：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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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蔓应该不知道傅政延家每年都包麦穗饺子。


    他看姜蔓，姜蔓一直在若无其事地包饺子。


    吃完饺子以后，傅政延去放烟花，姜蔓捂着耳朵看着烟花升空，心想：又是一年了。


    这还是她第一年和傅政延在一起过呢。


    傅政延点燃烟花之后，走到姜蔓身边，一下把她揽在怀里，他笑得很开怀，他说，“开不开心？”


    原本姜蔓是不开心的，可是他问了这句话以后，姜蔓变得有些开心。


    过


    年的氛围，让所有的坏心情都到九霄云外了。


    姜蔓也扬起脸来，对着傅政延笑了。


    刚好一个烟花在天上炸开，照着姜蔓年轻的笑脸。


    她和傅政延相视而笑。


    今天晚上，他们睡觉的时候都十二点多了。


    傅政延今天晚上没要求做那事儿，他问姜蔓明天什么安排。


    “明天我想去看看我爸，给护工大哥送点儿饺子。”姜蔓说到，“你跟我去吗？”


    “去。”他说。


    接着他翻了个身，揽住了姜蔓的腰，在姜蔓耳边说到，“昨天生气了是吗？”


    姜蔓手枕着侧脸，说到，“嗯，生气了，想离婚。”


    “现在呢？”说完，他便抬了抬身子，轻柔地吻上了姜蔓的侧脸，手轻柔地摸上了姜蔓。


    他就像毒药，让姜蔓欲罢不能，狂傲是他，傲慢是他，然而他一旦动起情来，姜蔓是受不住的。


    姜蔓双手攀住了他的脖子。


    第二天一早，姜蔓把三种馅儿的饺子各煮了一饭盒，带去了医院。


    一路上她都在幻想着，爸爸醒了，吃上了她做的饺子，那该多好啊，想到此，她抚了抚手中的饺子。


    姜蔓抱着希望去，可是看到爸爸的那一刻，她还是失望了，爸爸还跟以前一样，没醒。


    姜蔓只好把饺子给了护工大哥，护工大哥选了一盒肉馅儿饺子。


    刚好爸爸的主治医师杨洋进来了。


    “好香啊，饺子？”杨洋一进来便闻到了饺子的香味儿。


    杨洋在医院过的年，一来她值班，二来她不想被爸妈催婚。


    别人都在喜气洋洋地过年，只有她这里，冰冷寂寞。


    傅政延看了一眼杨洋，没说什么，转过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