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平安点头：“母亲放心吧。”


    看着人家母慈子孝的。


    姜知晚看了看天空，才勉强把要流出来的眼泪收回去，之后就是觉得好笑，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怎么就像是一个笑话一样呢？


    她进屋去坐着，坐在孩子的面前。


    那尿布都是用破布衣服剪出来的。


    这会儿全部都湿了，脏了，还有不少小孩子的粪便。


    她捂着鼻子，十分嫌弃。


    之后捯饬的时候，换干净的也都没有洗，孩子能穿的衣服更是没有多少件。


    一开始还是姜知晚的母亲做了两件衣服。


    后来就一直穿着。


    即便是小孩子长得快，很快就穿不动这些衣服了。


    但是这会儿即便是很短，他们依旧是好好地穿着的。


    反正，很寒颤。


    其实小女孩长得不错，生得也都是小鼻子小眼的。


    样子也都是好看的。


    但是压根没有人注意，因为生在许家，女的好像就该死一样。


    姜知晚一边给她换，一边崩溃的说道：


    “别哭了好不好，我求你别哭了。”


    “因为你我失去了多少，你为什么还要哭？”


    “能不能别害我了，你是不是要害死我？”


    “……”


    一边说一边擦眼泪。


    她真的要崩溃了，要被这样的家庭弄得窒息了。上辈子走过那么多的路，还曾经嫌弃谢书珩。


    为什么也没有想到，这辈子最好的选择会这样。


    脑海里传出来母亲不断地说：“当时就让你嫁给谢书珩，你偏要嫁给许平安吃苦，这会儿过成这样你怪谁？”


    是的，现在的许平安不一样了，对姜知云也不一样。她从来都没有想过，许平安会对自己的娘子这般好，现在只是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笑话。


    她叹了一口气。


    难不成重生上辈子和这辈子都如此惨，不是因为其他，就是因为她自己？


    想起来可能一切因果都是因为她，这个时候姜知晚更是接受不了。


    “凭什么，凭什么姜知云在哪里都能够圆满，我就是不能呢？我不信，我不信！”


    “这日子为什么就变成这样了……”


    她一边擦眼泪一边哭。


    把自己所有悲惨的不幸都责怪在姜知与你身上，因为她不敢责怪自己，就算是意识到了自己有错，但还是不敢责怪自己。


    只能给自己找借口。


    就好像，在经商方面，姜知晚早就发现了姜知云比自己厉害。


    但是她从来都不会承认比自己厉害。因为在她看来，所有的一切，姜知晚都比不过自己。


    她凭什么比自己优秀。


    捏着拳头，不小心捏到了孩子的手。


    这会儿怀里的孩子哭得越来越大。


    好像把她从想象中直接拉回了现实。


    “这日子怎么就过程了这样……”


    好想死，好希望从这里跳下去一了百了。


    但是想着姜知云都没有死，凭什么自己要死？


    有了这个想法之后，又有了活下来的东西。


    不一会儿，许平安进来，本来是要把东西，在书院要用的那笔墨纸砚放进来。


    但是闻见孩子的异味之后。


    就十分嫌弃了：“这屋里怎么就被你弄成了这样子，太臭了。”


    “这味道就让人很不舒服。姜知晚，你能不能稍微多关注一点这个孩子？”


    “你是孩子的母亲，就算是女娘，你生了之后就什么都不管了么？”


    许平安说这话的时候，嫌弃已经不是对着孩子了，主要还是嫌弃姜知晚。


    姜知晚觉得好笑：“真有意思。”


    “我好像成为了你们所有人都责怪讨厌的对象。”


    “其实我做了什么呢？我什么都没有做，就要被讨厌。”


    “我是孩子的母亲，你就不是孩子的父亲么？”姜知晚的头发一缕一缕的，这个时候被孩子扯着。


    “这日子，我真的过不下去了。”


    “你们所有人都在针对我，要我死。”


    许平安皱着眉头：“你是不是疯了。”


    “到底在说什么疯话。”


    “把自己的心情整理好了，到时候好好带孩子，好好地照顾家里，别以为你自己有多厉害。”


    “晚娘，你该认清自己的，没有我，你什么都不是……”


    说完，许平安有些嫌弃的说道：“这屋里弄干净了，今晚我去书院，就不回来住了。”


    “你……”姜知晚想要挽留，但是很明显，这会儿已经来不及了。


    许平安已经走了。


    她挽留，真的能够留住吗？


    自从生了这个孩子之后，她和许平安在一起睡觉的时间少之又少。


    之前对她很感兴趣的人，现在已经很久都没有碰过她了。


    姜知晚不知道自己还有什么意义。


    好像不管走到哪里，都是乱七八糟的事情，怎么都说不完。


    她完了，真的完了吗……


    ——


    新生饭馆。


    姜知云坐在里面，盘算着今天赚了多少钱。


    一边盘算一边给人发钱。


    每个人都是一大串的铜板，张氏一开始以为只有秀禾和翠珍，以及那几个小子有。


    但是后来云娘给了她两个吊钱的时候。


    张氏十分诧异：“我也有？”


    “云娘，我的不用给我了，到时候补贴家用就可以了。”


    “好，补贴家用的使我们补贴家用的。这个东西是我们自己用来给自己的，是这几日我们赚钱多给自己的奖励。”


    “到时候母亲可以奖励自己一坛酒，还能够奖励自己一顿好吃的饭菜。不管是什么，只要母亲想，都可以。”


    张氏连忙点头：“可以可以！”


    “你说这话，我正好想要买酒了。云娘，到时候我们吃酒的时候，你陪着我好不好？”


    她高兴得就像是孩子一样:“以前书珩的父亲在世，都是我和她一起把酒当歌，现在你出现了，我最喜欢的就是和你一起吃酒。“


    “好。”


    姜知云的酒量虽然没有张氏那么厉害。


    但是张氏说的这些也都记着呢。


    全部都放在心上。


    “放心吧，母亲，我虽然酒量不好，但是陪着你喝尽兴还是可以的。”


    “好！”


    发完钱之后，蒋九洲才匆匆忙忙地回来。


    姜知云给了他的那一份：“蒋九洲，这么晚才回来。那胭脂卖不完的话，可以等着以后慢慢弄，也不是火急火燎的，想要干下去就要把事情做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