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级基地，研究所。


    这里是独立的一栋建筑，通体泛着特殊材质的银光，是纠集S级基地所有的钢系异能和铁系异能者的力量，建造出来的研究所。


    平时，除了里面的研究员，没有段斯言或者秦慎的许可，任何人都不得入内，普通的研究员出入都需要打报告。


    没有人知道里面是什么体系。


    若是有人进来，见到整齐一排的实验室，各式各样从未见过的精密仪器，或许会惊叹一声。


    但别有洞天的远远不止这些。


    走廊的尽头，一路上经过了许多沉默寡言，深夜还在实验的普通研究员。


    段斯言重新穿上了那身白大褂，微低着头，整理着袖口。


    青年的头发还是湿漉漉的，只简单用了毛巾擦了多余的水分。


    敲门打断段斯言的研究员叫王鹤，跟在段斯言身边，一边汇报：“按照您的指示，给它服用了大量丧尸晶核，观察了48小时，间断抽取它的血液。”


    王鹤的神情有些严肃：“一直到最后六个小时时，提取出来的血液已经和丧尸无异了。”


    “您的猜测是对的，人类大量使用丧尸晶核后，吸收了其中杂乱且狂暴的能量，会产生趋向丧尸化，而且，没有逆转的可能。”


    这个发现，如果传出去，很快就会震撼所有人。


    因为末世到如今，自从发现丧尸晶核可以提升实力，几乎所有的异能者都使用过或多或少的晶核。


    而使用丧尸晶核将会被同化成丧尸，并且没有逆转的可能！


    那么，末世阵营将会从人类和丧尸两个阵营，分化出半丧尸化的异能者阵营，届时人人自危，人心惶惶，谁也不知道前一秒保护你的异能者，后一秒会不会变成丧尸朝你扑来。


    依赖异能者庇护的人类，又该如何自处？


    是继续呆在有可能异变成丧尸的异能者基地中还是离开独自建立普通人基地，可没了异能者庇护，如何存活更是大问题。


    最后的结果，可能人类会就此灭亡，世间仅存游荡的丧尸。


    而这个结果也不过是时间的问题罢了。


    段斯言沉吟片刻：“看管所有参与实验的研究员，暂时封锁消息。”


    “是。”王鹤点头应下。S级基地的异能者比普通人还要多，若这则消息传出，将会是一次沉重的打击，动摇基地根本。


    走廊尽头处，一扇银光熠熠的大门，段斯言按下指纹，大门打开，露出一条幽长的地下楼梯。


    研究所的负一层。


    整整两排的钢铁铸成的长方体状空间，关押着无数丧尸，张牙舞爪着，试图伸手去抓从中间过道经过的段斯言和王鹤。


    有的形状可怖，有的丧尸化变异奇特，总之，都有着所谓研究价值。


    段斯言神色平静，双手插兜，目光一一略过这些丧尸，一直走到某一个牢间面前，他才停顿下来。


    “就是它，它已经完全丧尸化了。”王鹤指着说。


    他从刚才起就一直紧紧贴着段斯言走，生怕被丧尸抓到，只有跟在段斯言旁边才安全，毕竟这里的大部分丧尸，都是秦慎和段斯言抓回来的。


    牢间里，一个“人”坐在角落，但身体已经呈现丧尸的青紫色，指甲尖长，听到王鹤的声音，循声抬头，已经面目全非，张着血盆大口突然就冲了过来。


    那只恐怖的手直接抓破了王鹤的实验服。


    “救命啊！救命！”王鹤吓得连忙躲到段斯言身后，心惊胆战的检查自己有没有伤口，见里面的毛衣还完好，暗自庆幸还好今天穿的厚。


    段斯言皱了皱眉，有些没眼看他。跟了他做研究这么久，还是大惊小怪的。


    青年上前两步，单手擒住丧尸的手臂，仔细观察上面的纹路，一边指挥王鹤：“把门打开。”


    王鹤心有余悸，哆嗦的把钥匙翻找出来，上前把门打开后便立刻跳到一旁。


    段斯言走了进去，王鹤在外面将门关上，一人一丧尸独处。


    “咔嚓”一声，王鹤看见青年神色专注，眉未动一下，将那只丧尸的手臂折了下来，低着眼观察断臂处的结构，流淌出来的丧尸血液。


    这样的场景见过不知道多少次了，但再次见到，王鹤还是觉得后脖子一凉，眨眼的功夫，那只丧尸嚎叫着就要去撕咬段斯言。


    青年仍拿着那只丧尸手，王鹤一句小心还没喊出口，段斯言已经收回手，走了出来。


    牢间里倒着被青年单手扭断脖子的丧尸。


    “处理掉。”他吩咐。


    王鹤腰弯的更低些，应好。


    这个丧尸是段斯言在外发现带回来的，起初，它还有一些神智，段斯言在丧尸堆里发现了它的特别。


    一开始试图帮它恢复理智，后来尝试无果，它有一瞬间清醒的时候，曾和段斯言说，如果哪天它完全丧尸了，给它一个了断，别让它那样活在世上。


    段斯言答应了。


    “把这些实验剂量和使用丧尸晶核数以及属性的数据整理出来。”


    一沓厚厚的资料，摆在秦慎面前。


    段斯言双手合十，示意秦慎：“我说过，你早该停止使用丧尸晶核，别再心存侥幸了。”


    诺大的会议室，长圆桌，两人各自端坐一头，似泾渭分明。


    秦慎简单翻阅过，脸色不算太好看。


    青年还在雪上加霜：“依我看，你能坚持到现在，无非是你强大的精神系异能在帮助你维持人类的理智，你夜里的头疼，就源于此，你的精神已经被丧尸能量污染。”


    段斯言温和含笑，说出口的话句句戳在秦慎的痛处。


    “秦慎，你应该能察觉到你身体的变化。”


    秦慎面无表情，可桌下的手却紧攥了起来。


    他问：“治愈系异能，有没有可能可以净化这种污染？”


    一瞬间，许多东西都串联了起来。


    “有可能。”段斯言眸光闪烁，“你发现了这样的异能？可以交给我来研究。”


    秦慎沉默一会儿：“不，再说吧。”


    段斯言探寻的眼神并没有减弱。


    秦慎转开话题，“对了，基地来了一位双系异能者，你要去看看吗？”


    段斯言的天才，不仅在他的研究能力上，他的异能实力也一直是佼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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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者。


    当初他会来到S级基地，是为了研究秦慎的多系异能。


    段斯言对此极有兴趣，但秦慎见识过他的研究手段，显然不会把自己当作试验品给他做实验，因此段斯言一直颇有微词。


    闻言，来了兴致：“能给我当实验品？”


    秦慎给了否定的答案。


    “一个女人，和A市基地与江城基地牵扯较多。出了意外的话会很麻烦。”


    段斯言失了兴致，含笑道：“我就不去了，我还有约。”


    有约？


    秦慎奇怪的看他一眼。


    饭堂里，青年笑吟吟的端着餐盘，坐在了裴灵的对面。


    “昨晚睡得不好吗？”他关心道。


    裴灵脸色苍白，眼下还有些黑眼圈。


    少女抬头看了一眼他，近距离下，更能看清他面如冠玉，神色带着几分餍足，唇角永远含笑。


    似乎心情很好的样子。


    裴灵见他这样，再想到自己的状况，也忍不住腹诽，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她筷子将红薯戳的烂糟糟的。


    就像她的心情。


    “不好，整晚做噩梦。”她没心情客套，还有一些觉得他哪壶不开提哪壶的不高兴。


    段斯言见她这样小脾气，反而笑起来。


    “可能是你最近压力太大了，才会做噩梦，我学过一套助眠的按摩手法，以前给母亲试过，她很喜欢，每次按摩过后都睡的更好。”


    段斯言将她盘里烂糟糟的红薯和自己完好的对调了一下。


    “段阿姨？”裴灵有些出神，是一位很美丽温柔的女士，对裴灵很好。


    是有听过她睡眠不好的事。


    裴灵有些心动。偷看了段斯言一眼。


    对方果然顺着话茬抛过来：“一会儿午休时间。我帮你试试？”


    “手法很简单，要是有用，我教给你，你自己也能做。”接连几句话，打消了裴灵的顾虑。


    她欣然答应。


    两人吃过饭后，段斯言陪裴灵走了走，当作消食。


    他带她去了休息室。


    今天S级基地有好几个外出任务，好多人不在基地，休息室也因此空了下来，只有段斯言和裴灵两人。


    裴灵有些不自在，倒是段斯言，将围帘拉上，示意裴灵躺上来。


    少女躺上去，衣服上滑，露出一点雪白的腰身。


    段斯言将身上的外套脱下来替她盖好。


    身上有了遮盖，裴灵攥着衣角，放松一些。


    青年洗过手，修长的手骨节分明，带着一点皂香，还有冷水冲过的微凉。


    裴灵闭着眼，对他身上的气味就更敏锐，甚至觉得有些熟悉，很快，段斯言的手覆上来，先是在裴灵的额角轻轻打转按摩。


    揉的她舒服了，才用大拇指和食指稍稍用力，在她的发间按摩，人的头皮上有好几个穴位。


    段斯言的力道刚好，裴灵被他揉的昏昏欲睡前，仍在心中想，果不愧是练习过的，竟真的见效。


    她入睡的同时，那双微凉的手，从她的后颈上的软肉，游移到了少女雪白的锁骨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