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 第 87 章

作品:《宿敌如何成为妻子

    在科考特的指引下,索芙娜找到了藏在柱子背后的机关。


    先前她见到这几根毫无规律地立在法阵周围的粗壮大理石柱子时就觉得奇怪了,它们一看就是费心运来岛上的产物,绝不可能只是用作单纯的装饰。


    随着科考特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全盘托出,索芙娜才发现原来每根柱子背后都设计了不同的机关。


    按照特殊的规律将它们一起开启后,轰隆隆一声巨响,一条狭窄的地下通道出现在了索芙娜眼前。


    有种意料之内的感觉,邪教徒真的很喜欢躲在地底下暗戳戳的搞事。


    “需要我跟着一起下去吗?”见索芙娜似乎打算独自一人踏上这条深不见底的通道,出于两人的交情,金阿霍礼节性的询问了一句。


    “不用了。”索芙娜摇头,其实早在找到这座无名小岛又把她送到岛上时,金阿霍已经完成了和她的合作。


    没必要和她一起下去冒险。


    当然,这个冒险指的不是索芙娜担心自己无法保证金阿霍的安全,而是她担心自己见到雷欧布之后太生气,会把无辜的金阿霍也牵扯进来揍一顿。


    感受到索芙娜平静面容下压抑着的怒火,金阿霍想了想前不久科考特供出来的那些事情,觉得索芙娜生气其实也是情有可原。


    没错,就在十分钟之前,科考特耷拉着眼皮,谁都不敢看,用虚弱的语调吞吞吐吐地把雷欧布供了出来。


    他就是那个突然找上金阿霍的神秘黑斗篷。


    也是把科考特抓到这座小岛上的人。


    起初科考特只是像往常一样返回邪教徒们在海星石市的大本营刷下脸,看看有没有能够从哪位同袍身上赚一笔的机会,没想到复生岛的事情败露,雷欧布带着其它的幸运儿逃回来,然后突然盯上了一直在海星石市活动的科考特,逼问他是否与索芙娜有过来往。


    当时科考特就从雷欧布的语气中嗅到了不同寻常的味道,他琢磨着索芙娜和雷欧布或许有仇,他要是实话实说万一被雷欧布迁怒了怎么办。


    于是科考特又开始了他惯常爱用的一招,糊弄。


    科考特对雷欧布说的话半真半假,他和那么多人做过交易,可能里头确实有个人叫做索芙娜吧,但他也不知道具体谁是索芙娜。


    当然,如果雷欧布有需要,他可以把交易过的人都一一写到纸上,供雷欧布去调查。


    雷欧布确实派人去调查了,然后就发现了金阿霍在骗他。


    科考特还以为自己要完蛋了,没想到雷欧布不仅不打算把他残忍地折磨到咽下最后一口气,还交给了他一个别的任务:把索芙娜从警署手里救出来,取得她的信任,带她来到这座小岛。


    为了完成雷欧布的任务,科考特制定了一套非常详细的计划,只不过谁都没想到短短半个月内海星石市发生了如此多的意外,科考特的计划被全盘打乱了。


    还没等科考特苦恼太久,四处打听消息的金阿霍走进了他的视线之中。


    于是科考特很快意识到索芙娜大概另有计划,不需要他救也能自己逃出来。而金阿霍想要打听的消息又正是雷欧布所在的那座小岛的位置,简直是黑暗神都在暗地里帮他!科考特只需要把消息放出去就能大功告成。


    科考特乐得精心安排了一番,确保在他逃离海星石市后金阿霍能收到他留下的关于小岛的消息,便收拾了一个小手提箱屁颠颠地打算跑路。


    虽然离开海星石市的各种方式都被封锁了个遍,但这完全难不倒科考特,毕竟邪教徒为了成功逃跑总是挖掘了不少鲜为人知的秘径。


    科考特信心满满的开溜了。


    然而索芙娜既然能在岛上见到他,就说明科考特的逃跑计划失败了。


    想想也是,雷欧布怎么可能就这么轻易放过欺骗了他的科考特,当然是早就打着利用完了就抓回来当法阵祭品的主意。


    再后来就是科考特在祭品堆里找到了同样倒霉催的露舒,想着索芙娜说不定很快就要登岛,于是科考特咬咬牙,用自己半吊子的知识带着露舒真的撑到了索芙娜来的这一刻。


    总算得救了,科考特想。


    看在他还救了露舒的份上,希望得知真相后的索芙娜还愿意带着他一起安全的离开这座小岛。


    从科考特嘴里听完全部的索芙娜果然露出了肉眼可见的危险气息,科考特往露舒怀里缩了缩,生怕索芙娜先把他给收拾了。


    索芙娜瞥了科考特一眼,“告诉我雷欧布现在在哪。”


    “呃……这本来就是雷欧布希望你去见他的阴谋,他一定布置好了陷阱在等你,不然我们还是先跑吧?哪怕是报仇又何必急于一时呢?”科考特试图劝说索芙娜放弃去找雷欧布对峙的念头。


    他知道无论谁听了有人处心积虑想害自己都要生气,但这不是保命要紧吗?索芙娜完全没必要去送死呀——最主要的是如果没有索芙娜在,他们能不能安全离开这座小岛还得另说。


    “同样的话不要让我重复第二遍。”索芙娜的声音一下子冷下来,像是要把科考特活活冻死。


    科考特哭丧着脸,只好把藏在柱子上的机关说了出来。


    随着通道出现,索芙娜毫不犹豫地往下走去。


    等索芙娜的身影彻底消失,金阿霍冷淡地看了一眼继续躺在露舒怀里的科考特,“这也是雷欧布的安排吧?他让你在法阵里活到现在,只为了把通往地下的机关告诉索芙娜。”


    “你在说什么?这怎么可能?万一我活不下来呢?那他不是就见不到索芙娜了。”科考特瞪大双眼,像是不理解金阿霍为什么要误会自己。


    金阿霍嗤笑一声,懒得揭穿科考特的谎话。


    科考特如果有能在这样恐怖的法阵里撑到索芙娜到来的实力,还用得着被其它邪教徒排挤到最底层,只好出来当个不成气候的材料商人吗?


    确定索芙娜真的下去了,估计很快就要见到雷欧布之后,科考特不装了,他懒洋洋地抬眼,“你既然知道我是故意的,为什么刚才不拦住她?现在假惺惺的揭穿我有什么用。”


    “我为什么要拦她?”金阿霍反问道,“难道你觉得那个什么雷欧布一定会赢?”


    “等一下,索芙娜不会真的出事吧?”一直保持沉默的露舒终于忍不住插嘴问道。


    “谁知道呢?”科考特哼哼唧唧的,丢下态度暧昧的一句。


    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支持雷欧布,还是支持索芙娜。


    *


    不过这些都和索芙娜没关系了,她当然发现了科考特话里的漏洞,但那又如何?雷欧布想见她,那就见,正好她也想见见这个为了报复她就把其他兄弟姐妹一起拉下水的蠢货。


    他难道不知道索芙娜一旦暴露身份,远在红堡精神病院的丹兰等人也要遭殃吗?


    他知道,但他还是找上了金阿霍。


    甚至以索芙娜对他的了解,即使金阿霍不成功,他也准备了别的后手。


    索芙娜的将计就计反而正中他的下怀,让他达成了目的。


    虽然他大概没料到索芙娜这么做也是为了一次性斩草除根,把潜在的危险统统拔除。


    “哒哒哒。”


    越来越深的通道里只有不紧不慢的脚步声回荡在耳边。


    随着索芙娜越来越远离地面,空气逐渐变得愈发稀薄。


    而通道的尽头,幽蓝色的烛光将黑色的影子投在石壁上,拉出诡异的形状。


    “好久不见,索芙娜。”听到脚步声落在前方不远处,披着黑色斗篷坐在烛火中央的雷欧布抬头,露出了那张与索芙娜分外相像的面庞。


    好几年过去了,雷欧布的气质不再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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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漠,反而因为他阴沉的表情显得更像黑暗降临后的森林,带着一股子阴森渗人的味道。


    相反,索芙娜倒是和雷欧布记忆中的模样没多少变化,相信她来到海星石市后用这副伪装出来的模样又骗了不少人的喜欢,包括那个愚蠢的隼人警长。


    居然有人会真心实意的爱上索芙娜?


    竟然有人真的愿意爱索芙娜!


    明明她只是一个对父母都无比冷血的怪物。


    一想到这点,雷欧布眼中的沉郁越发浓重,仿佛风暴来临前凝聚在海上的乌云。


    “事实上我一点都不想见到你,见到你又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好事。”索芙娜眼中对雷欧布的厌恶同样快溢出来了。


    她发现哪怕鲁比特夫妇身亡,雷欧布也没有因为脱离了他们的控制而变得稍微正常一点,其实她早该知道的,雷欧布就是这么无可救药。


    所以她对谁心软,都不该对雷欧布心软。


    “你是害怕见到我吧。”雷欧布却误解了索芙娜话里的意思,他冷笑着挑眉,“你知道我迟早要为了父亲母亲来找你复仇的。”


    “那你干脆现在就自/杀下去陪那对人渣好了。”索芙娜可不愿承认那是她的父母。


    “你闭嘴!如果不是因为你,他们怎么会自/杀!”索芙娜的话像是戳到了雷欧布的痛处,他的音量骤然拔高,恶狠狠地瞪着索芙娜。


    连漂亮的五官都扭曲得不成样子。


    他还记得那一天,他跪下来恳求母亲不要自/杀,母亲却发了疯一样拽着他的耳朵,质问他如果不是他这么无能,如果他才是那个被神选中的孩子,她怎么会如此绝望,只能通过自/杀逃离索芙娜的魔爪。


    “我是你们的母亲,却没法控制你们成为听话的孩子!你们一个个都反抗我与恩多奇,可是没有我们赐予你们生命,让你们吃饱穿暖,你们怎么可能长大!”


    鲁比特太太接着开始一个接一个的痛骂她的孩子们,从丹兰开始,这个庸懦无能的大儿子,轻而易举就被父亲逼疯了;雷欧布,空有努力却无用的二儿子,得不到黑暗神的青睐他就是个废物;约蕾塔,自以为是护着妹妹的蠢货,居然敢为了索芙娜欺骗父母;最后是索芙娜,从小就是块硬骨头,越长大越懂得如何让父母气得暴跳如雷还拿她没办法。


    至于两个小的,生出来也是白费力气,还没学会听话就被索芙娜送走了。可想而知以后也不会像雷欧布一样乖乖听从他们的摆布。


    想到这,鲁比特太太失控地朝着雷欧布的耳朵咬去,仿佛她嘴里用了大力气撕咬伤害的是自己深深憎恶的那个孩子,名为索芙娜的女儿。


    她曾经就是这样弄坏了索芙娜的一双耳朵。


    错乱的精神仿佛让她回到了那一天,得到了久违的满足。


    连雷欧布断断续续传来的痛呼落在鲁比特太太的耳朵里,都似乎变成了索芙娜的求饶。


    对,就是这样,这才是他们想象中的样子。而不是如今失去了对这个家的控制权,每天战战兢兢的害怕索芙娜的报复。


    隐隐预约中,鲁比特太太仿佛听到了来自索芙娜的轻嘲,明明她还没来得及像他们对待她一样把受到的伤害悉数奉还,他们却已经受不了了。


    不对,要趁着索芙娜没来得及的时候自/杀,鲁比特太太浑浑噩噩中想到,这样她永远都不能报复他们了。


    于是雷欧布顾不上耳朵的疼痛,目眦欲裂地目睹了鲁比特太太倒下,鲜血自她的围裙下绽开,与她的生命力一同飞速地流逝。


    同一天晚上,曾经的一家之主,恩多奇·鲁比特同样不顾雷欧布的挽回,选择以自/杀的方式逃离了这个家。


    与雷欧布的绝望不同,他在生命的最后一刻露出了无比庆幸的笑容,至少他仍然在唯一听话的孩子怀里以一名父亲的身份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