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酒醉

作品:《豆腐娘子不甘心

    “可我并不会设计牌子的图案啊!”宋宽听完为难道。


    英娘在来的路上早已经想好,直接说出自己的诉求:“有‘豆香缘’这个店名,识字的人能认识;整体看起来不复杂,简单一点,不识字的人能记住。”


    “那便直接写‘豆香缘’这三个大字?”宋宽说道。


    “你写下与我看看。”


    宋宽提笔蘸满墨汁,想了想,分别写了篆书、隶书、楷书、行书、草书几种不同字体的“豆香缘”,写完搁笔,分别把三个字指给英娘认识。


    “‘豆’字中间有一圈,倒像黄豆似的。”英娘说。


    宋宽笑着解释:“它倒是象形字,只是不是黄豆的象形,‘豆,古食肉器器也’,所以你看,上面像盘,下面有足,本是用来盛食物的高脚器皿,姐姐你做豆腐用的豆,刚开始叫‘菽’,后来才叫‘豆’。”


    “字竟然也有故事。”英娘惊讶地说。


    她弯腰仔细看着,用手指着其中一个字体,沉吟道:“虽说这个字的长相与黄豆无关,但我看见它中间的圈,就能想到豆子,其他的要么太过方正,要么像是弯曲蚯蚓,都看不出来是什么。”


    “你喜欢的这个是篆书,古朴典雅,正好豆腐是传统食物,二者很是相配。”


    英娘又说道:“只是‘香缘’两个字有点复杂,像我这种不认字的,一时记不住他哥俩,‘豆’字倒是很容易记住。”


    “三个字做印章,可以一分为二,左侧一个字,右侧两个字。我们可以把‘豆’字放大,‘香缘’分别在右侧上下。”宋宽说道。


    英娘喜得拍手:“就这样办!既保全了店名,还能突出店的特色!”


    她央求着宋宽再给她重新写一个,拿着新的去宋宽推荐的篆刻店刻印,店家问她:“姑娘,你是要阴刻还是阳刻?”


    英娘奇道:“何为阴刻?何为阳刻?”


    店家拿出两枚印,展示给她看,说道:“红底白字是阴刻,白底朱字为阳刻。”


    英娘分别将两个章印在纸上,最后决定为阴刻,她不确定印的尺寸,于是说明自己是要印在豆腐店的包装上,问店家,印在包装上的印章多大比较好。


    “豆腐店还要标识?”那人感觉很新鲜,但还是给她一一介绍,英娘付了定金,约定三日后来取。


    完成一件大事,英娘心里畅快,脚步轻盈,她到福居园买了几样秋兰姐喜欢的糯米糕点,一边提着糕点,一边哼着小调,按捺不住地蹦跳着,兴起时欢快地旋转一圈,裙摆飘扬,如盛开的芍药。


    她自顾自地右转,没看到对面走来的陈玠等人。


    “那不是宋娘子吗?这是有什么好事情,如此高兴?”叶捕头伸头遥望着说。


    陈玠沉默地看着她的背影,心里很不是滋味。


    他这几日故意没去,可英娘,还能这么高兴。


    果然在她心里,他可有可无。


    几日被他压抑,却偷偷生长的苦涩、迷茫像被解开封条,迅速攻占他的胸膛。


    “头儿,什么时候晚上你送宋娘子回去啊?”叶捕头小心翼翼地问。


    他终于明白那天头儿为什么突然出现,原来是宋娘子晚上卖花,他担心她,要护送宋娘子。只是不知第二天开始,为何自己不去,非要他去送。他琢磨着两人可能是吵架了。只是他旁敲侧击问宋娘子,她表现得很正常,不像与头儿有什么矛盾。


    不过,这几天当着头儿的面提宋娘子,那脸可比乌鸦黑。


    果然,刚说完头儿的脸就阴沉下来,像是阵雨前夕,他什么都没说,抬腿就走。


    叶捕头连忙跟上,心中暗叹,头儿的心动难道就这样无疾而终了?


    云珠的病本已好得差不多,今晚她打算自己去卖花,可英娘不放心,劝她道:“你再歇一天,等病完全好再卖不迟。我已经做了这么多天,也不差一天两天了。”


    “英娘姐。”云珠不好意思,“做豆腐本就辛苦,我实在不忍再劳烦你。”


    “行啦,你有这份心,我替你着想就心甘情愿。歇着吧!”英娘笑道。


    来到街上,边走边卖花,偶尔碰到官府巡逻,是她不认识的捕快,没有陈玠,也没有叶捕头。她有些奇怪,因为叶捕头之前跟她说,这一段时间都是他值班。


    也许是没碰到吧!


    好久没看到陈玠,他公事繁多,没时间来豆腐店,也不知道晚饭吃的好不好。


    她不再多想,专心卖花。


    “宋娘子,叶捕头请你去一趟瑞祥楼。”对面走来一个捕快,对她行礼后,恭恭敬敬地道。


    英娘见过此人,知道他确实是陈玠的手下,虽然心中纳闷,但叶捕头这几日送她回家,倒也不好拒绝,于是点头跟随,问他是什么事,他却也不知。


    瑞祥楼不愧是当地数一数二的大酒楼,此时人来人往,络绎不绝,店小二或提着茶壶,或端着餐盘,穿梭在喧哗之中,还有乐师在堂中弹琵琶,吹笛。


    英娘跟随他到二楼的一个雅间,他在门口敲门,说道:“叶捕头,宋娘子到了。”


    门从里面推开,叶捕头拱手向英娘行礼,英娘回礼后,还未等她发问,他先摆摆手让属下退下,迎她进屋。


    她疑惑地迈进,叶捕头关上门,也把一切嘈杂隔绝在外。


    她看见一男子背对着她,枕着右臂伏在桌上,看着背影,越看越觉得像陈玠。她走近闻到浓郁的酒味,忍不住皱眉,手在鼻端扇风。


    “是陈玠?”她回头问,见叶捕头点头,又问道:“他怎么喝这么多?”


    “嗯……今晚有应酬,加上头儿心里不太痛快。”叶捕头委婉地说。


    “那叫我来干什么?”英娘说,“既然他喝多了,你带他回去休息就是。”


    叶捕头马上说:“宋娘子,我是一个粗人,哪能照顾好头儿?再说我家里今日有事,实在不方便把他带回去,我那些下属,都还不如我呢,我想来想去,唯一可靠的就是你了。”


    “我?”英娘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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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不是不想照顾陈玠,只是男女有别,所以有些迟疑。


    “对,你看,这喝醉酒的人,最怕晚上被呕吐物憋死,旁边非得有个守着的不可。我们头儿孤身一人,只有你照顾着我才能放心,再说,你也不是一个人住,这就不算是孤男寡女了对吧。”叶捕头说得头头是道。


    英娘心里觉得不妥,她推推陈玠,唤他,他只是不动,沉睡不醒。


    她无法,心里又是心疼又是埋怨,交给这些粗汉子确实不放心,只好说道:“那就这样吧,只是要劳烦你把他背到我那去,我一个人可搬不动他。”


    “这个好说!”叶捕头痛快地答应了。


    他蹲在桌旁,英娘用力抬起陈玠的上半身,移到他的背上。


    动作太大,陈玠似是被惊动,嘴里哼哼着什么,英娘倾耳过去听,发现他说的是“英娘”,霎时就飞红了脸,瞄一眼叶捕头。虽然陈玠的脑袋就贴在他肩膀上,可他好像并没有留心,只顾着把他负稳。


    她连忙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快步走上前,为他打开包厢的门。


    陈玠醒来时,觉得头痛欲裂,他躺在床上,回想良久,才想起自己昨晚喝了许多酒,最后失去意识。


    他喝酒一向克制,让自己保持一丝清明,即使别人劝酒,他也有办法躲开。昨天的酒宴,他只想一杯接一杯,一口又一口,不停不休。酒能让他意识模糊,能让他逃脱现实的无奈。


    可现在想来,他对自己不满。


    不该这样,男子汉大丈夫怎可耽于儿女情事!他警戒自己不再想。


    思绪回到现实,才发现置身于氤氲芳香中,一激灵忙抓起身上的被子。


    这,这分明不是自己的被!


    一惊之下,他立即坐起,被子滑落,露出裸露的上半身。


    不知道是醉酒的头晕,还是震惊导致他的头嗡嗡作响,他咽下口水,缓缓掀开被子,看到的一刹那,马上盖上。


    下面,仅穿着贴身内衣。


    他呆坐床上,半晌缓不过来,环视四周,虽然布置简洁,但还是能看出是女儿家的房间。一时间他的脑海中涌出无数自己办过的案件,自己是着了哪个道?


    不管怎样,应当速速离开,只是自己身上没有衣服,无妨!裹着被子跑!


    他臃肿地站起,余光瞟到自己的刀在桌上,趿拉鞋挪过去取,拿起的一瞬间,注意到窗边的瓷瓶中,插着一株芍药花,分外眼熟。


    他愣住,呆呆地望着花,一个念头刚涌上心头,就听到有开门的声音,顾不得管鞋,一个飞身又滚回床上。


    英娘进门,看见陈玠坐立在床上,整个人裹得像蚕蛹一样,她愣了一下,说道:“你醒了?什么时候醒的?”


    果然是她,陈玠紧张得忍不住咽口水,他结巴地问道:“英,英,英娘姐,我,我在哪?”


    “在我的房间啊!”英娘眨巴着眼睛说道。


    陈玠瞳孔放大,脸色煞白,下意识把脖子缩进被子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