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第24章

作品:《枭雄他步步沦陷

    洛九娘双手撑在谢无陵的胸前,感受到他身体发出的炙热温度。


    这温度似乎也传染到了自己,热气蒸熏,她像是被人架在火上炙烤。


    “郎君。”


    她羞赧地低下头去,只露出一节柔软的脖颈。


    在这世道里,不管是人或者动物,在低头求和时,总会向强者露出自己最柔弱的地方来。


    谢无陵喉结轻滚,大手钳住她的下颌,迫使她重新抬头看向自己。


    两人视线相撞,内里似有暗流涌动。


    谢无陵头颈微抬,吻住了那张绯色艳丽的樱唇。


    在洛九娘之前,他从未有过其他女人。自他出生起,他就被置于了各种权利斗争的漩涡之中。即便是后来做了江州刺史,他周围也是危机四伏,他要不断打仗、征服周边的小诸侯们,才能树立自己的威信、也才能使更多的人信服。


    而洛九娘,在明知道她身份未明、极有可能是来杀自己的情况下,也依旧将她带在了身边。


    他食髓知味,不知从何起,开始迷恋她的身/体。


    洛九娘撑在谢无陵胸口上的双手渐渐地失去了力,身子软软地倒了下去,但随即又被谢无陵架着腰给捞了上来。


    他的亲吻并未有所进步,唇舌辗转反侧之间,依旧里面横冲直撞。


    这时,门外响起了谢吏的声音,生生打断了这份旖旎。


    “刺史,属下把炭火送来了。”


    谢无陵这才放开了洛九娘,他皱起眉头,神色似乎有些不满。


    “进来。”


    谢吏提着火盆进来,偷偷瞄了眼洛九娘潮红的面色,便知道自己是打搅了刺史的好事,匆匆放好火盆就出去了。


    顺便将门也关上了。


    屋内上了火,不消一会儿就暖了起来。


    洛九娘身上出了一层薄汗,肚兜挂不住,歪歪斜斜的吊在手臂上,随着她的动作一晃一晃的,滑到手腕上,就是掉不下来。


    谢无陵带着厚茧的手指轻抚着她胸前那条丑陋的伤疤。


    这处的剑伤已经彻底好了,却也在细腻的皮肤上留下了永远的痕迹。


    稍顷,谢无陵俯身下去,用牙齿去咬那道伤疤。


    洛九娘嗯嗯两声,她已经被架了起来,指尖用力地抓着谢无陵的手臂。但即便如此,也没有在他臂膀上留下抓痕,反倒是像被欺负了的奶猫的反击。


    还不如那条刀伤醒目。


    洛九娘眼尾泛起了红渍,被他缠得久了,簌簌地哭了出来。


    “郎君,妾身、妾身——”


    话语还没说完,谢无陵便揽住她的后背,将她按在了怀中。他声音低沉,眸中汹涌的欲/色也不再掩饰,“既然要去拜菩萨,那这次就不留在外面了。”


    洛九娘身体猛地颤抖起来,脑海里也有一道白光闪过。


    在那一瞬间后,她像是游离在整个世界之外的幽魂。


    房间内的温度久居不下。


    谢无陵向来体热,即便是在外行军打仗也很少用到的炭火。但这次之后,他却不顾灼热,罕见地将洛九娘揽在了怀中。


    …


    去白云寺的日子定在了三日后。


    阿月听到谢无陵要亲自陪洛九娘去的消息后,高兴坏了,这些天一直在南桥院备着各种东西。洛九娘有几次想阻止她,但想想后,就由她去了。


    让整个刺史府的人都知道她心悦谢无陵,对她来说,并非坏事。


    三日后的清晨,去白云寺的人马便出发了。


    洛九娘坐在马车内,时不时地掀起帘子看看外面的街景。


    江州被谢无陵治理得很好。


    虽然有过外来的流民,但都被一一安置下来了,愿意留下来的就给块地,自己劳作。


    若是不愿的……


    当然也没有不愿的,谁也不想一生颠沛流离,过着朝不保夕、食不果腹的日子。


    洛九娘想起自己在建康时,就曾被流民打劫过,那些流浪久了的亡命之徒,为了一口吃的,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建康是大家族以及达官贵人的地方,街道上是不允许出现流民的,一旦出现,情况好点的就被赶了出来,情况不好的,就地杀了。


    马车一路畅通无阻地到了白云寺。


    白云寺的静心主持曾是建康有名的世家千金,早年间颠沛流离,和几任丈夫都是生死离别,后来便看破红尘,在这白云寺出了家。


    “谢刺史。”


    静心出家多年,眉目向来是沉静柔和的,她招呼这一队从江州城而来的兵马,“厢房已经准备好了,请您和如夫人进去休息吧。”


    白云寺香火鼎盛。


    但许是今天谢无陵要来的原因,庙里竟无一位香客。


    两人刚在厢房内坐下,谢吏就匆匆赶来,说是有要事禀报。


    谢无陵面色无常:“若非军营中事,就在这里说。”


    谢吏看了眼洛九娘,犹豫了片刻,依旧没开口。


    洛九娘倒是懂事,她打了声呵欠,困倦道:“郎君的事情更重要,妾身身子正好乏了,就在这厢房里小憩片刻。”


    谢无陵见她懂事,眉梢微挑,随即便和谢吏出去了。


    他人这么一走,洛九娘一直伪装着的眉眼便染上愁容。


    洛姨约她在白云寺见面的,但谢无陵这次也来了,并且还带了一队人马。


    正这般想着,屋外忽而传来了敲门声。


    “如夫人,小僧过来送些茶水。”


    “进来吧。”


    洛九娘手肘撑在桌面上,托着腮,并没有去关注进来的僧尼。


    她想着事情,余光里,看见一双细手将茶水放下后并未离开,墙壁上也倒影出一抹高挑的身影来。


    洛九娘盯了盯墙壁上的倒影,反应过来,忙不迭地转过了头去。


    这么一回头,果然看到一身僧袍打扮的洛青。


    她张了张嘴,压低声音喊了一声洛姨。


    洛青脸上有一道伤疤,不知是在地牢里留下的,还是为了隐藏身份刻意弄的。


    洛九娘很快调整好状态,“不知洛姨这次找阿竹来是为何事?”


    洛青没着急开口,而是先打量了她一眼。


    在听说她已痊愈后,心头也悄然松了口气,这才道:“如今我已经在江州暴露,不宜再在江州久留,过几日便要返回建康了。”


    洛九娘掌心捏紧。


    洛姨在的时候,她还有些念想,这么一走,在这江州就真的只剩下她一人了。


    “那以后,阿竹与谁联系?”


    洛九娘压着心里的情绪,但下垂的眼睑还是将她的失落泄露了出来。


    洛青:“这个你不必担心,会有人来接替我的。”


    洛九娘张了张嘴,所有不舍的话,都化作了一声轻嗯。


    她不能将不舍的情绪挂在脸上。


    半晌后,她弯了下唇,神色恢复如常:“阿竹会谨记来江州的目的。”


    许是要分别了,洛青往日严肃的眉眼也变得温和起来,“万事小心,保全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她被关在地牢的那几日,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


    谁知,那天的饭菜里竟然多了一枚假死药。


    她自然是知道这枚假死药是谁送来的。


    当年青影阁所有的小孩里,就阿竹一人把假死药做了出来。


    她也知道,在谢无陵手上把自己救出来是多么的不易,稍微不慎就会全军覆没,不止自己,就连她也要死。


    “阿竹知道。”


    洛九娘颔首,她顿了下,又想起前些天在刺史府听到的事,不安地询问:“洛姨,太后要与大凉联姻,这是怎么回事?”


    洛青这些时日一直在江州,知道的便不多:“半个月前,大凉送来求和信,愿和大雍和平相处,但前提是得让大雍派出公主和亲。”


    洛九娘:“那太后是怎么打算的?”


    洛青摇头:“太后还没下定论。”


    朝中大臣自动分为两派。


    这事要是处理不好,严重影响太后在朝中的威信,甚至会激发各地诸侯的谋逆之心。


    她顿了下,又问起洛九娘来:“谢无陵对这事有什么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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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九娘张了张嘴,还未说话,就听见外面有脚步声传来。


    洛青眉头一紧,来不及同洛九娘说道别之类的话,便破窗而出。


    “如夫人。”


    屋外的人推门进来,见窗户明晃晃地开着,她欸了声,“这么冷的天,您怎么把窗开了?”


    进来的是阿月。


    洛九娘小小地松了口气,道:“我见外面的早梅开了,就打开窗来瞧瞧。”


    阿月没察觉到异常,走过去,正准备关上窗时,突然咦了声。


    “怎么了?”


    洛九娘心脏骤然悬了起来。


    阿月捡起了窗边的僧帽,喃喃道:“僧尼的帽子怎会遗落在此处。”


    洛九娘心脏怦怦地跳个不停,面色却一片镇定:“大约是他们进来打扫时,不小心留下的,不碍事。”


    阿月点点头,倒是没往深处想。


    …


    谢无陵也不知道去了哪里,也不知道他同谢吏商量了什么,直到饭点才回来。


    静心主持亲自送来了斋菜,“寺庙照顾不周,还请刺史和如夫人多多担待。”


    谢无陵没开口。


    倒是洛九娘弯了弯眉眼,含笑道:“静心师太客气了。”


    静心双手合十,道了声阿弥陀佛,正准备出去时,忽而想起另外一件来,回头提醒道:“院中有一棵千年古树,已生出了灵性,若是如夫人有意,可以前去祈福。”


    她不动神色地观察了洛九娘与谢无陵一眼。


    虽然自己这一生的感情坎坷波折,但她衷心希望这天下的有情人终成眷属、恩爱白头。


    洛九娘垂首:“多谢师太提醒。”


    洛九娘本来没在意祈福树之事,但吃过晚膳后,她去院中赏梅时,却无意间走到了这棵古树面前。


    这棵古树算是白云寺的镇寺之宝了。


    粗壮的枝丫上绑满了祈福用的祈福带。


    这些祈福带迎风飘扬,像是神明在轻柔地抚摸着这方天地。


    洛九娘看向谢无陵,小心翼翼地提议:“郎君,静心师太说这棵古树有灵,不如我们也去拜拜吧。”


    谢无陵眸中闪过了一丝轻嗤,“我不信这些。”


    若是许愿真的有灵,那他从卑微的次子爬到了现在,又算什么?


    洛九娘面色失落,她轻咬了下唇,“既然郎君不愿,那就——”


    “你若是想去便去。”


    谢无陵打断了她的话,并未阻止她的行动。


    洛九娘瞬间便由忧转喜,她快步走到祈福树面前,在祈福带上写下了自己的愿望。


    刚写完,背后便冷不丁地传来谢无陵的声音。


    “写的什么?”


    洛九娘心头一赫。


    她倒是并未藏着掖着,反而大方地拿出来给他看。


    谢无陵看到上面的字迹。


    天气冷,她被冻得指尖通红,写出来的字有些歪扭。


    “希望郎君的愿望全部实现。”


    谢无陵敛住了唇,低垂的眼睑将黑眸中的情绪掩盖。


    “我没什么愿望。”


    洛九娘也不在意,反而伸手去够最上面的枝丫,想将祈福带挂上去。


    只是她身量不高,即便是踮起脚来,也够不到位置。


    谢无陵见此,直接祈福带从她手里拿了过来。


    他身形比洛九娘高大得多,猿臂蜂腰,长手一伸,便不费吹灰之力地将祈福带挂在了祈福树的最高点。


    “既然是古树,为何不把祈福的机会留给自己。”


    洛九娘抬眸,杏眸清澈明亮地看着谢无陵,“妾身得郎君相救,这辈子已经衣食无忧,自然别无他求。”


    她一顿,继续温温柔柔地说道:“但郎君不一样,郎君是江州之主,心里必定有雄才大略。”


    谢无陵望进了她黑白分明的瞳仁里,莫名地被她的眼神烫了一下。


    他收回目光,又望向了这棵千年古树,唇角很浅地翘起了一个弧度,若有似无般。


    “雄才大略可不是靠祈福得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