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真面目
作品:《穿进九零嫁给年代文大佬》 “大姐,你可别乱说,我就是早上起来胃不舒服。”郑婉笑着怼了大姐一句。
说完,郑婉扭头就回了房间。
大姐撇撇嘴,鄙夷地瞅了她一眼,心想,还嘴硬,她都生两个了,能分不清楚胃不舒服和孕吐的区别?郑婉刚刚那样子就是怀孕早期的孕吐,看着吧,绝对不会错。
郑婉回到房间,心乱如麻地坐在床沿发呆。
汪文周去上班了,出租屋里就剩她一个人。
怀孕?
这种可能性不是没有,毕竟她和汪文周在一起后,从来就没有过什么措施。
她也跟汪文周说过,让他去买计生用品。
可是汪文周总是推说那东西太贵,成本太高,就没买过。
怀孕?她一想到这个可能就坐立不安。
郑婉像是幡然醒悟,突然意识到自己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跟汪文周同居。
她才十八岁,就要生孩子?上一世的她都没这么早生孩子。
更重要的是,她还没结婚。她还没结婚就怀孕了,这要是传出去,别人会怎么看她。
郑婉就这样浑浑噩噩地过了一天,好在反胃呕吐的事,只在早上出现了那么一会儿,后面她就没再干呕了。
察觉这个现象后,郑婉便在心里祈祷自己只是胃不舒服,不是怀孕了。
可老天似乎并未听见她的祈祷,干呕在第二天早上再次发生了。
她不敢再去公共的洗水池那边,只敢在自己房间里对着一个盆干呕,因为早上没吃,呕了半天也只呕出一些酸水。
郑婉再次坐立不安起来,她感觉她要是再这么干呕下去,那她十有八九就是怀孕了。
这个年代要想买个后世那种验孕棒怕是不容易,就算能买到她身上也没钱。
那要想知道自己有没有怀孕,就只有去医院了。但她这种未婚的人,肯定不能去挂医院的妇产科啊。
第三天的时候,她去公共卫生间上厕所,她发现自己对气味极其敏感,一闻到厕所的味道,就开始不受控制地干呕。
她趴在洗手池上,对着池子呕出酸水。
那位大姐像是一听到郑婉呕吐的声音,就突然闪现似的,出现在她身边。
“你肯定就是怀孕了,”大姐站在门口,一脸笃定道,“你看你都干呕多少天了,还非不承认。”
郑婉刚想扶着墙壁反驳大姐的话,奈何,她刚一起身就闻到那股厕所味,然后胃里又是一
阵翻江倒海。
“丫头,你还没结婚吧?”大姐说,“我看你跟你对象都住一起了。”
“大妈劝你一句,趁还没显怀,赶紧跟你对象结婚吧,”大姐忽然好言相劝道,“不然等你显怀了,世人可是要戳着你脊梁骨骂你不知廉耻的。”
郑婉扶着墙壁神情复杂地看了一眼大姐,没说话。
她捂着口鼻,出了卫生间。
经过这么几天,她也基本确定她就是怀孕了。
好在,有一点她是确认的,汪文周爱她,那么怀孕这件事对他来说就是一件大喜事。
或许,都不用她提,只要她告诉他怀孕的事,他就会心花怒放地先跟她求婚。
上一世,谭林是爱她的。那时,她发现自己怀孕,把这个消息第一时间分享给谭林,谭林那高兴得手足无措的样子,她到现在还记得一些。
汪文周也爱她,所以他的反应,应该会跟谭林差不多吧,高兴得手足无措,然后单膝下跪向她求婚。
郑婉坐在床沿畅想着她将怀孕的消息告诉汪文周的画面。
刚下班的汪文周完全不知道自己即将当爹的消息,他还在脑海中思索着该找个什么样的理由甩掉郑婉。
最好是能找个郑婉的错处,这样她就不会再纠缠他了,汪文周想。
汪文周一回到家,郑婉就很热情地帮他捏肩捶腿。
汪文周指了指买过来的菜,有些不耐烦道:“行了行了,我不累,赶紧做饭去吧,我饿了。”
郑婉瞅了一眼桌上的菜,笑着说:“烧饭不着急,我有件喜事告诉你。”
汪文周揉了揉眼角,随口问:“你还能有什么喜事告诉我?”
原本郑婉是准备直接告诉汪文周她怀孕了的,但看他这个样子,她忽然又决定绕个弯子。
“我们在一起也这么久了,之前咱们刚在一起的时候,你可是口口声声跟我说要对我负责的,”郑婉娇嗔道,“你打算什么时候娶我过门啊?”
闻言,汪文周一顿。
“怎么突然说起这事了?”汪文周不自在道。
他像是想起什么,问:“你要告诉我的喜事就是这个?”
“不是,”郑婉并未察觉汪文周脸上的异样,脸上依旧挂着笑,“你先回答我的问题,你打算什么时候娶我?”
汪文周还是不回答,甚至脸上出现了不耐烦:“有事说事,别扯那些有的没的。”
郑婉像是意识到什么,收
敛了脸上的笑。
“你是不是不想娶我?”她咬着唇问。
汪文周没说话。
他的沉默像是给了郑婉另一种回答。
她眼睛忍不住红了:“我要是怀孕了呢你还不想娶我?”
汪文周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道:“你说什么?”
“我怀孕了你的孩子。”郑婉红着眼睛看向他一字一顿道。
“怀孕了?怎么可能?”
其实汪文周也知道这事极有可能是真的他跟郑婉在一起这么久就没做过什么防御措施。
他这么说只是不敢相信这个事实。
把人肚子搞大了可就不是一般的问题了。
“怎么能搞怀孕呢?”汪文周烦躁地抓了抓头发。
抓完头发后
“我没钱你有给过我钱买药吗?”郑婉说就算有她也不会去吃的那药很伤身体吃着吃着很有可能就一辈子不孕不育了。
汪文周又狂抓了几下头发:“那现在怎么办?”
“怎么办刚刚我已经跟你说了娶我我把孩子生下来。”郑婉红着眼但语气却格外的冷静至少比汪文周冷静多了。
听到这话汪文周像是受了什么刺激似的跳起来:“你想什么呢?我不会娶你。”
“我跟你在一起就是为了玩玩我为什么要娶你我不会娶你!”汪文周语气肯定中带着点歇斯底里道。
郑婉看着汪文周像是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终于蓄在眼眶的泪水滑落下来。
怎么会?他一开始不是很爱她的吗?他不是承诺会对她一辈子好会让她过上好日子吗?
难道从一开始她就被汪文周的花言巧语给骗了?
郑婉像是醒悟过来。
怎么会这样?郑婉不敢相信她是活过一世的人怎么还能把人生过成这样?
“那你说孩子怎么办?”她忍住没哭出声可眼泪却是不受控制地往流。
“打掉。”汪文周斩钉截铁的说出两个字。
听到这两个字的郑婉像是被汪文周的薄情与狠心气笑了又像是被自己的愚蠢给气笑了。
“打掉?去哪里打?去医院打吗?”郑婉哭着笑着问“我一个未婚的女孩去医院打孩子你让我以后怎么嫁人?”
“医院不行那就去黑诊所。”汪文周道。
如果她现在还是十八岁的郑
婉,可能不知道打孩子的痛苦与后遗症。但她是活过一世的郑婉,上一世她可从别人口中听到过太多这种,去黑诊所流产丢命的事了,或是在黑诊所流过一次后,就再也怀不上。
她不会去医院打孩子,更不会去黑诊所。
“汪文周,我再问你一遍,你是铁了心不娶我是吧?”郑婉问。
“对,”汪文周回答得理直气壮,“我刚刚也跟你明说了,我跟你在一起就是为了玩玩。”
“好啊,”郑婉点点头,“既然你这样,那我就去电器厂举报你,我要让你被电器厂开除。”
郑婉一副要跟他拼个鱼死网破的架势。
汪文周一脸震惊地看向她,威胁道:“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郑婉毫不示弱。
她也真是被汪文周给逼急了。
下一刻,汪文周扬起巴掌,“啪”的一声在她脸上扇了一个耳光。
郑婉捂着火辣辣的脸,眼泪哗啦啦地往外冒,她咬牙切齿道:“汪文周你打,你最好是把我打死,不然我只要还剩一口气,我都会爬到电器厂举报你。”
汪文周看出郑婉这是抱着必死的心,在跟他斗,他怂了,因为无论如何,他都不想丢掉电器厂的铁饭碗。
转眼,汪文周“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拉着郑婉的衣服祈求郑婉放过他。
“郑婉,我求求你,你别去电器厂举报我,你放过我好不好。”
“当初你骗我,让我和你在一起的时候,你怎么不想想放过我?”郑婉冷着声音反问。
汪文周见自己都下跪了,郑婉还不松口,气得忍不住怼道:“当初是我单方面骗你吗?你不也是心甘情愿?”
郑婉咬着唇仇恨地盯着他,她恨,恨自己的愚蠢,恨自己明明知道汪文周是个玩弄女性的渣男,却还是抱着侥幸的心态,总觉得汪文周对她也许是不一样的。觉得汪文周即使对别的女人是花心,但可能对自己就是真心的呢。
她真是太蠢了,一个人的本性怎么可能轻易就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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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郑婉不说话,汪文周又怕她翻脸立马去举报他,于是他又软着声音认错:“好好好,是我的错,我当初不该欺骗你。”
“郑婉,你要我认错,我认错,你别去电器厂举报我好不好?”汪文周继续祈求道,“除了娶你,你要我做什么我都答应你。”
听到这句“除了娶你”,郑婉笑了。
汪文周到底是有多嫌
弃她,多看不上她,哪怕是把他逼到这个份上,他都不愿意娶她。
也好,她也醒悟了,看清了汪文周的真面目,就算现在他想娶她,她都不愿意嫁了。
“把你的存折拿出来。”郑婉说。
“你要我存折干嘛?”汪文周猛地站起身,一脸防备道。
郑婉:“要工作还是要存折,你自己选。”
“好好好,”汪文周气得点头,“转头去柜子里找出了存折。”
虽然不情愿不舍得,但还是乖乖将存折递给郑婉。
郑婉要他存折绝不是只看看那么简单,她肯定是想要他存折里的钱,汪文周想。
果然,下一秒,郑婉将存折递还给他,说:“存折里的七百块钱,明天取出来,我要全部。”
之前,汪文周跟她说,他兜里掏不出一百元,但他存折里却还是存了几百元的。
“什么?”汪文周一听,又是惊得跳起来,“你要七百?”
“不给,我一分都不会给。”汪文周气势汹汹道。
“要工作还是要七百,你自己选。”相比汪文周的气势汹汹,郑婉的语气就显得平静很多。
其实,此时此刻的郑婉更透着一股平静的疯感。
汪文周瞬间怂了:“好,我明天取给你。”
他收起存折,转念想到什么,一脸卑微地祈求道:“能不能给我留一百。”
郑婉不容置喙道:“七百,一分都不能少。少了一分,我就去电器厂举报你。”
“行啊你郑婉,一点活路都不给我留。”汪文周气得咬着牙说。
“你刚刚不是打掉孩子吗?你给我留活路了吗?”郑婉面无表情道,“既然你都不给我留活路,我为什么要给你留活路?”
隔天,郑婉收到汪文周取来的七百块钱,拎着提前收拾好的包袱就准备走,汪文周却出声叫住了她。
“收了钱,你不会再去电器厂举报我吧?”汪文周不太确定道。
“不会。”郑婉回答。
“孩子你会打掉的吧?”汪文周继续不确定地问道。
“这样的孽种,我留着干嘛?”郑婉平静地反问。
听到郑婉的回答,汪文周总算是满意地点头,然后放郑婉离开。
郑婉走下楼,转身抬头看了眼这个她生活了几个月的筒子楼,顿时有种物是人非的感觉。
还好身上还揣着七百块钱,人只要有了钱就有了底气。
孩子肯定是要打掉的,
既然准备打掉就要趁月份还小早点打掉。
但在打孩子之前,她先要找个住的地方。
郑婉站在大街上,茫然地看着大马路上来来往往的人,忽然觉得很累,很想找个人依靠。
她想了想还是决定去一趟孟家,找自己的亲妈李梅。
罗成才第一天晚归,黄秋娥看在他昨天爽快地答应给钱的份上没有过问。
罗成才晚上十点多回家的时候,黄秋娥只说了句:“回来了?
他心虚地点头,“嗯
等到第二天第三天的时候,黄秋娥忍不了了,质问罗成才:“你这是又开始了?
罗成才随便找了个理由搪塞过去,并还答应明天就把那一百块钱取给她。
看在一百块钱的份上,黄秋娥将已经到嘴边骂人的话,又给生生咽了回去。
可是等到第四天,黄秋娥并没有等来那一百块钱,罗成才照旧一下班人就跑没影了。
明天她就要去娘家喝表弟的喜酒了,但是钱还没拿到手。
黄秋娥想想觉得不能等罗成才取钱了,她转头进房间,打开衣柜,开始翻找罗成才藏起来的存折。
反正存折密码她知道,明天一早她就去信用社取钱。
很快,黄秋娥便在一堆衣服里找出了存折。
她笑着打开存折一看,傻眼了。
存折里的两千多块钱,一分也没有了。
于是,罗丽萍一进门就看见了眼前这一幕。
黄秋娥手举着存折嚎叫着去找隔壁房间的何春花和罗根平。
黄秋娥大叫一声,骂道:“这个天杀的罗成才,钱没了,钱全没了。
存折一直是罗成才自己管着的,这里头的钱没了,那只有一个答案,罗成才把存折里的钱取完了。
至于钱到底花没花光,黄秋娥不知道,她甚至都不知道,两千多块钱,罗成才是花到什么地方去了。
很快,黄秋娥便联想到这段时间罗成才的晚归,她觉得这不见的两千多块钱肯定跟罗成才晚归有直接关系。
正准备睡觉的何春花和罗根平被黄秋娥的大嗓门吓了一跳,何春花连忙拉亮电灯,坐起身就问:“这是干啥呢,这大晚上的,嚎什么嚎啊?
和他们睡一起的罗宝生也给吓醒了。
黄秋娥直接将手上的存折丢到两位老人面前:“还问我嚎什么?你们怎么不看看你儿子干的好事,存折里的两千多块钱全
没了。”
罗根平连忙捡起存折一看,钱还真取光了,看取钱的时间,是分批次取的,早在十来天前就取完了。
一旁的何春花也连忙凑上前查看,钱还真没了。
“两千多块呢,这么多钱,成才是取去干嘛去了?”何春花吓得面色惨白地问。
“你怎么就知道是成才把钱取走了?”都到这个份上了,罗根平还想着帮自己儿子说话。
“屋里总共就这几个人,不是成才取的,不是我取的,难道是进了贼?”黄秋娥不给情面地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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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两个老人竟然一齐看向站在门口看热闹的罗丽萍。
罗丽萍被两人的视线给气笑了:“你们看我干嘛?我都不知道我哥存折藏哪里,再说了我也不知道存折的密码啊。”
罗根平何春花两人觉得罗丽萍说得有道理,这才收回了视线。
于是乎,问题又回到了罗成才身上,他们的宝贝儿子把钱取了干啥去了呢?
罗丽萍倚在门框上笑笑不说话。
想着想着,何春花像是突然意识到什么,连忙跑去衣柜翻找罗根平的存折。
何春花翻找了半天也没找出来。
她一脸焦急道:“他爹,你存折呢,怎么不见了?”
“怎么会不见?”罗根平皱着眉走过去,也开始翻衣柜里的衣服。
两人都快把衣柜给翻个底朝天了,就是没见存折。
罗根平的存折好像还真不见了。
“存折呢?存折呢?”罗根平大着嗓门问道,心里明显是慌了。
存折哪儿去了,其实大家都心知肚明。
“存折里有六千多块钱呢,是我给宝生存的老婆本啊。”何春花拍着衣柜门开始嚎。
“这里头是我这么多年的工资啊,一分钱一分钱攒起来的。”罗根平也是一脸痛心地说道。
一个两个都挺有钱的,一个存折两千多,一个存折六千多,就她傻乎乎地把自己挣的钱都交给家里。
罗宝生才八岁,罗根平和何春花就开始给他存老婆本了?敢情他们的工资好好存着,用她每个月交的钱供家里,结果吃肉还背着她?罗丽萍想想都觉得可笑。
罗家一家人嚎得最欢的时候,罪魁祸首罗成才回来了。
何春花一看见进门的罗成才,就赶紧像个炮弹似的冲过去,一把揪住罗成才的衣服,从他衣服里翻出了存折。
在翻出存折的第一时间,何春花连忙打开存折查看
,一看见上面的数字,何春花感觉天塌了似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何春花坐在地上边哭边嚎:“我的儿啊,六千块钱啊,你花哪里去了?”
罗根平见状也是踉踉跄跄地快步走过来,然后不死心地拿起地上的存折查看。一看完,罗根平也是面色惨白地坐在了椅子上。
两千多加六千多,小一万块钱,罗成才不到一个月就输光了。他赌得是有多大?
罗成才知道事情发了,愣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办。
其实,早在今晚把钱输光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完了。
一开始他是为了赚回一百块钱,偷的他爸的存折。
结果第一天他非但没有赢回一百块,还输了五百,钱输得越多,他越害怕,越想翻盘,到后面他为了翻盘越赌越大,等对方说他身上没钱的时候,他才缓过神来。
就这四天的时间,他把他爸存折里的六千多块全输光了。
因为没钱押注,他被赶了出来。
他手上捏着一分钱也没了的存折,夜里的阵阵凉风吹在他的脸上。那时候天刚黑,但他不敢回家,他饥肠辘辘地在外面溜达了两三个时间,才迈着沉重的脚步往家的方向走。
等罗根平坐在椅子上缓过来,他转身去了厨房,然后手上拿着火钳走出来。
火钳是铁制的,平时用来夹煤炭或拨弄灶里的柴火。
罗根平举起火钳,就要往罗成才身上砸。
罗成才看着父亲手上举起的火钳,腿吓软了,“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爸,我错了。”一个二十多岁的大男人哭出了声。
罗根平正在气头上,面对儿子的认错并不领情,铁制的火钳还是落在了罗成才的背上,只不过罗根平也怕打坏儿子收了一点力道。
原本坐在地上的何春花见状,连忙起身,哭着用身体护住了罗成才。
何春花一边用拳头捶在罗成才身上,一边哭着问:“儿啊,你跟娘讲,你这些钱都花到哪里去了?”
罗成才躬着背,涕泗横流地解释:“妈,我拿去赌了。”
罗家一家人现在忙着折腾罗成才赌博的事,压根没人管罗丽萍,罗丽萍也落得清闲,好好摆摊赚钱。
眼看着再有几天就到月底了,罗丽萍开始盘算着租房子的事。
月底就是往家里交钱的日子,她要是不交或者没交够,罗家一家人肯定跟她没完。
到时候吵起来估计就是她
被扫地出门,与其这样,她还不如早做打算,提前找好房子,到时候痛快地和他们大吵一架,就提包跑出来。
孟箬看着存折里的两千块钱,心里别提多高兴了。
她是月初跟罗丽萍合作摆摊的,现在临近月底,加上月中发的工资,存折上已经有两千多块了。
晚上吃饭的时候,孟箬就在想要不要把这两千块钱取出来,先还一部分。
今天罗丽萍没来这边吃饭,她上楼和孟箬分完今天的钱,就匆匆忙忙地走了,说是和房东约好了看房子。
孟箬吃得差不多正打算收碗的时候,游彻忽然叫住了她。
“等下,有个东西要交给你。游彻说。
孟箬纳闷地抬头看他,然后就看着他从包里拿出一沓牛皮纸包着的东西。
厚厚一沓,长方形。
孟箬正在思索这是什么的时候,游彻将牛皮纸包着的东西递到了她手上。
“打开看看。游彻有些不好意思道。
孟箬虽然疑惑,但还是听话地打开,然后她惊得瞪大了双眼。
牛皮纸里包着的是钱,厚厚一沓的钱,孟箬粗粗看了一眼,估摸这得有好几千块。
“这是什么?
“钱。游彻耿直地回答。
孟箬忍俊不禁:“我当然知道这是钱,我是问你这是哪来的钱?
“工资。游彻如实回答。
“预支的两个月的工资。他补充道。
两个月的工资,那就是四千块,孟箬心想。
“给我的?孟箬问。
游彻点头:“你不是借了你爸三千块钱急着还嘛,先拿这个钱还吧。
看来他知道这一个月她起早贪黑的做卤味,是为了快点还钱,孟箬忽然感觉心里一暖,有种自己的事被人记在心里的温暖。
这种感觉以前就一个人给过她,她在另一个世界的妈妈。很多时候她随口说的一句话,她妈妈都会记在心里。
比如她坐在店里,看见外面推着小车卖冰糖葫芦的,她会嘴馋地念叨一句:“好久都没吃冰糖葫芦了。
她之所以这么念叨,并不是当时真的多想吃冰糖葫芦,而是突然想起小时候吃冰糖葫芦的那种快乐,随意感慨一句。
但妈妈会把她随口的念叨记在心里,妈妈会拿着手机,出门叫住卖冰糖葫芦的小摊车,买两串冰糖葫芦,母女俩一人一串,坐在店里吃。
冰糖葫芦其实并没有多好吃,里面的山楂太酸,外面的糖衣又太甜。但她吃着冰糖葫芦还是很开心,觉得自己此刻很幸福,因为她在和妈妈一起吃冰糖葫芦。
那时的孟箬突然意识到,人在品尝美食时感到幸福,很多时候这种幸福感并不单单是食物本身带给你的,而是跟你一起品尝美食的人带给你的。
哇,又能吃到妈妈烧的红烧肉。
哇,又能和妈妈一起吃饭。
这种感觉真好!
每次和妈妈相聚一起吃饭,她都会这么在心里感叹。
孟箬调整了一下情绪,对游彻说道:“你等下,我也有个东西要给你看。
孟箬跑回房间拿自己的存折,游彻乖乖站在原地等她。
孟箬打开存折,有些小得意地向他展示自己的存款。
“两千块。孟箬笑着说,脸上的笑容明媚又恣意。
“摆摊一个月的收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