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炮灰质子(33)

作品:《炮灰反派的自我救赎

    谢南渝要他来的地方原来是先镇北王——也就是他父亲的墓,舒明尘上前,恭恭敬敬地上了柱香。


    他其实觉得他在这位的心里恐怕也不是什么好形象,而且人家亲儿子在这,何必当人家父子两人的背景板,就打算先退到一边。


    哪知谢南渝还没等他走呢,就开始聊上了。


    舒明尘先是惊讶了一瞬,还没等他快步逃离大型父子倾诉衷肠的现场,整个人又僵在了那。


    因为谢南渝这话是对他说的,而且说的还是——


    “其实他不是我父亲,正确地说,我应该叫他小叔。”


    舒明尘呆滞地望了望谢南渝,确定对方是认真的,又转过头看了看沈司和云容,发现两人神色如常。


    显然两人早就知道了。


    他这才艰难地说道:“可是你们……”挺像的。


    谢南渝笑了笑,目光落在眼前的墓碑上,似是在怀念:“小叔说,我其实和父亲更像。”


    “我父亲本来想去母亲家提亲,但当时战事紧迫,他只能先随军队出征。但……”


    回来的只有一副棺木。


    直到很久之后,小叔才找到了他们母子,带回了谢家。


    但母亲本来就是靠着父亲的执念活着,突闻噩耗,既哀又痛,不多时便去世了。


    两位当事人都去世了,小叔没有办法,只能说这是他的孩子,母亲已经去世了。


    好在小叔之前整日招猫逗狗,言行放纵,骤然冒出一个亲生儿子,虽然有些骇人听闻,但又联想到之前的行为,众人便也都接受了。


    之后的小叔一边要接管军队,一边学着照顾他,久而久之,竟然觉得这样似乎也还不错。


    况且谢家满门忠烈,既没有可以主持此事的长辈,陛下也没有主动提起此事的打算,于是亲事就这么被耽误了。


    后来的事情就是舒明尘所知道的了,等到他见到对方的时候,已经是新一任威名赫赫的镇北王了。


    哦,原来是这样子。


    谢南渝看着还没缓过神来的舒明尘,开玩笑道:“怎么?后悔了?”


    啊,这有什么后悔的,唯一后悔的就是屁股没擦干净。


    眼看着舒明尘的状态变了,谢南渝这才拿出那枚玉佩,这算是他小叔的遗物,还是还给小叔吧。


    舒明尘起先还不知道谢南渝要干什么,直到那玉佩跌进泥土里,又重新被掩埋住,他才明白。


    于是他想了想,说了句:“谢谢你,不过还是希望你下辈子平安顺遂,别再丢东西了。”


    也别遇见这糟心事了。


    他放眼望去,整个陵园空旷静穆,庄严凛然。


    只是相比其他先祖和他兄长的陵墓,他面前这座显然有些小,孤身奋战的年轻将军,最终也只有他的长剑陪在他身侧。


    察觉到了气氛压抑,谢南渝还故作轻松地说:


    “我记得小叔那时候还挺喜欢孩子的,没事就喜欢逗我和沈司,还有云容,云容小时候总是追着小叔要饭吃。”


    “噗嗤——”,舒明尘在一边乐不可支,“还有这事?”


    云容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他小时候村子遭了灾,他跟着大队伍走出来,不知道饿了多少天才得救。


    后来他就来到了军营,军营自然是不可能让他吃不饱的,但可能那段挨饿的日子给他带来了阴影,只要没有饱腹感就会觉得饿。


    那时候谢将军刚接管军营,样子也年轻,被云容以为好说话,初生牛犊不怕虎,士兵一个没看住,云容就蹭蹭蹭地窜上前去。


    结果别的小孩一看云容这么干了,就呼啦啦的一群都围上去了。


    谢南渝还记得那时候他也是第一次到军营,就看见他小叔被一溜小孩追着要饭吃。


    气的小叔还以为管饭的张伯伯没给这群孩子吃饱。


    现在想起那时候的日子,真跟做梦一样。


    送到军营里的孩子差不多都和云容一样,家里遭了这样那样的灾,父母没了,让这么小的孩子出去讨生活显然也是饥一顿饱一顿。


    倒不如送到军营里,一来是军营沉闷,有孩子在还能多点欢乐;二是战事不断,也不能总是临时抽调,从军营里长大的孩子更适应军队的节奏,比一般人要好。


    不过以后不会了。


    眼下战事已平,谢南渝思考着总得建一个地方,总不能以后再出现这样的事,孩子还去军营吧。


    而且和平年代,也不需要那么多士兵了。


    他这想法刚冒出了点头,舒明尘那边就已经把大体框架都给想好了。


    舒明尘:不用谢,这都是现代社会福利院的功劳。


    谢南渝想旁敲侧击地问舒明尘对侍中这个官职感不感兴趣,哪知他刚隐约地表现出了一点苗头,舒明尘就顾左右而言他地问道:


    “我的伤好像快好了。”


    他摊开自己的手,光洁白皙,除了关节处有些怪异,赫然是一双养尊处优的手。


    其实舒明尘自己是感觉不出来的,但系统科普好像是风湿一类的。


    沈司瞅了瞅道:“那恢复地还挺快的。”


    舒明尘:“等我的伤好了,我要离开京城,去各个地方看一看。”


    惹不起他还躲不起吗?


    等他走地远远的,随便喝点酒,找个河啊海啊的,一跳就完事。


    另外三人:……


    “为什么不留在这里?我不会因为你的身份……”


    舒明尘摇摇头,坚持道:“与别的没有关系,我想走出去,而不是只局限于一个地方。”


    那也可以封一个当地的官职……


    谢南渝将没有说出口的话咽了下去,他知道,舒明尘就是不愿意。


    回去的路上气氛显得很滞涩,当然仅限于谢南渝和沈司,舒明尘和云容在另一辆马车上轻松愉快地聊着天。


    因为有同在晋国的经历,他总是会更亲近云容。


    两人不约而同地想着。


    此时的舒明尘:给两个主角创造了独处空间,我真是个好助攻!


    殊不知此时的两个主角正在讨论:


    “我前两天去见了先皇,他说请我看在当初父亲一案上,他也算是秉公处理,求我帮帮他。”


    这是沈司。


    谢南渝沉吟许久说道:“前一天,他也去见过。”


    难道是舒明尘让先皇这么说的?


    毕竟是父子……


    而且寻个宫室圈禁起来也不是什么难事。


    新皇登基,大赦天下,同时朝廷官员开始新一轮的洗牌。


    其中以顾流川为尚书令,沈司为尚书中司侍郎,云容为卫尉,总领宫城安危。此外各地官员也多有调动。


    在这当中最引人瞩目的便是陈昀杉,从一城县令被调为一州长史,在一众调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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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可谓独树一帜。


    顾流川最近可谓春风得意,顾氏是门阀世家,在这样的大家族里成为话语人已然不俗,更别提,他还一举坐到了正二品的官职。


    且新皇与他关系不浅,他不但有从龙之功,还和新皇有血亲之缘,几乎可以想象到之后的朝堂将会是一种什么局面。


    在打发了一众同僚后,他满面红光地来到了祠堂,这里供奉着顾家列祖列宗。


    他先是毕恭毕敬地上了炷香,直到仆从退下,整个祠堂空无一人,爽朗笑声才开始响起。


    对着眼前众多牌位,他激动道:“父亲,你看见了吗?阿婉的心上人原是谢家那位,她还生了一个儿子,是当今的皇帝。”


    他心潮澎湃,对着面前的列祖列宗承诺道:


    “我们顾家,将会是第一世家!”


    烛火颤动不已,他的影子映在明明暗暗的光影中,有些可怖。


    在祠堂待了许久,顾流川才再次神色如常走了出来。


    小厮熟练地递上茶水,顾流川抬手接过,啜了口茶水后问道:“史益来了吗?”


    “回老爷,按您的吩咐,史大人已在书房候了一刻钟了。”


    他点点头,又不慌不忙地朝着书房走去。


    两人见面又是好一番寒暄,史益自是不可能埋怨久等之苦,不仅如此,他脸上的褶子都快笑出花了。


    虚假的热情褪去,接下来便开始进入正题了。


    “那个陈公子的身份,查到了吗?”


    “没有,只是传言说对方似乎和云容出身相似……”


    “这不可能。”


    当初迎接新皇时,风吹车帷,他远远见过一面,虽然看不真切,但那通身气度,可不是寻常人家培养出来的。


    “只是陛下也没有给他官职,顾兄是不是过虑了?”


    虽是如此,但他心中总是不踏实,那个侍中的位子,可还没定下呢。


    他之前提了几次,都被陛下挡了回去,侍中官职不大,但确实晋升最快的,这个位置,自然要握在顾家手里。


    何况,陛下当初说“已有人选”,他谢南渝周围还有什么人?


    不就那么一个了吗?


    一个毫无背景的人,想从他顾家嘴里夺权,还嫩了点。


    “我记得,史老弟似乎在宫中有不少人脉?”


    史益点点头,史家不少女子曾入宫为妃,经年累月下来,在宫里也攒了不少人脉。


    可是也得陛下选秀之后才能派上用场啊。


    顾流川老成地笑了笑,附耳过去说了几句。


    “这……”


    这万一被陛下发现了,可是杀头的罪!


    “老弟放心,不是什么要人命的东西,只是这人无名无分地住在宫中,总是不妥,待此人病重,我再从中说和几句,把人弄出宫也就罢了。”


    “此事若事发,罪责我一人承担,绝不连累老弟。”


    他拍了拍史益的肩膀,似是无意般提起:


    “再说了,我听说,令郎似乎牵扯进了前朝的事,这搞不好,可是杀头灭族的罪。”


    史益咬咬牙,他就是为这事来的,本来也没想对方多么轻易答应,可如今


    ……


    罢了,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


    他一拍板:“好,我干!”


    顾流川这才露出了一个真心实意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