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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腺体沉睡

    吃了,没再说话。


    明明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前进,但他总觉得景樾并不开心。


    七天后,季回在景樾的陪伴下回院复查,等待结果时,他跑去住院部探望樊宇。


    原本最吵的1209病房变得安静空荡,只有樊宇还住在2号床,见季回来,他咧嘴一笑,“强哥,我也是住上单间了。”


    季回走去床前,才看清樊宇脸色十分难看。


    “你怎么了?那两个小孩呢?”


    “你走那天这身体就突然不行了,烧了好几天,估计是怕我噶了吓到孩子,就把他们转去了其他病房……”


    樊宇闭了闭眼,语气别提多委屈,“游戏也没法玩,赛季末正冲分呢,就差一个晋级赛了。”


    季回抬手探了探樊宇的额头,“不是说药的效果很好吗?”


    樊宇苍白的嘴角缓慢勾起一个细微弧度,冷不丁道:“强哥,我都说了,你比我能活。”


    【作者有话说】


    过渡章,明天粗长~


    第61章 想吃葡萄


    “不会的。”季回在床沿坐下,与门外等待的景樾远远对视一眼,又说了一遍,“不会的。”


    “强哥。”樊宇吸了吸鼻子,带着哭腔问:“我都不知道还有什么事没做,别人死前都有未完成的一百个心愿,我一个都想不出来……你说,我死之前还能做什么?”


    死之前能做什么……


    季回缓缓握拳,薄牛仔裤被扯出几道褶皱。


    如果放在几个月前,樊宇的问题他可以立刻回答,但现在不同了。


    “我不知道。”他答,转而双眼明亮看向樊宇,“但我可以告诉你,从死亡中逃脱后,我想做的一百件事……第一件事,是帮景师兄完成试验,第二件事,不再逃避,努力取得叔叔阿姨的认可,第三件事,买一个只属于我们俩的房子。”


    第四件事,治好他的病,第五件事,认真工作,从头开始,第六件事,过平平淡淡的日子……


    “虽然当下只能想到这几件,但到了人生的某个阶段,就会有新的愿望。”


    他给樊宇举了个例子:“你说想完成你的晋级赛,这也算是心愿之一,所以要赶紧好起来,等你好了,我陪你一起打游戏。”


    樊宇果真精神许多,“真的?你不是说你不玩游戏吗?”


    “真的。”季回郑重其事伸出小拇指,“我们拉钩,等你好了,就来教我。”


    他在心愿记事本上记下第七件事:陪樊宇打游戏。


    从樊宇病房出来,门外不见人影,依稀能听见景樾说话的声音。


    “……是,账号密码是我改的。”


    季回循着找过去,景樾正在露台打电话。


    “您最好不要尝试登录我的课表系统,会影响我的工作,也请您不要再麻烦唐老师。 ”


    季回停下脚步,电话那边似乎是谭月玲。


    “不用去澜海苑找我,我已经从那边搬出来了。”景樾转身,看见季回时,十分自然地招了招手。


    季回顿时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谭月玲应当是问了句搬去哪里,景樾语气生硬回答“不用管,有地方住”,便挂了电话。


    他们现在还挤在那间二十平米的小公寓,景樾最近忙于补课,没来得及去看房子。


    “樊宇怎么样?”景樾走回来,“情况还好吗?”


    “他在发烧。”想起樊宇额头烫手的温度,季回后脑勺直冒凉风,他小声问:“会不会是中枢性发热……”


    肿瘤出现转移,侵犯中枢神经,体温会在短时间内迅速升高,且以持续高热为主。


    景樾抬手揽住季回的肩头,轻轻捏了两下,“我找程思齐问过,是药物热,已经停药观察了,别担心。”


    季回稍稍放心,“那就好。”


    转天,季回又以探望樊宇为由跑去医院,帮樊宇刷完任务后,他约了方清雨的门诊。


    一进门,方清雨感慨道:“想约你治疗真不容易啊……”


    这本该是患者对医生说的话,季回觉得难为情,露出一个歉意的笑,“不好意思,方老师。”


    景樾现在跟他住在一起,他不太敢来医院找方清雨,连药都是趁景樾不在家偷偷吃的。


    “最近怎么样?我听说腺体长得不错。”


    “嗯。”阳光下,季回脸色红润,嘴角不自觉弯起,“昨天刚做了检查,比预想中恢复得要快。”


    然后他难得主动跟方清雨提起:“我也很久没有见到那些人了,开的药很管用,谢谢你,方老师。”


    “那就好,今天有空是吗,那我们继续上次的治疗?”


    看到季回点头,方清雨起身,去里间找两个月前季回的诊疗档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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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你好久没来,诊疗记录都归档了。”他与季回大声交谈,照时间索引一个个查找。


    “对了,展示柜里的玩具,你有喜欢的可以挑一个,我试了试,手感不错,可以放松心情。”


    “好。”季回扫过那些略显幼稚的玩偶,最后选了一只黑白配色的猫。


    坐下时,手肘不小心碰到方清雨桌上的立式文件框,一摞薄薄的问诊单倾斜出来,险些滑落一地。


    季回眼疾手快把文件框扶正,目光落在其中一张,微微凝滞。


    问诊单患者一栏里写了一个“景”字。


    这个姓氏并不常见,在季回二十多年的生活圈子里也只认识景樾一个。


    方清雨在里面问:“季回,明天有空吗?可以继续来找我。”


    “明天……”季回想了想,答:“明天可能没空。”


    明天是他的生日,他想借这个机会跟景樾好好谈谈,把这种忽远忽近若即若离的关系扭正。


    “好,那就以后再约。”


    季回心不在焉“嗯”了声。


    他的视线下移,患者主诉也很简单,只有四个字:紧张焦虑。


    季回的心跳逐渐加快,朝压住姓名的问诊单缓缓探手。


    “找到了找到了。”


    指尖倏地收回,季回端正坐直,双手紧紧抱着怀里的玩偶猫。


    “别人的诊疗记录都是一本,你的就三张,夹在中间不太好找。”


    方清雨坐下,抽了张新的诊疗单,看向季回,“那我们就正式开始了。”


    治疗结束后,季回又返回去看樊宇,心神不宁的样子太明显,被樊宇一眼看穿。


    “强哥,你想什么呢?”


    季回望着樊宇,突然想到“樊”这个姓氏也不常见。


    “樊宇,你见过跟你一样姓樊的人吗?”他问。


    樊宇烧退了点儿,这会儿正精神,他随口答:“见过啊,我爸,就是死的早,没什么印象了。”


    “除了你爸呢?”


    “嗯……”樊宇想了会儿,“我记得有个小学同学叫樊震,隔壁宿舍也有个姓樊的,大家总喊他老樊,我也不知道叫什么。”


    “这样,那还挺多的。”季回又拿出手机搜索,全国共有四十万景姓,平均分布一下,舟城也有近一千人。


    他收起手机,将这件事判定为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