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江绵绵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摸着依旧隐隐作痛的牙齿，有点不安，安慰自己没事，睡一觉明天应该就好了。


    结果第二天，脸颊两边最里面的牙齿根依旧痛，刷牙的时候碰到也痛，吃饭的时候也痛，江绵绵简直食不下咽，忍到下午扛不住了，江绵绵戴上口罩打车去了医院。


    刚进医院大厅，江绵绵就被里面熙熙攘攘人来人往的人群给震撼到了。


    这么多人，比菜市场还热闹……


    江绵绵已经很久没有来过医院，她身体健康，平时小感冒都是去药店买了药在家自己吃着解决的，医院真的是除了小时候就没来过。


    内心忐忑局促不安的来到服务台，礼貌询问坐着的前台小姐姐。


    “你好，牙疼挂号。”


    前台小姐姐抬头往边上一指。


    “喏，去那边自助挂号机自己按，选口腔科，用医保卡刷，那边有说明。”


    江绵绵道谢后来到一个空着的自助机前，生疏的看着旁边的说明立牌。


    唔，普通门诊最便宜但是要排队，排队不行，她都要痛死了，谁知道要排多久呢。


    专家门诊价格中等，特需门诊最贵，居然要500？？


    挂号费就要500了，难道是什么神仙来给她看病吗，江绵绵心里吐槽。


    不过特需看的人最少不用怎么排队，一对一问诊，环境更好，对社恐的江绵绵是最好的选择。


    小有存款的江绵绵纠结良久咬咬牙决定奢侈一回，于是挂了特需号，选了个没有照片的副主任医师。


    有点奇怪，怎么就这个医生没有照片头像呢，空白，刚才点的其他的医生都有呢。


    江绵绵疑惑了一会儿就不再纠结，捂着作痛的脸朝着电梯走去。


    ———————————————————


    到了特需门诊的楼层，江绵绵一走出去就感觉空气清新，人也轻松了点，走廊是普通门诊的两倍宽，空旷又安静，只有零星几人坐在候诊区，而且候诊区摆放的座椅还都是真皮沙发，高端大气。


    江绵绵内心感叹着不愧是花500块才能进的地方，走到了门口显示出她名字的诊室门口，敲了敲门。


    “进来。”


    冷淡磁性的男声从里面出来。


    听声音是个年轻的男性。


    听到声音的江绵绵心里一紧，推开门走了进去。


    果然，会诊室办公桌内坐着个腰背挺直，面容冷峻的年轻男医生，五官轮廓分明，眼神深邃，鼻梁高挺，医院统一的白大褂在他身上显得身形格外颀长。


    这么年轻就是副主任医师了吗


    这么想着，医生眼神冷静无波的扫了过来，江绵绵莫名感到一种无形的压力，她不禁有点紧张又有点怯场，双手不自觉抓紧手提包的带子，脚步一顿，忍不住无措的后腿一步。


    那无助的样子，让顾谨言觉得这个患者好像是一只小兔子，跳进了什么龙潭虎穴。


    顾谨言，32岁，从医8年，最近刚升为临市三甲医院的副主任医师，今天轮到他在特需门诊坐诊。


    “江绵绵？”


    顾谨言照例先确认名字。


    “啊对，我是……”


    江绵绵怯生生的开口，声音软糯。


    “……关门，坐下。”


    声音怪好听的。


    顾谨言顿了下，言简意赅。


    江绵绵才回过神似的赶忙关上诊室门，坐到这个看着挺冷的医生面前。


    “哪里不舒服？”


    被问到病情，江绵绵手捂住脸颊。


    “医生，我牙疼……”


    她的嗓音因为疼痛带着点鼻音，轻轻软软的，像是在撒娇。


    顾谨言难得被一个患者的声音给勾动心弦，不动声色的再看了眼面前娇小胆怯，眼里带着点泪光的女生。


    “口罩摘了，我看看。”


    江绵绵听话，摘掉严实的口罩，露出真容。


    精致的脸蛋，弯弯的柳眉，明净清澈的杏眼，小巧挺立的琼鼻，白皙无暇的皮肤没有化妆，或许是因为牙疼，两颊染着红，微张的樱唇没涂口红，但却依然鲜嫩欲滴，看着诱人，秀色可餐。


    顾瑾言眸色一深，没等细看，面前的女生已经低下了头。


    低垂着眸不敢看他的模样，仿佛他是豺狼虎豹，避之不及。


    顾谨言抿了抿唇，第一次遇到对他这么冷淡的女生，不过他没表现出什么，本来他也就是个面瘫脸，看不出异常，他站起身去旁边带上医用手套，取出棉球，镊子和口镜走回江绵绵身边。


    “抬头。”


    简单的两个字。


    却让江绵绵一个激灵，立马抬头紧张的看着面前把她整个人罩住的冷面医生，手心出汗。


    顾瑾言伸手摸上江绵绵嫩滑的下巴，带着手套的手捏住她的脸颊微微用力，促使江绵绵不自觉张嘴。


    “医，医生......？”


    顾瑾言难得对患者出言安抚，声音低哑：“别怕，放松。”


    “嘴张开点，我看看。”


    单手捏住江绵绵的脸，另一只手拿起镊子往里探去。


    “是里面痛吗？”


    “嗯......”


    江绵绵声音发颤。


    “最里面？这里？”顾瑾言试探着用镊子触碰。


    “啊！”


    没忍住低叫一声，江绵绵被自己的叫声吓到急忙想闭上嘴巴，但却因为嘴里有镊子和医生的手指无法闭合，也不方便开口，只能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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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头。


    总感觉自己的口水可能沾到医生的手了，好丢脸，这样想着江绵绵一下羞红了脸，随后掩饰般的闭上了眼睛。


    顾瑾言挑了挑眉，眼深邃眸盯着她滚烫的面颊看了好一会儿，直到江绵绵长长的睫毛开始颤抖，越发紧张，才用口镜照了照内里的情况，随即了然。


    “牙齿都挺健康的，看着没有蛀牙，里面应该是长智齿了。”


    顾瑾言松手后，撇到江绵绵被他轻轻捏着都能按出红指印的小脸，心绪浮动。


    摘掉手套，顾谨言不自觉扯了扯领带，有点热了。


    坐回位置上，顾谨言又开了张单递给江绵绵。


    “去外面服务台找护士，让她带你拍个CT,下面是止痛的消炎药，买完再回我这边。”


    “好，好的，谢谢医生。”


    江绵绵揉了揉滚烫发酸的脸，低声道谢，故作淡定的起身出门。


    可惜只是欲盖弥彰，慌乱的背影诉说了一切。


    小兔子......呵。


    面对一室寂静，顾瑾言轻轻低笑。


    ......


    出门面对大厅背对着诊室门，江绵绵大大松口气，缓解了一下自己面对陌生男性的紧张。


    这个医生压迫感好强……


    摇了摇头丢开烦恼，江绵绵跑去服务台找护士拍完片，被告知前面片子太多，要明天上午才可以拿到，简直是噩耗，明天还得来，明天周一她还得上班，而且重新来一次，是不是又要重新挂号......


    想想500块的挂号费......江绵绵的心在滴血。


    早知道就不挂特需了！


    看完牙再也不来医院了！


    吞金兽！


    心里吐槽完，江绵绵忐忑的去药房窗口买药，还好，这些药医保都可以报销，简直后悔死了，虽然她有存款，但也不能乱花，她还指望早点存到买房的首付呢。


    买完药，江绵绵又回到了那个让她心慌的诊室。


    顾瑾言看了看药，在上面写上使用数量，次数，又口头嘱咐。


    “这个一天3粒，一次一粒；这个口服，一次10毫升，记住了吗？”


    江绵绵老实点头，随后犹豫的开口。


    “记住了，那个，医生，护士说CT明天上午才能拿，我明天上班，只有中午有空，但是你们中午好像......”不上班。


    “没事，中午我都在的，你直接过来就行，不用挂号，直接来这找我。”


    其实明天不坐诊特需的顾谨言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


    “好，好的，那医生我先走了。”


    江绵绵略略放松。


    “嗯。”


    目送江绵绵离开的身影，顾谨言久久没有回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