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Chapter 73

作品:《绿茶学神说他打工养我

    谢遥集被堵在班级门外,一连拒绝无数个学妹们精心包装的平安果,头疼耳朵也疼,偏偏还有那种没有眼力见儿的外班看客在旁边拱火。


    “好歹也是学妹们的一片心意,谢神你就收了呗。”


    “就是就是,人家从南楼大老远跑过来多不容易,路上还得避着政教老师和教导主任。”


    “真要收,那就你们收着。”


    谢遥集头回在众人面前冷了脸,语气讥讽,“反正你在你们班平时也没少收,不是吗?”


    被点破的二班生活委员霎时窘迫,他上周确实是假借班费名义多收自己班同学的不少东西,这事不假,可谢遥集究竟是怎么知道的?


    他的疑问没能得到解答,因为谢遥集已经撞开他,对学妹们讲声抱歉之后就转身回了班。


    旁边的一班同学从头到尾都没说过话,立刻福至心灵地开始赶人:“都回自己班,别挤在这里了,待会儿主任该过来了!”


    谢遥集憋着口气回班,说不上来自己现在的心情,但是可以肯定一点,他想快点见到林藏初。


    他如此不加掩饰地想着,也确实这么做了。可视线径直望过去,不仅没能在谢遥集预想的位置上看见想看的人,反倒是另外个有些陌生的同学坐在那儿。


    谢遥集:“?”


    他是被气出幻觉了吗?


    谢遥集还以为自己走错,进了隔壁高三(2)班的地盘,他下意识回头去看班级门标。


    刚才在走廊帮忙赶人的同学恰好进来,看见谢遥集脸上神色不太对,忙问:“怎么了,谢神?”


    谢遥集刚想问他这里是咱班吧,话出口的前一瞬又觉得这问题实在太蠢:“……没事。”


    他勉强镇定,又往自己座位的方向走了几步。


    摆在桌面的卷子和书都对得上,确实是他和林藏初的位置没错。


    还没走到地方,坐在林藏初位置的同学就局促地站了起来,嗫嚅着打招呼:“谢神你回来啦?”


    “林哥说要跟我换一节课座位……”同学赶在谢遥集开口之前飞速解释,但觑着对方愈加阴沉的脸色,声音越解释越小,“所以……”


    “所以,他这节课是坐在你的位置?”


    谢遥集问。


    戴眼镜男生点头如捣蒜:“嗯嗯嗯!”


    察觉到谢遥集向外寻找的视线,他立刻往自己座位的方向指了指:“就那儿,靠后门那边的位置。”


    “谢神你放心!下课之后我马上就走的,绝不多待一秒钟!”


    谢遥集似乎是听到了,又好像没太在意他这句话。他的目光略过教室里熙攘的人群,最后落在那个距离横跨整个教室的座位上。


    林藏初端端正正地坐在那里,低着头,瘦削的身形被周围的同学挡住,谢遥集只能从人群的缝隙间看见个毛茸茸的发顶。


    ……为什么呢?


    谢遥集有点想不通。


    是因为不愿意在物理课和自己做同桌,还是因为已经开始厌倦他这个人,所以干脆连借口都不找地逃跑了?


    *


    林藏初并不知道自己已经被男朋友在心里编排成了一个“抛夫弃座”的可恨人士,仍旧在聚精会神地捣鼓着面前的迷你手工。


    距离上课铃响过去三十分钟,物理老师已经讲完了这次月考的理综卷,正在找之前留的专题套卷作业。


    林藏初很侥幸地带了,但是没写。


    他嘴里含着根刚拆封的棒棒糖,一只手将卷子对折放在桌面上,另一只手则拿着透明胶带,往修正带的齿轮上粘最后几张叠好的纸片。


    粘好之后大功告成,少爷对自己的杰作越看越满意,整个人带着椅子向后仰了仰,试图对其进行一番多角度、360°无死角的观赏。


    旁边的班级后门玻璃忽然传来阵不轻不重的敲击声,紧接着,似乎有道黑影猝不及防地笼罩在桌面上。


    林藏初叼着棒棒糖缓缓抬头。


    ……正对上蒋主任那张放大的国字脸。


    沃日!


    林藏初险些被吓得从座位上跳起来。


    蒋主任显然已经满脸怒气,先是指了指他嘴里的棒棒糖,然后又愤怒地指了指班级外面的走廊。


    这是要请人出去罚站的意思。


    林藏初试图为自己开脱:“主任你听我解释……”


    蒋主任管纪律多年,根本不吃这一套:“你还能解释什么?不许狡辩!出来!”


    倒霉如林小少爷,换了座位刚安稳不到半节课,就又被主任提着耳朵众目睽睽之下拎出了班级,到走廊罚站。


    蒋主任把人拽到窗户旁边站稳,唾沫横飞地讲了一堆规章制度,林藏初听得耳朵快要起茧,才终于听见他说结束语:“知道没有?”


    “……知道了。”


    林藏初乖顺地点点头。


    这不是他第一次被罚站,因此对于这套认错流程很是轻车熟路。蒋主任又交代几句:“这次就不扣你们班级的考核分了,下不为例,记住了?”


    “记住了,主任。”林藏初再次点头,语气诚恳,“下次我肯定不再犯了。”


    好不容易把人好声好气地送走,少爷站在原地,对着自己的倒霉命运叹了口气。


    蒋主任特意给他挑了个能看风景的好地方,虽然窗外乌漆麻黑的几乎什么都看不见,但好歹也能瞧见几盏学校外面的路灯。


    他盯着对面那家奶茶店的霓虹灯牌看了一会儿,想了想,又从口袋里掏出来张空白的草稿纸。


    是出教室之前趁主任不注意偷偷藏的。


    隔壁高三(2)班化学老师的讲课声铿锵有力、慷慨激昂,即使关着教室的门都有点震耳朵。


    “再说一遍!!金属是单质!单质!我看下次考试谁再错的?!罚抄五十遍!”


    又是一句高音贯耳,林藏初被震得差点短暂失聪,捂着耳朵默默地往自己班的方向挪了几步。


    离下课还有时间,他打量起这张被自己“偷渡”出来的草稿纸,估摸着还能来得及给谢遥集叠个戒指玩。


    就是不知道,这人到底会不会收。


    ……


    事实证明,林小少爷的担忧确实很有必要。


    因为等他收拾好东西,带着“礼物”蹑手蹑脚地回到自己座位的时候,才发现谢遥集的心情似乎不大好。


    最明显的表现就是,这人岿然不动地坐在位置上做题,既没抬眼看他,也没像往常一样立刻站起来让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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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我回来了。”


    林藏初有些讪讪,被他换位置过来坐的男生早已经先一步地溜了,以至于他现在一个人面对不知情绪的谢遥集,倒没来由地显得有些心虚。


    谢遥集依旧没回话。


    “喂,让让嘛。”少爷觉得有点奇怪,伸手去推他,但是也没敢用太大力气,“你生气了?不就是去别的地方坐了一节课……”


    “然后倒霉地被主任抓到走廊罚站半节课。”林藏初小声地嘀咕抱怨,“走廊可冷了……”


    谢遥集终于动了,他放下笔,写到一半的物理公式扔在草稿纸的空白处。如果林藏初的理综成绩再好上那么一点儿,就能看出来这条公式有个地方写错了。


    明显是在心烦意乱的情况下胡乱编的。


    谢遥集现在心情其实糟糕得很。这种情绪从第一节课间被人喊出去开始,到回班得知林藏初默不作声偷偷窜座、又被主任罚站,再持续到现在这人全须全尾地站着他身边,软着嗓子喊他让一下。


    像是用不结实的泡沫板叠起的高楼大厦,叫人从底部点着火,烧到一半又被瓢泼大雨给透彻地淋灭掉,只留了个黑黢黢的巨大窟窿。


    谢遥集很用力地攥了下掌心,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上去平静:“下次,再走之前记得和我说一声。”


    是句彻头彻尾的、把真实想法掩盖起来的话。


    但林小少爷没听出来,乍见人松了口,立刻跟着扬起笑脸,用了十几分钟前跟蒋主任一样的保证:“嗯嗯!我会的!”


    他一口气讲完,没等谢遥集再往外多走几步,就已经游鱼似地顺着空隙挤回自己座位。


    校服下窄而劲瘦的腰从谢遥集搭在桌面没来得及挪开的手指上蹭过去,触感紧密,带着少年人独有的体温。


    谢遥集像是被烫到一样,什么心里窝火、愤怒和说不上来的恐慌,全都跟着很没出息地一同散了。


    还没等他再睚眦必报地聚起来,少爷就不由分说地推过来个亮晶晶的东西:“喏,给你。”


    林藏初似乎还没掌握超绝不经意送人礼物的精髓,正大光明地往谢遥集的卷子上一摆:“我做的,厉害吧?”


    桌面上没做完的物理题目被盖了半截。


    谢遥集有些愕然地低头,看见一棵小小的、从修正带外壳里开出的圣诞树。


    是用纸折成的。表面很精心地涂了深浅不一的绿色,上面还粘着手工星星和各种颜色的礼物盒。


    又因为别出心裁地放在修正带的齿轮里,所以用手轻轻拨动的时候,圣诞树也会跟着转。


    喉咙像是被什么情绪很轻地堵住。


    远比其他人敏锐的头脑几乎是瞬间就想通一切。他心里无坚不摧的岛屿被忽然漫上来的浪潮冲得塌下去了一小块。


    别人桌角那些精致漂亮的节日摆件,仰着脖子的麋鹿、挂在雪橇上的铃铛,还有堆满礼物的迷你圣诞树。


    谢遥集的视线曾经在上面停留过几秒,然后被破天荒过来问题的男朋友敏锐地察觉到。


    或许他自己都没意识到这种微弱的“想要”情绪,但林藏初就是注意到了。


    少爷花了将近半节课的时间,躲在角落里,偷偷地为他叠了棵独一无二的圣诞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