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Chapter 32
作品:《绿茶学神说他打工养我》 谢遥集刚写完一道数学题,是复数那部分涉及到的棣莫弗公式,心里还在想这个知识点到底要不要提前给程九理补充:“?”
他抬起头,堪堪然对上语文老师饱含鼓励的视线。
全班的目光都聚集在了他的身上,谢遥集总感觉自己好像错过了什么重要的事。
他缓缓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还没等开口,一旁的林藏初忽然有了动作。
半张皱巴巴的广告纸被临时充当草稿推了过来,黑色签字笔在上面留下的痕迹十分浅淡,再加之林藏初一般人难以辨认的书法水平。
谢遥集盯着语文老师期待的目光低下头,只看见了几串乱码:
@BC#$%&&*#?#%&%*%。
%#@&#*$#%&。
#%&#@$@*%%@*%#@$&&#。
谢遥集:“……”
“选BC。”
语文老师挑了下眉,确认似的问了一遍:“第一题B,第二题C?”
其实谢遥集猜出来的意思是这题选BC两项,但是他根本不知道这到底是道什么题。
所以他很聪明地选择了保持沉默,只跟着点了下头。
语文老师的脸上是赞许的笑容:“正确答案确实是B和C。”
“大家选对了没?”
其他人或选对或选错的回答声拉长音交织在一起,教室里短暂地嘈杂了几秒。
见对方桌面摊着的仍是数学习题,林藏初犹豫一瞬,还是选择好人当到底,趁乱把谢遥集压在资料下面的小黑卷拍在了他的桌子上。
“……在讲这张。第一篇。”
谢遥集恍惚有一种角色互换的微妙感,于是又低下头努力看了看那张被人递过来的广告纸。
他毫不怀疑上面的确是正确答案,但是……
就算是正确答案,在与乱码百分之八十相似之后,也会起到和错误答案一样的作用。
……或许还要更严重一点。
教室重归寂静,站在讲台上的语文老师耐心地等待着谢遥集的答案。
“第三题的翻译呢?”
谢遥集把纸条努力看了整整四遍,仍旧没能看出来上面到底写了个什么。
他终于选择放弃,深吸一口气,道:“抱歉,老师,我不会。”
方才刚刚安静下来的班级倏地哗然,不少等着对答案的同学都震惊地放下了手中的红墨笔,转头往谢遥集的方向看过去。
距离不过十几厘米的林藏初也被波及到,被迫接受了大片饱含复杂和错愕的目光:“……”
不过相比于其他同学的可惊可愕,他低头看了看自己推过去的纸条,心里更多的是一种纳闷和不解。
答案都给他了,为什么不照着念?
……他的字有那么难认吗?
语文老师的震惊丝毫不比其他人少,她不可置信地重复了一遍:“你说你不会?”
谢遥集:“……嗯。”
“淑意其宿制,即试以别法,皆能立就……*全是上周刚刚讲过的知识点。”
语文老师已经开始怀疑起自己的讲课水平:“你当时没听懂?”
谢遥集:“……”
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他的大脑难得放空了一瞬,刚想随口扯个无伤大雅的谎。
“老师,他上周那节课请假了。”
旁边的林藏初忽然举手。
暴怒边缘即将发火的老师忽然一卡:“请假了?”
“嗯。”林藏初说,“好像是胃疼,碰巧没来。”
语文老师仔细地在自己的记忆里翻找了几遍,未果。
她虽然还是有些不相信,但是林藏初的语气实在太过斩钉截铁。
语文老师对待学生一向和蔼,态度瞬间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地温柔下来:“既然这样,那你坐下吧。”
“上周遗落的知识点,下课最好多问问同桌。”
谢遥集有些意外地看了林藏初一眼,只看见了对方偏过去的脑袋。
他错愕大过疑惑,但还是很快接上:“好的老师,我会的。”
他依言坐下,听老师叫了别的同学起身回答,语文晚自习依旧在继续,但是左侧的广告纸却被人扯了回去。
半晌,广告单再次推过来的时候,下方已经多了一串更为崭新的乱码。
谢遥集:“……”
上面旧的几串字迹已经被指腹剐蹭得有些发糊了,他终于伸出手,把这张害人不浅的纸条给扯了过来。
等林藏初再拿回来这张课外机构的补课广告单,就看见谢遥集力透纸背的字:
你就不能换张纸?
“……”林藏初罕见地沉默了。
草稿纸这东西在学渣手里是稀罕物。
就连这张花花绿绿的广告单,都是今天晚上别人刚发过来的。
林藏初不服气,刚想在下面回“这不是能写吗”,手掌就不小心碰到了谢遥集写下的那串字。
广告单上未干的黑色墨水被汗一抹,丝毫不剩地粘在了他的掌心里。
再看这张充当纸条传递艰巨任务的广告单,方才留有字迹的位置已经干干净净,只剩下了一点“力透纸背”过后的划痕。
林藏初……林藏初终于认输了。
不在语文卷上乱写乱画是他最后的倔强,少爷翻箱倒柜找了一圈,没能找到除了这张文言文阅读专项训练之外的第二张纸。
于是他想出了一个绝妙的主意。
往手上写。
谢遥集不知道短短几秒钟,自己的同桌究竟经历了多少头脑风暴。
他只知道当林藏初把右手像上几次那样伸过来的时候,他随手一接,想把这次的纸条拿过来,却接了个空。
谢遥集:“?”
讲台上的语文老师依旧在滔滔不绝,谢遥集从文言文阅读专项训练中抬起头。
他看见林藏初的一整只胳膊都越过了那条“三八线”。
是当同桌的第一天,对方亲自定下的。
谢遥集的视线落在这人白润如玉的胳膊内侧,上面赫然是一行歪歪扭扭无法辨认的黑色鬼画符。
再往上看,“鬼画符”创作者冲他露出一个志得意满的笑容。
还比了口型道:我左手写的,厉害吧?
谢遥集:“……”
谢遥集做了个深呼吸,一时不知道该说何是好。
他翻开自己的草稿纸,随便扯了一页空白,在上面写:你几岁了?
这句话写完不到一秒,草稿纸就被林藏初拽了过去,回了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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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谢遥集又把纸从左侧桌子扯回来:
你这个办法,真的很行为艺术。
只写了三行字的草稿纸被人压在了两张桌子中间的线上。
林藏初看见后皱着眉想了一会儿,忽然发现谢遥集其实是在骂他。
林小少爷没再去碰那张珍贵的白纸,而是面无表情地把手收回来,对着人比了个中指。
然而与他料想中的谢遥集的反应不同,对方不仅没生气,反而一反常态地把纸重新挪回到了自己的桌面上,又写了几个字。
几秒钟后草稿纸再次被人推回来,林藏初吸取上次的教训,本来不想看。
但可能是因为语文课实在太过无聊,又可能是觉得谢遥集这句话写的时间实在有些长,他还是鬼使神差地悄悄又扫了一眼。
前面的几行字已经被人欲盖弥彰地涂掉了,只剩下最新写上去的两行:
刚才的事,谢了。
——你想要什么报酬?
林藏初:“?”
他像是被烫到了一样,倏地把视线收了回来,抬头往黑板上看。
语文老师正在讲一个很重要的知识点,察觉到林藏初从后排投过来的“认真听课”的视线,赞赏似的对着他笑了笑。
脑子里满是谢遥集那张纸和上面的报酬二字、半点都没在听课的林藏初:“……”
黑板上方挂着的时钟显示,距离这节晚自习下课还有十五分钟。
林藏初发誓自己的脑袋里从来没这么乱过,就算是打游戏开局逆风五分钟被敌方推到高地、一波团战逆风翻盘的时候,他都没像现在这么茫然无措。
……报酬。要向谢遥集要什么报酬?
关键他把答案递过去的时候,心里也没想过关于“报酬”这件事啊。
林小少爷无端地陷入了一种“自己举证”的怪圈里,丝毫没想过谢遥集才是不正常的那个人。
谢遥集耐心地等了五分钟,仍然没等来林藏初的回复。
草稿纸的后半部分空无一字,只有他写过去的两行字还孤零零地摆在中间偏上的位置。
……谢遥集忽然没来由地有些烦。
他不喜欢欠人交情。
但是如果林藏初真的要了什么譬如金钱一类的东西,他好像也给不起。
甚至于他唯一拿得出手的成绩,在林小少爷的眼里,也不过是无趣无用之物。
十分擅长分三别两的谢会长难得有些犯了愁——
这份来自同桌的人情,到底该怎么还?
不知过了多久,滋啦啦的下课铃声倏地响起,把谢遥集从纷乱的思绪里扯了回来。
教室重新变得嘈杂,隐约能听见有人勾肩搭背,说要一起去找谢神问数学题。
谢遥集从无数个有关林藏初的假设里回过神,忍不住去往这人的方向看。
然后他发现那张摆在桌子中间,一直没人碰过的草稿纸已经不见了。
两秒钟后,对方熟悉的、修长好看的手指稳稳地递到了谢遥集的面前。
……是他期盼已久的,有关于这场“报酬”的答案。
谢遥集接过来,打开那张被人重新认真折叠过的草稿纸。
里面只剩下了一行字。
——自愿帮你的,为什么要有报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