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5. 表兄

作品:《重生后与残疾权臣he了

    掌灯时分,太极宫各宫内院相继点灯,灯笼高挂,灯火可亲。


    苏贵妃所宿的凤仪宫更较别处亮堂些,她独受皇帝宠爱,恃宠若娇,合宫上下处处都要比别处好,烛火灯笼自然如此,那灯笼就要白绫缎儿糊得,蜡烛就要选最粗最大的,近千盏烛火接连亮起,一时较凤仪宫亮如白昼。


    苏锦鹤对镜坐下,望着古铜镜中的自己,侧了侧脸,她左脸上的淤青还未褪尽,叫她又无端生出一股火来。


    她越发想不通,自己贵为皇妃,为何当时会落荒而逃。


    为何不直接叫人把她姐姐那个毒妇拿下。


    以至于到现在,她还后悔不已。


    不过也好,她并非六宫之主,不能随意处置后宫事宜,更何况,苏长鸢又并非后宫之人,她若是私自处理了她,倒是她逾越了。


    她现在唯一就是等,等陛下来她的行宫,她要好好告上一状。


    左等右等,从夕阳落山到掌灯时分,却依旧不见陛下的身影,她瘪瘪嘴,朝一旁的宫女道:“陛下还没来吗?”


    宫娥轻声细语:“回贵妃娘娘的话,未曾。”


    她鼻腔里哼出一声气:“小皇子呢。”


    宫娥颔首:“日落时分,小皇子受传唤,去陛下行宫了。”


    一直到现在还未回来。


    苏锦鹤暗想,是他想孩子了,竟一时忘记了她。


    她扶着桌案起身:“罢了,陛下不来寻我,我便寻他去。”


    今日事,今日毕,若是等明日脸上淤青消了,她也不好告状的。


    说罢,起身整衣敛容,吩咐左右,抬来一座八人肩舆,上了轿后,逶迤往甘露殿去了。


    肩舆一路西行数百步,终于到甘露殿外落了轿。


    苏锦鹤自轿儿下来,手里掐着一段粉色手绢,抬眼一望大殿,把眼睛瞪得又红又酸,遂捂着手绢儿,抽泣着折进了殿内。


    “陛下,您要为我做主啊。”十分娇吟,哭走着跨过门槛,转过门口一座汉白玉山水屏风,进到他寝宫。


    刚进了屋,却见皇帝陛下正坐于案前,他还未换下衣服,依旧一身玄醺朝服,头上勒着二龙戏珠朝冠,神色深沉,双眸静静垂着,似乎走了神一般,盯着面前方寸的天青色玉碗。


    殿内无一人侍奉,十分安静,落针可闻。


    苏锦鹤只觉皇帝反常,以往她到甘露殿,还未下轿子,那皇帝便换了一身常服,自殿内出来,双手拥抱着迎接她。


    而今她已经到了殿内,皇帝却依旧坐在案牍上一动不动,十分骇人。


    她忙屏住一口气,一边轻声叫他,一边往他的身旁挪去。


    刚往前走一步,赵烨忽然抬起了头,朝她望来。


    那双眼睛布满红血丝,十分可怖,带着三分怨恨,七分质疑。


    苏锦鹤吓得垂下眼去,正巧看见他面前玉碗,碗里盛着半盏清水,水中两滴鲜血,并没融合。


    她顿时身子一麻,好似被闪电击中,浑身烫了起来。


    原来,原来皇帝找大皇子来甘露殿,是为验亲!


    他已经知道了,大皇子并非他亲生。


    但是她依旧佯装不知,试探着道:“陛下。”


    赵烨眼里滴落一滴泪,珍珠般大小,他的声音带着震怒,那是她从未听见过的声音:“你都已经看见了,还有什么好说的?”


    她知道,赵烨平时看着唯唯诺诺,优柔寡断,可他再怎么都是皇帝,都拥有着生杀予夺的权力,都有自己的脾性。


    他平时不发威,可一旦发威,天子震怒,她只有死路一条。


    她犯下如此大错,没有什么好争辩的,忙地扑腾一声,跪倒在地,嘤嘤嘤地哭了起来:“陛下,陛下,臣妾冤枉,臣妾冤枉啊!”


    一路跪行到他身旁,抱住他的衣袖,将热脸儿往他胳膊上贴,蹭来蹭去,口里尽是为自己开脱的话。


    赵烨目不斜视,脑海中尽是震怒,他如此贴心待她,一心一意,虽然没有让她成为尊贵的皇后,但也用尽了最大的权力让她成为贵妃,她还有什么不满足的,竟要这样背叛他。


    其实从一开始,大皇子出生,他便心有怀疑。


    因为这个孩子和他生的一点都不像,倒像是别人,但他又想不起,究竟像谁。


    今日偶然听见传言,说大皇子像梁王殿下,他恍然大悟,脑海里浮现出梁王殿下的脸,又叫宫人把孩子看来,对比了一下,心中已有五分怀疑。


    紧接着把太医传来,先叫小皇子滴了血,吩咐众人离开,留下他一人,他才独自滴了血,看见自己的血与小皇子没有融合。


    顿时如晴天霹雳。


    他赵烨有哪一点对不起她。


    想到此处,他眼也没抬,使出浑身力气,将手一抚,将身边紧贴的苏锦鹤一掌甩出去:“你这个□□,想我待你痴心一片,你竟是这样对待我的。”


    苏锦鹤被甩得双手撑地,头晕眼花,浑身又疼又麻,但是她挣扎着起来,又重新跪到他跟前,抱住他的腿,将脸紧贴他的裙摆,眼泪糊湿了他的衣袍,嘤嘤道:“陛下,你听臣妾解释啊,臣妾都是被逼无奈的,臣妾冤枉啊。”


    赵烨呵呵呵地冷笑了三声,垂眸往下来,见苏锦鹤泪眼汪汪,心却如石头一般硬,遂一脚将她踢开,自案牍上抽出尚方宝剑,宝剑蹭的一声,恍如入眼,冷剑落在她喉咙处,寒气逼人,她一下说不出话来。


    “,你还有什么要狡辩的。”赵烨近乎癫狂,眼睛比蝗虫还要红。


    狡辩?


    苏锦鹤自问好笑。


    她有什么好狡辩的,她明明好端端的,与梁王情投意合,却不料被他看上,迫于皇权的压力,她不得不嫁给他。


    这下反倒是她的错了?


    可惜,她连为自己辩解的机会都没有。


    不,她不能死,她随机探出手,轻轻捏着刀身,锋利的剑刺破她的肌肤,鲜血顺着她嫩白的手指落下,一滴滴落在地上,像开了一串梅花。


    赵烨见状,又心疼又恨,但没收剑,只是望着她:“你说啊。”


    “陛下,是臣妾的错,臣妾自幼走失,不慎流落风尘之地,这些陛下你都是知道的。陛下你不嫌弃臣妾出身,臣妾十分感动,只是,臣妾在进东宫以前,遇见了梁王殿下。梁王殿下虽知道我不卖身,但是他.....他强迫我,我不得已才与他有了关系.....呜呜呜,臣妾是被迫的啊。”


    说到这里,苏锦鹤双手撒开了剑,哭了起来:“你要臣妾便杀了吧。”


    继而一脖子往那剑锋撞去。


    赵烨见状,慌忙收了剑,将那长剑啪嗒一声,摔在了地上。


    他见苏锦鹤身着粉色薄衫,娇弱盈盈,哭声阵阵,又听她道出事情原委,心一下软了,遂蹲下身来,以手扶着她的肩:“你说的,可是真的?”


    那苏锦鹤泪眼婆娑,抽抽噎噎,满心委屈点点头,继而嘤嘤三声,投入他怀里。


    怀中佳人紧贴着他的脖颈,将她与梁王的事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原来是他误会,苏锦鹤只是一个受害之人,并不是什么□□,□□。


    他心中暗自懊悔,将她抱紧了些,又以唇抵在她额头上,亲吻致歉:“都是朕的错。”


    说来奇怪,他原本怀疑过自己对苏锦鹤的爱,他觉得自己没那么喜欢她,只因为梦中有一个十分体贴的皇后,他仿佛更喜欢那个贴心的皇后。


    然而此刻,他又不那么认为。


    因为苏锦鹤拥有了秘密。


    她独自拥有这个秘密,不打算告诉他,证明她并没有那么信任他,喜欢他。


    她越是不喜欢她,他便愈发疼爱她,想要把她的全部注意力都挪到自己身上来。


    他一路吻着她的发,呢喃道:“以后有什么事,都不要瞒着朕。”


    苏锦鹤歪在他怀里,哭啼啼着,叫他帮忙包扎伤口,待两人说和以后,她才轻抬起头:“陛下,你打算把小皇......那孩子怎么样?”


    赵烨一手搂着她,让她枕在自己腿上,另一只手抽出来,开始盘弄手里的朱砂手串,盘得珠子沙沙响。


    思索半晌,他道:“这件事情,仅有你知我知。”


    苏锦鹤眼睛亮了亮:“那陛下是不打算处置他。”


    他眨眨眼:“小孩子能有什么错,只不过,他不能留在皇宫,也不能留在长安了。”


    苏锦鹤的心微微一寒,但是不敢再给小皇子求情。


    不久,大皇子出使突厥为质的消息传来。


    苏长鸢慨叹,她们两姐妹前世斗得你死我活,今生也弄得两败俱伤。


    一个生离,一个死别。


    谁也别比谁惨,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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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别叫冤枉。


    春三月,微雨西斜,整座长安城像是罩了一层薄雾,看什么都是灰蒙蒙的。


    长鸢立于太傅府门口,眼巴巴望着一株月季树,树上结的蛛网挂满雨水,好似几串剔透的水晶项链,她探出纤指轻轻戳了戳蛛丝一角,水珠尽数坠落,刷啦啦响成一片。


    一顶鸦青色小轿自朦胧雨中穿梭而来,哒哒的马蹄声并车轮声戛然而止,停在了太傅府两口石狮子当中。


    长鸢转过身来,见轿帘被掀开,一个身着宝石蓝缎的男子手握油纸伞,掀眸与她对视。男子的浓眉大眼顿时露出一抹惊喜:“表妹!”


    说着,自撑起伞来,逶迤往她的方向走来。


    他身后的萧起紧跟着下了轿子,手里撑着一把油纸伞,不急不慢地紧随其后。


    两人均是风尘仆仆,身上沾染了些微风斜雨,透着一股清寒的气息。


    长鸢嘴角抿翘,上前抓住了他的衣袖:“表哥,可算是把你给盼来了。”


    她自幼与陈微远一起长大,其兄妹关系竟要比亲兄妹还要近些,故而每每相见,她都会情不自禁地与他勾肩搭背的。


    陈微远也自当两人还是儿时顽童那般,热情地将她半搂在怀,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可想你了。”


    丝毫没有顾忌萧起就在一旁。


    待两人各自松开手,又分开了些距离,长鸢在望向站在他侧后方的萧起。


    他依旧一袭白衣,发髻上用玉带挽了个半马尾,看着她时,眼神带些期待。


    期待她也能抱抱他似的。


    她与表兄如此亲近,见了他,只尴尬说道:“你回来了。”


    有些拘谨地将手藏于袖中,躲开了他的目光。


    遂不等他回答,一把拉住陈微远的衣袖:“表兄,房间都给你收拾出来了,我带你去看看。”


    萧子新望着两人的背影,不由自主摇摇头,从鼻息里轻叹一声。


    春闱在即,陈微远便是为了会试而来,原本他本不想叨扰长鸢,自己独自在外租一间宅子住的,这消息被萧起知道以后,遂告知了苏长鸢。


    苏长鸢以为陈微远是怕她们影响了他考试,所以也没什么意见。


    待到陈微远春闱结束,再将他请进萧府也不迟。


    可是萧子新严肃道:“叫亲戚住在外边,这叫什么事,太傅府又不是没有清净的后院。”


    说着,便吩咐了几个丫鬟婆子小厮将萧府的梨花苑打理了出来。


    又主动乘了轿子,跑到长安城二十里外的地方接他。


    生怕人跑没了。


    没想到萧子新与陈微远关系处得如此亲密了。


    一路想着,展眼已经到了梨花苑。


    梨花苑一共也有十来间屋子,均已收拾停当,萧起又拨了他数十个仆从伺候,怕影响他清静,还新添了厨子到他院子里,专门给他做饭。


    他也就不必与大家一起吃了。


    陈微远一路所见所闻,已经是十分惊喜,眼下到了萧府,更是连连叫哇,遂撸起袖子,在房间来回踱步,看来看去:“哇,萧兄,贵府的气派,我今儿算是见上了,不过,我是一个乡野粗夫,没必要养得这般精细,不用给我开小灶了,平日里我和你们一起吃饭,也好与你们说说话,若不然,得叫我闷死。”


    萧子新听他如是说,遂点头道:“表兄是客,自然一切都听你的,不过小厨房的下人我都给留着,你若是夜里想要吃些什么,也好方便叫他们做。”


    长鸢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心道,这个萧起,倒是个极为细心的。


    不由得又多瞥了他两眼。


    过了半晌,忽然听见陈微远问:“对了,你们住哪个院里,也带我去瞧瞧,见见世面。”


    方被问及,苏长鸢忽然心惊肉跳的,自打回长安以后,两人都是分房睡的,她睡西厢房,萧子新睡东厢房。


    平日里没什么事,她都会回避萧子新。


    她知道了他喜欢她,她又拒绝了他,他亦没有放弃,所以,两人有些尴尬。


    眼下被问及两人的住处,她心道不好,表哥若是知晓他们分开睡,那不是平添麻烦吗。


    长鸢便按压着他激动的情绪:“表兄你一路舟车劳顿,也该累了饿了,我已经预备小厨房做好了饭,先歇歇脚,待吃了饭,我们慢慢逛也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