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7. 第 117 章

作品:《身为鬼差的我收集西方恶魔

    德卡斯特的共鸣有能够抚慰他人精神的效用,而此间房间几乎拘束了帕尔纳基教会的所有成员。他们的虔诚使得他们的欲望与女神有关,身为圣子的德卡斯特亦能告慰他们。倘若德卡斯特离开,如此多拥有共鸣力量的人依凭自己的欲望随意行事,只会使得帕尔纳基的局面更加混乱。


    在商议之后,姜芜与德卡斯特决定让姜芜与索菲亚前去寻找术法的中心人物,而德卡斯特留在教堂之中,以供接应与控制教会成员,研究完全解开心灵瘟疫的方法。


    即将推门离开之前,姜芜问德卡斯特:“你是怎么制服这一屋子人的?感觉你还做不到让他们不受伤地统统被你捉住……”


    德卡斯特用一种疲惫的表情回应,“索菲亚起到了很大的作用。她很好用,你会明白的。”


    姜芜推开门,从走廊往前走一些。索菲亚正坐在教堂的雕像碎块上,伸出双手看着自己的手掌。她选择坐下的地方无疑是亵渎女神的,然而说实在的,这座教堂内对于女神怀着不可冒犯的敬仰之心的人已经统统被捆在床上发疯了。于是没人在意,姜芜当然也不在意。


    听到姜芜靠近的脚步声,还不等姜芜说话,她率先开口说道:“刈割者阁下,在行动的时候,我请求带上玛尔斯。”


    “他那个样子,真的可以参与行动吗?”姜芜对她能够计算出等下自己与她要共同行动并不意外,只是径直问道。


    “我可以控制。”索菲亚说道,并不是求情或者辩解,只很平直地评价道:“他很好用。”


    姜芜想到德卡斯特方才评价索菲亚,也是说的“好用”,不禁默然。也许这就是索菲亚评判人事的基准,实在是一种不带谦卑意味的物化。和这样小的孩子这样说话总是让她心中产生某些古怪的感想,好像她是什么压榨童工的黑心地主,以评判骡子的标准评价未成年人,但索菲亚已经习以为常,甚至对自己和亲人都娴熟地使用这样的评价体系。


    姜芜点了点头,说道:“好。”


    索菲亚站起来,向着室内走去。不过一会儿,她就重新出来了。女孩手里拖着一个人形,像是拖着一把墩布一般毫无爱惜之意。她拎着玛尔斯的衣领,在一片尘土的地面上拉出清洁的痕迹,最后将他猛然一甩,扔到了姜芜的面前。姜芜默默地后退了一步,避开玛尔斯的身体,说道:“他看起来似乎不能运作了。”


    索菲亚盯着脸磕在地上流了一点血的玛尔斯几秒钟。她似乎是在思考,随即她蹲下来,坐在玛尔斯身上,骑在他的肚子上,捧住了他的脸颊。


    动作很轻柔,索菲亚用一只手掐住玛尔斯的下巴,另一只手狠狠抽了玛尔斯一耳光!


    声音实在太响,若非索菲亚固定着玛尔斯的头,他已经会被打得偏过一边脸去。而此时即使没有,男孩的脸上也骤然浮现一个明显的红肿掌印。索菲亚的表情没什么波澜,只是手掀开玛尔斯的眼皮看了一眼,确认他还没有醒来,以同样的力度朝着他的另一半边脸又扇了一巴掌。


    姜芜:“……”


    真是粗暴的唤醒方法。慢慢的,玛尔斯的喉咙呼哧着喘气、轻轻颤抖,他怔愣茫然地睁开了眼睛,对上了居高临下骑在自己身上表情冷淡的索菲亚。


    他的眼白因为被殴打而充血,泛上一层淡淡的粉色,虹膜油然泛起泪光,配上满脸的伤,看起来像是一条落水狗一般可怜。施暴者就在眼前,面孔与他如出一辙的少女,下巴尖尖的,灰发垂在二人的肩膀上,垂着眼睛审讯。索菲亚的手搭在了玛尔斯的脸上,红肿发烫的伤口上,问道:“清醒了吗?”


    玛尔斯没有说话,索菲亚竖起一根手指,比在玛尔斯的眼前,双眼之间。玛尔斯定定地看着那根手指,索菲亚再问了一遍:“清醒了吗?”


    “……嗯。”玛尔斯含混不清地从喉咙里发出声音,难以确说这是肯定的意思。


    索菲亚利落地从他身上翻身起来,表情不变,对着姜芜说道:“可以了。您要现在启程,开始行动吗?”


    姜芜没说话,盯着在地上艰难地爬起来,不知是否有在吞咽喉咙里的血甚至断齿的玛尔斯。他在先前攻击索菲亚时无疑深陷愤懑,对着自己的妹妹流泄杀意,然而此时被一通殴打,反而变得像是一只被驯服了的狗那样,只是慢吞吞地爬起来,盯着妹妹暗红色的眼睛,用手指随意地揩掉了额角和嘴唇上的血,默不作声地跟在了索菲亚的身后。


    索菲亚顺理成章地牵住了他的手,看着姜芜,等待着姜芜的命令。


    “……走吧。”姜芜说道,向着教堂外走去。


    帕尔纳基城中已是一片混乱,此时是夜晚,本该点燃与维持夜灯明亮的工人显而易见地没有工作。大街上的人少了许多。


    他们倚靠在墙边,花丛中、围墙下,被月光照得只有影影绰绰的影子。那些男男女女,或是年轻或是年老,搂抱在一起,影子交叠在一起,发出无数呢喃的暧昧声响。身躯还能够维持人的形体,只是力竭贴近着,恨不得将自己融化进对方的血肉里,影子则是像蛇一样,交叠盘亘,扭曲狂乱地摆着尾巴。


    ……神说,蛇是诱惑,是被褫夺了双腿的罪人。它使得人们更加只一味地享乐,忘却了虔诚之心。它是罪恶的,它让人们吞下禁果。


    听着那些爱语,痴情脉脉的恋慕语言。那些幽会的人们显然失去了最基本的廉耻之心,只遵循自己的欲望而急不可耐地要去亲吻情人的嘴唇。树叶被风吹得簌簌而动,他们面红耳赤,目光酣蜜,眼中流淌着的是有如蜜水般的春情。这便是夜晚的欲望了。


    姜芜不去看那些赤白交叠在一起的人体。手臂向上一挥,昔拉化作巨型鹦鹉,在天空中盘旋一圈而飞虎,栖在三人跟前,姜芜率先跳上鸟身,抓住鸟头,而索菲亚拉着玛尔斯,也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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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默跟了上来。


    巨鸟迅速起飞,掠过天际,与地面离开距离。姜芜眯着眼睛,看着地面上的建筑。


    人有影子,城市亦有影子。从天空中看来,整座帕尔纳基的影子在月光下也是扭曲的,它们像是石油那样汇聚成庞大的一滩,盘踞在城市的下方,不断扩张。鸟类飞舞时带起的风将索菲亚的头发吹得四处乱飞,女孩的目光落在那些影子活动的轨迹上,眼中闪烁着奇异的微光。


    她伸手向着某处一指,开口说道:“刈割者阁下,去那里。”


    下一刻,巨鸟如鹰隼般骤然冲出,姜芜身后的两位孩子都抓紧了昔拉的羽毛。不过顷刻之间,鹦鹉便降落在索菲亚所指向的地方。姜芜翻身下鸟,此地是一处陌生的民居。


    低矮的房子,颇有年岁的信箱,与帕尔纳基别处的民居并没有任何区别。此处唯一诡谲之处在于地上的影子:庞大稠密,铺满附近一片所有区域。


    在其余的地方,虽然也有影子脱离人与物本身而行动,但大体上来说,他们与本体的行为还是贴合的,中间并不隔着非常远的距离。然而在此处,那空旷的、没有遮蔽的地面上却也是整片的影子,将一切浸没在黑暗之中。


    像是一个庞大的、比这件屋子还要大的幽灵站在这里,姜芜他们看不见它,却能看见它遮天蔽日的影子,能够遮蔽与吞没所有光亮。


    索菲亚去推民居的门。


    直接推是推不开的,索菲亚敲了敲门,也没有任何回应。屋子里没有灯光,应当是没有人居住。索菲亚朝着一旁呆呆站着玛尔斯勾了勾手,玛尔斯走过去,手掌放在锁上。


    “咔哒”一声。锁芯已然生锈的铁锁被他拧断了。屋门被推开,姜芜闻到了陈腐的灰尘的气息。她正准备推门进去,索菲亚拦住她,说道:“请稍等,您进去会影响我计算的结果。”


    姜芜停在门口,与玛尔斯一同抱臂并排站着。索菲亚在门框上支着腿站着,手指一挥。照明的术法被使用,有星星点点的光芒在屋子中像是萤火虫那样飞舞起来。索菲亚的眼睛泛起运用共鸣时的光亮,她伸出手,在门框上摸索着。


    姜芜看清了屋内的全貌:并不大的一居室,很整洁干净,但屋内已经蒙上了一层灰。一方木桌子,一把椅子,一个破破烂烂的矮柜里装满了书,皮质的沙发上有许多豁口。


    索菲亚踮起脚。她看起来高了一些。女孩的双眼中涌动的是术法运行的光亮。她的手指在书桌上轻轻掠过,又弯下腰去,作出一副要从矮柜里拿书的模样。


    她坐在了沙发上,翘着腿。她站起来,泄气地靠在墙上。


    索菲亚的举动与她平时迥然不同,像是幽灵上了她的身体。当她手指舞动,作出进食的动作时,姜芜明白了:她在模仿这件屋子的主人。她在复刻那个人的日常生活,像是按图索骥地在标记好号码的填色游戏上涂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