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 冲动

作品:《心跳越界

    和钱曾在一起的那年,是孟冬愉工作的第三年。


    彼时钱曾还是她组内的实习生。


    她眼光确实不好。


    明明在实习期就看出了他的业务能力并不怎么样,也隐隐察觉到了他的接近并不单纯。


    可是因为他的自我介绍,让她觉得,他和她有些同病相怜,于是偶尔会顺手帮他一把。


    可能是在她这里尝到了甜头,钱曾开始对她展开一系列的穷追猛打。


    孟冬愉原本是没有谈恋爱的想法的,也不留情面地拒绝了他很多次。


    那年夏天,孟建华再次把她的所有联系方式,推给了一个男人——


    临城本地的,一个三十多岁的,离异的暴发户。


    并美其名曰,相亲。


    面对各种油腻的信息轰炸,无数次深夜的电话骚扰。


    那个恐怖的男人好像无孔不入一样,拉黑删除对他没有任何用处。


    孟冬愉在精神崩溃的边缘,钱曾再次出现在她的身边。


    说是感动也好,说是想要报复孟建华也罢,她在冲动之下选择了钱曾。


    她在和钱曾做.爱时,接通那个男人的电话,她哑着嗓子让他滚远一点。


    那个男人自然愤怒地去找了孟建华。


    她间接让孟建华知道——


    他这个在封建礼教约束下长大的女儿,背地里很疯狂。


    他在卖女儿时标榜出来的母单、处.女,根本就是个笑话。


    和钱曾刚在一起的那段时间,钱曾确实尽到了身为男友的义务。


    体贴温柔,对她更是唯命是从。


    她逐渐沦陷在他的甜言蜜语中,天真地觉得遇到了对的人,觉得她冲动之下的选择,并没有错。


    相处久了,她也看得出来他的野心,在工作上明里暗里帮衬他不少。


    和他在一起这两年,她事业上还算顺风顺水,和他的感情也算稳定和谐。


    他们之间真正出现嫌隙,又或者说她被他真正放弃的原因,是她竞聘市场总监的失败。


    可能是觉得,她在这个公司的晋升空间,已经达到了极限,觉得从她身上已经无利可图。


    他瞒着她,偷偷去找了能帮他晋升的下家。


    ……


    祁清肆说得没错。


    她眼光很差。


    她前男友的喜欢,一开始就是带着功利心和目的性的。


    虽然她从来没在祁清肆面前提过这些,但是他字字句句都说到了重点。


    像是看透了她心中所想,祁清肆再次重申:“孟冬愉,我想表达的重点是我,不是他。”


    孟冬愉愣了一下,而后再次反应过来——


    他说的是他的喜欢。


    他说他希望她能开心。


    终于明白了他话里真正的含义。


    炙热又真挚的话如同一团团火苗,将她的心脏包裹,熏得她眼眶发酸。


    眼底的液体一点点涌入眼眶,孟冬愉眼睛眨了又眨,试图把那股湿热逼回去。


    胳膊长久环着他的脖颈,已经有些麻木,她松开,别开脸去,淡淡应声:“我知道了。”


    祁清肆托着她的脸转了回来,拇指落在她的唇角,将她咬紧的嘴唇松开:“可你现在不开心。”


    “没有。”孟冬愉摇头,将心里话抛出,“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你。”


    “我也总觉得,我不值得你这么对我。”


    “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的,我从来没觉得不值得。”祁清肆盯着她的眼睛,好似在和她商量一件很普通的事情,“如果不知道要怎么回应我,那就向我索取。”


    孟冬愉没明白:“索取?”


    “嗯。”祁清肆勾唇,停在她唇角的指腹轻轻摩挲着,眸色一点点晦暗,“比如,要我牵你,要我抱你,或者……要我亲你。”


    他停顿了一下,视线下移,声音也开始变哑:“这些对我来说,都是奖励。”


    心脏周围的火苗好像燃得更旺了些,血液也跟着沸腾。


    孟冬愉再次环上他的脖子,目光落在他扬起的薄唇上,直白地问道:“祁清肆,要接吻吗?”


    空气中的药膏味还在弥漫,室内的温度好像在急剧上升。


    两人的呼吸都忽然有些急促。


    祁清肆落在她脸颊上的手滚烫得厉害,视线也变得灼人。


    他喉结不停地滚动,不知想起了什么,忽地将手收回。


    他揽住她的腰,把她从床上捞起:“孟冬愉,我没什么自控力。”


    双脚再次沾地,大脑由于猛地起身而有些缺氧,孟冬愉有些懵:“嗯?”


    他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而后与她额头相抵,视线再次回到她的唇上,勾着唇角轻笑出声:“躺着亲,会出事。”


    灼热的鼻息喷薄在她的脸颊,孟冬愉盯着他缓缓开合的唇瓣,摇了摇头:“我不介意。”


    祁清肆呼吸变得更重,却强行压着一点点放缓:“先告诉你一个秘密。”


    孟冬愉闻言抬眼:“什么秘密?”


    室内安静了一瞬,祁清肆闭了闭眼,再睁眼时,眸光清明了几分。


    他额头与她拉开距离,缓缓开口:“当初……我也去了你们公司实习。”


    去实习?!


    孟冬愉瞳孔猛地放大:“因为我吗?”


    “嗯。”祁清肆点头,回忆起往事,神色有些落寞,“当时,亲眼看到你和他在一起之后,我才回了南江。”


    手指一点点攥紧,孟冬愉再次发觉鼻尖和眼眶都酸得厉害。


    原来,在她不曾看到的角落,他默默站了那么久。


    可她的余光从未落到他的身上,甚至不知道他的存在。


    怪不得……他对她的上段感情,知道得这么清楚。


    脑海里再次浮现出,第一次和郑泽见面时,郑泽说得那些话。


    孟冬愉喉咙哽了一下,再次向他确认:“所以你真的,在大学的时候就喜欢我?”


    祁清肆垂眼扯了下唇角:“算是。”


    可是当初郑泽问他记不记得她,他说不记得。


    她也亲口问过他是不是暗恋她,他也说没有。


    孟冬愉接着问:“为什么当初不肯承认?”


    “言语具有欺骗性,人也总是会美化自己的付出。”


    祁清肆抬眼对上她的视线,一字一句地说:“我想让你喜欢的是,你亲眼看到的我。”


    “而不是我口中的我。”


    他紧了紧环着她的胳膊,身体和她贴得更近了些:“我也很贪心。”


    “我想让你对我产生的是,生理性的喜欢。”


    “而不是被激素、被欲望支配的冲动。”


    他视线落在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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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唇上,却闭眼吻了下她的鼻尖,又偏头吻了下她的耳朵,最后将头埋在她的肩颈,带着忍耐与渴求:“孟冬愉,再多喜欢我一点,好吗?”


    所以,她两次主动,都被他拒绝。


    是因为他看出来了,这都是她大脑一时冲动做出的决定。


    当理智回笼,哪怕他脱了上衣站在她面前,她都不会主动产生想要和他贴贴抱抱的想法。


    孟冬愉本来觉得谈恋爱,就是欲望上头之后,拥抱、接吻、做.爱。


    等身体和大脑得到满足,就不再去想这些。


    她知道自己不具备爱人的能力,可如今却突然觉得,她好像连怎么喜欢一个人都不太会。


    “对不起,我……”孟冬愉垂下眼睫,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她嗫嚅了片刻,再次开口:“祁清肆,你教教我……”


    话音未落,衣服口袋里的手机铃声忽地响起。


    孟冬愉将手松开,又拍了拍祁清肆的肩膀,示意他先将她放开。


    电话接听,对面小师妹染着哭腔的声音传来:“师姐,你快回来吧,师父他……他要赶我们走。”


    今天和幻宙的合作的活动刚结束,温承卿那边没出什么大问题。


    祁振强平日虽然总是黑着张脸,但是她的这个小师妹是个天生的乐天派,哪怕祁振强再凶她,也没见她哭过。


    更何况祁振强是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他精心挑选的徒弟,哪怕再不满意,也不至于到全赶走的地步。


    孟冬愉右眼开始突突地跳,她深吸了一口气,试图先去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发生什么事了?”


    “我们也不知道,这两天师父看着心情特别不好。”小师妹鼻音喃喃地,“然后今天下午突然和我们说,他要把木雕店卖掉,让我们明天就离开。”


    “把木雕店卖掉?”孟冬愉捏了捏眉心,再次确认,“师父亲口和你们说的?”


    师弟们应该也在旁边,闻言纷纷开口:“是师父亲口说的。”


    “师姐,平日里师父最听你的话,你快回来劝劝他吧。”


    祁振强当初可是宁愿赔钱,都要把木雕店开下去的人。


    如今一切都步入正轨,孟冬愉是绝对不信,他会舍得将木雕店卖掉。


    可是师弟师妹没必要打电话来撒谎。


    孟冬愉耐着性子,接着去问:“最近店里遇到什么问题了吗?”


    师弟师妹们不带丝毫犹豫,就应声:“没有,自从你走后,没发生什么大事。”


    话音刚落,就有人再次开口:“哦,对了,好像有个染着黄头发的小混混来找过师父。”


    孟冬愉闻言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看向了一旁把玩着她手指的祁清肆。


    祁清肆嗤笑了声,语气里带着讥讽:“当初一声不吭地卖民宿,现在又一声不吭地卖木雕店。”


    “他对他那个私生子,真够慷慨的。”


    祁清肆母亲的事情,至今还是一团迷雾。


    木雕店的所有权确实在祁振强手中,孟冬愉也做不了什么主。


    若是换做原来的她,是绝对不会插手这件事情。


    但是现在,看着他每每都因为这件事情影响情绪。


    她想和他一起搞清楚,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


    孟冬愉抿了抿唇角,看向他:“祁清肆,我们回南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