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了结旧账

作品:《路人甲穿书实录

    从禹州到雅克图,近一天的飞机行程。


    雅克图刚下过一场大雪,从飞机舷窗往下俯瞰,只有白茫茫一片。


    这是一座比燕城纬度更高的城市,韩渡刚下飞机,几阵寒风差点没把他掀走。他赶紧拿出包里准备好的围巾,给沈照和自己一人一条。


    他们在城区办理好入住后,去租车市场租了一辆车,没有再耽误时间,直接驱车来到了何安所在的社区。社区道路整洁,草坪上覆盖着厚厚一层白雪,一栋栋别墅鳞次栉比,何安所住的房子混在其间,乍一看并不显眼。


    他们将车停在一处隐蔽的地方,开始盯梢。


    此时正是雅克图下午三点,天空像灰白的鱼肚,厚重的云层在低空漂浮,仿佛随时会再降下一场大雪。韩渡和沈照的运气还不错,只守了两个多小时,就看见何安从房子里走了出来。


    他背着一只运动包,穿着羽绒夹克,打开车库钻了进去,不久,一辆小跑从车库里缓缓驶出。


    不用韩渡多说,沈照在何安进了车库时,就已经把车发动起来,此时轻踩油门,跟了上去。


    何安去的是一家开在加油站附近的酒吧。兴许是得益于附近的来往车辆,这家酒吧人满为患,生意非常好,显然,也是十分合适的猎艳场所。


    韩渡和沈照一前一后走进去,视线由明转暗,很快在人群中找到了何安。


    “有保镖。”沈照拉着韩渡走远了些,用眼神示意韩渡那些保镖所在位置。韩渡用余光看过去,确实有几个穿着常服的魁梧男人漫无目的地穿行在人群中,或是独坐着喝酒,隐约分布在何安四周。


    他跟沈照分明是一路尾随何安来的酒吧,路上没有看见这些保镖,难道这些人是事先就过来的?


    好在韩渡本就不打算今天动手,他与沈照找了个位置坐下,就像正常来这里喝酒的客人,一边闲聊一边喝点,除了偶尔关注一下何安的动静,没有做其他多余的事。


    在这期间,何安已经先后搭讪了好几位女性。


    他似乎偏爱对同种肤色的姑娘下手,这样的人选不多,但是也足够他消磨一整晚了。每当他聊得兴起时,就会从他随身带来的那只包里取出一台相机,一边说着一边向姑娘们展示,若是对方被他逗得开心了,他就会露出一抹餍足的笑。


    在那之后,他往往会带着姑娘一起走出酒吧,把人载到最近的旅馆,直到深夜,他才一个人出来,开车回家。第二天下午天黑之前,他又会从家出发,背着他那只装着相机的包来到同一家酒吧。如此周而复始,持续了四天。


    摸清他的行踪后,韩渡茅塞顿开,难怪那些保镖像蹲点一样早早等候在酒吧里。也许在他们看来,整天下来,只有这家酒吧是他们需要格外注意的地方。


    所以突破口就在何安的家里和往返路途中。


    来到雅克图的第五天,一早,韩渡正在叠旅馆里的被子,看见窗外大雪如白絮,在窗台上积了一指深的厚度。


    何安每天昼伏夜出,上午并不需要他们去盯着。韩渡跟沈照约了今天上午在城里逛一逛。


    他们出门的时候,屋外的雪依然很大,街上行人不多,零星几个也并不打伞,顶着兜头的白雪,时而用衣袖刮一刮。


    韩渡怕沈照伤刚好就冻着,找了家衣帽店,给他买了只灰色的帽子。沈照将额前的碎发都抹进了帽子里,露出细长的眉毛和肃若寒星的眼睛。韩渡不由在他脸上多看了几眼,平日里他总觉得沈照是个年纪小的后辈,这几天来雅克图却经常受到他的照顾,此时再看过去,不免从他清美却初显锋芒的五官看出些不一样的神韵来。


    “这几天多亏了有你,不然我没有本地驾照,还真有些难办。”韩渡这么想着,也就把感谢的话说了出来。


    “不用谢我,我也有好些年没来雅克图了,没想到还能故地重游。”沈照扯了扯帽子,似乎很喜欢地用指腹感受着上面的纹路。


    韩渡看了,笑着帮他把帽子扶正:“听说你以前都在国外生活,就是在丹枫吗?”丹枫就是雅克图所在的国家。


    沈照唇角微弯:“我母亲喜欢雪,雅克图这边每年冬天都会下很大的雪,所以我陪她来这里待过两年。”


    “燕城冬天的雪也很大。”怎么不留在燕城?


    话一出口,韩渡就意识到了问题,如果沈照的母亲真是他父亲养在外面的情人,也许不是她不想回燕城,是不能回。


    沈照语气仍然很淡:“她不喜欢燕城,自打我出生起,就没回去过。”


    沿着雅克图的城市河道走,河道两旁砌盖着各具艺术风格的咖啡厅和小酒吧。此时还是上午,酒吧里冷冷清清,许多还未开门迎客,一些咖啡厅陆陆续续挂上了“营业中”的木牌,店主在咖啡机前悠闲地做着准备。


    韩渡和沈照走进其中一家咖啡厅,坐在橱窗边观赏河道风景。河道的水流淌得很慢,有种被风牵着走的懒散样,但也得益于这点流速,封城的大雪并没有冻结这里的河水,远处能看见有红色船舶安静地停在港口。


    室内暖风将他们被冻得有些僵硬的身体重新烘软,经历了这些天的紧密追踪,这样闲暇的时光显得格外难得和惬意。


    沈照问起韩渡今后的打算,有没有计划回禹州发展。


    韩渡知道他还记着之前自己说的“不再是魏从峥司机”的话,于是回他说:“我打算去蒲贡试一试。”


    沈照神情有些意外:“去那里?为什么?”


    此时此刻,韩渡仍然愿意去蒲贡发展,既是为了遵守承诺,他也确实抱着在异国开拓出一片天地的想法。甚至近期,他已经开始有计划地自学蒲贡语。


    韩渡回答沈照:“上回我去蒲贡,路过许多镇子和村庄,我发现每当我走到一个地方,总有很多当地人盯着我们看。后来我问了他们为什么,有个人告诉我,因为他们很少见到外面的面孔,还看到我们拿着手机。”韩渡指了指自己放在桌面上的智能手机。


    沈照有些明白韩渡的意思了,又听韩渡继续道:“那里有成片的山林没有经过开发,基础设施建设落后雅克图至少五十年,支柱产业还是农业种植业,轻工业刚刚起步。近两年,蒲贡的政局初步稳定下来,当政者非常有想法,很欢迎国际投资,也已经有跨国资本把目光放在了那里,我也想去看看,跟着学习学习。”


    说完这些,韩渡朝沈照笑笑:“让你见笑了,这只是我的一些不成熟的想法,真实情况是什么,也许还要我花更多的时间去了解。”


    这时,店主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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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们点的咖啡送了过来,还拿来一沓彩色便利贴,告诉他们有什么心愿可以写下来,贴在店里的涂鸦墙上。


    沈照将韩渡的那杯放在他面前,微微一笑:“渡哥,我没去过蒲贡,对那里的了解只会比你更少,但是……这些年我辗转在各个国家,发现很多人,包括精英阶层,最后都想往更发达的地方走,只有冒险家和创业家才会低头去看世界。既然你已经有了准备,我相信你的选择。”


    韩渡并没有做好充分的准备,现在的打算也只是摸着石头过河,但是沈照这些话驱散了他心里最后一丝疑虑。


    沈照尝了一口咖啡,从桌上的笔筒里抽出一支彩色水笔,打开笔帽,在一张淡绿色的便利贴上写了些字。


    “你写了什么?”韩渡等他写完,笑着问道。


    沈照却没有直接展示给韩渡,而是笑道:“这种不该交换着看吗?”


    韩渡拿起笔,思忖片刻,写下了“希望家人朋友平安健康。”


    两人把写好的心愿贴在已经满是便利贴的涂鸦墙上,韩渡这才看到沈照刚刚写的内容是:祝渡哥在蒲贡一切顺利。


    心中有一股暖流在涌动,韩渡看向他:“谢谢。”


    沈照却盯着韩渡写的那条心愿,指着“朋友”两个字:“渡哥,我算在里面吗?”


    “算。”韩渡笑道。


    沈照微微侧头,目光落在韩渡脸上。


    深夜两点,何安拎着包从旅馆里出来,一股冷空气袭来,他鼻子一痒,打了个喷嚏,随即揉了揉鼻头,低头坐进了车里。


    韩渡和沈照不远不近地在跟在他车后,离开旅馆大约有五公里左右,他们拐上了一条没有其他车辆的小路。


    今晚的月色很亮,寒白的月光穿透冰冷的空气,将这条小路照得仿若白昼。


    韩渡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于是再次检查了一下两人的安全带,确定没有问题后,对沈照说:“动手吧。”


    话音刚落,一道如有实质的发动机嗡鸣声在车内响起,沈照猛提车速,几个呼吸间便追上了何安的车,随后却没有减速,而是控制着角度,毫不犹豫地撞上了何安的车尾灯。


    玻璃罩破碎的声音十分清脆,听在韩渡耳朵里,就像被放大了好几倍。这一撞,韩渡在巨大的冲击力下身体向前扑倒,随后又被发挥作用的安全带瞬间勒了回去。


    前后两辆车不约而同地开始减速,然后隔着三米的距离停了下来。


    前车的门被打开,何安果然气势汹汹地甩上车门走了过来。


    “砰砰砰。”他怒气冲天地捶在沈照左脸边的车窗上。


    沈照眼里流露出看傻瓜一样的神情,开门下车。


    韩渡没有急着出去,他看着沈照跟随何安来到被撞坏的车尾灯处,何安指着碎玻璃,怒容满面,嘴唇蠕动个不停,而沈照则面色微冷,并不说话。


    就在何安情绪最为激烈时,沈照默默来到他身后,从口袋里拿出准备好的麻绳,两手将绳子绷直,随后眼疾手快地套在了何安脖子上。


    何安浑身一震,双腿直蹬,面色惊恐地去抠喉咙上的麻绳。


    韩渡推开车门,走到何安身前,没有去细看他涨成西瓜色的脸,而是直接用一张帕子捂住了他的口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