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我帮你灭南阳侯府,但你……

作品:《洞房被下绝嗣药,渣男你喝我改嫁

    耿嬷嬷连声告饶,扶着宋澜走到廊下。


    梁高开了门,见宋澜不迈步,一把将她推了进去,然后立即关上门。


    宋澜皱了皱眉,先扫视一遍屋子。


    暖阁不大,仅有一床一榻,中间用珠帘隔开,连书案屏风都没有。


    秦王黎晏州坐在榻上,单手支着额头一动不动,似乎睡着了。


    死一般的寂静。


    宋澜几乎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92式手枪早已准备就绪,十五发子弹足够把秦王打成蜂窝煤。


    一辆坦克,五分钟夷平温泉山庄,轻松拿捏。


    但不知道为什么,她有种莫名的紧张。


    左耳控制不住的轻微颤动,掌心里汗津津的。


    宋澜深吸一口气,抬步上前,掀开珠帘,朝里间走去。


    男人肌肤胜雪,唇薄而色淡,有种锋芒毕露的锐利感。


    白绸折成两寸宽的长条,将他鼻头以上的部分尽数盖住。


    消瘦的身子裹在一袭宽大黑袍中,愈发显得幽暗森冷。


    黑袍滚着鲜艳的红边,有种诡异的嗜血感。


    宋澜双手拢在袖中,攥紧。


    随时做好拔枪的准备。


    良久,男人才似刚从小憩中醒来,伸手从红泥小火炉取下茶壶,给自己倒了杯热气腾腾的茶水。


    宋澜行礼:“臣妇拜见王爷,不知王爷传召,有何吩咐?”


    秦王嗤笑:“本王传你所为何事,你当真不知?”


    宋澜想了想,答道:“臣妇愚笨,请王爷示下。”


    “呵!”男人又是一声冷嗤,“你想毁了南阳侯府?”


    宋澜心一悬。


    难怪她感觉秦王对她敌意颇深,原来是替南阳侯府撑腰的。


    她低着头,嗓音疑惑,又带着点点委屈:“王爷何出此言?南阳侯世子是臣妇的夫君,臣妇岂会——”


    秦王忽然将茶杯放在黄花梨小几上,动作不重,语气也很冷淡。


    但说出口的话,却犀利的令人心惊肉跳。


    “你施粥礼佛,做足姿态,博够美名,却让整个南阳侯府被人戳脊梁骨,你当真以为天底下只有你一个聪明人,能将所有人玩弄于鼓掌之间?”


    宋澜当然知道她这一番动作,也就骗骗单纯心软的人,以及多愁善感的妇人和不谙世事的孩童。


    上京城聪明人多如牛毛,那些达官贵人、世家望族,一个都骗不了。


    但那不重要。


    只要能利用舆论震慑住南阳侯府,给她争取一段时间在这个时代立足,那就够了。


    宋澜深吸一口气,语速略快,显得急切又无奈:“王爷明鉴,臣妇一心只想着积德行善,为夫君祈福,绝无二心!”


    顿了顿,又茫然喃喃,“难道这样会带累侯府名誉?可臣妇从未学过掌家之事,我……我不知这样做不好,我……臣妇这就叫人停了施粥!”


    秦王瞎,但不傻。


    这女人表面委屈陈情,实则暗指继母不曾教导她掌家之事。


    嘴上说自己无知,但三言两语就把自己摘出来了。


    “本王可以帮你。”


    宋澜哽咽一顿:“真的?”


    秦王冷漠地道:“本王可以替你灭南阳侯府满门,端看你是否——”


    宋澜硬邦邦的打断:“王爷明鉴,臣妇是周家妇,满心里只盼着周家好。若是南阳侯府开罪过王爷,不论王爷要如何报复,臣妇都与夫君共进退。”


    秦王忽然笑了。


    薄唇微启,唇角上扬的弧度很小。


    笑意浅淡而讽刺。


    人虽然笨了点,手段也不够高明,但够冷静,够狠心,够果断,够镇定。


    比帝后、皇子、大臣们赏的、送的、进献的庸脂俗粉强多了。


    黎晏州是不全之人,活着也是等死。


    女子清不清白的,对他而言毫无意义。


    反倒是有仇必报、能演会装的人,更有意思些。


    宋澜看着秦王的笑,不禁蹙了蹙眉。


    她有种被看穿一切的窘迫。


    但又有种奇怪的感觉,秦王对她的敌意,好像减轻了不少。


    秦王慢条斯理的饮茶,片刻放下茶盏,淡漠吩咐:“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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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


    梁高推着一辆墨色轮椅进来,在秦王面前蹲下。


    秦王扶着他的肩膀,用双臂支撑起身体,坐进轮椅中。


    梁高推着轮椅离开,反手关上门。


    宋澜一头雾水。


    传言秦王身有残缺,男女不忌,隔三差五便有尸体从秦王府抬出,扔去乱葬岗。


    她都做好大开杀戒的准备了,结果就这?


    宋澜等了一会儿没见人来,便想离开。


    伸手推门,才发现门从外面反锁着。


    她揣着一肚子狐疑在桌边坐下,百思不解。


    算了,不想了。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不外乎是多费几颗子弹的事。


    等了约莫一刻,方才搜身的尚嬷嬷打开门,叫婢女传膳,然后又将门锁了。


    宋澜皱眉看着满桌子佳肴,心中暗暗猜测。


    多半是南阳侯府得罪过秦王,今天她又撞到枪口上,被拿来作了筏子。


    世子坏了身子,新妇坏了名声,南阳侯府声名扫地。


    此时但凡有言官上奏弹劾,南阳侯府必定吃不了兜着走。


    折腾大半天,宋澜也真饿了,执起银箸毫不客气的吃起来。


    屋里烧着地龙,吃饱喝足后免不了犯困。


    宋澜从空间拿出一张行军床抵在两扇门正中间,又拿出一条棉被,和衣而卧。


    一觉醒来已是傍晚,收起行军床和棉被,推开窗透气。


    窗外不知何时飘起了雪,薄雪覆着庭院里的梅树,洁白嫣红,相映成趣。


    宋澜站在窗前,手托腮目不转睛的看着。


    没有丧尸的世界,真美好啊!


    她不禁又想起林腾。


    林腾喜欢梅花,她笑他附庸风雅。


    她喜欢牡丹,林腾笑她俗不可耐。


    两人为此还打了一架,最终她大获全胜,在林腾家客厅挂上了三米长的花开富贵春。


    宋澜眼眶有些湿。


    林腾在天有灵,一定会为她开心。


    但也说不定会笑她菜鸡,都觉醒异能了还被丧尸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