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 晋·江 番外之逆鳞,虞惜X沈述……

作品:《新婚记事

    虞惜在康博的第四年,事业上遇到了一点小风波。


    这一年康博的海外市场开拓得非常成功导致其在中恒亚太恒泰资本的内部话语权也急剧上升总部从其他地方调来了几个高级客户经理,公司内部就分工方面进行了很大的一次改革。


    不过,名义上是改革实则还是权力更迭。


    新来的总经理秉承着上一任总经理的一贯作风,中立、客观,事不关己和稀泥。


    虞惜和杨凌之斗得火热。


    沈述出差的那一个周,她几乎都待在公司,唯有这日9点后才空闲下来。


    她拿着手机在窗边伫立会儿,犹豫着要不要拨出这个电话。


    后来想了想还是算了,因为她忽然想起来沈述昨天跟她说过他这个点儿有个会议。


    算了算时差,这会儿他应该在午休。


    她走到桌边给自己冲了一杯咖啡,门在这时被人敲响。


    虞惜回头发现是杨凌之。


    “杨总有什么事儿吗?”虞惜摆出无懈可击的笑容对她微微点头,“还没走?”


    “你不也没走吗?”杨凌之抄着手靠在门口,笑望着她,眼神平静隐隐暗含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挑衅。


    两人说到底是立场不同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虞惜无意私底下跟她吵架便只是笑了笑:“这就要走了。”她可没有在公司过夜的打算。


    她收拾了东西就要跟她擦肩而过了,杨凌之忽然道:“有沈述这种老公你干嘛还那么拼?小姑娘回家相夫教子不好吗偏偏要在这儿蹚这趟浑水?”


    “小姑娘?”虞惜默默咀嚼了一下这两个字嗤笑侧过身望向她:“这是在公司你还是喊我虞总比较好不然有些倚老卖老和斗不过逞口舌之快的嫌疑不太好看啊杨总。”


    杨凌之脸色发僵冷哼一声扭头就走。


    虞惜也冷笑开车回到了家里。


    她其实没办法放松做什么都不是很得劲本来想做点瑜伽放松一下结果只做了会儿就觉得无聊了干脆去了书房看文件。


    她最近视力也下降得厉害这两天去看了医生医生告诉她要注意这方面不要总是看文件看很久也要多注意户外运动。


    虞惜是真的不太喜欢户外运动或者说没有时间。


    沈述曾让她和小区里的人一道结伴去她拒绝了除了工作需要之外她本质上还是个慢热的人


    她还是喜欢和他一起运动。


    想到这儿她手里的笔就搁了那种思念如排山倒海般压来让人再难静下心来。


    虞惜深吸一口气将资料搁下


    沈述在做什么?


    应该也在工作他可不会像她这样多愁善感想必正心无旁骛地开会或看文件呢。


    这样想她决定不去多想了。


    谁知电话在此刻响起来。


    虞惜怔了下看着上面跳动着的“沈先生”三个字心脏不受控制地颤了颤。


    因为意外她没有第一时间拨通。


    电话铃声却像是很有耐心似的持续不断地响着。


    虞惜想了想这才将电话给接通了:“喂——”


    沈述应该是刚刚午休完声音带着一点儿平日没有的倦懒:“打扰到你工作了虞小姐?”


    听他这副不经意的浅笑口吻虞惜就知道他又在调侃她了下意识哼一声说:“又想看我笑话?”


    沈述笑声放大。


    虞惜不依了:“你打我电话就是为了专程笑话我啊?”


    沈述这才收起了笑容正色道:“想你了。”


    再简单不过的一句话却像是丘比特的小箭一下子射中了她的心脏。


    虞惜抿唇心道:他总能用最简单的话拨动她的心弦。


    撩拨得不能自己了自己还作壁上观岿然不动。


    “撩我是不是很有成就感沈先生?”虞惜问他。


    沈述笑而不语意味明显。


    虞惜:“你再笑回来睡沙发。”


    他不但没有止住笑还笑得更大声了。


    虞惜:“……”


    见她真的要生气了沈述连忙适可而止:“不笑你了不笑你了别生气。我明天下午到北京的飞机跟你说一声。”


    “嗯。”她轻轻地应了一声。


    千言万语这一刻似乎又什么都说不出来。


    有些事儿不必提彼此心里都很清楚。


    她确实是很想很想见到他就如他也很想很想她一样。


    不过虞惜觉得他肯定没有自己想他。


    见她沉默沈述主动开口:“又怎么了?”


    她撒娇:“你肯定没有我想你那么想我心里不平衡了。”


    “怎么会?”沈述嗔怪道“你又不是我怎么知道我没有你想我那么想你?”


    虞惜的唇角一直往上扬嘴里还拿捏腔调问他:“那你说说你


    有多想我。”


    沈述停顿了会儿,状似思考:“……想立刻包一架飞机飞到你面前。你说,这是多想?我也不知道。”


    虞惜笑,回敬他:“沈先生,你好会哄人哦,可惜你的飞机要明天下午才到。”


    沈述也笑了。


    她贫起来也是真贫,还敢反过来调戏他。


    沈述无声地笑了笑,将手机搁到颈窝里,略歪着头夹着,他空出的另一只手去翻文件:“你呢,这几天还好吗?我听人说你跟杨凌之闹得很不愉快。”


    “没事儿,小打小闹。”她不想让他分心她的事儿,而且她完全能够应付,转移了话题,“你呢?我听说意大利的治安不好,你出门可要小心啊,别被打劫了。”


    沈述觉得好笑:“打劫?谁能打劫我?”


    虞惜一拍脑袋,自己都笑了:“对哦,你住的是五星级酒店,出门前呼后拥带着一帮保镖,怎么可能被打劫?”


    沈述说:“别把我说得好像是旧社会的土地主一样。我是那种人吗?”


    虞惜笑:“开个玩笑嘛。连个玩笑都开不起?”


    沈述:“你胆儿是越来越肥了。”


    她有恃无恐:“你能拿我怎么样?飞过来打我吗?”飞回来也是明天的事情了,她才不怕。


    沈述:“你给我等着。”


    “好啊,我等着。”虞惜把电话挂了,忍不住莞尔。


    另一边,沈述的唇角也点上了一抹笑,握着手机出了会儿神,这才将手机放下,继续看他的文件。


    ……


    虞惜没有等到沈述回来就遇到了一件大事。


    翌日董事会那边就有人打电话给她,让她一大早过去开会。虞惜不解地问原因,对方就让她自己看新闻,然后不耐烦地把电话挂了。


    虞惜直接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了,镇定了一下心神,这才打开手机去搜索新闻。


    一看才大吃一惊。


    今早7点,有个匿名账号晒出了一系列照片,公布在WB上,无一例外都是之前沈述陪着她去找菲利普斯时的照片。上面有她和沈述的合照,也有她个人的照片,无一例外,菲利普斯的门牌号都很清晰。


    这人在下面爆料,言辞闪烁地说这是个很有名的心理医生的住所。


    下面第一条点赞最多的转发留言是康博之前辞掉的一个员工,他在下面义愤填膺地表示,照片上的女人非常难相处,工作上处处挑毛病,还劝退辞掉了他,他的父亲如今生病在医院,处境窘迫。


    虞惜稍微思索了一


    下,这才想起这人叫霍云,工作能力非常一般,但是很会钻营,他有次因为骚扰女员工被她撞见,她这才将他劝退。


    没想到他因此怀恨在心,在这儿摆了她一道。


    虞惜回复了董事会那边,又让助理马上去准备召开记者发布会,澄清这件事情。


    可这事儿明显是有意而为,网上很多人带节奏,把这件事的性质往资本家打压社畜、公司不做人之类的方向引导,她和康博马上成为了众矢之的。


    “会不会是杨凌之做的?”助理小夏问她。


    虞惜只想了会儿就摇头:“她要对付的是我,把整个公司拉下水对她有什么好处?她没那么蠢。”


    大概是康博的竞争对手吧。


    她无暇思考这些,当务之急还是怎么解决这件事儿。


    赶到会议厅时,人已经很多了,你一言我一语对她口诛笔伐。这两年她也习惯了这些,但还是感觉很荒诞。每次一出事情,一帮人不想着解决公司的问题,反而只想着借此机会发难外加排除异己。


    不过,这也是大公司的通病,立场不同,各自为营,也没什么好说的。


    虞惜这些话左耳进右耳出,压根就没当回事,等他们叽叽歪歪说完了才说出自己的解决方案。


    “你确定可以平息这次的风波?”


    “总比坐在这里开会要强。”虞惜看着他道。


    对方一噎,目光触及她冷漠的神情,下意识将后面的话咽了回去。


    记者发布会在下午两点的时候举行,虞惜准时出席。


    下面镁光灯不停地闪,无数话题对着她,有人质疑她排除异己、恶意打压员工、不尊重劳动人民,有人问她的这个位置是不是靠走后门得来的……总之,问题尖酸又刻薄。


    虞惜的目光掠过此起彼伏的话筒,倏忽落在其中一人身上,锐利的视线让对方高举着的话筒都停顿下来。


    她抬了抬手,示意他往前。


    不是为何,现场安静了片刻,似乎也被她的这份镇定感染。


    又或者说,人都有从众和趋利避害的心理。


    大家一直质问的时候,你一言我一语的什么都敢说,可当当事人针对的是你一个人时,下意识又会露怯。


    见虞惜只盯着这一个小平头,其余人下意识往后退了几步,和他保持了距离。


    虞惜问他:“你说我在工作上处处挑霍云的毛病,处处打压他,排除异己,请问有什么证据?”


    这人噎住。


    虞惜乘胜追击,又问他:“你说我


    有精神病是靠着走后门才进入这家公司成为公司高层有什么证据?你有我的病历单吗?”


    这人又是一噎答不上来。


    虞惜冷冷一笑总结:“你既没有我的病历单也没有任何证据仅仅靠着一张模棱两可的照片就造谣我你的行为对我的名声、康博的声誉都造成了极大的影响我一定会告你。”


    这人不吭声了想要说点什么又底气不足。


    这杀鸡儆猴有了明显的效果其余人不再像刚才那样咄咄逼人张口就来。


    虞惜心中微定低头调整了一下话筒语调温和却镇定声音响彻会场:“关于此次风波我感到非常抱歉我也看到了大家对康博的关注在此我要郑重澄清一下此次网上关于我患有精神疾病之类的传闻纯属谣言对于传谣者我本人和康博一定会保留追究法律起诉的权利。也希望大家不要人云亦云有什么问题可以直接问我。好了现在是提问时间。”


    “你没有精神病的话为什么会去看望菲利普斯呢?”一人好奇道。


    “难道你去看望一个朋友那个朋友正好是一个心理学家你就是有精神病的吗?”虞惜对他笑笑莞尔。


    这人也笑了惊觉自己有些离谱。


    现场的气氛渐渐轻松下来。


    一场现场报道结束虞惜就吩咐助理让律师联系平台拿到造谣人的身份信息准备起诉一面又联系几家平时有合作的报社进行正向引导。


    等一切事情交代完她才惊觉和沈述约定的时间已经过了连忙取出手机打电话给他。


    电话铃声从身后传来。


    虞惜挂了手机诧异回头却看到沈述携着资料走过来身边还跟了个律师。


    “我落地才看到的新闻本来给你找了律师没想到你已经解决了。”沈述走上前握住她的肩膀目光有些复杂既欣慰她已经可以独当一面有条不紊地解决这种突发状况又有些说不清的惆怅。


    好像她已经不是很需要他了。


    虞惜盯着他看了会儿忽然就笑了:“你这是什么表情啊?难道你还希望我永远都长不大什么事情都要麻烦你吗?”


    沈述笑笑:“就是有点惆怅。”


    以前看她懵懂纯粹又认真刻苦的模样感觉美好而内心安静如今看到她阅尽人世后的从容与温柔


    不过无论是哪种模样都是他喜欢的那个她。


    “走我请你吃饭庆祝你不费吹灰之力地解决了这次的事情。”沈


    述朝她递出手。


    虞惜笑了笑,将手珍而重之地放入了他的掌心,任由他牵着她走了出去。


    他们在附近随便选了一家火锅店坐下。


    “要你来陪我吃火锅,会不会很为难?她问他。


    她记得他不喜欢吃火锅的,因为味道会沾在身上。


    沈述笑着摇摇头:“没事儿,难得吃一次,我回去洗个澡就行。


    她还是有点犹豫,不过实在是太想吃了,只能稍微委屈他一下了。


    带着这种负疚心理,期间她一直给他涮菜,给他夹菜,一副要补偿他的样子。


    沈述很少这么被人照顾,感觉挺新奇,莫名还觉得挺享受。


    “我帮你去调个酱吧。


    “麻烦你了,沈先生。虞惜托着腮帮子瞅着他,感慨,“有生之年居然能享受到沈公子的服务,真是三生有幸。


    沈述失笑着摇了摇头,承了她这份调侃。


    他给她调的酱料很简单,只放了一点醋和花生酱、海鲜酱。


    “你为什么不给我放辣椒酱?我都说了要辣椒酱了!她抗议。


    沈述将碟子搁到她手边,淡淡道:“你难道看不出来,我就是故意的吗?吃太多辣椒对身体不好。


    “谁说的?虞惜被激起了反骨,“辣椒可以活血、通经,谁说吃辣椒不好了?有什么科学依据吗?


    她还真跟他杠起来了,沈述很无奈:“你忘了你上次吃太多辣椒嘴巴肿了的事情了吗?


    虞惜眨了两下眼睛:“……有吗?她真不记得了。


    不过,他这么一提她就有印象了,脸颊微红。


    这种事情当然是黑历史了,他怎么记得那么清楚?


    她目光幽幽望向他,暗藏机锋。


    沈述好似能看出她心底最真实的想法,不等她开口,先她一步开口:“别这么看着我,我是为你的身体健康着想。别的事情我可以不管,但这件事情你得听我的。吃那么多辣椒,当时是舒服了,可事后呢?


    虞惜还是怕他严肃起来的样子的,耸了耸肩,不敢吭声了。


    沈述不训话了,将小碟子往她面前推了推:“吃吧。


    虞惜有点怕他,又忍不住小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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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嘀咕:“都吃火锅了,还要讲究什么健康?火锅能健康到哪里去?穷讲究。


    原以为声音音量够小,只有自己能听清,谁知沈述开了口:“你嘀嘀咕咕地说什么呢?


    虞惜心虚地抬起头,看着他:“没有啊,我没


    说什么啊。”


    沈述:“你是不是以为我瞎?”


    他给她碗里夹了一只剥好的虾语气很淡“老实交代。”


    虞惜眼珠子乱转强装镇定:“交代什么啊?”


    沈述呵呵一笑没有再追究而是认真给她涮肉。


    虞惜心安理得地吃起来。


    她在大快朵颐的时候


    她之前提过几次也觉得挺不好意思的结果他说他不喜欢吃。


    虞惜心里想还真有这种怪人啊喜欢服务不喜欢吃。


    殊不知沈述只是喜欢给她服务而已。


    后来他们随便聊了些这段时间的琐事虞惜还喝了一点鸡尾酒。她的酒量一如既往地差喝着喝着就有些上头了很快脸颊就涨得通红。


    她还不信邪把酒瓶摇摇晃晃地举到面前仔细看了看不解地指着上面的“酒精含量6%”给他看:“你说这是不是假货啊?6%为什么我喝了头这么晕啊?这不科学这肯定是假的要么就是瞎标的!”


    沈述都无奈了:“自己酒量差怪人家标的不对?你之前不是喝锐澳喝到吐吗?自己什么酒量还不清楚?”


    说实话当然有人不爱听虞惜刚刚大杀四方解决了一桩大麻烦正是春风得意加上喝了点酒有点飘飘然哪里听得进这种话。


    她凉凉地扫了他一眼:“你怎么净泼我冷水啊?经过鄙人这段时间的坚持锻炼鄙人的酒量早就不是当年可比不可同日而语。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知道了吗?”


    沈述:“……”什么比喻?


    她就数理化好语文其实是小学水平吧?


    这点儿倒是和很多女生不太一样。


    其实虞惜这人反差挺大的一开始认识她时他以为她是那种典型的文科生和大多数文静的女生一样喜欢看书心思细腻对数理化挺反感也不是特别擅长。接触久了其实发现她对数字的敏锐度很高算账是一把好手有时候比他都要记得清楚都不需要打草稿心算就能一瞬间将别人无法理清的账目算清楚。


    她的语言天赋也很强会很多种语言有时候他翻到一些小语种的资料时看不懂时需要查字典她看一眼就能翻译出来。


    虽说术业有专攻这也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


    当然她也有很迷糊很废物的时候。开了这么久的车车技还是那么烂仅仅比沈媛好一点。


    这两人要是一道开车出去他不给她


    们派两个司机都担心出问题。


    沈媛一个礼拜两个罚单都是常事儿,她也就好一点。也不是故意的,就是开车时很不注意,看了左边的路就忘记看右边的……让人不知道说什么好。


    有些事情可能真是天生的。


    可正是这些零零碎碎的小缺点,才让人感觉更加鲜活,更让人牵肠挂肚放心不下。


    “别喝了。


    虞惜喝高了,脾气上来,摇摇晃晃地起身朝他扑来:“给我——


    她脚底一个踉跄就朝他扑去。


    沈述忙接住她:“小心一点。


    虞惜只是笑,仰着驼红的脸颊靠在他怀里,冲他笑,眉梢眼角都是化不开的春色。


    唇红齿白,明媚娇俏,跟瓷娃娃似的。


    沈述心旌动荡,停滞了会儿,她挽着他的胳膊说:“好累啊,要抱抱。


    沈述笑:“没手没脚吗?这么大的人了,还要抱抱?


    她哼一声,双手勾住他的脖子,不依不饶:“就要抱抱,不管,就要抱抱。


    这样直白的撒娇,哪个男人能顶得住?


    沈述感觉她最近越来越像是成了精似的,无声无息的就撩拨得他心猿意马。他这样定力强的人,在她这儿都不够看,也不知道她们公司那帮小年轻怎么顶得住的?


    这么想,他眸色深沉地望着她,忽而捏了她的下巴,温和又不失强硬地问她:“你们部门里最近有没有调来新的实习生?


    “啊?她本就因为喝多了酒而脑子不太清晰,听他这么一讲更是恍然了,没懂他的意思。


    沈述没有解释,仍是那样淡淡地望着她。


    虞惜这才回过味儿来,原来他问的是有没有男的实习生,不知为何就是想笑。可她笑容还没绽开两秒,就望见了他倏忽变得锐利的眼神。


    她忙收起眼神,再不敢造次了,缩缩脖子小声说:“有一个。


    沈述不置可否,仍是望着她。


    虞惜不敢点火,轻轻笑着继续说:“跟我差不多高,长得一般,人家也有女朋友,放心。


    她说得委婉,哪里是“长得一般,那小伙子满脸的青春痘,平时似乎不怎么打理自己,她私底下还说过他两次让他注意形象。


    沈述这才点点头,虽没表现出什么,虞惜却觉得他的毛似乎被抚顺了。


    恁管怎样强大厉害的男人,这方面也幼稚得像是小男生一样。


    她心里的笑意如春风般缓缓漾开,双臂不自觉挂在他身上,就着他的重量支撑着往外走。


    沈述捞了外套,一面将她摇摇欲坠的身子打横抱起,大步朝外面走去。


    魏凌已经让司机将车停靠到了门口,见了他,忙躬身将后座门打开。


    车在路上缓慢行驶着,沈述将虞惜搂在怀里,靠近车窗的位置,用手掌垫着她的脑袋,以防忽然转弯或者急刹撞到她。


    一面又叮嘱司机:“开慢点。”


    “是,沈先生。”司机恭敬应道。


    魏凌多少有点看不下去,心道:是不是结了婚的男人都会这样?事业不再是第一位,老婆和家庭才是。


    当然,也可能是沈述的事业已经到达顶峰,在这个地方深耕不再轻易有别样的刺激,所以才会在别的地方寻找满足感。


    魏凌忽然想起这日他们在国外刚刚得知虞惜这件事儿时,沈述看着网上一面倒的评论,第一时间就让他订了回去的飞机,还要最快。


    魏凌当时就觉得他过于大惊小怪的,沉吟半晌说:“夫人没有那么脆弱,我相信她可以自己解决。倒是你,这次的事件也把你牵扯进去了,你和她的关系早不是秘密,还有人借此带节奏说你假公济私。虽然这些风言风语不会影响到你在中恒的地位,但是,多少对你的风评也有些影响。我觉得这是一个机会,不如我去联系一下几大报社,正好可以借着这个机会给你立一个‘爱妻子’的人设。”


    舆论是很容易被引导的。


    像沈述这样位高权重的男人,本就是大众心里高不可攀的人物,如果能对一个患有精神疾病的妻子不离不弃,那简直是满足了大众对于此类公众人物的最高幻想,对他的个人形象和中恒的股价、名誉都是大有裨益的。


    谁知,沈述锋利的目光冷冷射向他,一口回绝:“我不需要这种所谓的粉饰和包装,我也绝对不会利用我妻子来成全自己的名声。”


    魏凌耸耸肩,不置可否,但也打消了这个念头。


    其实他挺不能理解的,可能他没有谈过恋爱的原因吧。不过自此他也明白了——


    虞惜之于沈述,是不能触碰的逆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