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真是可惜了

作品:《授他情深:前夫不见光

    迟今静静看着他,眼里就像是一潭死水,毫无生机可言,声音轻到不能再轻:“周津知,我真的不想见到你。”


    周津知看不得她这样,这几天他的心底深处也压抑着一股躁气,但不想让她察觉,只能默默走出病房。


    周围变得一片死气沉沉,只有仪器运转的声音,也让迟今的心无限坠落寂寥。


    之后半个月,周津知变得很忙很忙,有时候两三天才会出现一次。


    但大多数他们两个人都打不上照面,迟今每晚睡着的时候,周津知才会回来。


    而当她清晨醒来的时候,只有床头更换好的一束黄玫瑰,代表他来过的痕迹。


    这样的生活持续到了十一月,立冬的季节。


    一整个秋天,迟今几乎是在医院度过的。


    等到医生允许她出院的时候,街上人们都已经穿起了厚衣服,因为天气寒冷,所以人们都是行色匆匆。


    也是迟今为数不多在清醒时见到周津知。


    这段时间,他也清瘦了很多,眉眼间的倦色浓烈的像是化不开一般,但还是和她扬起一抹笑:“走吧,回家。”


    迟今没说话,目光落在医院准备的轮椅上,心里其实有些抗拒。


    周津知看出她心里的想法,为她穿好外套,轻松将她抱起,掠过一旁的轮椅,出声安慰:“总能好的,用不上那种东西。”


    迟今单手搂着他的脖子,将脸迈进他的肩膀处,闭着眼睛掩下了眼眶的泪,也将面如死灰的神色藏了起来。


    她的腿虽然不痛了,但依然没什么知觉,躺在床上,她什么都做不了,只能赖以生存护工,甚至连最基本的口渴都不能解决。


    在心底她有点儿痛恨自己的无力……


    怀里的人虽然没有只言片语,可微微颤抖的身体,却暴露了她隐忍的情绪。


    周津知心里清楚,他现在说再多,都不是真的感同身受,也安慰不了她半分。


    他现在能做的就是把她照顾好,只不过现在周家也在给他施压,想让他放手,他怕有时候会照顾不到她的情绪,所以请了一个住家的保姆。


    他们到家的时候,保姆已经在迎接了,尽管她做好了心理准备,但在看到迟今后,还是不由多扫了两眼。


    真是可惜了,长得这么漂亮,以后却只能当个残疾人。


    “去倒杯热水。”


    周津知将迟今抱在床上,转头吩咐了保姆一句,然后为迟今脱掉外套。


    他事无巨细的照顾,更让迟今觉得自己像个废人,心里是说不出的发涩痛苦。


    直到周津知的手机铃声第三遍响起,他为她盖好被子,又摸了摸她的脸,出声叮嘱:“有事就找李姨知道吗?”


    迟今艰难的点了点头,望着他接起电话急匆匆离开的背影,怔怔出神。


    “迟姑娘,水我给你放在床头柜上了,你有什么喊我就行。”


    李姨见她郁郁寡欢的模样,也不多打扰,将卧室的门关上,就去忙别的事情了。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迟今觉得口干,抬眸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咬牙撑着胳膊,努力一点点坐起身。


    等她靠在床头上的时候,额头已是布满汗水,但她却是轻轻喘息着,露出一抹由心的笑。


    转目看向床头柜上的那杯水,她深呼了一口气,试着去拿那杯水。


    但始终有些距离,就在她费尽力气,颤抖着指尖,碰到杯子准备拿起时,手却突然失力,眼睁睁看着水杯落在地板上。


    发出清脆的响声。


    她垂目注视着地板上的玻璃残渣,手死死捏住被子,努力压抑着快要瓦解的情绪。


    现在的她……就连最基本的杯子都拿不了!


    闻声,李姨立马跑进来,看到地板上的狼藉后,瞬间就明白了怎么回事,一边收拾,一边忍不住嘀咕:“迟小姐,我不是都说了嘛,有事喊我就行,你现在本来就动不了……”


    “对不起。”迟今忍着眼眶里的泪,鼻音很用和她低声道歉。


    李姨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收拾好碎渣,连忙笑着说:“您不用道歉,我本就就是先生请来照顾您的,我就是嘴碎,忍不住和您说说,您现在腿动不了,什么都跟着干不了,又不愿意做轮椅,那就干什么都不方便……”


    “你出去吧。”


    迟今克制着哽咽打断她的话,但一滴泪却是顺着脸颊,落在了被子上,形成一小摊湿漉。


    李姨是个心直口快的人,忍不住劝说:“沈姑娘,我怎么年龄也大你这么多岁,算是长辈,还是想和您说说,事实都摆在眼前了,您总要接受现在是不是?总是这么麻烦先生抱着你干着做那,时间长了,先生肯定心里有意见,破坏你们之间的感情。”


    对于她的话,迟今靠在床沿上,脸上没有一丝波动,像是完全没有听到她的话。


    李姨张了张嘴,还想劝慰她两句,但见她神色憔悴,眼睛红肿,知道再说下去也没有任何意义。


    只好叹了一口气,摇摇头走出卧室。


    听着关门的声音,迟今就像闻所未闻一般,靠在床沿,望着窗外的天从白变到黑,一动不动。


    期间,李姨问她想吃什么,她也没有回答。


    她没说,李姨就也没做,怕做出来她不吃,到最后浪费。


    周津知是凌晨回来的,脱掉沾有寒气的大衣,出声询问:“她睡了吗?”


    “应该吧。”李姨不确定的回答。


    周津知微不可察拧了下眉,又问:“她今天都吃什么了?”


    最近这段时间,迟今每天都只会吃一顿饭,从原来的九十多斤,不过两个多月的时间就掉成了七十斤。


    他每次抱着她,都觉得她轻的吓人,甚至强烈一点儿的风吹来,好似都能将她吹走一样。


    李姨如实回答:“迟姑娘没说吃什么,我就没做。”


    她话音落下的一刻,周津知脸色就沉了下来:“我让你来是照顾她,不是让你来享福的,懂吗?”


    此时他身上没了面对迟今的那份温和耐心,而是变得冷冽,李姨立马点头:“懂,懂。”


    周津知不再看她,推开卧室的门,看到的一幕,却让他火的全身发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