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过古稀的老头走上台。


    原本乘兴而来。


    刚上台，他发现台下很多学生，目光并没有投到台上。


    而是……


    锁定一个年轻人！


    更离谱的是，坐在年轻人身旁的，是副校长和系主任——校长不在。


    他很快认出那个年轻人。


    汉腾资本董事长？


    不重要！


    他只知道这年轻人是白手套。


    堂堂院士演讲，却被抢了风头，就……


    不爽！


    “咳……咳！”


    他用力假咳嗽两声。


    终于，吸引了大家注意力。


    副校长旁边的陈皓，立马第一个用力鼓掌。


    见他鼓掌，老头总算舒服一些，昂着头大声说道：“交大的老师、同学们，大家下午好！”


    “为了今天这次演讲，我特地准备了演讲稿，不过……”


    “演讲前有几句话，送给在场所有师生！”


    “国家强大不是靠商业、商人……”


    稍微停顿一下。


    他特地瞄了陈皓一眼，然后继续大声说道：“是靠科技！拥有了强大的科技，才有最顶尖的产品，才能用高性能产品，占领全球市场。”


    科技是第一生产力，这个观点肯定没错。


    陈皓有点纳闷。


    上一世。


    这位对华夏，可是从来没什么好话，对国家取得各种成就，那是向来视而不见。


    屡屡发出离谱言论，对西方舔的那叫一个欢。


    今天说人话了？


    也对！


    上一世陈皓临死前，华夏各方面综合对比，也就跟北美不相伯仲。


    可这一世……


    全面碾压西方世界！


    这老头还能挑剔什么？


    “何老说得对！”陈皓用力鼓掌。


    国家强大不靠商业、商人，核心是强大的科技力量。


    这话很对。


    陈皓特别认可。


    毕竟……


    华夏科技是他发展起来了。


    不认可这话，就是否定自己！


    发现陈皓最先鼓掌，大声嚷嚷他说得对……


    老头内心得到了极大满足。


    这小子也算不错，自己刚才敲打的话，他应该是听进去了。


    敲打结束。


    步入正题。


    “今天要说的是，理论物理的重要性！”


    “大家是不是觉得，如今我们华夏很强大，已经完全超越西方？”


    “我可以很负责的说——错！”


    “你们看到的是，应用物理带来的成果，而我要说的是理论物理，在这个领域……我们的贡献是零！”


    哗！


    整个礼堂哗然。


    疯了吧？


    今日的华夏，已经强大到碾压全球，从民用科技到军工科技，对北美都构成代差。


    华夏民众的自信心，达到前所未有高度。


    可……


    这老头却站出来声称，理论物理学贡献为零？！


    绝大多数交大师生都很爱国。


    哪听得了这种话？


    “你丫说什么呢？！”包斯文最先跳起来。


    什么院士不院士？


    他才不管！


    别说今天老大在场，哪怕只有他一个人，也一样站出来。


    “坐下！”


    陈皓扭头，瞪向后排的包斯文，转而朝老头问道：“何老说，我国对理论物理贡献为零，那《量子复合场论哲学思考》，是不是没有学术价值？”


    没错！


    这是对方的核心著作！


    老头傻眼。


    自己否定自己？


    他本身目的可不是为这个：当年没评上元勋，让他一直非常不爽，从那之后各种挑刺，没想到这小子……


    以子之矛，攻子之盾！


    台下瞬间死寂。


    换其他人，院士来学校演讲，学生敢如此质疑，校领导肯定发飙。


    今天不一样！


    老头刚才说的话，已经引起众怒了。


    关键，怼人的是陈皓。


    “我一直崇拜何老，怎么可能说理论物理学，何老的贡献为零？我不认可！”陈皓义愤填膺。


    哈？！


    老头有点脑子不够用的感觉。


    刚才这小子还一副，对他充满质疑的态度。


    现在……


    又说崇拜自己？


    “陈同学是吧？”


    老头扬起笑容：“我刚才的话，确实有一些以偏概全，只能说对于理论物理学，我们贡献相对比较少——陈同学如此认可，我表示感谢！”


    副校长表情怪异。


    他知道，老头要倒霉了。


    他跟校长谢武，私底下关系特别好，很清楚陈皓的性格。


    老头之前说那些话，以陈皓的爱国心……


    还拍他马屁？


    绝对是在挖坑！


    “老头完蛋了！”白桐低声笑。


    “就他这种，老大能玩死他！”包斯文笑得更阴险。


    刚才老大瞪他，阻止他直接发生冲突，分明是憋了其他大招。


    他的手段很简单。


    破口大骂？


    揍人？


    这些手段低级且不够诛心。


    “谢谢何老！”


    陈皓激动的站起来：“您在量子力学方面，做出了巨大的贡献，我一直很崇拜您！”


    老头有点懵。


    刚上台时，看到大家只注意陈皓，他心里是非常不爽的。


    现在……


    被普通人崇拜可以不当回事。


    被陈皓崇拜能一样？


    “陈同学，私下有空的时候，我们可以聊聊。”老头眉开眼笑。


    “诸位！”


    陈皓激动转身，看向在场的师生：“能不能稍微耽误一下？我太崇拜何老了，一直有些专业问题，想趁机问一下——实在是等不及！”


    “男神，我的时间都给你，我不怕被你耽误！”有女生直接当众表白。


    在上交大……


    对于陈皓提出的‘请求’，没有任何人会反对吧？


    耽误点时间算什么？


    老头没得选择。


    一来，听演讲的师生，不介意陈皓耽误。


    二来。


    以陈皓身份，对他表现的那么崇拜，也不好意思拒绝吧？


    “那……陈同学，有什么不懂的，可以说出来。”


    “是这样的！”


    陈皓‘激动万分’上台，从工作人员手里接过笔，飞也似的走到黑板前。


    物理学‘大佬’演讲，肯定会准备黑板、粉笔。


    黑板前，陈皓边写边说：“量子力学描述两个粒子，如果对其中一个进行测量，另一个粒子状态立刻发生改变，被称为不可切割和量子纠缠。”


    “我想知道，两个互相挂钩的粒子，具体以怎样一种方式，进行信息之间的传递？”


    “以及贝尔不等式揭示，量子力学中的非局域性，是否表示有超光速通信？”


    嘴上说着问题。


    黑板上写着大量字母、符号，组成一个个复杂物理题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