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降临，见许妍玉没有离开的意思，出于直觉，许飞花决定自己也住上几天再走。


    “妍玉毕竟是我的亲妹妹，不能让她和暗尘斗到你死我活的地步。”


    她想等晚上两人独处时，再问问许妍玉，看看能不能弄清她的打算。


    于是众人散去时，她要求和许妍玉住一间密室，文暗尘几人自然不会反对，许妍玉自己也点头同意。


    姐妹俩人进了密室，无心打量陈设，许飞花首先问道：


    “妍玉，暗尘和瑶花终成眷侣，也算是我们的亲人了，你和我说说，觉得他这个人怎么样？”


    许妍玉似乎早有准备，回答说：


    “姐，我才见他半日，怎么会了解？”


    “妍玉，我是真心来问。”


    许妍玉看了一眼姐姐，见其目光殷切，不由心中一痛：“她是我的亲姐，我必须救她出去！”


    “姐，我可以不说正邪，只说仙途，说下那虚无缥缈的道心行吗？”


    她并没有去说对文暗尘的看法，而是转问这些，但其声略有哀意，许飞花心中一颤，忙上前一步，扶她坐好，然后才点了点头：


    “妹妹你说，说什么都行，姐姐绝不怪你。”


    “道，本无道！走过、做过，才知道。尘世中如此，仙途上更是如此，每走对、走错一步，都会有许多人付出生命的代价。用血流成河，白骨成山来比喻，一点不假。”


    说到这里，许妍玉看了看姐姐，忽然问道：


    “姐，坚持自我、永不言弃，是漫漫仙途中的第一要素，您坚持的是什么呢？”


    这是直指道心的问题，许飞花沉思片刻，才正色回答：


    “妍玉，姐姐资质不如你，老师...算了，我承认我入过歧途，但我依旧坚持‘出污泥而不染’这句话。我相信当我盛开时，观者将为我而痴醉！”


    说到最后，其声如玉，既脆还洁。


    许妍玉脸上略有动容，踌躇半天才说：


    “姐，我可以相信你，但你能听我一句话吗？”


    “妍玉，你说就行。”


    “出淤泥而不染是好，但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又怎么说？姐，你不愿意去落伽山也行，但你能不能离他们远点？”


    说着说着，许妍玉往外一指，问道。


    许飞花自然明白，心中就有些不高兴了：


    “其他人算了，瑶花本性纯真，华瑛性格也好，就说文暗尘那小子......他是色了点，但也是男人的通病，其他方面无可挑剔。怎么，为了修道，我一个朋友都不能交了吗？”


    可她也不愿意和许妍玉争吵：


    “我明天就回北寒山，突破后就住去洞天中，出来只渡天劫，这样行吗？”


    她的话里还是带出不高兴了，但许妍玉并不在意，她只是点了点头，然后继续自己的计划！


    “姐，我现在可以说下文暗尘这个人了。”


    见她忽然说及文暗尘，许飞花心中一动，连忙仔细来听，同时心中想：


    “这丫头不简单，我得小心揣摩她的用意。”


    许妍玉的声音缓缓响着，清脆却少有感情，和她话里的意思一样：


    “我对他缺少了解，所以只能说下第一印象，他就是一个魔头！因为他不仅仅好色，还善于蛊惑人心，不管是语言，还是那种被称为‘魅力’的东西。所有这些，都源自他的本性，魔性！姐，你一定要远离她。”


    说到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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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望向许飞花，发现对方脸色平静，许妍玉便继续说：


    “还有华瑛和那个叫梁雨晴的小姑娘。她们本性不坏，却都被他迷住了，去做一些违背本心的事。姐，我要救她们出来，你能帮我吗？”


    说完后，许妍玉用无比认真的眼神，看着自己的姐姐，一副非常期待的样子。


    许飞花长长出了口气，阵阵无力感袭心。


    她已然明白了妹妹的打算，可自己又能怎么办？


    “帮她毁掉文暗尘这个“魔头”，还是帮文暗尘捉住自己的妹妹？”


    她都不愿意选！


    “妍玉，你也说对文暗尘了解不够，那为什么断言他是魔头？你也说道心在虚无中，难寻难见，需要做过、走过才知道，你就不怕做错和坚持错吗？”


    “姐，仙途白骨铺、血海染，只要坚持住就行。走错了，收回脚重走就是；做错了，我改不就行了。”


    听到这里，许飞花终于忍不住了：


    “你的坚持怎么能强加给别人？为什么要求别人走你的路？我们坚持自己就行！走错、做错而摔倒受伤，我们可以重新选择和改过。但你的所谓坚持，任意用‘错了就改’四个字，去剥夺别人的幸福和生命，你这算正道吗？”


    见姐姐敢怀疑自己的行径，许妍玉面色一冷，美眸中射出两道寒光，紧紧盯着许飞花。


    许飞花并不让步，同样盯着她，眼神痛苦却坚毅。


    片刻后，她转视外面，缓缓说道：


    “我会杀了他！但不是现在，我要挽救我认为值得的人，你不帮我，我也要做。”


    “你会后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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