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第一百零二章
作品:《狐狸精没有好下场》 不仅魔宫正殿无人,云步虚浩瀚如海的神识掠过魔宫每一个角落,都没发现束云壑的身影。
倒是在类似地牢的位置察觉到了羽落的气息。
还活着。
真幸运。
云步虚闪身来到地牢,眼都不眨地一击杀死看守的魔兽,魔兽巨大的身体重重倒在地上,带起一阵硝烟般的尘雾,羽落看到云步虚的时候,他正从这些尘雾中缓缓走出来。
织金白衣,素纱长袍,天之主神性冰冷高高在上的脸俊美如画,腰间玉佩禁步叮当作响,仿佛她死亡之前听到的丧钟。
她甩了甩头,发现这不是幻觉,也不是真的丧钟,她看见了道祖……
或许不仅仅是道祖,哪怕在地牢里,她也知道天之主回来了。
“圣主。”羽落沙哑地开口,“身不由己,不能向您行礼,还请恕罪。”
她被施了咒术的铁链紧紧捆着,身上每一处都是伤口,和水如镜身上的千刀万剐如出一辙,哪怕挣脱得掉铁链,也是做不到爬起来行礼的。
云步虚居高临下地抬起手,那令她付出一切都无法挣脱的铁链,轻轻巧巧地就碎裂了。
羽落倒下来,毫无重量地摔在地上,盯着铁链的崩坏处恍惚地想,真是强大啊,难怪把束云壑吓得来不及杀了她就跑了。
她想到什么,努力挣扎着说:“他死了吗?”她的肺部好像破风箱,整个人都在颤抖,“他是不是已经死了?”
云步虚本已打算离开,听见这饱怀恨意的询问,微微侧头道:“还没死。”
羽落不知心里是失望还是高兴。
她眼睛亮起来,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竟再次站了起来。
“我能和圣主一起回去吗?”
她可以欺骗水如镜,算计其他人,却不敢不置一词地跟着天之主离开。
云步虚没回答,反问她:“水如镜到这里后发生了什么。”
他本来已经不想知道了,忽然又决定问一问,因为红蓼大约还是想知道的。
羽落松了口气,有需要她的地方就有祈求的余地。
“我以夫人为由欺骗了水盟主,我骗他夫人被魔尊抓了。他很着急,都没多想我话中的漏洞就配合我进入了
魔界。我们成功见到了束云壑但不敌他的陷阱拼斗之后被抓他将我关在这里至于水盟主身上发生了什么我就不知道了。”
这些话将将说完羽落就又一次摔倒在地禁不住地痛呼出声。
天之主的脚步回到她眼前她凝着对方白袍纤尘不染的银靴可以想象到自己此刻是多么狼狈和肮脏。
“圣主息怒。”她太懂男女之情坦白方才的事实时就知道会得到惩罚“我这么做就没打算活下去只要可以杀了魔尊事后不管圣主如何惩罚我都可以。我利用了水盟主对夫人的感情也折辱了夫人自知卑劣不敢求生只求圣主给我最后一点时间至少……”
她闭了闭眼:“至少让我看到束云壑死。”
云步虚俯视着她可能过了很久也可能只是一会儿。
“你已经被仇恨冲昏头脑。”他冷冷淡淡地说。
羽落咬牙抬起头:“这样的仇恨我如何能不被冲昏头脑?我本可以像凡界最普通的凡人一样有父有母过着最简单平静的生活。是束云壑毁了我的人生!是他毁了这一切!”
“束云壑原本不叫束云壑他是在得到地之主的血脉之后才改了名字他以为自己可以成为束缚您的阴影舔着脸把自己一个抢走血脉的孬种当做和您一样的转世真神以为自己就是为了杀死您才诞生的您就能忍受他的玷污吗?”
“你不需要说这些话来试图激怒吾。”云步虚淡淡道“吾不会杀你。”
他转过身去:“你可以跟着只要你能跟得上。”
来之前红蓼提起羽落的话大约是不希望她死的。
让他救这样一个人是不可能的但他也不会再下杀手。
羽落也不需要更多有这么一句话就足够了。
天之主离开有多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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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整章节)一个眨眼的功夫就消失了她这个情况怎么跟得上?
跟不上的。
可没关系她知道他们会去哪里。
束云壑匆匆忙忙离开了这里如今天之主又出现可见对方是有什么阴谋让天之主白跑了这一趟。
这阴谋必然只能在一个地方实施实施的媒介也只有一个。
灵山仙宫。
红
蓼守在水如镜身边单手支着头狐狸眼闭着气息平稳似乎是睡着了。
理应比她睡得更熟的伤患水如镜却在这个时候缓缓坐了起来。
他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也仍然看不到丝毫血色。
视线落在睡着的红蓼身上他的手缓缓伸出去停留在她颈前呈抓握状头微微偏了偏似乎在丈量她脖颈的尺寸。
片刻之后他额头出了很多汗口型无声地念着“不可以”克制地缓缓收回了手。
他从床榻上下去身上的伤因红蓼的丹药和悉心照料终于止了血。
他摇摇晃晃地站直一步步走到红蓼面前额头青筋直跳。
水如镜几次尝试朝红蓼伸出手表情痛苦挣扎最终都没能成功碰到她。
殿门处设了结界不是红蓼的是他留下的。
他好了吗?可以用灵力了吗?没有答案。
他喘息了一下一手撑住床榻再一次尝试触碰她这次终于快要碰到了殿门却忽然被炸开他顷刻间放下手无力地护在红蓼面前。
红蓼猛地睁开眼一眼就看到挡在身前呈保护姿势的水如镜。
他前面是殿门被炸开的碎块还有烟尘中挺拔而立的云步虚。
“……”红蓼起身“你回来了。”
云步虚颔首目光落在水如镜身上寸步不移。
红蓼也跟着看过去在水如镜胸口处看到一块殿门的碎石尖端深深刺入他胸口的位置是替她挡住的。
但其实她根本不需要她没受伤有护体罡气在这碎石不会把她怎么样。
可他保护了她是事实。
红蓼站着没动按理说这个时候该去扶住他的可她没有就只是看着不管目光多复杂都没有任何其他动作。
眼瞧着云步虚瞬息就能到眼前水如镜忽然抬起头来:“夫人不看看我吗?”
红蓼没说话。
“我为你如此你连扶我一下都不肯吗?”水如镜仰望她像看着最珍爱的宝物“是因为我对你表明心迹
红蓼还是不说话就只是看着他。
水如镜逐渐笑起来笑容有些扭曲
在红蓼眨眼的间隙,他敏捷地绕到她身后,以一把小却力量阴寒至极,充斥着地之主血脉之气的匕首抵住她的心脏。
红蓼身子僵硬了一瞬,缓缓放松下来。
她并不意外会发生这种事。
方才她根本就没睡着,水如镜几次试图触碰她,掐她脖子,她都知道。
心口被阴寒之气侵袭,红蓼望向云步虚,两人交换眼神,都很平静。
“这般凉薄之人,便是你哪怕神府碎裂被人操控也不愿伤害之人吗?
水如镜……又或者说束云壑,他再次开口的时候,音调有了明显的变化。
“她和天之主是一种人。物以类聚啊水如镜,你喜欢上这样的人,我真是要可怜你啊。
耳边喋喋不休的言论实在烦人,红蓼试着动了动,束云壑立刻将匕首刺进来了一些,不是很疼,但特别冷。
“别乱动,小狐狸。束云壑悠悠道,“乱动的话,你这具身子可就归地之主所有了。
他望向云步虚:“她不认识这是什么法器,圣主大人总该知道吧?
云步虚当然知道。
他也没想到束云壑手里会有地之主的法器。
那东西一旦完全刺入谁的心脏,对方就会无条件臣服于地之主,无论她之前意志多么坚强也没用。
云步虚表情终于有了变化。
“你觉得自己跑得掉?
束云壑笑了一下:“之前不确定,但现在答案不是明摆着吗?
人人都觉得他怕死,觉得他会守在魔界龟缩着不敢出来,云步虚离开之前在外面和这狐妖说话,这狐妖不也那么以为他吗?
那他就给他们来个惊喜。
“很意外我会在这里吧?束云壑对着红蓼,“这两日相处下来,我其实不太明白水如镜这种人怎么会喜欢你。你和天之主有什么分别呢?他为了你,哪怕神魂只剩下火苗一般,也在努力与我抗争。真可怜啊,抗争的结果就是看见你对他的生死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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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漠不关心。
他嘲笑着:“他满身是血,躯体被我千刀万剐倒在云步虚面前,你竟然问都不问云步虚,丝毫不怪罪他,我都有些可怜水如镜了。
束云壑羡慕嫉妒了水如镜一辈子
。
从来只要有水如镜在,他就只能做老一。
他夺取了地之主的血脉,才算是终于站在了他头上。
可他有了更大的敌人,这个敌人令他不敢造次,不敢离开魔界,也就很少与水如镜直面对上,完全享受不到掌控对方踩着对方的乐趣。
水如镜会跟着羽落那个半魔来到魔界,简直是为寻不到生路的他开了一扇门。
他是如何折磨水如镜的,不说在场的人也可以想象到。
想要夺舍一个人,必须要将对方的神魂驱逐体内,束云壑成功夺舍了吗?应当是没有。
这也是红蓼和云步虚等到现在要确定的事。
早在离开之前,云步虚就怀疑水如镜有问题,但拿不准到了什么程度,他故意不设结界和红蓼在殿门外说话,就是想用自己独自一人前往魔宫的消息刺激束云壑做出反应。
若真是他们想的那样,束云壑不可能还稳得住,他肯定得在云步虚发现他不在魔界,可能依附在某个身体里之前,就拿到自己想要的。
他想要什么?
不过是一个可以拿捏云步虚的筹码。
现在已经到手了。
“你们猜得不错,水如镜还活着,他在这具身体里还有一息尚存。
束云壑又将匕首往红蓼心口刺了一些,几乎就要碰到她的心脏了。阴寒之气侵染了红蓼整个胸腔,她冷得眉毛都结了霜,但人还是站得很稳。
“你们若杀了我,水如镜就必死无疑,小狐妖,你忍心看一个为了你,拿最后一丝生的希望来与我抗争的人去死吗?束云壑轻轻道,“你真狠得下心吗?
红蓼闭着眼不吭声,她能感觉到心口的匕首尖端在晃动,应该是水如镜还在做抗争。
她抿了抿唇,衣袖下的手握紧了拳。
和她的话说完,束云壑又去看云步虚,认真道:“现在轮到你了,圣主。
他紧握匕首:“圣主真希望这狐妖为地之主所有吗?你真能割舍掉她,选择唾手可得的六界吗?
云步虚紧蹙眉头凝着红蓼浑身布满霜雪,她被黑暗气息包围,人有些恍惚,似奄奄一息。
他气势磅礴,灵威迫得束云壑喘不上起来,后者只能
作势再刺手中匕首逼得云步虚收敛一些。
“你想要什么。”云步虚终于问出了他等待已久的问题。
束云壑心里暗暗松了口气。
“我要活着。”他一字一顿道“下一个不会杀我的血誓将其余的地之主血脉交给我我就把她还给你也把这具身体还给你们如何?”
“做个选择吧圣主大人。”
话音落下
这个时候还有谁笑得出来?
天时地利人和只有束云壑笑得出来吧?
可他没有笑云步虚也没笑笑的是……
红蓼。
红蓼身上霜雪骤然融化笑得明媚生动无处不妖娆。
她突然动了束云壑一皱眉立刻要将匕首刺下去却发现红蓼的动不是挣扎逃跑而是撞上那把匕首。
他不可置信地看着这一幕:“你怎么敢!你疯了吗!”
她体内已经没有地之主血脉了九尾天狐而已再强大也强不过有血脉和地之主帮助的他怎么可能挣脱他?
所以她根本不挣脱。
只见那匕首确实是刺下去了红蓼却一点血都没有流。
包裹着她的冰寒之气也没再围上来又或者……从一开始就没有什么冰寒之气!
她就是装的!
眼前金光一闪红蓼的身影化为乌有再出现时她已经在云步虚身边。
云步虚脸上的紧张担忧都消失了淡漠回到了他充满神性的脸上他轻柔地替红蓼抚平衣裙的褶皱将她严严实实地护在身后。
“一个简单的傀儡术。”云步虚漫不经心道“送水如镜的身体回仙宫之后吾便已安排好了一切。”
他目光如炬地盯着台阶上的人:“地之主你这辈子都不可能战胜吾。”
“手下败将只有一条路可走。”
“受死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