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7.他有那么不讲道理吗
作品:《没钱你修什么仙》 威压被打散,跪在玉阶前的十几人顿时有了喘息的机会。
他们颤颤巍巍彼此搀扶着,看着玉阶口逐渐显现的人影,语气难免有些激动:“大公子。”
大公子?
赤淮玉皱眉,他偏头,从陈思问背后瞥见一抹碧青色的衣角。
那人慢条斯理走过最后几阶玉阶,最后在一旁站定后才淡淡出声:“站稳。”
陈思问顷刻回神。
空气中已经没了让人无法抵抗的威压,是以青年只需一眼,就知道自己刚刚差点没命了。
这时,一道打趣的声音紧接着响起:“走了好几天才上来,才上去这么一会就要下来,那太不值当了。”
“多谢大公子。”陈思问听着脸涨得通红,他往同伴的方向快速挪了几步,酝酿了好久才勉强能说话顺畅,“宿道友说笑了。”
落在大部队后面的几人终于走了上来,和其他人汇合。
宿眉卿看着台阶消失在柔软蓬松的云团里,他站在闻扶光身后,放松地伸了个懒腰。
然后探着头四处张望着,最后感叹一句:“原来外面长这样。”
闻扶光神态平静,他收回手的同时灵气源源不断在周身环绕,将来者不善的威压灵识全部挡在了外围。
他扫了眼狼狈的同行者,再看向远处面色阴沉的赤淮玉。
第五诏云来得迟,他看着这一幕讶异道:“他怎么敢这么明目张胆动手的,就不怕神尊惩罚么?”
“惩罚?”带着冷意的声音吸引了后来几人的注意。
花竟夷目光微动,看向了说话的人。
那人抱臂挑眉,不可一世看着众人道:“他们有什么资格惩罚我?”
“我家公子可是赤桦神尊的孩子,天资聪颖过人。”立在马车边的童子说话声音有些刻薄,“任谁来了都得给几分面子。你们见到公子,理应唤一声淮玉仙君。”
“和你们这些下界人说了恐怕也不明白。”赤淮玉嘲讽道,“你们只需要知道,你们稀罕得不得了的东西于我而言司空见惯就行了。”
赤淮玉几句话,便将除了白玉京以外的人贬得一文不值。
偏他说的又是事实,让人无法反驳。
一帮人憋着气,就这么死死盯着来者。
气氛一下就变成了在火上炙烤多时的油锅。
只要落下那么一点火星子,就能立刻沸反盈天。
明明有闻扶光顶着,对方的威压无法靠近,可陈思问还是觉得有点窒息。
“没话说了?”赤淮玉得意勾着嘴角,“今日莫说是我用威压欺人,就是我真要动手杀了你们,又有谁能奈我何?”
“不好。”花竟夷顿感不妙,“他要动手。”
陈思问不可思议瞪大双眼:“……什么?”
“本君名唤赤淮玉,黄泉路上可别记错了!”青年眉眼锐利,出手更是狠辣绝情。
灵剑一出,剑锋所过之处,空中的流云灵雾尽数断流!
赤淮玉的身影直接消失不见了。
等再见时已经到了近前。
刺骨的杀意令人汗毛直立。
几乎是下意识的,花竟夷以平生最快的速度抬剑一挡。
铿锵声错鸣刺耳。
在两把剑接触的瞬间,巨大的灵气带着如大厦倾颓的威压一同朝着花竟夷碾压而来。
虎口一震,紧接着便是撕裂般的疼痛,鲜血顿时从伤口溢了出来。
花竟夷闷哼一声,险险接下一招后,就失去了抵挡的力气。
汹涌剑气扑面而来,朝着青年的脖子绞去。
一只手抓住花竟夷后领,将人往后一扯。
宿眉卿眉眼俱是一片沉静,他微仰头,直面着剑气,而后毅然决然抬起了手。
陈思问一行人正艰难抵抗灵气掀起的罡风,他担心闻扶光,分心瞥了眼。
这一眼险些让他灵气倒流。
什么?!陈思问一边手忙脚乱运行灵气,一边满目惊骇,那人竟然敢徒手去接仙君的剑气?
大公子一定急坏了……
陈思问又扭头去看闻扶光。
闻扶光确实一直关注着宿眉卿,可神色却一如往常。
他甚至顺手接了把宿眉卿甩过去的八州修士!
陈思问:“?”为什么?那个姓宿的不是只有明心境的修为吗?
这和仙君差了十万八千里吧?他到底在放心些什么?
站在外围围观的童子撇嘴:“徒手便想接住我家仙君的剑气,这也太不把我们仙君放在眼里了。”
“待会有他好受的。”
赤淮玉看着宿眉卿连剑都不拿就站出来,他眉梢眼尾忍不住带上了一层冷意。
这人是觉得单凭他一个明心境,就能与自己抗衡么?
简直是痴人说梦。
赤淮玉眼中杀意毕现,手中的剑有形还做无形,速度快得让人瞧不清他到底刺的哪里。
即使已经知道宿眉卿不能以寻常修士来理解,可第五诏云还是觉得心惊肉跳。
他用手肘碰了碰身边的人:“这个淮玉仙君剑气诡谲繁杂,单靠眉卿一人能行么?”
花竟夷处理好自己的伤口,闻声抬头:“他能挡在我们前面,自然是有把握的。”
他说着眉头几不可微皱了一下:“人都堵在入口了,我们就算要跑,恐怕也不可行。你没听刚刚那两个童子说么,这个人身份不低,你信不信我们一走,他只需要说一声,多得是人为他效劳?”
“可是……”第五诏云话才出口,突然炸起的动静便将话音湮没。
众人动作整齐划一,全都看向了宿眉卿与赤淮玉。
赤淮玉手里的灵剑剑锋锐利透亮,落下时就是虚无缥缈的空气也被切断,甚至于剑锋所过之处,连空间都出现了缝隙。
众人看着这一幕,心都提了起来。
可也是这样的剑气,在即将触碰到宿眉卿指尖时,却发出了令人牙酸的滋啦钝响,犹如拉着一把生满锈的锯。
“什……”赤淮玉见此,双眸微微睁大。
只见金色的光线由虚无转化为实质,缠着那人修长白皙的手指,最后稳稳抵住了落下的剑锋。
虚虚卡在宿眉卿手腕上的镯子,散发出柔和无害的光芒。
可也是这点光芒,挡住了落下的澎湃剑气。
果然。宿眉卿瞳孔倒映着金光。
有金镯在,虽然他无法杀人,可别人也无法将他一击毙命。
古朴的气息伴随着金光一波波流泻而出。
扰乱了四周的云雾。
宿眉卿张开的手一握,金色的光线顷刻化为命线。
命线随着主人一勾一扯,便在空气中响起绷紧到极致的破空裂响。
命线很长,宿眉卿手腕一翻,线身便在空中杂乱无章的动着,如同狂风中肆意飞舞的布帛,柔软,没有攻击性。
胡乱搅动的金色丝线不可避免与剑气碰撞上,却发出了只有刀戟相撞才有的碎铁嘶鸣。
剑气就这么碎了,坠落在地面,激起一地的碎石。
眼前金线迎面而来。
赤淮玉从震惊回神,剑尖点地,身形朝后掠出数丈距离。
四周陡然陷入一片死寂。
随后,陈思问结结巴巴说:“还,还真的不需要担心啊……”
第五诏云一口气憋了半天,终于把刚刚没来得及说完的话说出口:“可是,我们也不见得就一定打得过吧……”
观鹤行此刻倒也没有笑眯眯挑事的心情了。
他和第五诏云搭着话:“只能等那传闻中的接引人来了,但愿对方能和这位神尊之子有同样的话语权。否则……”
来了也是白来,来了也是和他们一样,被这个人为难。
说不定那人因为他们的原因导致丢了面子,心生怨恨也未可知。
观鹤行叹口气,他手指有意无意摩挲着镶着金边的令牌,开始思考着自己的退路。
观鹤行的话成功勾起了众人的担忧。
他们沉默思考着,只能把希望寄托在闻扶光身上,甚至到最后,他们看向宿眉卿的眼神中,俨然带着几分期盼。
赤淮玉眼睛死死看着宿眉卿。
他一个仙君,居然险些被明心境的修士伤到。
赤淮玉心中升起一股被忤逆了的怒气来,加之因为无剑城产生的怨恨,他咬牙切齿对着宿眉卿说道:“好!你好得很!本君不废了你,那算你求饶求得快!”
话音毕,赤淮玉周身灵气遽然一炸,连带着他手中的灵剑,也出现了层层叠叠幻影。
不过一息时间,剑影便数以万计。
原本明亮的天陡然暗沉,消失已久的威压再次在空气中蔓延,带着无尽的杀意充斥在每个人身边。
众人无端觉得脖子一凉,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宿眉卿低头看了眼被金光拦在外面打旋的剑气,然后抬头,很是不解:“怎么一点就炸,你是炮仗么?你爹出门没告诉你要心平气和么,你这样容易走火入魔啊。”
赤淮玉:“……”他双目几乎喷出火来,一字一顿道,“你、找,死!”
花竟夷听到这段话就知道要大事不妙了。
他直接对着闻扶光道:“不好,他动杀心了。”
“退后。”闻扶光说完手一抬,一支白玉毛笔出现在了众人眼前。
话音未落,陈思问一行人早就退出去数丈。
这一次八州和青要的修士倒是很团结,结阵的结阵,抬剑的抬剑,谁也没有再嫌弃谁。
他们明白自己的斤两,即便闻扶光不说话,他们也会快速腾出地方,争取不拖后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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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恶斗却并没有如他们想的那样到来。
闻扶光提笔,手中法阵才刚成型,那朝他们刺来的剑影,却在半空直接停住了。
闻扶光:“?”
躲在远处警惕万分的陈思问等人:“?”
离剑气最近,已经准备好扔玉霄的宿眉卿:“……”
他眨了眨眼:“怎么回事?”
躲在宿眉卿衣袖里,刚准备饱餐一顿的玉霄遗憾合上嘴巴,看来是吃不上了。
停在半空的剑气如同一面被碎石打中的镜子,哗啦一下碎了满地。
残破的剑气落地,蓦地卷起一阵带着余劲的罡风。
闻扶光收起笔,伸手将宿眉卿拉到自己身边,随后掐指捏出一道防护法阵。
待罡风散去,不管是赤淮玉还是闻扶光他们,全都抬头看向了半空。
也看清了打破万千剑影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一枚随手从琉璃林上摘下的透明叶片。
这样的招式,显然不会是眼前这帮人能使出来的。
赤淮玉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铁青。
他本来就是因为心情不好,想找几个活靶子泄泄愤。
可到现在,他不仅没有泄愤,自己还一而再再而三的丢脸。
怒气一波接一波,浪潮似地拍打着赤淮玉的心脏,令他仅有的理智一点一点崩塌。
灵气肆虐下,不远处的琉璃林被摇得哗啦作响。
压抑着怒火的声音听着格外可怖。
“谁?!给本君滚出来!”
“哟,好大的口气啊。”一道声音阴阳怪气地响起,“赤淮玉,你在外面因为你那点狗脾气吃了多少亏,还没学乖啊?”
声音很清澈,一听便知年岁大不到哪里去,带着股独有的意气和不知畏。
众人瞪着双眼睛,拼命想要看清楚什么。
躲在闻扶光身后的宿眉卿听着这段话,只觉得声音好熟悉,他扭头,看向琉璃林的方向。
赤红色的身影一步步走向他们,天光倾泻在琉璃林上,折射出五彩的光辉。
来者看着就想一轮缓缓升起的太阳。
那人抱着一把剑,马尾高束,红色金纹的外袍下,银色护腕透着一点可有可无的光。
他路走到一半,嫌弃空气中飘着的灵识,不耐烦啧了一声,徒手一抓,把灵识团吧团吧,原封不动扔了回去的同时嘴里说着话:“看什么看,滚!”
第五诏云脑门上顶着大大的问号,他和花竟夷说话:“竟夷,这个人给我的感觉,好熟悉啊。”
花竟夷不说话,只是看向了宿眉卿。
宿眉卿一本正经:“我有这么不讲道理么?”
散出去的灵识猛地被弹回识海,不远处的几座城内掀起一波骂声。
“操!”一位修士一巴掌拍在白色的窗棂上,他脸色惨白,“云既明这个狗东西!”
“这人真来了?”有人诧异,“徜徉宗离这隔了快十万八千里远,他竟然只是晚了一刻钟不到?”
若是按照平常的速度,从接到任务那一刻起立即动身,也才刚好提前一点赶到。
可云既明是在宗门内就耽误了小半天功夫的。
如今居然只是晚了这么一小会。那只能说明云既明路上一刻也没敢耽搁,直接冲着玉阶所在的方位来的。
这完全不像是云既明能干出来的事。
“这有什么奇怪的。他再潇洒不羁,难道还能忤逆天道法则么?”修士嘲讽说了句,“他不来也得来,不过是山有神尊的弟子而已,还真以为自己特殊一些啊?”
周边的人闻言虽然将信将疑,却无一人却敢苟同。
赤淮玉看着过来的人,气一下就消了一半。
他不阴不阳刺道:“我当是谁啊,原来是云大城主,你不是一向讨厌旁人命令你做事么,怎么现在转性了,上赶着来?”
云既明停在离两方人不远不近的地方,看着赤淮玉皮笑肉不笑:“我想来就来了,轮得到你这个靠爹吃饭的东西阴阳怪气?”
赤淮玉气得脸色发白:“云既明!”
“哎,你爹在呢。”云既明掏了一下耳朵,应声,“有事不帮忙,无事赶紧滚,只知道逮软柿子捏的废物。”
赤淮玉捏紧手指,他恨恨看向云既明:“你要为了这帮人和我过不去么?我不妨告诉你,一月前我已经有了五百年的修为,凭着我天生剑骨,你现在不一定打得过我。”
他话说到最后,神情俨然带着几分骄傲。
云既明有点烦了,他捏捏眉心:“你能不能不要把你骨头这件事挂在嘴边说?天生剑骨这种东西,我从师兄的无剑城随便抓一个人出来,那不都是这样的?他们我都照样揍,你一个人仙君修行连千年都没有的人,谁给你的勇气觉得靠剑骨能赢过我?你爹赤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