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朝历代的皇帝都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


    如若不然就离亡国不远了。


    长公主虽说是皇帝的姐姐，并非后宫中人，但他到底是女子，皇帝不会听从她的意见的。


    这也是苏云姝为何对修改律法一事不抱信心的原因。


    别说是皇帝的亲姐姐，就算是皇帝最疼爱的小女儿，都未必能让皇帝做成此事。


    但盛封询和苏云姝是不一样的想法。


    “话别说太早，也许这事未必像你想的这样，本宫和你的看法是完全相反的。”


    苏云姝斜他一眼，“听殿下的意思，是觉得皇上会因长公主一事选择修改律法？”


    盛封询略一沉吟，没点头也没摇头，只淡淡的说了这么一句话。


    “我朝律法古来有之，要想修改哪有那么容易。”


    “我是说父皇不会舍弃这些律法，但会在基础上加以修改也说不定。”


    “到时女子虽不能完全摆脱父权的约束，但情况一定会好转的。”


    他笑眯眯的看着苏云姝，“不如咱俩来打个赌如何？”


    “打赌？”


    苏云姝一皱眉，连连摇头，“我可没有这个癖好还，是算了吧。”


    “无妨，只是随便打个赌而已，赌注和金钱有无关。”


    “那你想赌什么？”


    苏志安和苏永熹并未注意到身后的动静。


    盛封询盯着他二人看了两眼，对苏云姝笑道：“就赌你会不会嫁给我。”


    “若父皇当真像我所说那样修改律法，你便要嫁与我为妻。”


    “但若父皇并未修改律法，那就是你赢了，到时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你若要本宫不再来打扰你，本宫也会照做，从此以后与你再无任何瓜葛，你看可好？”


    苏云姝神色微微一怔，并未答应，反而嗤笑一声。


    “这有什么好赌的，无聊。”


    “一个赌约而已，难道你不敢吗？”


    盛封询突然使出激将法。


    这招果然奏效，苏云姝还没想清楚呢，嘴巴就跑在前面了。


    “我有什么不敢的，赌就赌，到时候你可别哭鼻子！”


    话说出口，苏云姝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但想反悔已经来不及了。


    其实，这个赌约对她而言也算是百利而无一害。


    皇帝若真答应了，他二人就能名正言顺的在一起。


    若是不答应，那他俩都可以对对方死心了。


    以后各自婚嫁，毫不相干，的确没有任何坏处。


    “三妹，你和太子殿下聊什么呢，这么开心。”


    苏志安突然察觉到苏云姝不知道去哪了，赶紧回头一看，就见苏云姝和盛封询正说话呢。


    苏云姝心虚，生怕苏志安听见他们聊的事情，赶紧骑着马走远些。


    “没聊什么，只是看见太子殿下有点亲切，聊聊这几天发生的事而已。”


    亲切？


    苏志安惊讶不已，就见盛封询笑着朝自己点点头，态度温和不少。


    可不得温和点嘛，弄不好这以后就是自己的大舅子了。


    虽说皇权凌驾一切，但伦理不可废，该守规矩的时候自然要守。


    苏志安挠挠头发，不知道发生什么事。


    苏云姝也不想解释，朝马背上打了一鞭子，跑到最前面去了。


    盛封询跟在后面。


    “太子殿下，你和我三妹聊什么了？她怎么这么开心。”


    苏永熹也注意到苏云姝的异样了，十分不解。


    盛封询和苏云姝一样，笑而不语。


    他已打定主意，等这次回到京城后要和父皇好好聊聊修改律法一事。


    若真能成功，那他就可以光明正大的迎娶苏云姝了。


    好在他们回去时是比较快的，当天下午，一行人就已赶到京城。


    得知刘家村的事被顺利解决，苏长戚和陈明月都很高兴，对四人赞不绝口。


    苏云姝暂时回娘家呆着，盛封询带着苏志安和苏永熹进宫面圣，把这几日发生的事如实告知。


    皇帝龙心大悦，赐了苏志安和苏永熹不少奖赏，二人欢天喜地的回去了，向父母双亲报喜。


    盛封询却留了下来。


    “询儿，你可是有话要跟父皇说？”


    皇帝看出盛封询欲言又止，把折子放在一边，静静的看着他。


    “有什么话直接说吧。”


    盛封询能看出来，皇帝虽然精神不错，但面容憔悴，眼底发黑。


    可见这些日子为长公主一事费心不少，也不知最后是如何解决的。


    如此想着，盛封询便询问道：“父皇，儿臣听说长公主喜欢御史大夫段青阑，确有此事吗？”


    他才刚说出口，皇帝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


    “你从哪听来的？”


    “儿臣不敢乱听乱说，是长公主府上传出的消息。”


    “但父皇放心，儿臣并未让外人知道，就连身边的人也未曾提起，父皇大可安心。”


    皇帝的脸色这才好看一些。


    都说家丑不可外扬，普通人家尚且如此，更不用说皇族了。


    一旦这是传出去，损伤的可不仅是长公主一人的面子，连带着皇帝皇后等人，甚至连祖宗的颜面都都要被丢的一干二净了。


    皇帝叹了口气，放下折子。


    “询儿来的正好，父皇正为此事烦心呢，你若有机会去看看你皇姑吧。”


    “不管朕跟她说什么，她都听不进去，一门心思认准了段青阑，朕真想杀了他！”


    他嘴里说的人自然是段青阑了。


    就算皇帝生长公主的气，也不可能对她喊打喊杀。


    盛封询目光低垂着，愣了半晌后，把自己早已准备好的话说了出来。


    “父皇，我朝律法真不能修改吗？儿臣想，父皇也一定觉得律法有不近人情之处吧？”


    “既如此，为何不能加以修改呢？这么残酷的律法约束女性，甚至虐待女性，实在没有人道可言。”


    “父皇若真能修改律法，全国百姓，乃至满朝文武都会感谢父皇的。”


    “询儿，你想的太简单了。”


    皇帝紧皱着眉头，“律法已制定数百年，岂是朕说改就能改的？若真真这样做，祖宗也不会答应的。”


    “那，能不能想一个折中的办法呢？”


    盛封询提议道：“若丈夫早亡，妻子可以为他守孝数年，再行改嫁。”


    “若是休书送走的下堂妻，也可以在娘家反省数年再另寻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