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7 章 (改错字)

作品:《青云直上(科举)

    徐韶华闻言,行了一礼欣然上前:


    “学生略懂几分,还请监正大人指点。”


    刘监正点了点头:


    “无妨粗浅有粗浅的趣儿精妙也有精妙的好。”


    “是。”


    随后刘监正让徐韶华执黑先行起初二人也算是有来有往清脆的落子声在空旷的屋子里响个不停。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两刻钟后原本有序的落子声忽而一顿,而外头守着的侍从也知道终于到了自己进去的时候。


    随后,侍从端着刚烹制好的茶水走了进去,可等他正要抬头更换茶水时面上却难掩惊讶之色。


    无他此刻冥思苦想之人竟然是他家大人!


    徐韶华见状,只是眉梢轻动随后便只低声道了谢侍从怀着满腹震惊退了下去。


    刘监正下棋起来很是认真,即便是侍从已经离开,他也置若罔闻,约莫过了一刻他这才慎之又慎的落下一子。


    可顷刻间,徐韶华便又落下了另一子,仿佛对于刘监正之后的棋路都了如指掌,亦有应对之法。


    到了这一步刘监正终于抬起头认真的打量其徐韶华。


    圣上和左相的眼光倒是极好的这少年棋路清正可却有一步十算之能绝非常人。


    “大人?”


    徐韶华唤了一声刘监正回过神捏着一颗白子在指尖摩挲


    “叫什么大人叫先生。”


    “是先生。”


    徐韶华从善如流随后便见刘监正又开始新一轮的苦思。


    这一盘棋自徐韶华晨起进门一下子下到了晌午过后还是刘监正回神后闻到了一股香气扑鼻肚子也不由得发出一阵抗议这才发觉时间变化之久。


    而彼时对面的徐韶华一边拿着肉饼一边询问的看着刘监正:


    “先生可要用饭?”


    刘监正闻言只摇了摇头看向徐韶华:


    “小子下棋如做人难道你素日也是会放弃自己满心布置让敌人喘息之人?”


    刘监正这话带着一丝严厉徐韶华将口中的肉饼咽下这才缓缓道:


    “可先生与学生而言是友非敌。”


    “胡闹。”


    刘监正冷哼一声随后便不再多言而等徐韶华吃完了肉饼侍从进来供徐韶华净手之时眉眼间不由得泄出一丝担忧徐韶华低声问了句侍从忙道:


    “徐秀才您有所不知大人他少时总是饥一顿饱一顿后头又迷上了棋


    ,总是不曾按时取用一日三餐,是以肠胃虚弱,继续熬下去,只怕今夜又要不好受了。”


    徐韶华闻言,眉心微皱,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而等刘监正再落下一子之时,徐韶华飞快落下另一子,刘监正愣了许久,掌中的白子尽数落在棋盘之上。


    “我输了。”


    刘监正面上并无气馁之色,徐韶华亦拱了拱手:


    “多谢先生赐教。”


    “哦?我竟不知我何时教你什么。”


    刘监正说话间,侍从已经送来了易克化的汤粥,刘监正搅了搅,看了徐韶华一眼,吩咐道:


    “今日膳堂有一道糖蒸酥酪,你去取一碗来,这些孩子总是喜欢的。”


    侍从连忙应是,看着徐韶华更是满眼感激,而等侍从离开,刘监正这才低低道:


    “你且说来听听。”


    徐韶华也未含糊,只道:


    “一谢先生教学生不可对敌怜悯之法;二谢先生教学生示敌以弱之法,一场棋局先生便教了学生这么多,学生自当谢之。”


    刘监正听到这里,动作彻底顿住,半晌他才抬起头,眼中泄出了几分笑意:


    “我算是知道为何他那般放心让你前来京中了。不过,你又如何知道,方才一切不过是示敌以弱?”


    他?


    徐韶华心中闪过一些名目,但随后也只是恭谨的笑了笑:


    “先生,那侍从是您的侍从,若是寻常人随意发问他便将先生的身体情况如实相告,那还是先生的侍从吗?


    而且,那侍从亦是当着先生您的面那般言说,若不是您授意……学生不敢做他想。”


    刘监正终于大笑出声,三两下用完了一碗粥,这才道:


    “那你怎不让让我这个老头子?”


    “那不是您拒绝了吗?”


    徐韶华含笑说着,刘监正愣了愣,随后回神,点了点徐韶华:


    “好,不是个迂腐的!我这一盘棋,见过天下诸人,此前这唯一能让我以弱示敌的,为如今的左佥都御史苏平真,你可知我二人对局结果如何?”


    徐韶华闻言,略一思索,随后笑着道:


    “学生猜测,是大人胜了。”


    刘监正抚了抚须,笑道:


    “不错,平真秉性纯良,我不过略施些苦肉计,他便上了钩。好,也不好。”


    徐韶华只是静静听着,并未发表什么见解,反是刘监正絮絮说完,这才笑看徐韶华:


    “徐学子,你这般聪慧,不妨再猜猜我如何评价


    于你?”


    “先生,恕学生直言,今日之人非昨日之人,亦非来日之人,学生不敢以今日之说,来鉴日后。


    先生不妨只管往后看去,学生若是个好的,您便对他日学弟们夸赞一通,若不是,您痛骂一声混账亦是理所应当。”


    “我不过两三言,你倒是有这么多话等着我。”


    刘监正轻哼一声,可是那态度的亲近,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正在这时,侍从也提了两碗糖蒸酥酪而来:


    “大人,糖蒸酥酪带到。”


    刘监正看了一眼食盒,漫不经心道:


    “怎么带了两碗?那我便厚颜用上一碗。”


    侍从愣了愣,正要解释这位徐学子胃口好,两碗都是给徐学子带的,看见他家大人用的开心,一时也不知该不该说。


    而一旁的徐韶华看到这一幕,唇角笑意加深,没想到刘先生他看着这么一个端方持重的性子,竟然颇为嗜甜。


    徐韶华用瓷勺呈了一勺糖蒸酥酪入口,嫩滑如脂,甜腻似蜜,这一路而来,也只有京中盛有此物。


    一碗糖蒸酥酪下肚,师生二人多了些自在之感,刘监正也提点道:


    “国子监非寻常学府,汇天下五湖四海之学子,你虽得小三元,可也不过是文胜旁人,而我国子监中,君子六艺出彩者,亦层出不穷。


    大艺之中,礼中佼佼者以荣安侯世子常齐昀为首;乐之翘楚者是为乐阳侯世子卫知徵;射中优者为大都督世侄雷睿鸣;御中有常胜者,是为安王世子。”


    刘监正随后起身,缓步行于窗前,窗外朵朵金桂已然飘香,刘监正摘下一支开的正盛的桂花,继续道:


    “而小艺之中,晏南三才之首林青越上知启夏朝之字,下明海外诸民之语,其书艺冠绝国子监。


    数之一道,海东谢家嫡长子谢含章无一不精,司天监监正尚且自愧不如……”


    刘监正说到这里,终于顿住脚步,他转身看向徐韶华,声音飘忽:


    “圣上年少,你们这些年轻人,有的是大把时间,他日百舸争流,也不知何人敢为先,想必我也看不到喽。”


    刘监正随后一笑,笑中又带着几分释然,他招了招手,示意徐韶华过去,随后将那支桂花簪在徐韶华的发间:


    “你既敢来,我便不劝你。他日若是真有无法解决之事,须知你还有师长。你,便只管往前便是。”


    刘监正的声音虽然轻,可却分外坚定,像是许下了什么承诺一般。


    可徐韶华却清楚的明白,这个承诺必得总在刀刃之


    上,否则一个遇事便逃之人,何人敢用?


    “先生肺腑之言,学生谨记在心,永生难忘。


    刘监正随后笑了笑:


    “好,好,去吧。


    徐韶华随后告辞,此行,他这场入学之试,已经圆满落下帷幕。


    徐韶华出了刘监正的值房,那侍从便殷勤的上前来为徐韶华引路,他还是头一次看到能与自家大人下棋下赢之人!


    当然,并不是他自夸自家大人这棋天下第一,就如大人所言,观棋如观人,那些不敢下赢大人之人,多有所求。


    可今日这位徐学子不但下赢了大人,还得了大人的赠花,怎能让他心生敬佩?


    这会儿,侍从介绍的颇为尽心,徐韶华也听的认真。


    这国子监的构造与府学大致相同,是为天干地支并二特院,共计二十四院。


    是的,院。


    国子监的占地比之府学,足足大了五十倍,据说,朝中还有人进言继续扩大的意思。


    而这二十四院中,唯有前三院最令人称道,无他,这三院中人若下场,当列一甲。


    “徐学子,您是国子监头一位点贡贡生,这三院之中,您属意哪一院?


    “这还能选?


    徐韶华挑了挑眉,侍从见徐韶华没有上钩,也只是笑了笑:


    “那自然不能,不过看您想要进那一院了。这甲院为最,若要入甲院,有两个法子。


    其一,便是以月试名次而论,不过甲院中的学子们名字几乎没有变动,轻易不得入。


    这其二,便是以六艺而胜旁人,但也不过六个位次罢了。


    侍从这话一出,徐韶华只无奈道:


    “若是依你所言,那这甲院岂不是外来之人不得入了?


    “往年都是过了会试,才会重新添人的。


    好嘛,这是只有前人腾位置的份儿了。


    徐韶华听到这里,只是一笑,并未多言。


    “那不知此番我会在这二十四院中的哪一院?


    “若是按原来各府优贡上来的路子,是该去癸院,在癸院三个月内不因名次变动而升降,三个月后便按国子监的规矩来了。


    其实侍从这话已经算是客气的了,毕竟虽然都是各府的尖子,可是国子监最不缺的便是尖子。


    初初被选上来的贡生们和其他这些老监生相比,那便是小儿与大人的区别了。


    而国子监给了他们三个月让他们适应,可三个月后,迎接他们的便是无情的碾压了。


    徐


    韶华只点了点头并不出言


    “不过您是点贡生自然不同常人大人的意思是乙院和丙院您可随意择一而入。”


    侍从这话虽然说的随意可若是那不知轻重之人直接进了乙院三月一过直接跌入二十院后那就要让整个国子监发笑了。


    不过这徐学子也算是进退得当还得了大人的赞许应不是那等张狂之人……吧?


    “既是如此那便乙院吧。”


    徐韶华说的随意那侍从却脚下一个磕绊差点儿脸着地大人让他好生为徐学子指引若是知道徐学子最后选了最有压力的乙院怕不是要痛骂自己一通了。


    “徐学子这乙院可不是常人能进的。”


    “何出此言?”


    侍从连忙解释道:


    “乙院学子并无固定授课的先生大多都是自行在藏书阁看书或是去其他院的先生处旁听。


    不过若是乙院的学子前去旁听待授课结束授课先生必有三问若答不上来那便不能再去了。”


    侍从低着头小声的说着:


    “总而言之这乙院大都是些在国子监已有底蕴且各有一门压箱底的本事的学子才愿意去的否则便是成绩到了也轻易不愿前去。


    而且贡生入学这三月可不仅仅是要求文课的成绩不落常人君子六艺亦不可太过逊色。”


    侍从生怕徐韶华行差踏错连忙将原本需要贡生自己摸索的消息说了出来而徐韶华听完后却认真的问道:


    “也就是说进了乙院可以随意进出藏书阁?”


    侍从一噎:


    “确实如此可是我国子监的藏书阁藏天下之书据说有一万八千八百八十八万本。”


    “这么少?”


    “少?”


    侍从差点儿跳脚立刻反驳道:


    “寻常书局的书至多数百本便是世家大儒也不过千本我国子监的藏书乃是举世之最!”


    “原来如此那是要好好观摩了。”


    徐韶华说到这里侍从便知道他已经决定了当下只得跺了跺脚:


    “哎呀徐学子你你真是太不听话了!到时候若是掉出乙院那些人还不定怎么笑话大人呢!”


    “那你又怎知我会掉出乙院?”


    “我国子监历年文书中记载凡优贡者三月一过必入地支院磨练从无特例。”


    “那只是以前没有不意味着未来没有。”


    “罢罢罢,反正大人要我听你的,你既决定我便不多言了。进了乙院还有一些银钱上的好处,稍后我让人送去你的寝舍。现在,我先引你去乙院瞧瞧。


    侍从仿佛被打击了一般,有气无力的说着,徐韶华温言谢过,可侍从还是有些提不起劲儿。


    但即使如此,侍从还是尽职尽责的引着徐韶华去看了乙院和膳堂,随后将徐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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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华送到寝舍外,这才告辞离去。


    徐韶华以乙院学子的身份登记寝舍,是以这会儿他被分了单独的一个小院,不过一厅一屋,只院中的桂树,这会儿还有几分看头。


    再等进了屋子,里面的陈设满是华丽缭乱之色,徐韶华进去后有些不喜的皱了皱眉。


    随后,便有侍从前来询问徐韶华可有需要更换之处,徐韶华也没有拒绝,只道:


    “里面的纱帐床幔都不要了,用一顶颜色清新的帐子便可,一行寝具皆取寻常的翠微,扁青、雀蓝之色,有劳了。


    随后,徐韶华自然的将一锭银子交给那侍从,侍从脸上的笑容顿时真切起来:


    “您放心,小人定然给您准备妥帖。


    而后,徐韶华看着一旁空荡荡的书架,这才将自己带来的书籍放置上去。


    不多时,便有人送来了乙院的院服和例银,例银乃是一月一发,为十两银子,这可比秀才的年廪银还要高出六两。


    就连院服也是颇为不凡,一共有两件,是一件雀梅色,一件碧青色的长衫。


    其形制优雅,且衣带上用银线绣了一个小小的乙字,行走之间,银光微闪,也难怪国子监中的监生大都喜欢以此衣示人。


    徐韶华将这两件衣服检查过,并未发现问题,这才收起来放进衣柜了。


    不多时,侍从也带着人来将里面原有的布置更换,依言换上了清爽宜人的颜色,临走前,侍从随手将一盆玉白的兰花放在高脚架上,一下子将整个屋子的颜色提了起来。


    这便是徐韶华之后数年将要生活的地方了。


    徐韶华见此只觉耳目一新,遂也有些惊讶,随后对上侍从的笑容,便知道是自己那银子花的值了。


    不过,一个侍从尚有这样精巧的心思,该说京城不愧是京城吗?


    徐韶华无意再去想其他之事,眼看着天色暮去,便准备去膳堂用些晚膳,他并未穿院服,出门时被侍从提醒后,这才得知国子监中不得常服的规矩。


    于是,徐韶华也没有出门的心思,只取了银钱让侍从取饭来,又请他将国子监的规矩细细讲来,这才结束了


    这一日。


    而等到翌日徐韶华在自己小院刚练完剑他擦了擦汗随后自己去取了水来洗漱。


    依侍从的意思这寝舍中无论做什么杂事都可以请人去做只不过若要请人这银钱自然不可少。


    昨日徐韶华是需要打探消息这才出手大方可之后若要在此生活便要好好计较了。


    待洗漱后徐韶华看了一眼天色万里无云今日应是个好日子便取了那件碧青色的院服。


    少年乌发似墨面如琼玉端的是神清骨秀之姿碧青色的秋衫轻薄笼下更显少年风姿特秀玉质金相。


    昨日刘先生已经将国子监中为首的几人一一点出今日徐韶华并不急着去藏书阁看书充实自己反而决定先去修习那不可或缺的六艺。


    这会儿正是初晨之际依侍从所言今日最值得一去的便是乐之大家云先生的乐理课了。


    而这一课正在丁院开讲。


    盖因丁院有一片早开的菊花云先生昨日路过看了一眼心中大动这便今日决定来这片菊花前奏乐讲学。


    一来融景于乐为世间大雅之事。


    这二来也好为这些学子陶冶情操让他们更能体会乐理之美。


    当然这些是云先生对外的说辞但丁院的学子倒是分外欢喜。


    徐韶华到的时候云先生还未至他并非丁院中人也不愿与丁院学子强争


    不多时不少学子走了过来只不过看到徐韶华身上那身碧青色的院服面色微微一变。


    “这是……乙院的学子?”


    “好端端他怎么来咱们丁院了?”


    “只怕是冲着云先生来的不过这乙院的学子不是个个眼睛都在头顶长着此人倒是知道些谦卑。”


    “快别说了!他看过来了!”


    徐韶华本来正凝心静气的等着云先生的到来可却不想那些丁院学子实在太过聒噪只得抬眼看过去。


    这会儿东曦徐落少年一双眼平静无波的看过来别有一番悠然韵味再加上那盛世之容让一众人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咳世世间竟有如斯美少年?”


    “不对啊若是咱们国子监有这样的人物我能不知道?!”


    “算算时间现在也不是那些优贡生来的时候而且这可是乙院的人监正大人可不会徇私!”


    徐韶华听着众人议论纷纷只觉得分外嘈杂但他也只蹙


    了蹙眉心,随后便听一人道:


    “那是因为这位同窗,乃是这次得监正大人点贡而来!”


    下一刻,徐韶华便见那学子兴致勃勃的冲过来,一把抓起徐韶华的手,一脸激动道:


    “这就是我的同乡,徐韶华徐秀才!我泰安府这数十年都不曾有徐同窗你这样的人,今日一脸果然是风采非凡啊!”


    那学子神情激动,不容作假,而徐韶华看着那学子,斟酌一番,这才试探道:


    “阁下可是前年的府学学子,乔容许?”


    “正是!”


    乔容许闻言更加激动的看着徐韶华,他没想到徐韶华竟然知道自己的名字,当下更是一副激动无比的冲着自己的同窗介绍着。


    而徐韶华闻言并未多言,只是静静的看着他,唇角含笑,状似无意道:


    “我得了先生点贡之令后,一刻也不敢耽搁,这便急急上路,倒是未曾想,乔同窗这消息倒是灵通。”


    刘先生不是张扬的性子,这点贡文书自然轻易不会广而告之,也不知这位乔同窗是如何知晓的。


    乔容许像是没有察觉到徐韶华的防备,当下只是大大咧咧道:


    “前两天我家里正好递信过来,我才知道我泰安府竟有徐同窗你这样争气的人物,我爹娘可是让我要以徐同窗为榜样呢!”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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