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8 章 (改错字)
作品:《青云直上(科举)》 胡文锦这话属实有些冒犯,安望飞闻言面色一下子沉了下来:
“胡同窗,你此言何意?”
胡文锦闻言只是轻轻一笑,却是看着徐韶华道:
“我也是好心。据我所知,徐同窗乃是耕读之家,是也不是?”
安望飞正要在说些什么,徐韶华却是拍了拍安望飞的肩膀,随后上前一步,唇角同样噙着一抹淡笑,道:
“胡同窗说的不错。”
胡文锦还以为徐韶华要一直躲在安望飞的身后,这会儿看到他站在自己面前,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后便继续道:
“正因如此,我才要劝徐同窗谨慎啊!徐同窗年幼,许不知我大周这县试报名费用可不是寻常之家可以承担的起的。”
县试的报名,首先需要的是本籍廪生写一份保书,这里县衙并不收入任何费用,可学子们却要给廪生一钱银子的保结费。
当然,若是自己家中亲眷便是廪生,自可以省下这一钱银子的保结费。
可只这一钱银子,便已经足够贫寒之家积攒一年,乃至数年了。
胡文锦一边说着,一边打量着徐韶华的面色:
“除了这保结费外,另有购买大小结、纳卷等费用,这林林总总下来,对于徐同窗来说只怕有些吃力吧?
纵使,徐同窗你如今借着和安同窗昔日同窗的情分,住在了学子舍顶楼,可这县试报名费用,难不成也要安同窗……”
胡文锦欲言又止,却是意味深长的看着徐韶华。
“哦?”
徐韶华平静的看着胡文锦,淡声道:
“既是如此,胡同窗的意思是,你此番必然考中县试,这才不必担心这些费用白白打了水漂?”
“徐同窗,我并无此意!”
如今县试在即,他如何敢说出如此狂悖之言,岂不是,岂不是死寻死路?
徐韶华看着胡文锦急赤白脸的模样,轻笑一声:
“那胡同窗是什么意思,我倒是有些不明白?为何这县试,胡同窗尚无考中之自信,却敢来劝我择年再考?”
徐韶华好整以暇的看着,胡文锦没想到自己三言两语之下,不但未曾吓退这小子,反而让他给自己设了言语陷阱,已经脸色难看至极。
“你!不识好人心!”
胡文锦闻言甩袖而去,马煜和魏子峰本就与他亲近,连忙告罪一声,匆忙追去。
而等三人离开后,安望飞这才呐呐道:
“华弟,我不知这胡文锦竟然是这般品性之人,此番让
你受气,实在是……
徐韶华闻言笑了笑:
“受气之人可并非我,不过……望飞兄好端端为何会认识他们?
安望飞听了徐韶华的话,仔细回忆了一下,这才道:
“那日,我自华弟家中而归,回家里点了个卯,我爹便让我来学子舍读书,说这里读书人多,我也能静下心来看书。
那时,留在学子舍的学子并不多,只有二楼还有人迹,而胡文锦他们便是早前定下二楼两间房间的学子。
那天,我正拿着书上楼,胡文锦便叫住了我,询问我是否有报名县试之意,随后,我二人探讨一番,胡文锦便邀请我与他们互保。
安望飞老老实实的说完后,徐韶华看了他一眼,不由道:
“望飞兄可是并未问及那胡文锦一行几人,便告知你我也是互保之人了?
安望飞愣了愣,随后点了点头:
“华弟如何知道?这会儿想来,那日我说起还有华弟你时,那胡文锦面色确实有些奇怪。
徐韶华闻言无奈一笑:
“望飞兄是忘了,二楼的房间乃是两人一间吗?他们定了两间房,只怕他们已是四人同行,只差望飞兄你啊!
“这,这……可是,我素日与他们并无交集,他们何须如此?
徐韶华闻言,神色温和的看着安望飞:
“望飞兄埋头苦读多日,也该看看外面事宜了。两月前,我便知道城中茶楼里说起安家祖辈当初在我大周危难至极,捐出家产,助我大周度过难关。安家,如今乃是忠义的象征。
安望飞被徐韶华三言两语夸的脸颊不由一红,随后这才低低道:
“好端端的,华弟说这些做什么?况且,若不是华弟,只怕……
“望飞兄。
徐韶华唤了一句,安望飞这才发现自己老毛病又犯了,忙道:
“我不说了,我不说了,我可不想与华弟生分。
徐韶华不由得斜了安望飞一眼,这才继续道:
“正因安家是忠义之家,而作为安家后人的望飞兄,只怕在城中也有些名气。
他们此番与望飞兄结保,他日若是考中入仕,对他们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啊?
安望飞人都傻了,不由得嘴唇轻颤:
“可,可现在才只是县试啊!
“不谋一时者,不足以谋一世。
徐韶华口吻淡淡,如是说着。
可就是这淡淡的一句话,却让安望飞不由得浑身汗毛炸
了起来,他总以为时候还早,却不曾想到……旁人似乎犹嫌晚!
徐韶华看着安望飞微变的面色,却没有说什么劝慰的话,只是道:
“这会儿想必韩先生已经在值房,望飞兄可要与我去先告知韩先生县试报名事宜?”
安望飞忙点了点头:
“要去的!”
随后,二人结伴朝社学而去。
不多时,二楼处的四道身影看着二人的背影,沉默片刻。
“文锦,你方才太急了。”
马煜缓声说着,胡文锦面色有些沉凝:
“那姓徐的小子不过是泥腿子出身,也不知他身上的泥腥味洗净不曾,竟敢与我算计!”
“好了,兄长莫气了。只可惜,这一次无法与安家后人搭上关系了。”
胡文锦身旁一个面色微微苍白的少年如是说着,胡文锦压下了心头的火气:
“三弟,莫忧。那徐韶华小小年纪便想肖想县试,如今社学刚开,先生不会容他胡来的。
倒是你,这些日子天气越发冷了,你这身子……不若这些日子还是留在学子舍吧。”
胡文绣摇了摇头:
“如今社学条件尚可,来回不过冷这社学与学子舍的距离罢了,我还能受的住。
既是要让县令大人承情,他日若是说起,社学学子不入社学却考中秀才,那便不是卖好而是结仇了。”
胡文绣一番话,让胡文锦冷静下来,他不由得皱了皱眉:
“都怪那姓徐的小子!”
……
与此同时,社学值房内,韩谦早早便在值房里忙碌起来。
月试的成绩、学子的疑题、大雪耽搁的课程,都容不得他有半分马虎。
却不想,正在这时,徐韶华和安望飞找上门来,等听了两人的意思,韩谦愣了一瞬,这才慢吞吞道:
“徐韶华想要下场县试,我也就不说什么了,可安望飞你……”
安望飞也惊了一下,韩先生竟然觉得此番下场县试,值得担心的人不是华弟而是自己?
难不成,韩先生知道些什么?
韩先生犹豫了一下,随后便在一堆考卷里翻出了安望飞的,看着上面的甲等上,抚了抚须:
“有这般成绩,当初怎不考试入学?”
安望飞有些尴尬的低下了头,随后韩先生捏着安望飞的试卷,沉思了一下,这才道:
“你二人下场县试,并非我一人决定,此事还需请示教瑜大人。”
毕竟,是瑞阳社学里走出的
第一批学子,总归要谨慎些。
“那便有劳韩先生了。
徐韶华笑着拱手一礼,韩谦不由得轻哼一声:
“打从一见,我便只你不会久留,却不曾想竟是这么快便要走了。
韩谦说着,遂站起了身,徐韶华跟在身后,边走边道:
“县试之后还有府试,府试之上还有院试,韩先生少不得还要再看学生些日子。
况且,一日为师,终生为师,只盼日后学生登门拜访,韩先生您莫要不记得学生才是。
韩谦闻言又是一声轻哼,可是那张略显严肃的脸上却多出了几分轻松。
安望飞跟在徐韶华身后,一直没敢喘气,他生怕韩先生一个不愿意,他二人不得不再等两年。
不到一刻钟,三人停在了教瑜的值房外,韩先生上前叩了叩门,不多时教瑜便来开了门。
“韩先生,你们这是……先进来说话吧。
教瑜姓温,字显臣,温显臣将三人请进值房,请他们坐下,一边在一旁的炉子上烧起了水,一边又拿出了一盘蜜饯。
“来,你们两个小的尝尝,你们小孩子都喜欢吃甜。
徐韶华和安望飞面面相觑一番,随后,徐韶华还真取了一颗蜜饯,嚼了嚼:
“多谢教瑜大人,味道不错。
温显臣不由一笑,这才看向韩谦:
“韩先生,今日你们师生三人上门,所为何事啊?
韩谦看了一眼徐韶华,笑着道:
“教瑜大人,如今再过半月便是年,等翻了年,县试便要来了。今年是咱们社学办学头一年,若是能有一二得中者,对咱们社学也是美事一桩。
温显臣微微颔首:
“我亦有此意,此前也与县令大人商议过,韩先生今日来此,可是有举荐之学子了?
韩谦轻咳一声,指着两人: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温显臣闻言一愣,抚须的手缓缓放了下来:
“韩先生,有道是欲速则不达。我知这位徐学子乃是以择生试头名的成绩考入我瑞阳社学。
可是,他如今尚还年少,若是再打磨一二,方是宝珠现世,一鸣惊人呐。
温显臣如是说着,看着徐韶华的目光也满是温和,他希望这孩子能理解自己的一番苦心。
“这……
韩谦犹豫了一下,遂道:
“可教瑜大人,这些日子,据我的观察,徐韶华他只怕已经对四书五经倒背如流,如今下场浅试一番,
也未尝不可。至于这位……”
安望飞连忙拱了拱手:
“学生,安望飞。”
“安望飞虽然当初免试入学,可是此番月试对答之中,他旁证左引,亦是远超如今社学授课之进度。”
韩谦一字一句,说的很是认真,随后还将两人的答卷也从袖中取出:
“这是他二人此番月试答卷。”
温显臣接过考卷,一一看了过去,足足一刻钟后,他这才抬起头,看向徐韶华:
“礼义以为纪。”
“此前为城郭沟池以为固,此后为以正君臣,以笃父子,以睦兄弟,以和夫妇,以设制度,以立田里,以贤勇知,以功为己。”①
少年侃侃而谈,对于温显臣突如其来的提问并未多做思考,便脱口而出。
而温显臣的提问之法,也正是县试所考取的墨义之中最常见,也最普通的。
若是徐韶华连这道题都答不出来,温显臣自不会同意让他下场。
但随后,温显臣并未停下,而是依旧在一句之中,只择半句提问,从礼经到易经,从大学至孟子。
随着温显臣的提问速度越来越快,韩谦只觉得自己都有些跟不上了,可是少年的气息依旧沉稳,对答更是一字不错,温显臣听着听着,眼中的满意之色逐渐浓烈起来。
“好,可堪一试。”
徐韶华听到这话,还不曾如何,韩谦便先激动起来了。
要知道,教瑜大人对待学问素来严苛,能得他这一句点评,这次县试少说也是榜上有名!
随后,温显臣又看向安望飞,安望飞顿时一哆嗦,他虽然确定自己已经对四书五经熟背,可是他也做不到华弟那样的信手拈来啊!
可是,温显臣只是看了他一眼,随后便道:
“既是要县试,现下还有些时日,我亦另有其他需要教授之事,不若再辟一个特一号学舍罢。”
韩谦闻言,随后道:
“莫不是……我瑞阳县学已经有学子准备报名县试了?”
温显臣面上的笑容消失,淡淡道:
“不过是几个奔走钻营之辈罢了。”
韩谦见状,便知道是自己不能问的。
不过,如今社学之中还有几处空置的学舍,另辟特一号学舍倒是没有掀起多大的波浪。
只不过,是其他学舍上学的学子,突然发现自己学舍里少了几个才熟悉的面孔罢了。
而另一边,胡文锦一行人得知自己被录入特一号学舍之后,心中窃喜,却面上不显,只
是步幅欢快了不少。
只不过,这一行人的欢喜,止步于特一号学舍的门外。
无他,但见那特一号学舍之中,第一排的座位被胡文锦深深砸在脑子里,又让他恨的牙痒痒的少年占据。
少年听到动静,终于慢悠悠的抬眼看了过来,等他看到胡文锦一行后,那双形状姣好的桃花眼不由上挑,随后笑开:
“胡同窗,又见面了。”
“你为何会在此处?”
胡文锦将自己的牙齿咬的咯嘣作响,教瑜大人莫不是老糊涂了吗?
此番为社学备考县试的,有他们几个自小经过名师指点的就够了,让这徐韶华横插一杠子算怎么回事儿?
徐韶华闻言,眉尾微挑:
“胡同窗为何在此处,我便为何在此处。”
徐韶华看着胡文锦越发难看的表情,笑容不变:
“我这,也算是不负胡同窗厚望了。”
胡文锦:“……”
胡文锦气的就要上前,却被一只纤细素白的手拉住:
“兄长!”
胡文绣上前几步,冲着徐韶华拱了拱手:
“在下胡文绣,我这兄长鲁莽,徐同窗便莫要逗他了。”
徐韶华抬眸看向胡文绣,他不过是一二八年华的少年,虽是面容平凡,可那副羸弱的身子骨倒是难得生出几分清雅之气。
徐韶华并非不讲理之人,看着胡文锦当真被胡文绣一句话,如同被链子拴住的狗一般,不再开口,他也只含笑道:
“好说。”
但随后,胡文锦还是一屁股坐在了徐韶华的旁边,胡文绣无奈一笑,也坐在了胡文锦的身旁。
待几人坐定,安望飞这才姗姗来迟,他坐在了徐韶华的身后,看着徐韶华身旁胡文锦不由一惊:
“华弟,这胡同窗……可要我与他交换座次?”
徐韶华摇了摇头:
“不必了。”
安望飞这才惴惴不安的坐了下来,若非自己来迟,华弟岂会与那胡文锦做邻桌?
可是,不待安望飞深思,不多时,温显臣便自门外走了进来,只是此刻的他并没有之前的温和,直接开门见山道:
“汝等今日坐在此处,想必皆是胸中已有凌云之志,吾亦不愿阻拦,更有助汝等一臂之力的想法。
但,此番是我瑞阳社学头一次学子下场,汝等当打起十分精神,待发案公布考卷之时,莫要使县令大人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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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无光!”
他们是社学的学子,可社学又由县令大人担着一角,即便县试
之时他们被县令大人取中,可是待考卷张榜后,若是答的不尽人意,只怕会惹的流言四起。
温显臣这话一出,连最张扬的胡文锦也不由得缩了缩脖子:
“是,教瑜大人。”
随后,温显臣直接以当日考问徐韶华的方式,他以口出题,而其余学子伏案书写作答开始今日一天的学习。
可此前学子们皆以为自己对于四书五经烂熟于心,这会儿真真正正的落笔开始写的时候,却是状况百出。
有提笔忘字的,有紧张的写不出一个字的,打眼看去,全场唯一一个轻松自如的,还是只有徐韶华。
温显臣眉头一皱,随后又是一松。
也罢,那些追名逐利之人在此又如何?
天骄本无双,也该让他们瞧瞧什么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了。
一旁的胡文锦已经不知道第多少次开始咬笔杆了,可即使如此,他还是一边偷偷看着一旁徐韶华下笔如有神的模样。
那姓徐的小子一定是装的!
他早就听说,其之所以能以甲字一号的成绩考入社学,不过是因为其是个哗众取宠之辈罢了!
即便是提前答完又如何?
现下是教瑜大人对于县试的教导,岂是平时那些泛泛题目可以相提并论的?
可话虽如此,胡文锦的纸上已经点了五个墨点了。
温显臣此刻的神情已经趋于平静,他静静的看着诸学子,缓缓停了下来,众人也齐齐松了一口气。
终于结束了。
可是,温显臣并未让诸人呈上答卷,反而淡淡道:
“如今的墨义只不过是县试第一场筛下那些学问不扎实之辈的法子,尔等以为自己当如何?”
众人默然,随后温显臣又道:
“以尔等之年岁,当取未冠题,其中墨义最重,今日一试,依吾看来,也不过尔尔。”
胡文锦闻言,只觉得面上火辣辣的。
而今他已是双九之年,对于四书五经自是已经熟背下来,可是教瑜大人每每提问只取中不说,还要既有前言,又有后语,算上书写时间,这思考时间不过三息而已。
这寻常人如何使得?
温显臣脸众人之中似有不服者,当下只是淡淡道:
“今日的墨义便到这里,尔等可自行思量一番,徐韶华你随吾来。”
徐韶华随后起身,跟了上去,温显臣在不远处的碧竹旁静立,一场大雪并未让这碧竹减少半分翠色,反而使得它此刻在阳光下愈发挺拔碧绿。
徐韶华上前拱手一礼:
“教瑜大人。”
温显臣缓缓转过身看着少年不卑不亢的模样不由得想起方才他淡定自如一派沉静作答的模样。
“徐韶华我知道墨义之上你已到极致可县试并非只有墨义。”
温显臣深深的看了一眼徐韶华:
“其四书文、试贴诗、经论等等皆由主考官之心思是以这些题目你亦不可慢待。”
“教瑜大人所言极是还请您指点一二。”
温显臣见徐韶华没有半分焦躁的模样心中满意但面上不显随后看向刚刚赶过来的书童:
“此书乃是晏南之地的科举纪要此为童生试你且好好看看。”
晏南多才子曾经的大周一连十年的状元郎皆出身晏南使得晏南书院成为诸多读书人最为向往的地方。
这会儿即便只是晏南的一本有关科举的书也能得人追捧。
只不过等徐韶华接过那本书后不由挑了挑眉。
这不是巧了吗?
遇到熟书了!
这正是大雪前安望飞送给徐韶华那些书中的一本而徐韶华前两日在家中已经将其一一作答完毕。
大概是徐韶华的面色太过奇怪温显臣不由道:
“徐韶华此书罗列之题目涉猎广泛正适合如你这样的学子浅试一番如今你尚未下场现下发现问题尚能来得及补救。”
徐韶华摇了摇头双手托起那本童生试细则道:
“此书学生日前已经读过且对于其中题目已有作答。”
“当真?”
温显臣脸上终于闪过了一丝诧异随后引着徐韶华走向自己值房随手翻开一页:
“你且来说说此题何解?”
徐韶华抬眼看去随后便淡定道:
“此题目为‘有犯无隐’出自礼经原句为‘事君有犯而无隐左右就养有方
学生以为此题过于直白也恰恰因为过于直白以至于学生曾有所犹豫是否要结合前后句一同解答。”
“那现如今你的答案呢?”
“学生以为……此题应以直面劝谏圣上入题而后作答。”
温显臣对这题目倒是熟悉当初他院试之题便是此题可这样的题目在晏南不过是学子最为平常的县试罢了。
“说说你的想法?”
徐韶华闻言沉默了一下遂道:
“学成文武艺货与帝王
家。县试,不过是吾等在向圣上表达敬意罢了。
温显臣听了徐韶华这话,深深的看了徐韶华一眼,随后缓缓道:
“你若入仕,当为同辈之首。
徐韶华何其年少,可却有这样的玲珑心肠,是他从未想过的。
当初这道题目,便是他也诧异于其的直白,故而左思右想之下,还是将亲与师和君并论。
也正是因此,他马失前蹄,名落孙山。
故而,此题他至今记忆尤深,可却不曾想到,徐韶华如今才总角之年,却已经可以分析出题之人的想法……
温显臣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气,喃喃道:
“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
随后,温显臣坐直了身子,让书童为徐韶华搬了椅子过来,二人开始了一问一答起来。
这里面的题目,温显臣有见过的,也有未曾见过的,可是一一分析之下,他整个人都觉得毛孔里透着舒爽。
这徐韶华太会了!
他会的,不光是他那随手拈来的学问,而是对于出题之人心理的把控,每一步都能在不出格的同时做到了极致。
二人这一讨论,连午饭都是书童去膳堂取来的,徐韶华如今并不似以前,偶尔一顿吃个半饱也是没有半点感觉的。
只不过,远在特一号学舍的学子们却不由心中恐慌,不会是他们的墨义不好,气的教瑜大人罢工了吧?
而忙里偷闲,休息片刻的温显臣,眸中不由得闪过一丝茫然:
他是不是忘了什么?
等到第二日,温显臣本来还要与徐韶华将昨日未曾讨论的题目再度继续讨论时,书童忙道:
“大人,您该去特一号学舍授课了。
温显臣面上的笑容缓缓消失,忘了,他还给自己揽了这么个活!
随后,温显臣叹了一口气,还是抬脚朝特一号学舍而去。
今日,特一号学舍的学子们一个个跟霜打了的茄子似的,个个垂头丧气的。
毕竟,才辟了学舍,他们便能因为答不上题目气的教瑜大人一日未归,再如何高的傲气也被消磨的差不多了。
温显臣进了学舍,意外的发现昨日他感受到的浮躁之气不知怎的竟是烟消云散,他那紧锁的眉头终于松了松,随后这才清了清嗓子道:
“昨日的墨义,尔等应知道自己亦有不足之处,望日后戒骄戒躁,砥砺前行。
“是,谨遵教瑜大人教诲!
众学子纷纷拱手称是,随后想着昨日与徐韶华的相谈甚欢,看着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