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别说得这么难听!”


    傅国康争辩道:“什么争权夺利的工具?傅家这一切,将来都有你儿子的一份,这么好的事情,你还不知足?”


    傅司璟面露嘲讽,“那些财富,不知道是踩着多少人的鲜血得来的,你心里门清,谁稀罕沾着人血馒头的财富啊……”


    “胡说八道什么!”傅国康怒急,抓起手上的茶杯,就朝傅司璟扔了过去。


    “什么人血馒头,不许胡说!”


    紧接着,书房里传来“咚”的一声闷响。


    姜愿脸色一变,加快了脚步,推门走进书房里。


    眼前的画面,比她想象中更糟。


    傅司璟脚下一盏碎裂的玻璃杯,他眉骨被玻璃杯磕破,有鲜血顺着脸颊流下来。


    他倨傲的站在那里,哪怕被刚亲生父亲打了,也不愿低头,那双眼睛猩红,眼神充满不屈,满脸不羁模样。


    可看他如此,姜愿心头一紧。


    也不知道这瓷器的碎片,有没有扎进他的皮肤里。


    姜愿深吸口气,连忙走到傅司璟面前,抬手查看他的伤口:“疼吗?”


    书房里的二人,都没想到她会突然进来。


    感受到姜愿对自己的关心,傅司璟脸上,一扫先前的阴霾。


    他浑身的戾气,慢慢敛去,摇了下头。


    “不疼,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也没叫我?”


    “刚祭奠完你二哥,听说你被你爸爸叫进了书房,等了半天没看到你,我就来找你,我爸妈也来了。”


    “叔叔和阿姨也来了?”傅司璟对姜家二老,其实很尊敬。


    当初决定给方梨一个新的身份时,他和姜家人并不熟。


    只是因为他们合适,就选中了他们。


    可这几年的相处,傅司璟深感当初的选择没有错。


    听到姜家也来人了,傅国康这才收敛了脸上怒意。


    两家如今正在议亲,可傅家正值多事之秋,在这个节骨眼上,人人都对傅家避之不及。


    然而,姜家在国外的名望和地位,是傅国康看重的。


    他不允许这桩婚事,有任何差池。


    傅国康站起来,作势要往书房外走,“亲家也来了?我去看看。”


    可当经过姜愿身边时,姜愿突然开口道:“不着急,傅叔,听说,你想让我的孩子,留在你们傅家当傀儡?”


    听到这话,傅国康停下脚步,“何出此言?傀儡这两个字,用的不妥,傅司璟是我最宠爱的小儿子,往后你和他的孩子,自然也是我们傅家……”


    话还没说完,傅司璟笑出了声。


    最宠爱的小儿子?这话听起来,怎么这么讽刺呢?


    傅国康还真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贸然被打断,傅国康不悦皱眉,瞪了傅司璟一眼。


    傅司璟丝毫面子不给他留,“哦,所以,对最宠爱的小儿子,随意打骂,这就是傅家家风。”


    傅国康:“老子教育儿子,不是天经地义么!”


    姜愿抿唇,“所以,将来我留在傅家的傀儡孩子,也会遭受傅司璟遇到的这些。”


    这话说的不算客气,傅国康惊讶的看向姜愿。


    姜愿直视傅国康的眼睛,“傅叔,你要这样,不然,这婚就别结了。”


    傅司璟脸色一僵,满脑子都是姜愿说不嫁了。


    他不可置信,眼神受伤:“愿愿……你不要我了?”


    姜愿没回答这话,保持沉默。


    这会儿,别说是傅司璟,就连傅国康都慌了。


    和姜家结亲,傅家就等于多了一层助力。


    婚礼早在筹备中,牛逼傅国康早早都吹出去了,结果这会儿姜愿悔婚?


    这让他的老脸往哪放?


    “别胡闹,”傅国康说道:“你们俩,连穗穗都生了,哪是说不结就不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