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舒的假期过的很快，后天开学，明天就要提前去县里放行李，林家住的远，去一趟县城走路要花三个小时，没办法只好花钱住校，一学期一块，饭要自己解决。


    秦清这两天愁的不行，她将林舒的行李精心打包好后，又反复检查了好几遍，生怕遗漏了什么重要物品。


    东西不多，一套被褥、吃饭的碗筷、一套换洗的衣服还有做好的窝窝头和咸菜。


    窝窝头和咸菜耐放，放一周不成问题。


    条件就这样，秦清努力想要给林舒多放点东西也凑不出来。


    林舒这么大还是第一次离家这么远，一周才能回来一次。


    林舒窝在秦清的怀里撒娇“娘，我每周都回来，别检查了。”


    秦清笑着轻轻拍了拍林舒的背，说道：“你这丫头，娘还不是担心你在外面照顾不好自己。”


    林舒搂着秦清的胳膊，娇嗔道：“娘，我都多大了，能照顾好自己的。您呀，就别瞎操心啦。”


    秦清刮了一下林舒的鼻子，说：“在娘眼里，你永远都是孩子。”


    秦清给林舒塞了五毛：“囡囡，外面不比家里，照顾好自己。”


    “我会的，娘。”


    母女两人聊了许久，直到半夜才睡。


    *


    次日，秦清与林舒乘坐牛车前往县城。公社里仅有一家拥有牛车，所以此次依旧是上次的那位赶车人。


    “大妹子，这次去县里是送你闺女上学吗？”


    “对，去县里的初中。”


    赶车人听了并没继续问，又回头专心的赶车。


    下车的时候秦清付了三毛钱，赶车人犹豫了一下，还是把钱收了。


    林舒看着赶车人收下钱时那犹豫的模样，心中顿感奇怪。


    待秦清和她下了车后，林舒忍不住回头看了赶车人一眼，却发现赶车人也正望着她，眼神中似乎藏着一些难以言说的情绪。


    她们走在县城的街道上，林舒的脑海里却不断浮现赶车人的神情。她越想越觉得蹊跷，便对秦清说道：“娘，刚才那个赶车的人好奇怪呀。”


    秦清看着林舒那满是疑惑的神情，微微叹了口气：“那也是个苦命人……”


    秦清没头没尾的说了一句，没有回答林舒的问题。


    林舒眼巴巴地看着秦清，见秦清只是微微摇头，并未再说什么，便知道暂时是得不到答案了。


    林舒心中虽仍有些好奇，但也不再纠结，微微甩了甩头。


    随后，她定了定神，紧紧跟在秦清身后，一步一步地往学校走去。


    阳光洒在她们身上，拉出两道长长的影子，林舒的脚步轻快，对即将到来的生活充满了期待，而那赶车人的奇怪表现，也暂时被她抛到了脑后。


    住校的人少，林舒暂时是自己一个房间。秦清交了钱，拿到钥匙，一打开门，一股陈旧的气息扑面而来。


    屋内灰尘弥漫，像是许久没人住的样子。阳光透过布满灰尘的窗户洒进来，能清晰地看到空气中飘浮的尘埃。


    秦清微微皱了皱眉，连忙用手在面前扇了扇，试图驱散这呛人的灰尘。


    她小心地走进房间，轻叹一声，放下手中的包裹，开始动手打扫起来。她先把窗户全部打开，让新鲜的空气涌进房间。


    仔细地擦拭每一个角落，又把床铺仔细的铺好。


    林舒想帮忙，被秦清嫌弃添乱撵了出去。


    秦清的速度很快，不多时就把房间打扫的一尘不染。


    收拾完刚好是午饭的时间，秦清决定带林舒去国营饭店吃一顿饭。


    一走进饭店，那股独属于这个时代的气息便扑面而来。饭店的布置简洁而庄重，几张木质的桌椅整齐地摆放着，墙上挂着一些宣传画和标语。


    菜单是用粉笔写在一块小黑板，字迹虽有些工整又清晰。


    上面的菜品并不多，只有几样，每一道菜的后面都标着价格。


    秦清买了四个肉包子，六毛钱还要半斤肉票。


    这么贵！


    【宿主，是你太穷了。】


    统子，你别戳我心窝啊。


    【别逃避了宿主，我戳不戳你心窝，你都没钱。】


    太可恶了，一个系统怎么能说出这么冷漠的话……


    【宿主还是想想怎么赚钱吧，你现在全身上下就有五毛钱。】


    ……


    我拒绝跟你沟通。


    等到肉包子上桌，林舒尝了一口。


    包子皮硬，厚度也不均匀，有的地方厚得像块砖头，有的地方又薄得近乎透明，严重影响了整体的口感。


    肉质松散，没有嚼劲，而且一口吃下去很咸，明显是盐放多了。


    这是肉包子实在太难吃了，普通人家做出来都能做得比这好得多，又贵又难吃。


    难吃归难吃，两人还是把四个肉包子全吃了。


    秦清嘱咐了一番就回去了，林舒便自己在寝室研究赚钱的路子。


    她有两个打算，一个是制作一些耐放成品糕点，另一个就是直接把超市里的东西拿出去卖。


    不过当务之急是找到县城的黑市，否则东西没卖出去就会被人抓起来。


    万事开头难，好在林舒也没打算一下子就赚到钱。


    *


    次日，林舒找到自己班级，走进去发现有许多同学已经到了，林舒找了个中间的位置坐下。


    不一会，林舒迎来了她的同桌，一个可爱的女生，一双水汪汪的大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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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睛让人一眼就能记住。


    女生轻盈地走到林舒旁边，脸上带着甜美的笑容，笑起来时还会露出两颗可爱的小虎牙，小声问道：“你好呀，我可以坐在这里吗？”


    林舒微微一愣，随即连忙点头回应：“当然可以。”


    “你好，我叫江瑶，你叫什么啊。”


    “你好，我叫林舒。”


    ……


    两个女孩就这么你一言我一语的聊起天来。


    聊的正开心时，突然听见前面传来一声响声。


    只见一个女孩双手抱在胸前，微微扬起下巴，傲慢地说道：“哪里来的穷鬼，你不许坐在我这里，我不要同桌。”


    她身着一件崭新的“的确良”衬衫，那质地在阳光的照耀下微微泛着光泽，彰显着不俗的品质。


    领口处的扣子系得整整齐齐，头上还别着一个粉色的头花，看起来就价值不菲。


    被嫌弃的女孩站在原地，手无措得抓紧衣角，脸颊微微泛红，仿佛是被人当众斥责后的羞赧。


    她看眼身上的补丁，微微低下头，不敢去看周围人的反应，身体也不自觉地紧绷起来。


    “的确良啊，咱们县钢铁厂来了一位市里的技术人员，听说他女儿就在咱们班级，估计就是她了。”江瑶压低了声音和林舒交流。


    林舒微微皱了皱眉，江瑶则继续小声嘟囔着：“看来这位同学好不好相处啊。”


    浪费了一点时间，班级里的座位没剩几个了，那个被嫌弃的女孩默默找了最后一排没人的位置坐下了。


    出了这样的事，班级里的其他同学都窃窃私语起来。


    出了这样的事，班级里的其他同学都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这个同学真倒霉啊。”


    “她也太过分了。”


    “你不知道吗？她爹是……”


    声音此起彼伏，整个教室充满了嗡嗡的议论声。


    就在这时，班主任大步走进了教室。


    原本嘈杂的教室瞬间安静下来，连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


    他眼睛扫了一圈，然后双手撑在讲台上，说道：“同学们，我是你们这学期的班主任，我姓刘，大家可以叫我刘老师，课程马上开始，安静。”


    一路多余的废话都没有，林舒和江瑶对视了一眼都心照不宣。


    看来不能开小差了，不过林舒状态调整的很快，把课本拿出来摆好，坐直了身子准备听课。


    第一节是这位刘老师的课，刘老师教数学。


    他在黑板上写写画画，讲解清晰透彻，复杂的数学概念在他的口中变得简单易懂。而且他的声音洪亮有力，节奏把握得恰到好处，每一个重点都会重复强调，确保同学们都能跟上他的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