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第十一章
作品:《他怎么这么高冷呀》 大长公主留了许繁音吃午饭,她也不做作,埋头苦吃。
最后一口玫瑰露下肚,见大长公主和崔嬷嬷愣愣瞧着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我是不是吃的太多了?”
大长公主咳嗽几声,难得笑得开怀:“不多不多,能吃是福。好饭菜不如好胃口,你倒是难得。”
最后一句颇有些感叹,孩子们都惧于她大长公主的威严,来了恭敬有余,却没什么活泼之气,反而最该怕她的这个,最是自在亲切。
这些天她连里间也不曾让她进,也不委屈叫苦,日日早早便来,站够了时辰才走,再一想到晴岚前几日报回来的,这姑娘在候府过得苦,待许繁音一走,大长公主冲崔嬷嬷招手。
“府里不是要裁过年的新衣,叫人去给锦绣坊说一声,二少夫人的衣裙钗环,一切按最好的走,花费从我的私账上出。”
崔嬷嬷笑:“大长公主公主这是要给二少夫人撑腰?”
大长公主道:“生得粉腮桃面,性子也讨喜。府里那些见人下菜碟的,以为我不喜二少夫人,少不得怠慢,远的不说,三夫人今日行径,不正是瞅准了这点?这事搁到别的新妇身上只怕要泪水涟涟地求我做主,她坐了半天却一个不满的字眼也未提起。可见不是那等小家子气的,若是她真心待二郎,我又何必揪着喜房自尽的事不放。”
罢了,又深深叹息:“二郎太苦了,他的妻,我不求有多么知书达礼,处世圆滑,只要她的心向着二郎,护着二郎,我就都满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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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长公主哪知许繁音以贪财好色为格言以自励,偏生沈微两样兼具,还都是顶级的,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女,谁跟沈微过不去,她势必要与对方掰扯到底。
也不晓得今天是什么好日子,她见个布庄掌柜的功夫,娘家永宁候府来了人,请二公子和二少夫人回候府过腊八节。
见许繁音皱眉不语,刘掌柜还以为自己给二少夫人添了麻烦,主动道:“不若少夫人先会客,待改日空闲了小人再来?”
“不必,”许繁音对素容道:“先来后到,先让赵管家稍等片刻,我随后便来。”
素容点点头去了。
许繁音复又看向刘掌柜:“方才被打断没听清,烦掌柜重新将布庄的情况说一遍。”
“是,”刘掌柜行礼道,“小人是在布庄添为少夫人嫁妆时接手的,刚去便觉布庄位置较偏,且久未打理好些囤货都受了鼠咬虫蛀,重新整理下来,虽然勉强可开张,但布匹因花样老旧只能低价售卖,重新请工人绣娘鞍钱倒比马钱贵,依小人之见,不如将铺子盘出去,每月还能收定量的房租。”
许繁音粉白指尖在桌边轻点两下,这布庄是她的好妹妹假千金贺她新婚之礼,原是永宁候夫人从自己手里转给她的,没想到假千金经营不善弄成这个样子。
难怪记忆里她送来地契时一副甩了烫手山芋的样子,原身还以为妹妹终于认可自己千恩万谢,岂知人家只为了看笑话。
她才打理嫁妆便把铺子盘出去,还不知道假千金要怎么编排,且她从大三起就在网上接一些汉服店铺服装设计稿,也小小的赚了一些钱,后来虽然脑子傻掉找了别的工作,但积累的东西都在,虽然说把一个店铺做大做强有些夸大,盘活了应该还是问题不大的。
到往后与沈微和离了,她也不能捧着嫁妆坐吃山空,总得要有些能长久的进项,从布庄试试水攒攒经验正好。
打定主意,许繁音对掌柜道:“不用把铺子盘出去,稍后我让人拿些银票过来,掌柜带回去便多多上心,将布庄重新装饰修缮,织机一应器物损坏的也重新购买,再请些老实可靠的工人,还有技艺出色的绣娘。”
刘掌柜很是惊讶:“少夫人的意思是,要把这布庄重新做起来?”
许繁音点点头:“掌柜是布庄营生的老人了,经营方面比我有门道,也定比我会挖掘人才,便辛苦些把这些在十日之内都安置好。至于布匹花样与成衣款式的设计图,我会赶开工前送过来,咱们争取一下,本月十五开张。”
刘掌柜大概估计一下,日程有些紧巴巴,但也不是赶不出来,年前家家户户都要裁新衣过年,若是经营好了,说不准真能起死回生。
但这一通折腾下来费的银子可不少,二少夫人在闺中时的名声他大约也知道些,书念得不好,画画这等靠天分的长处更是一塌糊涂,看她似乎是要自己设计花样的意思,犹豫着没应。
许繁音知道刘掌柜不信她,道:“掌柜放心,设计图绘好你自估量,若是有眉目便照着做,若是不成咱们便把铺子盘出去,及时止损。”
这么大的决定权交到手上,刘掌柜深感被委以重任的同时也对许繁音多了几分信服,行了礼,随着蔻苏去取银票。
许繁音起身望略有些疲惫地活动几下身子,晴岚姑姑对外面的婢女道:“给客堂说一声,少夫人这便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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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繁音对永宁侯府没半点好感,也没打算和离后回去,如果不是他们先差了人来,她一点也不想和那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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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打交道。
即使眼下管家一脸恭敬地说着侯爷与夫人如何如何怕打扰她养好身子,如何如何想念她,她也不想去见所谓的亲生父母。
于是也不客套,径直道:“二公子忙于公务一直未能归家,第一次回府只我一人怕是会让父亲母亲面子上不好看,不若先不回了,待二公子忙完这一阵,年前停了朝,抑或拜年,我们夫妻二人再一起过去。”
“这……”管家面色为难,因为婚前替换新娘的事侯爷被陛下停了三日的早朝,还罚了半年的俸禄,加之嫁的又是盛京有名的煞星,且新婚夫妇迟迟不回门,外面已经有不少人说三道四。
侯爷与夫人下了死命令必须要把姑爷小姐请回去,不然让他也不必回了,否则他一个候府有头有脸的大管家,怎会被晾半天还点头哈腰。
“不光侯爷与夫人,老夫人也想念少夫人得紧,日日盼着能见见孙女和孙女婿呢,而且距腊八也还有几日,二公子约摸能忙完官署事务,陪着少夫人回娘家。”
一去请安就恨不得从头到脚挑刺的老夫人会想念她?许繁音是一点儿也不信的,也大概猜到候府是被人说了闲话,这才不得不自打脸,说了不让她回门,完了又死皮赖脸来请。
许繁音共情不了,任管家再怎么说的感天动地,只一句话:“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我一切都听二公子的。”
这句话几乎出嫁前日日都有人给原身洗脑,许繁音一点不留情面地说出来,饶是管家脸皮再厚,也有些难为情地擦了擦额头的汗。
瞅着许繁音半点没有答应的意思,还悠悠端起了茶盏,管家硬着头皮不走,急得险些要撞墙。
是以在瞧见院外不疾不徐走进的沈微,他拿袖角揉揉眼睛确认没看错之后,猛地扑了过去。
“二公子,侯爷与夫人请您和少夫人腊八到候府过节。”
沈微侧身避过他的跪拜,回首看向堂内的许繁音。
他身后的回廊,婢女正拿长竿取了灯笼,放入点好的蜡烛,再一盏一盏挂上去,远远望着,好像一条颗颗星辰次第绽放的星河。
而星河下的年轻郎君着一身绯袍,长身玉立,补子上绣着仙鹤,肃正的绯色更衬他眉眼中的清冷凛冽,又被暖色光影增添几分柔和。
好几日未见,沈微美貌更甚。
许繁音放下茶盏站起来,呆呆看了半晌,回过神来拼命冲他使眼色。
沈微一愣,会意地点头。
“好,腊八那日我会同夫人一起回候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