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0. 梁业的苦恼

作品:《我当阴厨那些年

    沈聆跟着老管家来到休息室的时候,迎头只见梁业坐在休息室的真皮沙发上,他拿着手机,正在打电话。


    “昨天我已经这个合同了,条款什么应该没问题,你今天跟陵川市政府再沟通一下,如果可以的话,这片土地我们就给承包下来,现在房地产生意前景不错,我打算盖几个高档小区,规划出一个商圈模式,到时候能配套着出售,把我们梁氏集团名下的医药企业、商贸服务都放进去,打出我们集团的知名度。”


    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仿佛是从胸腔深处发出的一般,每一个字都像是经过深思熟虑后才说出口的,当他开始部署商业上的事情时,他的语气变得果断而坚定,仿佛他就是那个掌控全局、指点江山的帝王。


    他的脸上没有丝毫笑容,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其严肃的表情。


    这样的表现与刚才在灵堂时的伤心欲绝相比,此刻的他完全像是换了一个人。


    明明间隔不到三分钟,却前后判若两人。


    沈聆不由得佩服起面前这个身材魁梧的男人,他身上自带一种威严,一种挥斥方遒、不容反驳的威严,光是站在他身边,便能感受到他身上的气质,沉稳、镇定、却又带着霸道。


    “……您在这里稍等一下,我们老爷还在打电话。”


    “好的。”


    两人站在门口,一直等了三分钟,梁业才结束通话。


    放下手机的时候,他抬眼看见了沈聆。


    “小姑娘,你就是……第44任阴厨?”


    他微微眯起的眼睛带着几分质疑,目光在沈聆身上转了一圈,似乎在打量这个小女孩是否真的能承担起阴厨的重任。


    沈聆镇定自若地回答:“是的,我外婆是徐婉年,她是第42任阴厨,我母亲是陈晴,她是第43任阴厨,她们已经卸任,现在,是我在担任阴厨。”


    闻言,梁业没有说话,只是揣摩的眼神更深了几分,似乎在思考眼前这个小娃娃是否可靠。


    “……徐婆婆,是看着我长大的,她有着通鬼神的本身,这一点,我是知道的。她的女儿,陈晴妹子,也算是和我一起长大,虽然性格比较清冷,但也是一个有本事的人,但你……你有二十岁了吗?怎么看起来还在读高中的样子?你也能当好阴厨吗?”


    “梁先生好眼力,您说得没错,我今年高三,确实是还没有上大学,就连阴厨,也当了不到一年。”沈聆说着,停顿了一下,“虽然我的履职经历不如我母亲和外婆深厚,但我也完成了许多亡魂的嘱托,一般的招魂工作,不在话下。”


    听到“不满一年”这样的字眼,梁业严重的怀疑更深了几分。


    他叹了一口气,坐在沙发上翘起了二郎腿,打量眼前的女娃娃,就像是在打量着集团新招聘的员工。


    他的目光带着压力,似乎能穿透灵魂,看到沈聆最深处的弱点。


    沈聆心里有些打鼓,但还是强撑着心虚,迎着对方的目光。


    “……梁先生这是不相信我?”


    “也不是,就是你太年轻了,有些事情不知道轻重。”


    梁业摇了摇头,现在有点后悔没有让沈聆的外婆也到场,否则至少不会让他有点左右为难了。


    沈聆微微一笑:“我们做这一行的呢,最讲究一个缘分,如果梁先生不相信我,这说明我们的缘分还没有到‘交易’的地步,梁先生大可以去寻找更值得信任的人做事,今天我出席法事,也是受了外婆的委托,外婆认为我有能力帮助梁先生,可此刻梁先生并不信任我,只能说您对我们这一行的认知还不足,既然两下都没有合作的意愿,不如放我回去,我还要复习功课。”


    沈聆说着,装模作样地要往外走。


    “等等!”


    梁业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沈聆脚步一顿,微微回过头,看向了梁业。


    “你怎么知道……我有‘交易’要委托你?”


    梁业的眼中一闪而过的戒备,声音也低沉了许多。


    “首先看您的这场法事,就不是普通的超度法事。”沈聆说着,转过身看向了梁业,“一般的法事都会选择在头七、百天、周年等关键节点进行,但据我所知,今天您选择的日子,并不是梁老太太的头七或者是百天,您选择这么一个日子,一定是被逼无奈下的行为。”


    “继续。”梁业不置可否。


    沈聆不卑不亢地回答道:“梁先生,方才我在灵堂上,看到了棺材,看到了贡品,看到了许多挽联……但除此之外,我看到了一些用于镇魂的东西,例如在供案上放着的朱砂、铜钱甚至是被压在最下面的桃木剑……这些东西,可不是用来超度亡魂的,更像是……取出邪祟。”


    听到这里,梁业眯起了眼睛。


    他没想到,自己精心布置的灵堂,刻意藏起来的镇魂的物件,居然就这么被一个小女孩子轻而易举地看穿了。


    “这些道士在灵堂上振振有词地念咒,可据我所知,往生咒不是这样的,虽然我不知道他们念的是什么咒语,但是从方才洒‘黑狗血’的举动来看,他们应该不是来超度亡魂的……所以我大胆猜测,梁先生,应该是在您的母亲死后,遇到了一些灵异事情,您认为这一切不吉利,母亲可能无法安然往生,而是留在了宅邸之内,所以你才另外办了一场法事,希望驱散这一切邪祟。”


    沈聆说着,停顿了一下。


    “从一开始您到我家来请我外婆出席,我就一直在猜测,我们家是阴厨,如果要超度死者,也不应该找我们才对,我能想到的唯一动机……便是您想知道究竟是何方神圣闹得家宅不宁,而我们阴厨,恰好有通鬼神、超阴阳的本事,我们能直接与亡魂对话,能帮您找到症结所在。”


    沈聆的一番话,倒是让梁林肃然起敬。


    他站起身,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了沈聆身边。


    “真是后生可畏!”梁业感叹道,“不愧是徐婆婆的外孙女,刚才是我小瞧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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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姑娘,是我不好,你是徐婆婆选择的接班人,果然是个有真本事的人。”


    梁业带着沈聆,将她请到了沙发前坐下。


    老管家见家主这一举动,这才让仆人们上了茶。


    “实不相瞒,其实,我娘并不是因病逝世的。”梁业说着,看了一眼老管家。


    老管家会意,点了点头后,带着休息室里的仆人一起退了出去,偌大的休息室里,只剩下沈聆和梁业。


    梁业在沈聆旁边的沙发坐下,语重心长地说:“你是徐婆婆的外孙女,徐婆婆一直都住在西乡村,我们梁家的情况,她也是再熟悉不过的,她应该也同你说过了吧,我娘,生前活得受罪,虽然是梁家正妻,但这辈子也没有走出梁家祖宅几次,我爹辜负了她,在外面花天酒地,弄了好几个私生子,侵吞了萧家的全部家产不说,更是将我娘视如无物,动辄对她拳脚相加……唉,如果不是宗族耆老的庇护,估计他早就下毒毒死我和我娘了。”


    “梁老太爷居然……”


    “不说他了,我也知道我娘这辈子苦,我暗暗发誓,等我承继家业后,一定要把她从梁家祖宅接出来,让她过上舒心的日子,可在我爹去世后,我娘就像是中邪了一样,发了一场高烧后,成日风言风语,不愿意离开祖宅,声称外面有人要害她性命。”


    “什么?居然还有这种事?”


    “是的,我请了许多医生看诊,但都无济于事,西医说,我娘是精神分裂症,并有幻听、幻视,经常能看到一些不存在的东西;而玄学上的先生们则说,我娘是被附体上身了,三魂七魄已经不完整,这才疯癫无状。”梁业说着,痛苦地揉了揉额头,“这件事情我瞒得一丝不漏,就担心风声传出去之后,被外人说三道四,可我娘的病情并没有因此好转,甚至日复一日地加重。”


    “梁老太太也是可怜人……”


    “终于,在某一天雨夜,她穿着一袭红衣服,在祠堂里上吊自杀了。”


    “啊?!”沈聆倒吸了一口凉气,“红衣上吊,这是大凶啊!她还在祠堂这样阴气比较重的地方自杀,这是……这是要化作厉鬼不成?”


    “不知道,我也不知道我娘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不敢把她的死状泄露出去,对外,只说是她生病后药石无医而死,真正的死状,也就只有梁家的几个人知道。”


    梁业说着,抬起疲惫的双眼看向了沈聆。


    “没想到,自从我娘死后,我家里开始出现了许多怪事……点灯会在半夜突然打开,走廊里经常会听到有人跑来跑去的声音,电梯也会在午夜突然运行,甚至是监控里也曾经拍到过一个红色的半透明影子一闪而过,院子里的狗会突然叫唤,厨房里的杯盏也会莫名摔碎……”


    “我明白了,所以您……”


    “是的,我做了这场法事,是为了驱邪镇宅,而我请来阴厨的目的,是为了听听看那个藏在我家的脏东西,究竟是我母亲还是别人?我想把这东西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