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第十五章

作品:《世子今天也很好哄

    赫连嵘辰本要给闻妙安拍背叫她舒缓些的手一顿,他垂眸瞧着怀中的人愣了一瞬,后而便自顾自的笑着摇了头。


    这长宁殿下天生聋哑,又怎会一盏酒下去就能开口说了话,这若是真的,那这世间还要大夫做什么?去酒家买两壶酒不就是了?


    他笑自己这段时日太忙了些,不得空好好休息,现下都幻听了。


    可下一瞬他怀中的闻妙安便又嘟囔了一句。


    “朝颜啊...等这骗子走了,就把药浇在他门口的月季上。”


    ……


    朝颜在一侧听着便合上了眸装傻。


    若是第一句是赫连嵘辰幻听,那第二句也是?


    他不是个傻子,自是觉出不对来了,他侧过头瞧向朝颜问道。


    “殿下会说话?”


    事已至此,朝颜又怎能瞒了她,总不能装耳聋眼瞎吧,她便也轻叹了口气道。


    “能的,殿下只是耳聋罢了,嗓子是好的。”


    只是...赫连嵘辰从医多年,他知晓这世间大多数天生的聋子,后而都会变成聋哑人,既听不见,又怎能说得出话,最多是咿咿呀呀几句罢了。


    且这闻妙安的耳朵虽能听见些许,可那些许若是便能叫她说出话来,那她这些年来想来也是遭了不少的罪。


    正如他所料这般,朝颜将自家殿下为何会说话,以及为何不同外头人说话一事一五一十的同这赫连小世子讲清楚了。


    待到她讲的差不多了,这车夫便将马车停在了长宁公主府外。


    朝颜本想搀着自家殿下回春山居的,奈何殿下似是格外贪恋这赫连小世子那玉葫芦中的香气,竟是不肯撒手。


    万般不得已之下,赫连嵘辰便只能将闻妙安抱了起来,他微俯下身子小心的下了马车。


    戍守在长宁公主府外的亲卫们瞧着自家殿下今儿是被赫连世子爷抱着回府的,且殿下还在人怀中睡得正香,先是愣了半瞬,后而便齐齐的跪拜行礼。


    “微臣给长宁殿下请安。”


    左右闻妙安是听不见的,自也是吵不醒她,赫连嵘辰微颔首便抱着人迈过门槛走入府中。


    这府中也有无数侍女迎了上来,她们同府外的亲卫一般,瞧着这赫连世子爷怀中的自家殿下也是愣的忘了行礼,后而才后知后觉的跪拜了下来。


    朝露同浅桃听着这前头的动静,便也急急的迎了上来,本欲要行礼,可瞧见这一幕也是呆住了,还是朝颜先免了诸人的礼,后而走上前去拍醒了她们,她们这才回过了神问道。


    “这殿下...这世子爷...这这这...”


    她说此话时,赫连嵘辰已然抱着闻妙安走向了春山居,他长这么大以来也是头一次抱姑娘家,他瞧着虽无半分的局促,可环着她的手却局促的很。


    怕抱紧了闻妙安不舒服会吐出来,又怕抱松了摔了她。


    他就这般抱着闻妙安入了春山居,随着院中侍奉的婢女将怀中人轻柔的放至紫檀描金漆海棠纹罗汉床中,随侍在一旁的婢女本想叫这赫连世子起身,她们好将幔帐放下来,叫殿下安睡的。


    可还未等她们开口,便瞧赫连嵘辰先给自家殿下把了脉,后而便吩咐道。


    “取笔墨纸砚来。”


    “是。”


    婢女们抬了一张茶桌来,后而便在上头备上了笔墨纸砚,赫连嵘辰提笔落字的写了一张方子递给她们道。


    “这是醒酒的方子,你们现在去抓了药然后煎了来,我便在这儿守着你家殿下。”


    闻妙安醉的厉害,若是叫她就这般睡过去,明日身上怕是会难受的很。


    婢女们领了命便行了礼离了这春山居,浅桃同朝露便也入了屋子先朝着这世子爷行礼道。


    “今日之事多谢世子爷,还望世子爷莫要将此事说出去,有辱殿下名节。”


    赫连嵘辰分得清轻重便也点头应了此事,他就坐在床榻边等着这春山居的侍女奉了醒酒的汤药来,他将汤药接了过来瞧向浅桃同朝露出声道。


    “我要给殿下喂一些醒酒的汤药,还望二位姑娘能帮着我将殿下扶起来,她这般是喝不下药的。”


    浅桃同朝露瞧了一眼,便急急的走上前来小心的将殿下扶起了身。


    这昏睡过去的闻妙安瞧着格外的乖,少了许多平日里那沉稳老练的模样,她脸颊上晕上一坨醉红,迷迷糊糊的靠在了朝露的肩上。


    她吃醉了酒后才有着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长宁殿下应有的纯稚模样。


    赫连嵘辰舀了一勺还冒着热气的汤药吹了吹,后而便送至闻妙安的嘴边轻声哄道。


    “殿下,该喝药了,喝了药就不会难受了。”


    众人本以为闻妙安定然不会乖乖的叫人将这碗汤药给她喂下去,毕竟朝露她们从前也在自家殿下昏睡时喂过汤药。


    殿下不喝就算了,还撒了一床,逼得她们不得已之下将这床榻上的被褥都换了个遍。


    可这次似有些不同,赫连嵘辰竟将这碗汤药给闻妙安喂了下去,一勺又一勺很快就见了底。


    喂过药后,他问了一下时辰,吩咐着她们扶着长宁殿下坐一会儿后再扶着她躺下,落下这话他便似有急事一般的匆匆离了这春山居。


    ……


    次日闻妙安起身时,只觉有些头昏但身上却不大难受,她撑着自己在床榻之上坐起身来,后而撩开那烟粉色的幔帐道。


    “本宫起了。现下是什么时辰了?”


    她瞧着外头的日色透过窗柩撒入殿内,整个屋子都被烘的暖烘烘的,现下应不是平日里她起身的时辰。


    朝颜听着赶忙从床榻前起身,后而吩咐着屋内侍奉的宫女儿奉了锦履来给殿下穿上,后而她便又搀着殿下起了身比划着道。


    “禀殿下,现下是午时一刻。”


    闻妙安是起的忒晚了些,平日里她都是辰时便起了身子,今儿倒是...她在婢女端来的玫瑰花水中净了手问道。


    “本宫昨日是如何回来的?”


    她对昨夜之事,只知晓自己应是在那落仙院中醉昏了过去,再一睁眼人就在这春山居中。


    她本是无心一问,想着昨夜应是朝颜同明颂雅搀她回了春山居,可下一瞬便瞧着朝颜跪在了她身前双手交叠在额前深深一拜后而便直起身子比划道。


    “殿下,奴婢有罪。”


    有罪?


    朝颜办事向来格外的妥当,从未出过什么岔子,如今贸然请罪,想来是昨夜有了差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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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罪?”


    “昨夜殿下喝多了,恰逢赫连世子,奴婢同明小姐都抱不动殿下,因而昨夜里是赫连世子抱着殿下回了春山居。”


    闻妙安本是在用茶水漱口,瞧着朝颜这般比划那耳廓霎时间便红了起来,她险些便将含在嘴中的茶水喷到了身前侍奉的婢女身上。


    她缓了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将茶水吐掉问道。


    “赫连嵘辰?只是..他怎么在落仙院,难不成?”


    昨儿夜里朝颜也有此猜想,毕竟这段时日赫连氏的世子爷入了晋北京洲城,这城中便也多多少少有些有关赫连氏的秘辛。


    说是这赫连嵘辰不近女色,屋里连个通房丫鬟都没有,这若是换做别的世家贵公子,这个年岁怕是连孩子也有了。


    众人本觉着许是这赫连嵘辰只是不好女色罢了,如今瞧着...怕是..


    可这也不对啊,闻妙安那日分明瞧见这赫连嵘辰搂着那香娘啊,莫不是这人两个都喜欢?


    “奴婢不知。”


    朝颜自是不能多置喙些什么,只能摇着头比划道。


    “可叫咱府中的人闭了嘴,莫要传到宫中去。”


    这信儿若是进了宫,怕是这太后同皇帝就会下赐婚的旨意了。


    “他们不会将此事说出去的,殿下放下。”


    闻妙安这才稍松了口气,她便也起身要扶着这朝颜起身。


    “此事你办的稳妥,无罪不必自罚。”


    可朝颜却不肯起身,她深吸了一口气后而便抬眸瞧向自家殿下比划道。


    “殿下,昨儿殿下在梦中呓语叫那赫连世子听了个清楚,他如今怕是知晓殿下会说话之事了,且...”


    她本想将赫连嵘辰已知殿下会将药倒掉一事也告知闻妙安的。


    奈何还未等她比划完,那赫连嵘辰便提着一紫檀木的食盒入了内,他朝着闻妙安作了一揖比划道。


    “殿下,我来送药。”


    闻妙安不知她如今瞧着这赫连嵘辰应是什么感受,只知她胸腔里的跳动声愈来愈快了,她强装镇静的坐在那梳妆台前,本想比划,后而又蓦地想起这人如今已然知晓她会说话一事儿了。


    她便也开了口,好歹这般不用去瞧那赫连嵘辰脸上的神色。


    “嗯,放下便走罢。”


    赫连嵘辰也不似往日那般非要瞧着她喝药,他走至一侧的书案前提笔落字写了一张字条放至闻妙安的梳妆台前。


    那股杜衡香混着药草的香气扑面而来,逼得闻妙安紧合上了眸,她拿着篦子的手也似有些颤。


    好在这赫连嵘辰只是放上了这张字条便抬步离了春山居。


    待到人走后,那杜衡香药草的香气也跟着淡了不少,闻妙安才将那字条打开,瞧着那人在上头写道。


    “这些时日我要出一趟院门,不在府中,还望殿下要好好喝药,莫要辜负了我的一番苦心。”


    她瞧过后便问道。


    “赫连世子要出门子?”


    朝颜一直守在春山居自是不知晓的,随侍在一旁的婢女便也毕恭毕敬的比划道。


    “应是,奴婢瞧着赫连世子今日起的极早,一起身便在收拾东西,应是要出门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