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奕的考核并没有持续很长的时间，但他问的问题非常刁钻而且冷门，唐沫若不是经历了一周的悬梁刺股估计也会被当场难住，但幸好她都回答上了。


    闻奕眼里闪过一抹满意：“很好，看得出来你是下了大功夫的，连这些冷门的知识你都掌握了，可见普遍常识性的内容你应该更加熟悉。行，你去订两张明天早上去平西的动车票，准备参加周三中裕的开标。”


    通过考核的唐沫也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干脆地离开，拿出手机订了两张去平西的票。


    祝乐娟微信弹了出来：“怎么样？过关没？”


    唐沫道：“不枉我重新体会了一把高三的生活，有惊无险。”


    祝乐娟发来一朵小烟花。


    晚上回去收拾出差的行李，这次出差少则三天，多则五天，但闻奕让她做好出差五天的准备，唐沫知道他的言下之意，如果没有中标就是第三天返回，但如果中了，就要在平西多停留两天，看来闻奕对这个标真的誓在必得。


    她的衣服不是很多，拿了个小号的行李箱就塞完了，陆北辰走了过来：“明天去平西？”


    唐沫头也没回：“对，可能要去五天。”


    陆北辰算了下时间：“那不是要周末才回？”


    唐沫道：“对，我们总监很有信心，直接叫我准备五天的行李。”


    陆北辰道：“你的考核怎么样？通过了吗？”


    唐沫嘿嘿地笑了两声：“过了，幸好我没有偷懒，你知道他问的问题有多刁钻吗？差一点就回答不上来。”


    陆北辰看了她一眼，装作不在意地咳嗽了一声：“过了就好，对了，我这周也要去平西学习跟交流，我们有两个队伍要过去。”


    他也要去平西？唐沫一脸惊喜：“这么巧，你去几天？”


    陆北辰道：“也是三四天吧，头两天是学习培训，最后一天跟一起参加培训的五个友市的同行切磋切磋，搞了个小型的运动会。”


    运动会？唐沫兴致来了：“运动会？有什么比赛项目？”


    陆北辰道：“就是拔河接力赛之类的，比不上武警部队办的好看，他们有散打射击柔道还有障碍赛等，很精彩。”


    唐沫道：“你有参加吗？”


    陆北辰道：“必须参加啊，我们去两队人也才12个，每个人都要参加最少两项比赛。”


    唐沫道：“那你参加了什么？”


    陆北辰道：“200米短跑，拔河跟接力赛。”


    唐沫道：“赢了有奖品吗？”


    陆北辰道：“有呀，不过都是些锅碗瓢盆之类的生活用品，不值什么钱。”


    唐沫眼睛一亮：“锅碗瓢盆也好啊，陆北辰，你们比赛我可以去参观不？”


    陆北辰顿了顿：“你想去看？”


    唐沫道：“想呀，想当年，我可是有‘小飞毛腿’的称号，跑步经常第一名。”


    陆北辰不是很相信：“就你这小身板？跑步第一名？”


    唐沫朝他扬了扬小拳头：“少看不起人，我虽然瘦，但跑步可快了。”


    陆北辰嗤之以鼻，就她这样的能跑第一名，肯定是因为对手太弱：“我们比赛是跟平西大学借的运动场，到时应该会有很多学生围观，你想去的话就去吧。”


    第二天一早唐沫就跟闻奕出发前往平西，在酒店里安顿下来后，闻奕让唐沫自由活动，他则留在酒店里准备明天的开标答辩。


    因为发生了上一次名科抄袭作假的事，此次重新招标要求非常严格，闻奕提前了整整一天到来就是为了给突发情况留点准备的时间，若有变故也能及时反馈处理。


    唐沫出差的第一天就闲了下来。


    闻奕正一心一意准备开标答辩，没空理她，也暂时没有任务交给她，她只好在五星级酒店的房间里发呆。


    这是唐沫第一次住五星级酒店，她看啥都新鲜，心里感叹自己才当两天助理，已经体会到了跟以前完全不一样的生活了。


    跟在闻奕身边，吃住都不可能太差，而且原来出差也可以忙里偷闲的，在大佬没工作安排的时间里，她竟然奢侈地享受了一把工作日里偷懒的快乐。


    美美地睡了个午觉起来，她本想出去逛一逛，但想到隔壁的闻奕正在努力用功，自己偷偷跑出去玩好像不太好，所以她忍住了，还是等开标后再说吧，反正明天就开标了，后面几天应该会有时间让她出去玩的。


    她打开电脑，再一次认真地看起了标书。


    现场答辩一个公司最多可去2人，闻奕说了会把她带进去让她长长见识，但不需要她发言，只想让她尽快适应这种节奏跟工作方式，毕竟不是每一个标都能请动闻奕这尊大佛亲自答辩的，小金额的开标以后会转交给她来负责。


    唐沫觉得虽然不用她发言，但她也必须做到对标书的细节了然于心，否则她完全听不懂评委们的问话的话，会给君宇丢人的。


    第二天闻奕带着唐沫在九点钟之前到达了中裕的招标办公室，这是个中型的会议室，投标人三三两两地坐在会议室里等，参加投标的都是同行，就算彼此间抢生意抢得你死我活，但各销售们见了面脸上都和和气气的，还能微笑着跟同行打招呼聊聊天气路况等无关紧要的话题。


    闻奕也是其中的一个，他跟唐沫的到来吸引了不少投标公司的注意，相信众人对于名科的废标事件皆有耳闻，因为唐沫发现他们的目光先落在闻奕的身上，然后又停留在她身上观察了她好一阵，想来也清楚林之凡的事了。


    这些人精。


    唐沫脸上维持着得体的微笑，实则小嘴闭得紧紧的，轻易一个字也不肯开口，她是第一次碰见这样的场合，说多错多，还不如不说。


    但各同行也仅仅是跟闻奕打了招呼，寒暄几句，最多也就问一句“这是你新助理吗？”这种话，闻奕就会把唐沫介绍给他们认识，然后再跟唐沫介绍这是什么公司的什么总，什么经理，唐沫上前跟他们握手，再交换名片，再把收到的名片放进自己的包里。


    闻奕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唐沫身上的包。


    因为要装电脑还有公司的资料，她背了个很大的帆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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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包，跟现场西装革履的氛围非常不融洽，他微微皱了一下眉，但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


    九点三十分，所有投标人到齐，评委会的主席拿了个箱子出来，现场抽签决定答辩顺序。


    闻奕示意唐沫上前抽签，唐沫摸了一个球，打开一看，顺序是6，是压轴登场。


    唐沫以为抽了个好签，但回来后闻奕的脸色不太好，他轻声给唐沫解释：“第6比第1还差，这么大金额的标，评审时间很长，一家公司最少要答辩一小时以上，抽到第1的公司会压分，我们抽到第6，评委们已经累了腻了，而且大量重复的内容和相似的方案会使他们感觉很疲倦，到第6个恨不得马上就结束，我们可能也会被压分。”


    唐沫心里暗暗叫苦，她的运气一向背，闻奕为什么一定要让她去抽呢？结果抽了个最差的号码。


    但不抽都已经抽了，他们只能在现场等。


    第一家公司进去答辩了，果然一小时后才出来，出来后评委会主席出来说了一句话：“刚刚由评审会讨论决定，为防止上一次废标的情况出现，所有投标公司的代表都不能离开现场，直到第二轮报价完毕。”


    现场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到了君宇的两位代表身上，上一次没有这个规定，结果林之凡把闻奕第二轮报价透露给了名科，导致君宇流标。


    这次评审会为了避免这种情况发生，临时加了这条规则，不可谓不小心了。


    闻奕看向唐沫：“保险起见，你的手机交给我。”


    唐沫理解他的谨慎，把手机关机后交给了他，闻奕放进了他的公文包里。


    时间一点一点地过去，身边的人进去了又出来，但每家进去最少一个小时，到一点钟的时候唐沫肚子已经饿得咕咕叫了。


    五星级酒店的早餐很丰盛，她明明吃得很饱才过来的，但这个中裕不让他们离开，竟然没有给他们准备食物，他们是最后一家，轮到他们进去，得下午四点钟了。


    估计不许离场这个规则是刚刚决定的，所以中裕的行政人员估计没有收到需要准备食物的通知。而主办方没有准备食物，投标人也不敢生事去质问为什么没有给他们准备午餐，只能饿着肚子等。


    等到两点钟的时候，闻奕的脸色已经隐隐有点苍白了。


    他经常喝咖啡熬夜，胃不好，不能准时进食，他的胃病就容易犯。


    此时他已经有点胃反酸，不停地有恶心想吐的感觉，他压不住胃酸，去厕所吐了一趟，回来后脸色青白。


    唐沫发现了他的不对劲，心里暗叫不好：“总监，你不舒服吗？”


    闻奕一个眼神制止了她，摇了摇头，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唐沫不用他的回复也知道他不正常，脸都白成这样了能没事吗？看他的手无意识地轻抚着胃的位置，她叹了口气，肯定是饿得胃病犯了。


    但马上就要轮到他们了！闻奕这时候不舒服可怎么办？


    唐沫知道胃病发作起来整个人都是没有力气的，他们等会儿还要做一个小时的答辩，闻奕这种状态可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