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第54章

作品:《万人迷,但恶毒男配

    【不是吧系统?他又要来这招啊?】


    夏之时根本没晕。


    他装的。


    他在被顾越深注射药剂的那一瞬间就去商店买了药剂,现在清醒的不得了,装晕纯粹是为了配合顾越深,想要看看他干嘛。


    而现在他正闭着眼被顾越深丢在车子后座,运送往某个地方。


    【不是,我这次干嘛了我?我除了勾引了他弟一下,我没干什么坏事吧?他凭什么又要把我沉海里啊!】


    夏之时真的不服了。


    顾越深这家伙,就跟海过不去了是么?!


    他从系统嘴里得知,因为顾观山对他动了情,就连出国治疗都不肯了,所以顾越深决定趁情不深斩草除根,直接把夏之时给扬了。


    多么的狠心,多么的辣手摧花。


    对此,夏之时表示:【……他有病吧?他可以给我五百万让我离开他弟啊!就算不给他只要威胁我我不就放手了吗?不至于要我命吧!】


    系统:【……依原著他跟夏言纠缠了几千章来看,他确实是个神经病。】


    还是动不动就要人性命的那种神经病。


    沉是不可能让他沉的,就是该怎么个脱身法呢?夏之时躺在后座偷偷睁开眼睛,打量着顾越深宽厚的背影。


    你说放倒顾越深吧……好像也不太好,若不是逼不得已,他还不想对主角动粗。


    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嘛!


    当然,如果顾越深只威胁到了他的生命,他也不会客气暴起揍他一顿。


    夏之时正纠结着,系统便出言安慰道:【放心吧宿主,你再拖点时间,顾观山就来救你了。】


    【那就等等他吧,正好演个戏。】闻言,夏之时挑了挑眉,再度闭上了眼。


    哗啦啦……


    随着最后一道水声落下,只下半身围了条纯白浴巾的男人从浴室里走了出来,一边擦着头发,一边走到床边拿起了手机。


    在瞄到来电人时,他顿了一下。


    顾观山睡眠很浅,稍有动静就会被惊醒,加之很少有人知道他的联系方式,这也导致了他并没有开手机声音的习惯。


    他从来不在乎别人的事情,便也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过。


    如今在看到那通未接来电,以及紧随其后的短信时,顾观山竟惊奇的发现,自己心中竟然产生了一道荒诞的想法:下次把声音开起来吧,这样就能第一时间接到他的电话了。


    这个念头诞生时使得顾观山自己都愣住了,他从未想过,自己竟然也会有想为别人而改变的一天。


    “顾观山,我知道当年大火的真相了。”


    短暂的恍神过后,他扫了一眼短信内容,将电话回拨过去。然而对面却是忙音……在连续几通未接来电过后,顾观山从中嗅出了不寻常的味道。


    在一段时间的观察过后,他对夏之时的行程可以说是了如指掌,顾观山的直觉有哪里不对劲,他脸色沉了沉,蓦地想到了什么,从衣帽架上抓下披肩,甩到了身上,大步流星地出门,对着楼下管家问道:“顾越深呢?”


    “二少爷……您的身体还没好,不能出门呀。”管家说:“大少爷他很早就出门了。”


    顾观山在管家担忧的目光下匆匆出了门去。


    外面的天比他想象的还要冷。他前脚刚迈出去,后脚便止不住地咳嗽。


    他刚泡过药水浴,本不该受寒,但现在他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他接连打了好几通电话,顾越深却都没有接,这样的反常使得顾观山内心的猜想愈发笃定。


    “顾越深人呢?”顾观山直接杀到顾越深办公室,抓住了他的心腹秘书。


    秘书是个中年男人,已经跟了顾越深几十年了,他是看着顾家兄弟长大的,顾家兄弟两个,一个顾越深阴晴不定,一个顾观山沉稳冷静,他习惯了发脾气的顾越深,却从未见过像今天这样,情绪不稳,过分狠戾的顾观山。


    “顾总出去应酬了。”秘书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回答道。


    他自问自己阅历颇深,断然不会被顾观山这样三十不到的年轻人唬住,可不知为何,在顾观山锐利的目光面前,他还是情不自禁的忐忑起来。


    这个人跟他哥不同。


    顾越深的怒火是处在明面的,让人能参透,能摸得清楚,而顾观山的怒火是隐忍的,是致命的,让人无法看透,他就像只毒蛇,阴湿的盘踞在你的脖颈,随时准备发动致命一击。


    “应酬?”顾观山反问了一句,看不出喜怒。


    秘书做了个吞咽的动作,“是的,二少爷,您要是有事找顾总,不如等……”


    他的话还没说完,猛地便感觉到一阵头晕目眩,呼吸不畅。


    哎?发生了什么?


    ——他的喉咙被顾观山扼制住了,整个人被他犹如小鸡仔般抵在了墙角,这转变发生的太快,以至于秘书都没能立刻反应过来。


    他瞳孔微缩,顾观山的脸上还带着得体的笑容,嘴上说的话,却是恶毒极了的。


    “真的吗?钱叔,我刚刚没听清,我再给您一次机会,不如您再跟我说说,顾越深去哪里了?”


    他虽然在笑,眼神里却没有任何笑意,“我知道您也是替人办事,我不为难您,只是各人有各人的家事,您和夫人也准备要二胎、大女儿要上初中了吧?我不想管太多,也希望您也别管太多。”


    这是威胁、赤裸裸的威胁——


    钱秘书从头到脚都颤栗了起来。


    此时他已经没有了被年轻人压制的窘迫,满脑子只剩下一个念头:对啊,这不是他们的家事吗?他管什么啊!就算顾越深后来追问起来,他只要说他都是被逼的不就好了吗?


    反正顾越深交代的,他已经努力过了!


    想明白了以后钱秘书就放下了高悬的心,说:“顾总,顾总去清砂湾了……”


    顾观山松了手,钱秘书趁机喘息了好几口气,再抬起头时,顾观山已经迈腿朝外走去。他连忙在后面喊了一声:“二少爷,顾总让我不要告诉你,你可千万不要告诉他这是我说的啊!”


    清砂湾……


    顾观山眯了眯眼。


    而与此同时,在另一边,顾越深正开车前往清砂湾的路上——


    “咳、咳……”后排的人呛了两声,似乎是醒了。


    顾越深回头看了一眼,“醒了?”


    “顾越深,你到底要干嘛!”夏之时怒目圆瞪道。


    “还不明显吗?”顾越深说,“可惜了,本来打算让你就这样睡下去的,没想到你竟然自己醒了。”


    “你要杀我?”夏之时咬着牙极力挣扎,可他的手脚都被捆绑住了,动弹不得。他只能破口大骂顾越深,以此来发泄自己的怒气。“你有病啊?你弟不去看病关我什么事啊?我看比起你弟你才要去看看脑子吧!”


    “你再说一遍?”他这句话激怒了顾越深。


    “你耳朵也不好使吗?那你也去看看耳朵吧。”夏之时提高了声音说,“我说,比起让顾观山去看病,你更应该去看看脑子!疯子!”


    唰地一声,顾越深猛地停了车。他回头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夏之时,你胆子很大啊。你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么?你现在的小命可都在我手上。”


    夏之时对着他的脸呸了一声说:“反正你都要杀我了,我骂你几句你还委屈上了?”


    顾越深:“……”这人这嘴真是无敌了。


    他真是又气又好笑,额头青筋直跳,他看了夏之时好一会儿,说:“听着,我没打算真的弄死你,但我要让顾观山以为你真的被我弄死了。”


    “……啊?”这下夏之时是真的傻眼了,他拿看傻子的目光看着顾越深,意思是,你干这个,你图什么?


    “别拿那眼神看我。”顾越深不爽的捂住他的眼睛,说,“观山对你动真感情了,可这会害死他的。”


    “什么意思?”夏之时说。


    “你知道观山有情感障碍症吧?他不能理解普通人的感情。”顾越深坐回去说。


    夏之时点了点头。


    顾越深闭了闭眼,好似沉浸在了某段记忆中,过了一会儿他说道:“我不知道这是不是真的,还是他幻想出来的,但那次观山差点把自己害死了。”


    “在我们八岁的时候,”顾越深说,“一直沉默寡言的观山说他有了一个新朋友。”


    “新朋友?”


    “嗯。”顾越深说,“观山患有先天性心脏病,从小身体虚弱,除了家人和佣人以外,从来没有接触过其他人。而且——他没有同理心,甚至于比起身边的人,他对地上的蚂蚁还更感兴趣一点。”


    夏之时没有说话,他也对顾观山的过去很好奇,他隐约觉得,或许这会是他彻底攻略顾观山的关键。


    “所以当他告诉我他有了新朋友的时候,我不相信。观山会有朋友?别开玩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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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越深皱起眉头说,“我原本以为这只是他的幻想,可是……那之后的观山变得很不一样。”


    “他突然学会了很多他不应该学会的东西。”


    “他说有人教他画画,有人送了他一朵花,有人教他弹钢琴。”顾越深的脸上变得古怪,“那是我第一次感觉到,自己的弟弟像是一个‘人’。”


    “说不定是他自学的呢?”夏之时随口说,“或者他是把什么动物啊,玩偶啊当成朋友了?”


    顾越深摇了摇头,“观山从小的时候,就成熟的不像小孩,他虽然没有同理心,但分得清楚人类和其他东西。”


    “更关键的是——”顾越深默了默说道,“变得像人的观山,让我很害怕。”


    “……害怕?”夏之时不理解道。


    “我有时候觉得他像是两个人。”顾越深脸色一沉,“两个不一样的、割裂的人。”


    “……”这次夏之时沉默了。


    他莫名想到顾观山之前跟他说的,那个“梦”。


    他说,自己好像在梦里见过自己……在梦里,他跟他一起画画,带他看木槿花,恰巧都和顾越深所说的吻合。


    难道顾观山说的都是真的?但他现在怎么又觉得这只是一场“梦”呢?


    “那这和你绑架我有什么关系?”夏之时发出灵魂质问。


    “你听我说完。”顾越深语气霸道的打断他,“后来过了一段时间,某一天观山突然生了一场大病。那场大病差点带走了他,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他都沉浸在他和那个所谓朋友的幻想里。再后来……他就慢慢遗忘了,又变回了曾经没有同理心,不近人情的顾观山。”


    “我咨询过心理医生,医生说,观山有人格分裂的倾向。”顾越深说。


    “他天生无法感知情感,又想要融入人类社会,因此在内心深处分裂出了另外一个自我。上一次,他出现这种情况差点就害死了他自己,而这一次……我在你身上看到了苗头,他是个固执的人,作为兄长,我不可能再眼睁睁地看着他重蹈覆辙。”


    夏之时望着车天花。


    他消化了好半天,才理解了顾越深的意思。


    也就是说……


    顾越深是认为自己弟弟是人格分裂了??


    而上一次,差点分裂成功的顾观山险些就鼠了,而这一次,顾越深为了保住顾观山的命,不让他动情,所以要斩草除根??


    ……好荒谬的故事。


    但也不是不能理解——如果真的按顾越深所说,那么本就性命垂危的顾观山,这个节骨眼上要是不仅不去治疗,还又生了一场大病,那后果肯定不堪设想。


    “那,你假装要弄死我的目的是?”夏之时道。


    “观山会知道是我带走了你,而且是我害死了你。”他淡淡地看着夏之时说。


    “只要他知道了最终结果,他就不会有希望,放下是迟早的事情。而你,我会把你藏在我身边一段时间,可能是几个月、可能是半年——也可能是几年,这取决于他什么时候真正放下。”


    ……哦豁,还玩这招,金屋藏娇?


    夏之时嘴角抽了抽,“那既然都说清楚了,你能把我松绑了吗?我这样躺着很难受哎。”


    顾越深狐疑了瞅了他一眼,夏之时说,“快点啦,你多人高马大啊,还怕我啊?”


    顾越深思索再三,觉得有理,便为他松了绑,说道:“你愿意配合我?”


    “我有选择吗?”夏之时翻了个白眼坐起来。


    顾越深饶有兴致地打量着他,直到现在他才发现自己好像才刚认识这个少年。


    他本来只是觉得,夏之时是个有点笨的纨绔,但现在,他却觉得夏之时至少不像是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了。


    “你就不怕他恨你吗?”夏之时搓着手腕问道。


    他这话问出来,足足让顾越深沉默了一分钟有余。


    半晌,顾越深淡淡地说道:“他不会的。我倒是希望他能恨我。”


    “……”夏之时忽然明白了。


    对于顾越深而言,人情淡漠的顾观山,从来没有对任何人产生过多余的感情,包括了与他朝夕相处多年的家人。


    所以当顾越深在做出这个选择的时候,他有没有期待过一点,顾观山会恨他呢?


    叩叩。就在两人都没注意的时候,车窗玻璃被人敲响了。


    顾观山透过玻璃,冷冷地注视着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