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主人。”


    夏之时从镜中世界回到现实已经一周了，却还是没有找到有关于那场学校大火的相关报道。


    涂鸦客对此的了解，也只停留在和夏家有关。


    在几经无果之后，夏之时决定前去市立图书馆寻找蛛丝马迹。网上的痕迹好消除，可真正的文字却不容易。


    他这阵子成天往图书馆跑，夏言都以为他被夺舍了，成天担心的瞅着他，“哥……你还好吗？”


    夏之时便瞪他一眼，“我去学习怎么了，就不能盼我点好么？”


    于是夏言不敢吱声了，笑了笑说，“哥怎么样都是最好的。”


    夏之时沉默了一会儿，也没忍住笑了，“他妈的，马屁精。”


    但有人比夏言更快发现了夏之时这变化的由来。周末早上那会儿，夏之时起了个大早来图书馆准备继续翻他那沓老旧的《都市日报》，却没在架子上看到它们。


    奇了怪了，他昨晚不是放这的吗？难道是他记错了了？夏之时心下疑惑，走到前台看了眼借阅表，才发现它们已经被人借走了。


    除了他还有谁会来看这种东西？


    他心里觉得更加奇怪了，见现在离上边记录的借阅的时间还过去得不久，便对着管理员问道：“你好，我想问一下这个《都市日报》是被谁借走了？”


    “啊，”管理员对此很有印象，除了她眼前这位，还有那位高大英俊的先生，还从来没有人会特意去借阅这些老报纸呢。“这个的话，是那位先生，他坐在角落里。”


    管理员指了指最角落的那张桌子，微笑着说道：“事实上，那位先生还说他在等一位朋友呢。”


    夏之时心中愈发觉得古怪了，他顺着管理员所指的方向看去，脸色顿时一黑，他转头微微笑了笑，对管理员说了句“谢谢”，随后快步朝着男人的方向走去。


    “顾总，你特地借我的书干什么呢？”他一口质问的语气把手拍在桌上。


    顾观山不慌不忙，不急不乱，手指慢悠悠翻过一页，才抬起他那双多清又清淡的眸子看了过来。


    “怎么，这上面有你名字吗？还是说之时你是这张报纸的主编？”


    瞅着他这张脸，夏之时脸颊微微发热，说道，“装什么蒜，你不就是来找我的吗？好了快点把它还给我。”


    顾观山嘴角噙着笑，注视着他没动，“之时，你是不是忘记了什么？”


    “……啥？”夏之时脑袋一下没转过来。


    “我不是说过么，”顾观山慢悠悠的叹了一口气说道，“要叫我名字。”


    ………


    矫情啊你。


    夏之时嘴唇嗫嚅，平常他自己喊没关系，但是被人要求喊这就有些羞耻了，他纠结了好一会儿才小声的说了句：“……顾观山，快把我的书给我！”


    他说到最后都有些炸毛了。


    顾观山见状浅浅笑了笑，也不继续调戏他了，见好就收。他将报纸放在桌上推了过去，瞧着夏之时挑了挑眉。


    “你在找什么？”


    “我在了解我市历史。”夏之时义正严辞，“为我市未来的创新与发展打下夯实基础。”


    顾观山沉默了。


    过了一会儿，他说，“……通过花边新闻？”


    “这叫多方面全面了解，了解民生深入民生！你懂不懂！”夏之时脸一红。


    顾观山好笑的看着他，“你意思是你想考公了？”


    “怎么，不行啊？”夏之时恶声恶气道。


    “没，行，当然行。”顾观山笑道。


    夏之时为了掩饰心中的羞耻，便恶狠狠瞪了顾观山一眼，想着来都来了就在他对面坐下来，摊开报纸，继续他昨天没读完的内容。


    “你来找我做什么？”他随口问了一句。


    “之前在我家的时候不是说过么？”顾观山忽然说道。


    “什么？”夏之时头也没抬，很糊弄。


    顾观山挑了挑眉。


    “之时，抬头。”夏之时听到顾观山说。


    “又干嘛……”他不耐烦地抬起头，一打眼便瞧见顾观山那张完美的脸，正对他弯着双眸。


    记忆中他略微冰凉的指尖触碰上了他的下巴，好闻的草药香将他浑身裹住，令他些许意乱。


    夏之时的脑海里没来由就蹦出了一句话：顾观山的这双眼睛还真是看狗也深情。


    “我说，”顾观山的手指摩挲着夏之时的下巴，像是在抚摸小猫，带着极致的温柔和宠爱，“我很喜欢你，你很可爱，我想和你约会，忘记了吗？”


    他冰凉的指尖在夏之时的脸颊上产生了强烈的化学反应，居然让他的身体更加发烫。他的声音，他的眼睛，他的容貌，无时无刻不让夏之时联想到记忆中，那个已经有些模糊的少年……


    “小时，我有没有说过，你很可爱啊？”少年捏着他的脸颊笑得欠揍，但那欠揍的笑容，却是夏之时的整个青春。


    他们真是太像了。像到哪怕夏之时知道顾观山说这些话时不是真心，他的心跳还是无法抑制的加速。


    少年原本已经模糊的模样在顾观山的身上愈发清晰，他似乎已经有些分不清顾观山和他了，要是他还在该多好……不，还是算了，那样的话，他就没有去完成任务的勇气了。


    夏之时顿时清醒了过来，他看着眼前温柔表白的顾观山，又看着顾观山对他的0好感度。


    他假装愣住了，旋即露出了惊讶，害羞，尴尬的样子往后缩了缩，说道：“顾、顾观山你……你在胡说什么啊？”


    虽然他不知道顾观山心里在打的什么算盘。


    他既然顾观山想跟他玩玩，那就让他来会会吧。看看到最后，他们谁才是……赢家。


    ……


    本着有资源白不用的态度，夏之时派顾观山去给他找有关几十年前学校大火的相关情报，其代价就是他要跟顾观山约会。


    好吧，约会就约会呗，正和他意，还能蹭吃蹭喝，有什么不好？


    然而真到了要跟顾观山出去的那天傍晚，夏之时又有些紧张，思绪忍不住乱飘，像顾观山这种成熟男人，一般来说，约会完……都会那个的吧？


    那他到时候要拒绝吗？


    可是他好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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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挺期待的。


    毕竟他都活两辈子了也没接触过，都能成魔法师了。


    “哥，你穿这么正式是要去哪啊？”


    夏之时特意躲着夏言出门，没想到却还是被他瞧见了，他理不直气也壮道：“小孩子别管。”


    “？哥，我跟你差不多大吧。”夏言从沙发上跳起来，“哥你要去哪儿，我送你去吧。”


    夏言前阵子刚考了驾照。


    夏之时心虚，自然是不可能让他送的，赶忙道，“不用管我，我自己去就行。”


    夏言还是不放心，“哥……”


    “别成天哥哥哥哥了，你是我的跟屁虫吗？”夏之时说道，“夏三岁。”


    夏言一下子就不说话了。


    又来这招？夏之时沉默了，本想一走了之，但满脑子都是夏言那副受伤的表情，最后还是没忍住拐了回来，安慰的抱了抱他的头。


    “好了好了，别成天黏我了，我就跟朋友出去玩。”我脸不红心不跳撒个谎，“晚上就回来，到时候我打你电话行不行？”


    “嗯。”夏言这才点了点头满意了。


    真的是……夏之时有时候觉得自己是不是年少当爹了，不然怎么有种中年男人的疲惫感和无力感。他安慰完夏言就出了门，殊不知在他离开之后，夏言过了一会儿也动身去了车库。


    而另外一边，夏之时刚出门，便见到一辆豪车停在夏宅门口，是上次在红土村送了他们一程的那辆。


    司机已经提前替他打开了后车车门，夏之时走过去，看见顾观山也坐在后座，身影几乎融入了黑暗之中，一副大佬做派。


    他对司机说了声“谢谢”，旋即矮身进了车内，第一句话便是，“我要的东西呢？”


    顾观山转头看他，“你是特务？”


    “……”夏之时沉默，发现这气氛还真的有点像。


    他清了清嗓子坐正回去，顾观山睨了他一眼，压着唇角的弧度说，“到地方以后给你，我订了家法式餐厅，那里的料理还不错。”


    夏之时哦了一声，不知道说什么，片刻后没话找话道：“顾越深没来吗？”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要问这个问题。


    大概是跟顾观山呆在一起就容易变傻。


    “……”顾观山显然也是被他这个问题给问住了。


    缄默许久，他侧头打量着夏之时，眯起眼，语气中隐含着危险和浓浓的不爽。


    “你很希望他来？”


    “………”


    怎么有种被捉奸的心虚感呢。


    “没有，随便问问。”他尴尬地挠了挠鼻尖。


    顾观山的视线还在盯着他看，使得夏之时都不太好意思看他，在片刻煎熬的沉默后，顾观山才缓缓开口，手指触碰上了夏之时的发烫的耳垂。


    “夏之时，你是不是还没搞清楚我们今晚是出来干什么的？”


    他的手指顺着柔软的耳垂向下滑到夏之时的下巴。


    “你答应了要跟我约会。只有你，和我，没有别的男人。今晚，你的脑袋瓜里也不许再想别的男人……除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