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丽卡跟着从书包里掏出了多米洛面具戴上，脱下了制服外套，顺带拽出了黑黄披风批上的达米安一起全程无阻的进了泰坦的基地大门。


    她一时间不知道应该说达米安这样根本就是欲盖弥彰——他家那辆超跑都没遮号码牌呢——还是应该说传说中的隐蔽的超级英雄基地安保这么简单。


    不过换个方向想，好像他们一个个都很能打，也确实不需要什么安保系统。


    达米安刷了卡，带着贝丽卡坐上了电梯，用贝丽卡没见过的生物科技通过了电梯的虹膜测试。


    ……好吧，也有可能是身边的小罗宾做了什么。


    早在路上就连接到自家大哥权限的达米安没和贝丽卡解释什么，而是忽然想起来泰坦的一个特殊的成员。


    “你需要控制好自己的力量，这里有个成员是魔法侧的恶魔之女，她的魔法天赋很高，我们不能确定她能不能看到你这些常人看不到力量。”


    如果不是三宫魔和达克赛德都死了，达米安真觉得正义联盟应该让贝丽卡去和那两个家伙打个招呼。


    贝丽卡原先也没打算做什么，她自然同意。


    但显然罗宾无法掌握所有人的动向。


    一出电梯他们就与一个穿着一身红色紧身衣却露出红发的男人打了个罩面，对方显然一愣没想到会在这见到意料之外的人，“贝……我是说，小D，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这和你无关，FLASH.”


    “哦，我就是有些意外。”


    贝丽卡感受到对方落在自己脸上的微妙注视，她微笑着对对方点了点头。


    红色的男人这才对贝丽卡继续了之前那个没能继续下去的招呼，他对贝丽卡点点头回应道了声你好，又提醒两人，“夜翼今天不在。”


    “我知道。”达米安不想和对方继续纠缠下去，提醒道，“你该走了。”


    “我其实……”红色的男人纠结了一下，还是算了，顺从了罗宾的意思走进了电梯，他的目光落在两人身上，“下次再见。”


    直到电梯的层数显示一层层下落时，达米安才笃定开口道，“他认识你。”


    “我可不记得我认识他。”贝丽卡回忆了一下，“我在正义联盟见过的闪电侠也不穿着他这样，你们还会更换制服的款式？”


    “有些时候会，但他并不是这种情况。”达米安带着贝丽卡往中心控制室走去，一边和对方解释道，“准确来说他是曾经的闪电小子，现在遇到了一些小问题，处于一个尴尬的状态，为了将他和现在的闪电侠和闪电小子区别开来，大部分时候人们会叫他红色闪电。”


    “他确实很红。”贝丽卡不关心那个男人出了什么问题，而是终于问出了那个她一直想问的，“所以紧身衣是什么打击罪犯的标配吗？每次出现紧急状况，需要紧急换装的时候你们不会觉得这种衣服很难穿吗？”


    达米安面无表情，“你可以去问迪克，我的穿着很正常。”


    “我暂时还不想和他说话。”


    “哈。”达米安发出一声幸灾乐祸的轻笑，“我就知道他会有这天。”


    贝丽卡瞥了眼嘴角都不带掩饰的高中生，不由回忆起了迪克在他这边提起自己家幼弟时的遮掩不住的关切和炫耀，一时间有点搞不懂这一家子的兄弟的相处方式了。


    “那希望你能以此为戒，吸取到一点教训。”


    比如说，不要和自己难以割舍的战友成为一对分分合合的怨侣之后还要出来另寻真爱。


    虽然说贝丽卡一直没觉得他们之间能算是真爱——不管怎么想都是关系稳定的炮/友才对。


    哪有真走心的恋人会在分手半年之后关系彻底闹僵之后才开始彻底摊开一切再聊内心的呢？


    “倘若真的想要吸取任何教训，打开书本就足够了，倘若你们愿意静静坐下来翻阅一本书，并且愿意以此来叩问自己的内心的话。”


    “你用了you，我有理由怀疑你也在暗示我什么。”


    “当然。温莎蒂尔，阅读对每个人都有好处。”


    达米安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他打开了控制中心的电脑，这里有着更高一阶的链接到正义联盟数据库的权限，他尝试用这边的权限逃过兄弟眼的捕捉来获取更多关于贝丽卡的能力信息。


    倔强的小子绝不轻易放弃自己的命题。


    即使这根本不是属于他的麻烦。


    贝丽卡坐在一旁的滑轮椅上看了好一会儿，很快就觉得无聊起来，她滑着椅子开始浏览起这个房间其他的布局，很快就发现了一个感兴趣的东西。


    是泰坦成员的合影，包括了初代少年泰坦成员的合影。


    贝丽卡盯着那张合影中的绿色小短裤的年少罗宾，按照其他的合影的线索将这个笑得一脸灿烂的小家伙和迪克对应上了。


    虽然在蝙蝠洞见识过纪念物吧，但真没想到会是真的这样光着双腿的穿法。


    贝丽卡甚至怀疑他穿成这样每次跳跃翻转都会露出屁股来……好吧，他现在的紧身衣看起来效果也没差别，反而能更清楚看清屁股，更涩了。


    达米安那边应该不是很顺利，小罗宾发出了一声很大的咋舌音，敲着键盘的手也变得用力更加迅速了起来。


    他不可置信，“他居然给你的信息权限设定成了反生命方程式那种程度的权限——”


    “那是什么？”


    达米安有些气恼的对着电脑屏幕思索着，一边回答贝丽卡的问题。


    “据说会腐蝕和吞没所碰到的任何东西。简单来说，就是在听到这条反生命方程式时，人类将会失去自由意志，受使用者所操纵，处于一种并不能称之为活着的状态。”


    “这么神奇，听起来和我的能力效果有些类似。”


    “……是的。”


    达米安像是意识到什么若有所思，他起身道，“够了，我们回去了，温莎蒂尔。”


    他想到了贝丽卡能力来源的另一种可能性。


    贝丽卡将手中的合影拿出来指了指照片中那个一头茂密的波浪卷红发，肤色古棕色的高个子女性，问道，“她就是芭芭拉吗？”


    这确实是个和她完全不一样的，阳光火辣的性感类型。


    “不是，她叫星火，是个外星人。”


    “难怪她眼睛没有眼白。”还是不知道传说中的芭芭拉长什么样的贝丽卡有些遗憾的放下了照片，转而问道，“你们没穿过那身小短裤吗？”


    达米安显然对小短裤相当排斥。


    “只有脑子不正常的家伙才会穿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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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身到处跑。”


    贝丽卡对照片里的小迪克的笑容评价道，“他穿得挺开心的。”


    “他总是一副很开心的样子，”臭小子讲话总是锐利如刀，“明明没有发生任何值得开心的事情。”


    “是这样的。”贝丽卡和达米安一起离开，“不过不得不承认情绪是有渲染力的，他一般情况下确实能带给人相同的快乐。”


    贝丽卡觉得这应该也是达米安同样被迪克吸引的理由，在几个兄弟之间他和迪克的关系应该是最好的。


    “马戏团出来的是这样的，演出者总是要照顾好所有观众的情绪，他们总是能从这种行为中得到正面的情绪反馈，好像自己真的做了什么了不起的事情一样。”


    “那听起来就是很了不起的事。”


    本能追求着快乐的贝丽卡觉得这点当然是优点。


    她总是这份献祭自我的快乐的受益者。


    “但是没有人总是能让人一直开心的，所以失望的观众总是会离开的。”


    贝丽卡不为所动，“想要观众留下总需要足够的理由吧。”


    她甚至觉得她和迪克之间的那晚的对话已经被这个家的所有人都得知了。


    以这个家每个人的病态的掌控欲来看——他们甚至没有遮掩自己之前全天监控贝丽卡租的公寓的那条街的监控的罪证。


    “当然，所以我说他的所作所为其实很蠢。”达米安按下了电梯按钮，“真正想要的东西，只需要做到明确好自己的心之后，然后迈过所有的阻碍紧紧抓在手里就好。”


    这小子听起来会像是个被甩了之后纠缠不清的粘着系的。


    是贝丽卡最讨厌的类型。


    “或许是因为他想要的太多了，让他分辨不清自己究竟想要的是什么了。”贝丽卡耸耸肩道，“人总是欲壑难填的，谁能一直坚定自己想要什么呢。”


    尚且未曾经历过那么多事情的罗宾觉得他才不会像这些人一样，做出这样愚蠢的事情。


    他收回了放在贝丽卡耳侧垂落下来的碎发的目光，按下了下坠的按钮。


    垂下眼帘，平稳道，“所以为什么不问问自己的心呢？温莎蒂尔，你究竟想从杰森那获得什么？那真的会让你满足吗？”


    “获得什么？短暂的欢愉。”贝丽卡从来不耻于承认这点，“这当然会让我满足，毕竟我只想当个观众。”


    她一直有个清晰的认知。


    无论贝丽卡现在做了什么。


    当她闭上双眼的那日，一切终将不复存在。


    而这一日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到来，就像一把达摩克利斯之剑，随时会斩下，毁灭一切。


    贝丽卡是个没有明日的家伙。


    这注定了，她也只能是个观众。


    “哦，这可真是一场有够无聊虚假的演出。”


    达米安很清楚观众是没有停在韦恩庄园的理由的，她收敛了力量站在他身边，两个人平等的交流这件事本身就足以证明贝丽卡想要渴求其实的更多。


    她可能只是个遵从自己本能，从来不会思考问题的傻子。


    又或者，她只是想成为一个漂亮又浅薄的混蛋。


    因为她就是一个注定吞噬一切的问题本身。


    她改变不了任何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