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看了两分钟，啥都没看懂，散开去做自己的事。


    康冰和唐正凑一起，一边想一边敲代码，沉迷其中。


    肖安靠坐在旁边，长腿放在桌子上，看看手机玩玩游戏，偶尔瞄瞄他们的成果，做个监工。


    还有孙一爱送来的爱心奶茶，身心安逸。


    罗奔驰从旁边路过，摇摇头，哼着小曲去隔壁交流感情（吹牛）。


    文铭被喊去四队帮了个小忙，回头见她这么自在，顺手拿了她手里的奶茶喝一口，“又不打算下班？”


    这会到了下班时间，一队全员在场。


    肖安嫌弃地推开他递回的奶茶，“还要三四个小时。”


    她不喜欢拖拉，有工作必须第一时间完成，否则心里有牵挂干啥都不舒服。


    他们没下班，其他队员自发地加入卷人大业，也没下班。


    文铭失望地一口喝完奶茶，“本来想约你吃个饭。”


    “干嘛？”有什么事要说？


    文铭扶扶眼镜，“男人追女人还能干嘛？”


    约心爱女孩单独吃饭呗。


    嚯，周围耳朵尖的队员瞬间竖起八卦之心。


    唐正连电脑都不看了，转过脑袋眼眸睁大：哇哦，纪老大危险！


    他就说，文铭堂堂国部级天才法医，怎么会跑来沙市，原来如此。


    肖安后背一僵，耳尖微热，“闭嘴，注意形象！”


    这是办公室，怎么什么话都敢说。


    文铭笑的矜贵优雅，“脸皮厚有饭吃。”


    只要能追到人，要什么形象，脸都可以不要。


    肖安磨牙，“我要脸！”


    摁下一个纪恩平，又跳出个文铭，她这上班的日子没法安生了是吧？


    文铭顶顶金丝边眼镜，有那么两分衣冠禽兽的味道，“没事，你的脸好看，丢不了。”


    肖安：……啊，好尴！


    尤其是大伙暗戳戳飘过来的小眼神，让她如芒在背。


    “叮叮叮……”


    肖安仿佛听到了天籁之音，也没看是谁，秒接通，“喂，你好。”


    “……肖安……”


    肖安：？？


    她觉得声音熟悉，一看号码，陌生号，“请问是谁？”


    对面沉默几秒，似乎有叹息，“肖安，我是苏纳。”


    “苏纳？”肖安坐起来，收敛满身随意，瑞凤眼轻垂。


    苏素那位跟着苏父离开的哥哥。


    两人都没说话，肖安是想起了苏素，她自杀前还惦记着这位哥哥什么时候回来看她和苏母。


    可惜，她没盼到。


    直到肖安安葬苏素后，苏纳才急匆匆回来。


    那阵子她自己也过的混乱，对苏纳没多少印象，只记得他坐在苏素墓碑前沉默的样子。


    还有他接走苏母时的背影。


    “我和母亲收拾小素遗物时，发现她给你准备的生日礼物，先前没找到机会给你，正巧这几天我在沙市，就带了过来，我想代她亲自交给你。”


    肖安的喉咙仿佛被人捏住，发不出丁点声音。


    苏纳柔声道：“我妈妈也想见见你，可惜她还在国外休养，她让我见到你后必须跟她打视频。”


    肖安终于找到自己的声音，开口已是沙哑，“好，我们约个时间地点。”


    挂了电话，肖安怔怔出神，胸口发闷。


    头顶一只大手罩下，文铭揉揉她头发，“要不要我陪你去？”


    苏纳？有点耳熟。


    肖安回神，扒开他的手，“不用。”


    她现在好奇，苏素给自己准备了什么生日礼物？


    半夜回到深雅苑的肖安成功失眠了，她一闭上眼睛就会看见苏素躺在浴缸里浑身鲜血的样子。


    那是她唯二的噩梦之源。


    第一个是父亲的惨死，第二个是苏素的自杀。


    那样美丽的女孩，那样怕痛爱撒娇的爱笑女孩，到底用了多大力气割断自己的手腕？


    那伤口深可见骨，血肉模糊，是她永远不会忘记的一道伤痕。


    肖安翻身坐起来，没有强制赶走心底的悲伤，嘴里哼起苏素唱的一首歌。


    “安安，我考上大夏电影学院啦！”


    “安安，我要做明星了——”


    “安安，安安，宝贝，起床啦，我给你买了早餐记得吃！”


    “小安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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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姐姐发达了养你啊。”


    “安安，不要害怕，你不是坏孩子，我知道你最善良了！”


    “你们滚，小安才不是坏小孩！”


    “哇，安安你好厉害！最棒的肖安同学，我要亲亲你。”


    “肖安！我知道你很聪明，答应我，不要走歪路，我想将来以你为自豪，我要大声告诉全世界，肖安是我的宝贝儿。”


    从初中、高中，到大学，一个高智商跳脱大姐大，一个笨蛋小美人学渣乐天派，她们成了好朋友。


    也不知道是谁拉拔了谁，两个问题少女携手成为当年的黑马，跌破眼球齐齐考进京城。


    连选择学校时都得考虑继续做邻居，即使不是邻居也必须得是同城。


    为此苏素高三那年头悬梁锥刺股，拼命追赶她，从小学渣逆袭。


    领到录


    取通知书的那晚，她们遥想未来，她做威风八面的警察，她做光芒万丈的明星，她们彼此为骄傲。


    谁又能料到，如今她们却是天人永隔。


    肖安心底的恨永远不会消失，恨自己的疏忽，恨封彬的歹毒，恨封家的冷漠，恨那些人云亦云，恨很多很多。


    每每想起苏素的笑容，恨意只会越加沉厚。


    有时候她也想放肆的创死这个脏污的世界。


    放任那个黑色的自己彻底成长。


    是苏素在梦里一次次警告她，“肖安安，不要做坏女孩哦~~”


    还有爸妈耳提面命的教导，堪堪拉扯着她摇摇欲坠的良知与抉择。


    然而那样美好的苏素，死了，被生生逼死，死的那样难看。


    “小甜，封家还活着几个人？”黑暗中，肖安幽幽的声音低哑响起。


    “还有五个，有三个即将成年。”


    “老样子。”


    “好哒~~”


    夜晚的沙市某些地区是不夜城，晚上正是热闹的时候。


    肖安好不容易进入睡眠，凌晨四点被电话铃声惊醒，“草！！”


    她暴躁地爬起来，让小甜接入通话，“说。”


    付海在那边急道：“安姐，省体育馆起火，同时发生命案，四死五伤，现场还有歹徒挟持人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