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重逢

作品:《风动

    昏暗的烛光下,四周红色帷幔包裹的床上露出一只洁白的手臂,那手臂纤细却有着流畅的肌肉线条。食指上戴着一个戒指,戒指上缠绕着蛇纹。


    透过红色的帷幔,隐约可见榻上躺着一个身穿白衫的女子,大片裸露的肌肤若隐若现。


    领着姜不游前来的粉衣女子见他驻足不前,紧紧地盯着床上的女子不愿移开目光,便知这女子合他的胃口。


    于是,她推了一把姜不游,将门掩上后匆匆离去。


    姜不游只远远看了一眼,便认出了任风言。然而他想过在任何地方与她重逢,却独独没料到是以这样的形式在这里相遇。


    心疼与愤怒交织的情绪顿时涌上心头,同时对樊固和樊先的恨意嵌入骨髓。


    他听说,每朵花儿第一次绽放,都是由樊固亲自来调教。


    他恨自己的弱小,恨当初的大意,恨为何让任风言以身涉险去了皇宫,更恨自己没能早一步在任家出事时就将她藏起来。


    忽然,他感到身体内一阵燥热,那份灼热之感让他感到反胃。


    环顾四周,果然瞧见屋内的莲花铜炉在徐徐飘出诡异的香味,那烟直钻入人的脑袋,控制着身体的反应。


    “咳咳,咳……”


    姜不游一听,果然是任风言的声音,只是声音有些嘶哑泛干。


    他提起屋内预备在案前的酒樽,将四周的炉子一一浇灭,然而最后的余香却散发出了格外浓郁的气味。


    “热……”


    任风言受不了这份燥热,却无力翻身,整个人在药物的作用下仿佛进了桑拿房,晕晕乎乎的。


    姜不游鼓足勇气上前,一步步走上塌前的台阶,掀开红色的帷幔,只见任风言无力地瘫在床上,肌肤裸露。


    他像魔怔了一般,一把拉过被子将任风言紧紧地裹住,抱在怀中。


    任风言半梦半醒,她梦见自己身处一间桑拿房中,房间内烟雾缭绕,还有无数只巨大的章鱼。它们死死地拖住他的四肢,让她难以动弹。现在,那些章鱼又将她团团围住,身上满是粘液,真是恶心至极。


    “死章鱼……快放……开我……”


    任风言气急败坏,然而又无力反抗。


    姜不游松开手,才发现被裹在被子中的任风言已是满头大汗,只好拉开被子,将自己的外衫脱下,将她裹了起来。


    等屋内的余烟退散,他心中的邪火才平静下来,低头一瞧,怀中的任风言睡得踏实,而他已是大汗淋漓。


    这时,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公子,可否需要热水。”


    “要两桶,放门外即可。”


    这地下宫殿中只有女仆,每个人的力气都大得很,两桶水轻轻松松地被搬到了门口,姜不游也就不奇怪任风言怎么会落到了她们的手中。


    粉衣女子站在门外,看着床上凌乱的衣物,又偷偷瞧了姜不游一眼,眼神中带着轻蔑。在她眼里,姜不游这样的人既来了这地下宫殿,就不要再戴面具了,不过是掩耳盗铃的把戏罢了,也改变不了他是禽兽的事实。


    待两个女仆放好水后,她带着两人转身走远。


    这时,姜不游上前轻拍了她的肩膀:“女娘,可否借一步说话?”


    粉衣女子吓了一跳,示意底下的两人先走:“公子有何吩咐。在这说便是。”


    姜不游:“你给的水脏了,进了不该进的东西。”


    粉衣女子皱起眉头,脸色不悦:“公子说笑了,水中能进什么脏东西。若是有,给你换就是了。我可说好,今晚的费用可不会退。”


    她见多了那些提起裤子不给钱的主,一个个都是朝中大臣,看上去是个风度翩翩的书生,私底下没少来她们这里,若是给钱也就罢了,有些人非但不给钱,连他人的花儿也抢,真是官大一级压死人。


    姜不游从怀中掏出一块金锭,扔给粉衣女子:“这下可以来看一下了吧。”


    粉衣女子见是金子,立刻换了副嘴脸,走得比姜不游还快。


    打开门后,她低头瞧了瞧两桶水,愣是没找到什么脏东西:“公子,这水我仔细瞧过了,确实没有什么脏东西。”


    姜不游用手指着其中一个浴桶的边缘道:“你看这里,就是这里,再看仔细点。”


    那粉衣女子弯下腰仔细看了看,正要转头之时,被姜不游拧断了脖子。


    那女子双眼瞪着滚圆,姜不游伸手将她的眼睛合上。


    要怪,就怪这个已经糟透了的世界。


    这时,任风言醒了过来,她亲眼见证了刚才的那一幕:“你是谁?”


    外人都道护羌校尉任训是被东河王亲手处刑的,想必她也知道了。姜不游如今处境尴尬,不敢跟她相认,但还是会因为她自称是“东河王妃”而感到一阵雀跃之喜。


    任风言觉得眼前的人莫名的熟悉,才想了在阴府的那一晚:“你是上次在阴府帮我的人!你怎么又在这里,还杀了这里的女仆。”


    姜不游不敢出声,用手指示意任风言可以先洗澡,再换上粉衣女子的外裳,和他一起出去。未等任风言说话,他便搬来了屏风挡在两个浴桶间。


    任风言再三犹豫,还是受不了自己身上粘腻的汗味,只好叮嘱道:“你不许看!出去等。”


    待姜不游出门后,她先是脱下了粉衣女子的外裳放在榻上,再一边关注着门口的动静,一边穿着白色的纱衣整个儿泡在了水桶中匆匆洗澡。


    整个过程担惊受怕,但姜不游并未进门,她洗好澡后小心打开门,对着眼前这个面具男子道:“轮到你了,去洗吧。”


    姜不游压抑住了内心的冲动,摇了摇头。


    任风言还不了解情况,一把将他抓进了屋内,问道:“你到底是谁,怎么到这里来的。”


    男子和她比划了半天,她还是看不懂手势的意思:“那这样,我问你,你就点头摇头好不好?”


    姜不游点了点头。


    任风言:“你是来这里玩儿的?”


    姜不游摇头。


    “那你是来救人的?”


    姜不游点头。


    “你有姊妹被掳到了这里?”


    姜不游摇头。


    “那就是你家人,或者其他重要的人?”


    姜不游点头。


    “你怎么混进来的,是不是扮作嫖客?”


    姜不游楞了一下,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那你找到你要找的人了吗?”


    姜不游正要点头,又摇了摇头。


    任风言叹了一口气,不会说话真是累,不过是她累。


    “这样吧,你既然能以嫖客的身份进来,那你现在的身份好使,我就跟在你身边,我们一起去找,怎么样?”


    姜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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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游摇了摇头。他指了指任风言,又指了指自己,用手指蘸了蘸干净浴桶中的水在地上写道:“你先走。”


    姜不游不想再看着她涉险,只想先确保她的安全,任家的那两个孩子,他会去找。


    任风言笑道:“谢谢,不过我也有人被关在了这座地下宫殿里,我和你一眼,都要去救自己重要的人。你若不与我一起,那我们各自行动就好。”


    说罢,她正要开门离去,


    姜不游不放心她,一路尾随。


    对宫殿的内在结构不熟悉,到处瞎碰不是个办法,任风言决定抓一个人逼问。她将目标对准了一个正路过的女仆。有了上次的经验,她故意挡在那女仆的必经之处,背对着她。


    “哎,你是哪里的?怎么不干活在这路中挡着?”


    果然,这个女仆看见了身着粉衣的任风言不禁上前询问。正当她要转到任风言的前方时,任风言立刻捂住了她的嘴,将她一掌打晕。


    这位女仆再次醒来时,已经被捆在了一个花室内,还有两桶已经冷了的洗澡水。她感到人中火辣辣地疼,不出意外已经红肿了一些。


    “你总算是醒了。我问你,允禾到底怎么了?”


    听到允禾的名字,那女子抖了一下,眼泪夺眶而出:“你怎么会直到允禾的名字?你就是她里应外合的那个人?”


    任风言一头雾水,自己怎么不知道和允禾还有这层关系。


    “你还不知道吗?就是因为你闯进来,因为你的挑唆,允禾动了不该动的心思。进了这里的人,谁都不可能再出去。”


    任风言好奇地问道:“她怎么就动了不该有的心思,她只不过是帮我问一个孩子的下落。”


    “这难道还不严重吗?在这宫殿中,私自询问新进花儿的信息是大忌。你以为你是怎么被发现的,是允禾为了救我才说的。那孩子,面对酷刑没有掉一滴泪,却为了我赴死。”


    任风言的心情降到了冰点,她忍痛问道:“你是朝颜?”


    女子狐疑地望着她,无力道:“她怎么就会相信你,怎么什么都肯与你说……”


    任风言:“你甘愿在这地下吗?允禾的死我有责任,我带你出去。”


    “出去!你真是自不量力!允禾想出去,如今尸骨无存,你害了允禾,现在又想来害我!你真是个扫把星。听说你被如嬷嬷她们抓住了,倒是能耐得很,现在又跑出来了。我朝颜不愿离开这地下,我也不愿白白丢了性命!”


    朝颜情绪激动,她不相信任何一个人,更不想与任风言合作。


    任风言无奈:“你要在这里我不拦你,但是能否告诉我,这批新进的女孩中,有没有一个叫任芸的孩子。”


    朝颜听到任芸的名字,瞬间吓了一跳:“你找她?你是任家的人?”


    “是!你知道她在哪里?快带我去。”


    任风言紧紧抓住了朝颜的臂膀,用力过猛,害得朝颜一阵吃痛:“你别白费力气了,这女孩就在这里呆了一日,转天便被带走了,走时带着面纱,谁也没见过,更没人直到被送去了哪里!”


    “为什么她要被单独带走?”


    朝颜:“也不是单独,当时一共只有两个女孩被带走,她们是特供的花儿,被送到哪家?我们也不知道,是樊固将军亲自送去的。”


    任风言一阵失望,好不容易的线索又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