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典当

作品:《摆烂后漂亮万人嫌成了团宠

    “你不要欺人太甚!”旁边的小吏忍不住道。


    管事轻蔑地看了他一眼:“区区一千两,咱相信殿下有这个诚意……总不会没钱吧?”


    小吏涨红了脸:“那可是一千两!田家怎么不去抢?”


    “就是,田家的米是镶了金还是镶了银的,哪家的米能那么贵。”旁边围观的百姓咂舌:“这不是为难人嘛。”


    别说一千两,就算一百两,他们这些自小生在偏远州府的穷人家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


    田家狮子大开口,一千两也太过分了。


    管事不以为意地笑了笑:“那就请回吧,咱们家主已经够通情达理了。”


    少年抿着嘴唇,那双微微下垂的眸子眨了眨,似乎有些无措。


    小吏拉住他:“世子,咱们去找太守。”


    “不。”元澈回过神来:“去凑钱。”


    小吏惊道:“……世子?”


    元澈已先往客栈方向走去。


    田家是块难啃的骨头,管事的态度更让他明白,越是这般,越不能被轻易激怒。


    他若仗势,旁观的平头百姓里,焉知其中没有其他富户派来观望的人?


    要借粮,得先把态度摆出来。


    至于田家态度狂悖,行事嚣张,得等粮草到后再算账。


    可少年在行李里左挑右拣,翻了半天,连一百两银子也没翻出来。


    他走得太急,又是轻装上阵,多数钱财行李都在裴怀虚那里,手头哪有多少钱?


    银票倒是有几张,但支取后也不过四百余两,离一千两还差着一大截。


    眼看少年生起了闷气,小吏狠狠心,道:“殿下,我那里有二十三两积蓄,这就为您取来!”


    “不必!”元澈连忙阻止。


    答应的是自己,哪有让基层小吏帮着掏钱的理?


    他想了想,问:“城中可有当铺?”


    小吏道:“有是有,但……那是赵家的产业。”


    他怕元澈不知情,解释道:“赵家和田家是世代姻亲,同气连枝,肯定早得了风声。殿下若去那儿典当,指不定要被压价呢。”


    元澈眉头紧锁,朝窗外望了一眼。


    他昨天在军营用的午膳,粮食吃紧,饭里不得不掺了些糙米和粟壳。就算这样,营中士卒们也没人抱怨,生怕再过一阵,就连这样的糙米也吃不上了。


    他叹气道:“你的担忧我明白,但将士们保家卫国,要是不管粮草,他们还能撑多久?丹州又能撑多久?”


    小吏哑了口。


    “走吧。”少年起身,大步走了出去:“这个粮,就算不借也得借!”


    ……


    京城,二皇子府。


    陆天权最近简直过得如鱼得水,脾气都好了不少。


    太子……不,璋王受到打压,陆九渊不在,裴怀虚出京巡查,连总跟他作对的镇南王世子也去了丹州,还有谁能比他在皇帝面前得脸?


    更别提,他的那位“盟友”如约送来了他要的人。


    整整三百名凉国力士,分几批偷渡到了大夏境内,如今正在京郊别院候命。


    只要他一声令下,随时便可起事。


    陆璇玑不知察觉到了什么,天天在朝堂上挑他的刺,搞得皇帝很关注他。


    陆天权遂问幕僚:“本宫欲请陛下为三妹指婚,尔等觉得如何?”


    “此事不妥。”左手边的幕僚立刻出声:“璋王为长,未曾婚配,殿下为兄,亦未婚配,三公主自然有理拒绝指婚。”


    “那为三妹请封,让她早日前往封地?”


    “亦不妥。陛下疼爱三公主,满朝皆知。殿下若为其请封,陛下定会以三公主年幼为名推脱,若因封地思及璋王一事,迁怒殿下,得不偿失啊。”


    男人皱眉,冷哼道:“这也不行,那也不妥,你倒是说说要如何?”


    一位坐在末尾的幕僚捻着胡须笑道:“殿下,山人有一计。”


    陆天权挑了挑眉:“讲。”


    “殿下何不暂时与皇后联手,以行刺裴中书为遮掩,实际助皇后的人刺杀镇南王世子?”幕僚道:“事成之后,再嫁祸于裴中书,既令三公主失其助力,又能令镇南王方寸大乱,与裴党割席。”


    一想到与皇后联手,陆天权有些不悦。


    幕僚劝说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此事于殿下有利无害,即便事发,也有皇后在前担着,还请殿下早做决断。”


    半晌,陆天权下定决心,道:“来人,替本宫修书一封!”


    ……


    丹州,当铺。


    元澈当着当铺伙计和外面围观的百姓的面,一件件把随身物什摆在面前的桌案上。


    “白玉吊坠。”


    当铺老板拿起来端详一阵,道:“玉质不纯,五十两。”


    元澈反驳:“哪里不纯?这是玉山最值钱的料子,上面是齐大家亲自操刀雕的虎,单是工费便花了五百两。”


    当铺老板眉头上挑,扯出笑容:“殿下啊,咱这丹州可不认识什么齐大家八大家的,最多额外看在大人的身份,多给十两,怎样?”


    小吏气道:“你!”


    他一个外行都能看出来,那块坠子籽料顺滑柔和,是上等的好玉,当铺老板分明就是睁眼说瞎话。


    当铺老板放下玉坠,老神在在道:“咱们店小,殿下若是看不上眼,还请去别处当。”


    丹州城内只有他一家连锁当铺,要是去别家,就得骑马赶一天的路。


    摆明了欺负人。


    元澈咬牙忍下,又拿起一块金锁:“纯金打的长命锁,十三年前瑞国公所赠。”


    这可是纯金,总不能再压价了吧?


    熟料,当铺老板掂了掂,道:“顶多三两,算殿下五十两银子吧。”


    元澈眼睛睁大:“怎么可能才三两?你不要口说无凭!”


    “就是,拿戥子来!”小吏攥拳。


    外头百姓指指点点,有的觉得赵氏当铺压价也太狠了,有的一个劲瞅着金锁,眼馋得很。


    当铺老板让伙计取了戥子一称,也才将将五两。


    “这不是多了二两?”元澈道:“八十两银子。”


    当铺老板道:“七十两。”


    他怕元澈再质疑,道:“大人,如今到处都是一两金子换十两银子,咱已经为殿下多报了几十两,殿下就别为难小的了。”


    元澈道:“别的金子和这能一样吗?”


    单说纯度,便也是金中极品。


    但当铺老板坚持不松口,元澈只得怄着气继续当。


    翡翠玉佩、小挂饰、玉冠、荷包、锦袍……身上东西一件件地给了出去,每当出一件,百姓们就吸一口气。


    他们左右打听时已经知道了,这位穿着显赫的大人是为向田家借粮,才来典当东西。


    “这等大人也会吃不起饭?”有人奇道。


    另一个识字的人白了他一眼:“咋可能,他要是吃不起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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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守还能兜着走?”


    “那是咋?”


    所有人嘀咕讨论了一圈,终于有人指着外头道:“大人是为城外那些兵嘞!”


    他悄声道:“俺有亲戚在里头煮饭,说是粮草快不够了,正发着愁呢。”


    “那跟咱有啥关系?”还是有人不解。


    “你傻啊!”那人瞪他:“当兵的没饭吃,没力气打架,凉国那些蛮子不就打进来了吗?就算不打,人始终要吃饭,那不得来抢咱们的粮食?”


    他说到这个份上,众人才恍然大悟,看向少年的目光里不由生出几分感激。


    大人不愿让当兵的和他们抢饭吃,才向城中这几家富户借粮,为此竟不惜当掉所有家当。


    “玉簪。”


    元澈卸下最后一件饰品,面色焦灼。


    他已经当完了所有能当的,可还是差几十两的缺口。


    要去找丹州太守吗?还是回客栈再找找?


    他在这里典当,丹州太守定然收到了消息,可却迟迟没有露面。


    元澈心里清楚,此人和城中富户一样,内心并不服自己一个小辈。


    “没有要当的了?”当铺老板上下打量他,似乎想看看还有哪里能榨出油水。


    外头围观的百姓们也忍不住翘首,京城镶金似的人愿意为借粮而做到这个程度,大大超出了他们的想象。


    还差二十两。


    少年垂眸,摸了摸怀中,指尖忽然触及一抹温润。


    他拿出来一看,是白玉扳指。


    当铺老板下意识伸手来拿:“十两。”


    “这个不当。”元澈避开他的手,蹙眉把扳指放回衣襟里。


    当铺老板诧异了一下,随后好像找到了元澈的弱点似的,嗤笑道:“不过一个扳指,大人不是连贴身玉佩都当了么?这样吧,咱见那扳指甚合心意,给大人多加五两,如何?”


    元澈抿唇,斩钉截铁道:“不当。”


    当铺老板眯起眼,语气含着不悦:“大人想清楚,过了这个村,可没这个店了。”


    “说不当就不当。”


    少年执着道。


    当铺老板冷笑一声:“当真要当掉大人的爱物,大人就不愿了?看来大人并非诚心借粮啊。”


    小吏看不下去了,扯下自己的玉佩:“别为难殿下,我这有玉!”


    见多了元澈拿出的宝贝,老板对普通的玉很有几分看不上眼,意兴阑珊道:“玉质太杂,有磕碰,不收。”


    “我也有玉!”


    外面的百姓中突然传出一声招呼:“当这对玉耳铛,当家的送的!”


    这一声令其他人如梦初醒。


    百姓们纷纷摘下了自己的手镯扳指和其他值钱物什:“当我的,我这儿有!”


    “俺有两只镯子!”


    “我家里有幅前朝古画,我这就去拿!”


    他们涌进了当铺,朴素粗糙的手举起来,挡在眼前,挨挨挤挤把元澈护到了身后。


    少年一时有些怔懵,旋即眼眶一热。


    他没想到,这些素昧平生的人会一起帮他,像约好了似的。


    当铺老板没见过这等阵仗,额上冒出细汗,喃喃道:“反了……真是反了,我不收了,你们都出去!”


    当铺伙计费力地推着面前的人潮,一道如玉石相击的嗓音忽然插了进来。


    “反了?何人造反,不妨和本官说说?”


    元澈心中一颤,像是过电般猛然抬起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