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情囚

作品:《摆烂后漂亮万人嫌成了团宠

    元澈简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他捂住了脸,裴若伸手去扶:“伤着了么?”


    “别管我。”少年尴尬得要死,肩头一扭避开他的手,指缝里漏出绷紧的声音,“——求你了!”


    他还要脸的。


    裴若收回手,不咸不淡地瞥过门口的人。


    那人呆滞了几息,被那道冷淡的目光扫过,浑身打了一个激灵。


    他反应过来,脸色唰地白了,闭眼连连道:“下官、下官什么也没看到!这就离开,不打扰大人!”


    他恨不能戳瞎自己的眼,没事乱回头作甚么!


    这下好了,撞见了中书令的秘密,不会过几日就被灭口吧!


    “下去吧。”堂内的人轻飘飘地说。


    那人像游魂似的离开了。


    简单几个字,远比无数威胁来得更叫人胆战心惊。


    堂中静了几息,裴若重新去碰少年。


    “殿下,人已经走了。”


    单薄的背脊颤了颤,淡粉从少年的耳根蔓延到了脖子,对他的触碰理也不理。


    “殿下?”


    指尖又碰碰。


    少年抖了一下,把指尖抖下去,像朵自闭的小蘑菇。


    “呜呜,别碰我!”


    于是裴若改为整个手掌贴在他的背后,安抚性地顺着脊骨,往下抚摸。


    他声音带了些许笑意,又磁又沉:“某不介意你蹲在这儿,但随时有人会进来……殿下确定要一直这样吗?”


    一语惊醒梦中人。


    元澈火速起身,随后被人搂入怀中,耳畔擦过一点温热。


    “!”


    少年立刻捂住耳朵,圆圆的眸子瞪了他一眼,小声警告:“宫闱重地!你自己说的!”


    裴若含笑松开手:“要不,殿下亲回来?”


    元澈轻轻咬住后槽牙,道:“权且记下,待我下次讨回来!”


    说罢,他急急回了内室。


    一回去就松开手,露出了红得像猴屁股的脸。


    他闷闷地想,丢脸就算了,还是在裴若脚边丢的,那人应该……没看到他的脸吧?


    “刀刀,我要换死亡笔记!”


    【没有那种东西。】


    “我不管我就要呜呜呜呜。”


    【都说了没有那种东西。】面对他的撒泼打滚,系统不为所动,冷漠地问:【上次申请的无痛失忆补贴即将过期,现在为宿主使用?】


    “……不要。”


    元澈噘嘴,恹恹躺倒在床上。


    就算是裴若在外面也勾引不了他了,他要当个成熟稳重的大人,冷酷到下班!


    ……


    东宫。


    太子今日一如既往地深居后殿,作诗画图,不允人随意进去,神神秘秘的。


    心腹踏入殿中,见华服青年望着面前的空白宣纸,迟迟没有落笔。


    “来了?”陆天枢头也不回。


    心腹遂上前密语道:“殿下要找的人,已带到偏殿,家中父母及幼弟皆已接入京中,只等殿下一句话。”


    陆天枢悠悠沾了一点墨,淡淡道:“口风严么?”


    “就算十个酷吏也撬不开他的嘴,殿下放心。”心腹问:“可要知会他准备行事?”


    陆天枢点点头,唇角抿开了一点笑:“不急,让他再学学。”


    心腹拱手:“是,五王爷派人来说,他明日将离京,随骁骑将军暂往丹州,镇南王世子那厢,望殿下莫要轻举妄动。”


    陆天枢落下一笔,叹道:“王叔约莫是为本宫探元弟口风,被牵连了。”


    他说完,忽然意识到,不对。


    不对。


    王叔好像也是梦里对元弟求而不得的一员。


    陆天枢眼神一顿,喃喃出声:“王叔……应当是为本宫做事罢?”


    ……


    那天的事情还是没捂住。


    只是版本逐渐离奇,从“裴大人脚边掉出个人”变成“有人掉进了政事堂”,再演化成“听说了吗,天上掉了个人,直直砸进了政事堂,消失在土里了”。


    听的人一脸惊奇:“土地神仙变的吧?”


    “说不准呢!皇城风水何其有灵,出现个把土地神仙也不奇怪。”


    传来传去,不仅没有丝毫风月意味,反而多了些传奇色彩。


    “你家大人做的?”


    元澈再次进宫时,碰到了海德。


    海德笑道:“大人说了,堵不如疏。”


    “噢……”元澈嘀咕道:“裴兄还挺会把控舆论。”


    他心里有种淡淡的怀疑。


    ——确切来说,从留在政事堂小憩的那天起,他就开始怀疑了。


    元澈眼睛转了转,还是问了出来:“你家大人……不是翰林院的吧?”


    没见过哪个翰林院的还要管户部审核的事。


    但他同时又觉奇怪,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裴若堂兄还是中书令呢,也不见隐瞒,怎么会为这点小事扯谎?


    “大人他……”海德声音微顿,想到裴若的交代,迅速找了个理由:“他擢升了!”


    元澈诧异道:“升官了?”


    他稍微有些懵,旋即失落道:“他怎么不告诉我?”


    海德笑容无可挑剔,解释道:“因为……因为大人刚晋升不久,怕位子不稳,故而暂未声张。”


    “原来如此。”少年脸上失落一扫而空,打趣道:“怎么升个官还偷偷摸摸的,等我下次见了,得好好说他!”


    海德就这样保持着笑容,直到和少年分路。


    到了政事堂,他搁下刚到的书信,连忙和自家大人说起这一桩事。


    裴怀虚扬起眉毛:“升官?你倒会说。”


    “大人可害苦了我,万一人家一打听,可不就得露馅?”海德无奈道:“您也该向世子殿下坦白了。”


    “莫急。”青年桃花眸眯起,唇角溢出轻笑:“这事,暂时说不得。”


    他的宝贝哪里都好,就是脸皮太薄,骂人也翻不出新词,生起气委屈又可怜,怪招人疼的。


    书信是丹州的事,他随意翻了翻,道:“世子殿下何时出宫?”


    海德出去打听,回来时却面色古怪:“世子殿下途中遇到太子殿下,不知说了什么,提前出宫了。”


    裴怀虚动作一停,道:“他一人出宫?”


    海德点头:“太子殿下回了东宫。”


    见青年露出沉吟的神色,海德道:“我去问问他们说了什么?”


    裴怀虚颔首,心下微沉,莫名升起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不祥:“再打听太子这几日在做什么。”


    海德领命而去。


    ……


    元澈醒过来时,脑袋昏沉,身子也没有力气。


    他掀起沉重的眼皮,眼前一片黑暗,看不清周围环境,滞重感愈发强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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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嘶……”


    他费力地坐起身,发现双手双脚都被绑住了,一动也不能动。


    不是吧,在宫里竟也能被绑架?


    少年震惊了一瞬,马上开始呼唤靠山:“刀刀?在吗刀刀?”


    【放。】


    “你在啊!”


    元澈松了口气,在就好。


    证明这次没有生命危险,也不是突发意外。


    他还记得昏迷前是在一处出宫的小道上,带路的宫人……少年皱了皱眉,觉得脑子有些疼。


    他想不起那人长什么模样了,只记得最后一个见过的人是陆天枢。


    前面不远处传来吱呀一声。


    随即有光泄了进来,浅浅照亮这一方角落。


    少年蜷缩起身体,双手抬了抬,挡住忽然亮起的光。


    来人没有让屋内亮很久,反手带上了门,一切重新回归昏暗。


    元澈借为数不多的光源打量周遭,地面平整干净,有些裂纹,旁边是一瞥而过的掉色木柱,地方颇为荒芜。


    那道身影逆着光,不太看得清脸,身形却分外眼熟。


    少年愣了一下,意识到了什么,张口道:“太……!”


    剩下的话被温热掌心捂住。


    元澈呜呜了几声,睁大眼睛,满是不可置信。


    心里却想,太子难不成小黑屋上瘾了?


    “别出声。”陆天枢低低说。


    他语气平静,分毫没有被认出的慌张心虚。


    少年往后缩去,眼睛里有惊恐,也有不解。


    他肩膀收紧,被捂住的嘴发出含混不清的声音:“呜呜,呜呜呜!”


    见他实在想出声,陆天枢稍稍松开手,听他叫了起来:“太子哥哥!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陆天枢叹息一声,手掌滑落到他的下颚,以虎口卡住。


    “这事,自然要问元弟了。”


    他逼迫着少年抬头,眸中流露出疑惑,好似在真情实感地提问:“为何你不再喜欢本宫,转头喜欢上了别人?”


    元澈觉得这个问题莫名其妙。


    “臣弟喜欢谁,不是臣弟的自由么?”


    “不是。”


    陆天枢一口否定。


    他目光凝重,吐字清晰,卡着他的下巴加了点力:“元弟,你本该是未来的皇后,与本宫携手百年的人。”


    “?”


    元澈呆了。


    少年张了张嘴,似被话语里的内容震撼。


    他甚至说不出话,不知太子脑补的哪出。


    见他懵懵懂懂的模样,陆天枢语气一柔,怜爱地轻抚他的脸颊:“元弟,你什么都不知道——你与本宫的缘分被人错断了。”


    那个日日重复的梦仿佛在指点迷津,让他恍然大悟。


    元澈本该是他的。


    就像父皇的认可,朝堂的支持以及各方重臣的俯首,都原本该是他的。


    只有元澈还喜欢他,一切才会回到原本的路径。


    “元弟,他们骗你。”陆天枢靠近了些,嗓音温和如昔,却含着绵绵软刺:“他们都想利用你得到不属于他们的东西,戚辰、越青缃还有裴怀虚……他们都是骗子,花言巧语,汲汲营营,只为哄着你交出镇南王府的底蕴。”


    “本宫却不会骗你。”


    他微蹙眉头,用近乎恳求的语气道:“元弟,再重新喜欢本宫一次,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