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解囊

作品:《摆烂后漂亮万人嫌成了团宠

    遗憾的是,里面的人并没有分享饭食的想法。


    两人怪叫一声,丢下饭碗便往外逃,被门口守株待兔的太子侍卫堵了个正着。


    元澈遗憾地跳下墙,几个小厮连忙扶住他:“哎哟,世子爷,您可小心点!要是伤着哪儿可怎么办?”


    “这才多高?”元澈兴致缺缺道:“没热闹看了,咱们回去吧。”


    那两个人下场如何,背后究竟是谁,他大概管不着了——太子会比他更感兴趣。


    入夜,亲王府用膳时,老亲王问:“人送走了?”


    屋内静了几拍,元澈反应过来他在问自己,点头道:“今早已送走,父王可是有什么吩咐?”


    老亲王看了他一眼,皱纹横生的眼睛里,似有几分复杂:“昨儿太子殿下来看你,你如何招待的?”


    元澈不明就里,把过程详细说了一遍,说罢偷瞥自家父王脸色,生怕他又骂自己不成体统。


    熟料,老亲王却是一叹:“福兮祸之所伏,澈哥儿,若往后太子殿下再来,你依然要好好待他。但他不来时,你也莫要与他走得太近。”


    话里隐隐有些不大妙的意思,元澈迟疑道:“孩儿知道。”


    老亲王抿了口酒,道:“今日这里只有咱们父子,为父便与你说几句体己话。你虽未进入朝堂,也该知晓天家无情,有些念头不该有,亦不要执着。”


    “朝中如今派系众多,陛下、太子、二皇子、以及某些一手遮天之人,皆非等闲之辈,回京这些时日,为父时刻注意,亦不免遭人暗中妒忌。这些话其实不当与你讲,但现在不讲也不行了。为父只希望一点,不要太轻易将信任交托出去,知道么?”


    元澈眼眸睁圆了些,小声重复道:“陛下和……太子?”


    太子与其他皇子天然对立,他能理解,但皇帝已是天下之主,还要和太子争权?到底谁是老子谁是儿子?


    “外戚擅权之事,陛下忌惮也无可厚非。”老亲王显然不想过多提及,只道:“你记住为父说的便是。”


    元澈应了一声,低头装乖。


    天家果然没有父子情,他还以为当上太子就稳了呢。


    老亲王给他夹了一筷子菜,随口道:“赏花宴前,你就在府里陪你娘亲罢。”


    那岂不是意味着得忍一阵府上厨子的手艺?


    元澈顿感生无可恋,飞快扒了几口饭,想到什么,犹豫道:“父王,前阵子被抓进天牢那些人……现在怎么样了?”


    “天牢?”老亲王想了想,道:“还能如何,自然收押着,等大理寺那边审清楚,秋后就问斩。”


    他狐疑地看向元澈:“你问这个做甚么?”


    “随便问问。”元澈打哈哈试图蒙混过去。


    老亲王别有深意道:“这些匠人既被推出来做事,想必早已没了后顾之忧,莫要多管。”


    元澈小心地比了个手势:“一点点转圜的余地也没有吗?”


    老亲王听出他的语气不忍,瞪眼道:“你才几斤几两,别想着掺和进去,这是掉脑袋的事。”


    “哦。”元澈拖长了声音,叼着筷子有些失落。


    他暗地思索一阵,忽的想起了商城某个道具。


    也许,他不是没办法做点什么。


    晚膳后,元澈找了个僻静地方,把久违的光屏召了出来。打开商城,他的视线在改名卡上停留了好一会儿,终究还是拉到了下一页。


    第二页排在头个的便是他要找的道具:大夏路引。


    花费20积分购买,可寻找普通NPC定位一次,因其鸡肋作用,算是游戏后期才能用到的道具。


    元澈恋恋不舍地在余额的50上停留了半晌,好像看见了再次飞走的改名卡。


    他看了好一会儿,没狠下心,苦着脸关掉了光屏。


    ……


    夜色已过三更,仍有人迟迟未眠。


    二皇子府,某处幽深小苑灯火通明,陆天权在一片寂静中咆哮:“谁找的人!”


    可真是他的好幕僚,直接卖了个破绽给太子。


    他不敢想太子府有多少人正背后取笑他,只觉自己收了一帮蠢货,气得头疼。


    他拍桌骂骂咧咧半晌,在座幕僚皆被骂的狗血淋头,没一个敢吱声,彼此眼神递来递去。


    旁边的美貌婢子见他骂累了,忙递来茶水,替他顺了顺气。


    清茶下肚,陆天权心中火气降了几分,深吸一口气,道:“没用的东西,还得本宫亲自出马。”


    男人蹙起浓眉,和长兄有五分相似的眉眼尽是势在必得。


    再过些时日就是赏花宴,到那时,他定要拿下镇南王世子。


    同一夜,东宫。


    陆天枢放下书简,揉了揉额角,轻声问宫人:“什么时辰了?”


    宫人恭敬道:“人定已过,殿下可要就寝?”


    陆天枢淡淡道:“嗯,让下人备好热水,本宫即刻沐浴。”


    宫人正要领命而去,又被叫住:“五王爷那边可有收到回信?”


    得到肯定答复,陆天枢脸色缓了些,也有了些笑意:“无事了,你下去罢。”


    他那弟弟想出美人计这等损招,幸而元澈没当回事。


    若论相貌,何人能及王叔?


    只是计划赶不上变化,有些事还须早做计较。


    ……


    元澈一边折腾系统,一边混迹书房,几经周折,终于打听到了狱中部分匠人的名字。


    他将咬牙兑换的路引取出来,对着名字一个个试,然而令他失望的是,试了四五个,没有一个有反应。


    难道真如老亲王所说,匠人们都被解决了家中牵挂?


    他不死心地继续,试到最后一个时,路引终于发出了淡淡光芒。


    元澈立刻打起了精神,路引背面浮现出了人像,是个老婆婆,底下标注着地点。几息后,路引无风自燃,眨眼消失在少年手中。


    “京城,京州港。”


    元澈记下了这个地点。


    第二日,他带着小厮秋空悄悄出了府,直奔城南港口而去。


    这边鱼龙混杂,挑夫们不停往船上上货卸货,大声吆喝着说话,十分吵嚷。


    秋空不解道:“世子爷,咱们来这儿做什么?”


    “找个人。”元澈给他描述:“是个婆婆,大约花甲之年,头发花白,身形极瘦,穿深靛色麻布衣裳。”


    但长这样的老婆子并不少见,尤其是在码头这样风吹日晒的地方。两个人的力量有限,元澈找到午时,也未能发现符合的人选。


    秋空早已被正午的太阳晒得眯了眼睛,擦汗道:“世子爷,要不咱先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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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吧。”


    元澈无奈道:“行,你挑吧。”


    家里就属秋空嘴最严,看在他不会偷偷告诉老亲王的份上,元澈决定请他一顿。


    到处都是晒得黝黑的挑夫,街边几间狭小的饼店早早被挤满了。二人转悠一圈,实在不想挤进臭汗堆里,只好越走越偏。


    元澈有些后悔没带些糕饼,沿路顺着码头,走到快到头的角落里,才寻到一间生意冷清的小店。


    他走上前问:“请问还有吃的吗?”


    一道苍老的声音应道:“有的,有的。”


    待元澈看清坐在店中织鞋的老人时,不由眼睛微微睁大。


    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找了一上午的人竟在这里。


    这应当就是狱中某个匠人的母亲了,那人挺有远见,知晓最危险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将母亲送进京城,免除了被追杀的祸患。


    老婆婆似乎双眼有疾,虽看不见外头客人的模样,仍温和招呼道:“客人进来坐,茶粥麦饭都有,鱼脍也有。”


    秋空委屈地看了元澈一眼,似乎在说“不是让我挑吗”,元澈冲他挤了挤眼,示意下次再说。


    二人进了小店,元澈见屋内陈设简陋,不够敞亮,便道:“麦饭就好,再来两份鱼脍,谢谢。”


    老婆婆用清水洗了手:“好嘞,客人请稍等。”


    她眼不能视,却是个干活好手,手脚麻利,从水缸中抄起鱼一拍,切菜声整整齐齐,灶上又是蒸又是拌,没一会儿便上了菜。


    元澈尝了尝麦饭,味道寡淡,好在十分清新,粗面裹了薄薄的油,菜叶脆嫩,对于吃惯了大鱼大肉的人来说,不失为一道爽口佳品。


    鱼脍出乎意料地薄,他沾了点酱油,入口即化,更无一点鱼刺,惊奇道:“这是鲈鱼?”


    老婆婆笑着用衣摆擦了擦手:“哪里是什么鲈鱼,老婆子从跟船的伙计那里收来的鱼,剔了刺便是如此。”


    “这样厉害。”少年咂舌道:“比许多大户人家的厨子还厉害。”


    “啊哟,后生嘴也忒甜。”老婆婆笑了笑,又送了一碟酱油拌的小菜:“老婆子自家酿的酱油,客人莫嫌。”


    “不嫌不嫌,好吃着呢。”元澈笑眯眯道:“婆婆,您要不坐下来和我们一起吃?这么多麦饭,我们也吃不完。”


    秋空吃得愁眉苦脸,没想到自家世子睁眼说瞎话,还哄这个陌生婆子开心。


    难道这婆子是世子流落在外的亲戚?


    他想了一下,又猛地摇头,不可能,如果是这样,王妃王爷不早把人接回去了。


    元澈才不管他在想什么,逗得老婆婆笑声连连,和他说了许多事。


    大概是许久没有和人正经说过话,老婆婆高兴得脸上皱纹都舒展了些,到结账时,坚持不要元澈付钱。


    “这顿饭值几个铜板?就当老婆子请你们的!”


    元澈推拒几次,仍不被接受,只好腼腆道:“谢谢婆婆,我下次再来看您。”


    老婆婆笑着应了一声,将他们送到店门口,回来摸索着收拾碗碟茶盏,忽然摸到一个鼓鼓囊囊的钱袋。


    隔着布料一按,里面似全是大大小小的碎银。


    老婆婆慌忙追出去:“客人,客人!荷包落下了!”


    外面空空荡荡,哪还有少年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