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 第 71 章

作品:《重逢落魄王爷

    金秋时节,王府院里的果树有些已经结了果子,陆凝近来便有了新的事——树底下放了一个篮子,她穿了一件便宜活动的衣服借着梯子往上爬,摘了桃子柿子下来。


    管家在下面看的提心吊胆,以前看着王妃温柔娴静,现在怎么越发活泼了起来?这要是从树上摔下来可怎么得了,于是更加担心地在底下喊着:“王妃,赶紧下来吧,剩下的老奴让下人去摘”


    陆凝嘴里说着:“就好了”,身子却仍然往高地方伸着手。


    爬树爬了个开心,看见篮子里放的柿子,陆凝颇为心满意足,她打算做些柿饼给谢临舟尝尝,于是刚爬完树提了柿饼又去厨房忙碌了。


    管家对峰七道:“王妃胆子是不是也太大了些?”


    峰七道:“说不定,这才是王妃本来的性子呢”


    晚间用膳时,桌上多了一叠红艳艳圆鼓鼓的柿饼,谢长渊夹起来来尝了尝:“今天又下厨了?”


    陆凝笑嘻嘻地:“不算是,也就做了这个而已。天太冷了,水缸里的水都要结冰了”


    “手伸过来”谢长渊伸出手掌,将她的手放在手心,看了看,道:“这几日天冷,有没有好好涂药?”


    “有涂着呢”陆凝将手伸到他面前,“看,是不是好很多了?”


    她的手到了深秋开始痒痛,尤其到了夜间,谢长渊便趁每晚给她涂了药揉着,现在看着倒是好了不少,但双手握起来仍然十分冰凉。


    “对了,过几日”陆凝讨好的往谢长渊身上欺,道:“我想请了秦棋她们几个来府里用膳”


    谢长渊揉着掌心里的手,心思不知飞到了哪里,说:“小事而已,让管家看着安排,你就不要再忙前忙后了”


    陆凝道:“我知道”


    谢长渊想到她宴请的这几人皆是女眷,于是说道:“那我去一趟隋之府上,就不打扰你们了”


    他话语间都是不满,但嘴上却不饶人。


    严三和峰七看见这景象,忙识趣的退下去关上了门。


    果子虽成熟了不少,但树下的那些时令花却无端枯败了下来,午后园子里的下人来报,说眼瞧着着那些花越长越蔫,实在不知如何是好。


    那些花当初种下的时候费了陆凝不少心思,听到这话,陆凝登时起身去看了看,果然见有些花的枝叶已经焦枯了。


    陆凝毕竟于此道只算是兴趣,说不上精通,辅一看见这状况也两眼一懵,不知如何是好。


    “王妃,不如请城东的花匠过来瞧瞧?”管家道,“那花匠在京中也算有名,想必会有办法”


    陆凝便让人去请了那花匠过来。


    那花匠十分年轻,陆凝瞧见这人一脸清秀稚嫩的样子,不由的怀疑:这人能行么?


    但人既然来了,管家便带着去了花园,他蹲在地上仔细看了半天,道:“回王妃,这花生了病,这些病的重得已经无法救治,倒是那些还没枯萎的,撒些药粉或许还能活一段时间。”


    陆凝道:“能治就行,你看着办,尽量救治”


    那花匠道:“是王妃。不过,这些花虽然能救,但过了几个季节凋零过后,下一季再开时,或许还是这样”


    陆凝忙问:“怎会如此?”


    花匠道:“您看您院子里得这些花,栽种的时候太过密集,每朵花得不到应有的养分,自然会生病。若是适当拔除一些,或许能好些”


    陆凝恍然点头道:“原来如此,这些花互相争夺阳光水土,难免分配不均,各自都生出些问题,倒不如直接将中间已经坏掉的彻底扔掉”


    除此之外,还有许多其他问题,那花匠指着其中的花枝一一解说着,陆凝在一边听的认真:原来养花还有这么多讲究。于是便把人留了下来,直说让人把院子理好了再走。


    陆凝这两日吃过饭就往花园跑,倒看的谢长渊满目茫然,不知道她最近在忙什么。某一日,谢长渊跟在陆凝身后,一路跟着她到花园里看,就见陆凝拿着纸笔,神色认真地听着身边那人的话,不时还写些什么。


    他看着那人冲着陆凝边笑便说,眼神微眯,喊了声:“阿凝”


    陆凝转身看见他,微微惊讶:“你怎么来了?”


    谢长渊抬步走过去,看见她纸上密密麻麻记录的,不经意将她往自己身边拉了拉,问:“这是在做什么?”


    陆凝浑然不觉:“你看,我原先不知,原来养花还有这么多讲究呢,我多记着些,往后就知道怎么办了”


    谢长渊看向那花匠的眼神有些冷漠,末了,那花匠低着头颤着声道:“小人见过王爷”


    谢长渊却没理他,看着陆凝,轻声问道:“可记完了?”


    陆凝看了看自己那张纸,想问一问那花匠,谢长渊却将人遮了个严实,想了想,说:“大抵差不多了”


    谢长渊于是对那花匠道:“行了,这里没你的事了,往后也不许再来了”花匠后知后觉地察觉出了什么,头上一阵冷汗,忙磕了头,疾步退着往外走了。


    陆凝倒还没反映到发生了什么,见他将人赶走了,低声说道:“往后说不得还有问题问呢”


    谢长渊语气微沉:“怎么,想把人留下来?”


    陆凝顺势接道:“是啊,往后若是再生了什么病害,我就方便问了,再说”


    说到这里,她意识到了什么,狐疑地看向谢长渊,不确定地问:“你刚才,为什么将人赶走了?”


    谢长渊反问道:“你说呢?”


    陆凝迟来的觉出那问话中有一丝危险,尝试着将心中的猜测问出了口:“你,莫不是在,吃酸?”


    于是当夜,陆凝喊到嗓音嗓音沙哑,浑身酸麻,谢长渊却还没有停下的意思,直弄到半夜,她才沉沉睡过去。


    次日,陆凝脸色萎靡地坐在梳妆镜前,任由谢长渊给她梳妆。陆凝偷偷瞥他一眼,倒是看他精气饱满的样子。


    陆凝觉得,她才像是话本子里那些被吸了精气的书生,不然为什么每次疲累的都是她?


    过了两日,陆凝让管家送了帖子,秦棋和芳惠应了上门来,来时还提了半日闲最近新出的话本子。


    三人围坐在梅苑,眼前温了冬日里最适宜喝的酒,乌云遮蔽了夜色,院子里围了一圈的红灯笼。


    三人坐在院子里说些各自的近况,一壶酒就见了底。


    秦棋仍旧一如既往的喧闹,看见陆凝如今的光景,很为她欣慰,到:“从前只当你是个受气包,看如今这样,倒是福气在后头”


    陆凝笑了笑,看着芳惠,言道上次未曾得见,不知道她近况如何,有些担忧。如今看着她身形消瘦了不少,但精神看着倒是还好,不知道到底如何了?


    芳惠将面前的酒一饮而尽,道:“你应当听说了?”


    陆凝组织了一下语言,问:“那蒋知营,你当真要嫁?”


    芳惠叹口气:“不会嫁”


    陆凝和秦棋松了口气,道:“那就好”但那口气没还说玩,就听芳惠又叹了口气,道:“蒋知营是不用嫁了,但是我娘又给我寻了门亲,说是江州人氏”


    秦棋惊了:“你娘怎么总是热衷于把你嫁到这么远的地方?”


    秦夫人就恨不得把秦棋就近找个邻居嫁了,也好在眼皮底下盯着她,省的她闯祸。但杜夫人也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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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想的,非要将女儿嫁的越远越好”


    芳惠情绪淡淡地,没有什么起伏,像是极度挣扎过后的死寂,她没有搭话,倒是说:“上一任国子监祭酒原是江州人士,早先年辞官回乡,听说在江州也是个大家族”


    秦棋和陆凝听她继续说:“我爹觉得,那祭酒桃李天下,影响颇深,且底下有一个儿子还算得上是品行端良,所以我娘说,那人算是个可以托付的”


    “说这是她所能之下,为我寻得一门好亲事”


    二人静了一会儿,同时端起桌上的酒喝了一口,秦棋一放酒杯:“你兄长是不是就在国子监?过两年科考?”


    芳惠点头。


    秦棋揣度着:“那你爹这不就是想拿你去给你兄长博前程?这心思太过明显,上次是吏部尚书,这次就是国子监”


    陆凝道:“就是啊”


    芳惠道:“算了,这种情况之下,这次他们还能考虑考虑对方的品行为人,为我着想一番,已经是实属不易,我也没得可求了”


    陆凝尝试着问:“那,你是准备嫁了?”


    芳惠无所觉,恍若已经想过很多次这事,这时只是将那个既定的结果说出口,不再有任何纠结,道:“过几日就要定下日子,可不就是得嫁了”


    陆凝和秦棋对视一番,都从对方眼里看出满眼的无奈,于是更加无话,只道面前这道杂合羹不错,默默转了话题,说到其他地方去了。


    临出门的时候,陆凝思量片刻,还是问道:“若是订好了日期,可与我们说一声吧”


    秦棋说:“是啊,你若是真离了京,我们总得要送送你才行”


    芳惠却笑了声:“还不清楚,不过,总归是年前了,你们不用担心,至少知道对方品行端正,不是个纨绔子弟,我还多求什么?”


    月色凄深,她们喝到最后,三人都有些醉醺醺的,管家派了人将人挨个送了回去,谢长渊才回来。


    看见陆凝喝的醉醺醺的,他不禁皱了皱眉,上前扶住了她,道:“怎么喝了这么多?”


    陆凝一张嘴,酒气冲了出来,她比着手指,言语不清地说道:“不,不多,就......一坛”


    谢长渊好笑,宠溺地说道:“一坛已经很多了!”


    许是觉得身边人气息熟悉,陆凝环抱着他的腰身,轻轻吐着气。


    “怎么了?喝的不开心?”谢长渊低着头轻声问道。


    陆凝沉默了一会儿,半迷糊半清醒地,喊着:“谢临舟!”


    “在呢”


    她接着喊:“谢临舟”


    谢长渊眉眼笑着,答道:“怎么了?”


    陆凝放低了声音,说:“你说,我是不是太幸运了”


    谢长渊没听清楚,他又低了低头,问:“什么?”


    陆凝却已然睡过去了。


    没过多久,杜家小姐的婚事便定了下来。说是相送一程,但芳惠跟着送亲队伍离开杜家时,长长的人群一路跟着走到京门口,小孩子在身后唱着童谣,像以往别家成亲那样,京中的百姓都来凑热闹,人多的不像话。


    秦棋和陆凝在最后面走了一会儿,行至半日闲门口时,远处的花轿已经走出很远。她们没再跟着,转身进了半日闲,听着那白胡子老头还在说着旧日的书生和狐娘的故事,底下满堂叫座,陆凝和秦棋却没听清楚在讲什么。


    正是晌午十分,已经过了冬至,突然纷纷扬扬飘起了雪,不一会儿落在人们衣背上,但悄然化开,变成了水。


    人生鼎沸中,陆凝心知,自此山水不相逢,或许她们以后都不会再见了。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