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 再遇

作品:《重逢落魄王爷

    一瞬间,一团青紫色的烟花升上天空,炸开的一霎那照的人脸明明灭灭,然后又迅速的昏暗下去,等待下一个绽放光亮的时刻。


    “你倒是看得清楚,离这么远还能认出来她”


    隋之笑嘻嘻地说“是啊,陆三小姐确实面相不错,不过,要不是你几次三番对破例对她施以援手,我倒是没注意到她”


    谢长渊脸色也同那天色一样,晦暗不明,只听他道“是吗?”


    隋之也不调侃他了,说:“说实话,你这态度着实有点让人难以捉摸。你到底对人家有意无意?要是有意,直接上门提亲多好,郎才女貌。若是无意,就不要在大庭广众之下表现的跟人家很熟的样子,让人家小姑娘难做”


    谢长渊一时沉默下来。


    过了好一会儿,他说“你还记不记得八年前我失踪那段时间?”


    隋之道“记得啊,怎么了”


    谢长渊说“当时我流落到宿州,我说的那个对我有救命之恩的人,就是她”


    隋之惊讶的不知道说什么好,半天才找到自己的声音:“所以,所以说,陆三小姐说的外出休养的地方,也在宿州?”


    “嗯”


    隋之惊叹道“你们俩这是什么缘分!那你还等什么,这还不是天赐良缘?”


    谢长渊道:“与我而言,不能一概而论说男女之情,况且那时我们都年纪尚小,谈不上什么感情。只是她毕竟救过我,所以在能力范围之内,我会保她周全,至于其他的,我暂时并不想过多考虑”


    隋之道:“你现在如此说,到时候可有的你后悔的”又说“再说,你光说护人家周全,连人家半夜差点被人烧死都不知道,你这也算护?”


    谢长渊不解“什么烧死?怎么回事?”


    隋之便将听来的关于陆家的小道消息一一说来,末了,道:“我看这陆三小姐在陆家的境遇也不太好,头上被陆家夫人和那个装模做样的二小姐打压着,爹不疼娘不爱的,偏又没什么人可以依靠,还能这般想得开,也是不容易”


    谢长渊不知道还发生了这种事情,这几天他一直忙于赈灾之事,确实不太清楚陆凝的境况。


    他说“她一向是这般坦然”


    隋之说:“要我说,你要娶了她,也算是救她出苦海”


    谢长渊看着远处笑得一脸灿烂的陆凝,声音低沉,好像只是说给自己听:“倘若,是另一个苦海呢”


    陆凝和秦棋芳惠几人从东大街一直走到西街,只走的脚跟酸疼麻木才终于找到了个看起来干净又安静的地方,坐下来后,三人不约而同都揉着自己的脚。


    “秦棋,我就说坐马车吧,你偏不让,这下三个人脚酸成这个样子,待会还怎么回去?”


    秦棋嘿嘿笑着:“哎呀,我哪里知道这走路要这么远啊”


    没说两句,烟花就升上去了,陆凝激动的扯了扯芳惠的袖子:“快看快看,放烟花了”


    几人的脸色照的明明灭灭。


    看了一会,芳惠问:“阿凝,一直都想听你说说京外的生活,我从小在京城长大,还没出过京呢!”


    秦棋也道“对啊对啊,我爹也不让我出远门,你倒是给我们讲讲有什么有趣的事”


    陆凝笑了笑,说“那我可得好好想想”


    于是她讲起庐山村每逢祭祀节时村里唱起的大戏,有时跟京城比着也不遑多让,但京城里的人听的是戏里的门道,山村里的人只图个热闹。说起庐山村后面那座山,大家进山捡山货采果子,坐在集市上从日出到日落,还能到隔壁牲畜场子里挑看一下关在笼子里的鸽子猫儿。山里跑动着的野狸子,偶尔碰见了还能对视一眼,到了秋天满山的红叶和泛黄的落叶交相辉映,落日余晖从山间缓缓小时,夜里一片寂静,只有村人的狗叫的欢愉.....


    说的兴起,秦棋和芳惠也听的一脸向往。


    三人聊的兴头上,旁边青萝和冬秀几个突然站起来,喊了声:“王爷,隋大人”


    三人齐齐转了头,就看见谢长渊一身黑衣和夜色融为一体,隋之也差不多,于是赶忙起身行礼,道“王爷好,隋大人好”


    隋之朗声笑着“三位小姐如此雅兴,看烟花呢?”


    秦棋心道,这隋大人简直明知故问,若不是为了看烟花,谁来这地方,嘴上却还是说道“是啊,王爷和隋大人也是?”


    隋之道:“当然,一年也难得见一次”


    烟花已经放的差不多,谢长渊看了按周围,似乎并没有马车的踪影,便问“你们如何回去?”


    他说这话时是看着陆凝的,于是陆凝便答“我们车子停在东大街,可以坐车回去”


    “东大街?那可有一段距离呀”隋之道


    可不是么,想想方才脚酸的滋味就不好受,但陆凝道“还好,权当散散步”


    但谢长渊看见几人方才起身时皆是一副脚不敢用力的样子,对隋之道“你不是刚好要去东街取东西?顺便去把她们的马车带过来吧”


    隋之一脸疑惑:我取什么东西?


    随后看着谢长渊一脸淡定的样子,瞬间明白了,心里暗骂,嘴上说道“是,我是要取个东西,你们马车在哪儿?”


    秦棋立即说了地方,隋之便去了。


    经过了前几次谢长渊的拔刀相助,秦棋现在也不是很怕他,又看她对陆凝态度不一般,于是大着胆子说“王爷来找阿凝的?我们刚说完话,王爷若是有事,尽管去说”


    陆凝听的一愣,看着秦棋:你在乱说什么?他们能有什么话说?


    好在谢长渊反驳了:“无事,恰好碰上而已”


    秦棋又道“王爷可不知道,我们今天算是专程陪阿凝出来散心的”说着说着,泫然欲泣“她刚经历了一遭火灾,可得好好压压惊”


    她这样子,活脱脱像是跟主子告状的丫头!


    谢长渊看向陆凝:“是吗?身体可有碍?”


    陆凝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已无碍了,谢王爷关心”


    “那就好”谢长渊道“若是需要帮忙,可以同本王说”


    陆凝微低着头“嗯”


    想起上次他也说过这样的话,陆凝觉得,这人说这话,似乎是认真的?一时心中泛起了些波澜。


    秦棋在后面抱着芳惠的胳膊,简直要将人的胳膊掐疼了,好在没一会隋之驾着马车回来,几人才顺利坐上车。


    清王府中,峰七见谢长渊回来,殷勤着上前伺候,谢长渊转身问他“陆家的事你可清楚?”


    峰七问“陆家?王爷是指”


    谢长渊说“陆凝”


    “哦,王爷说陆三小姐啊”峰七偷笑着,说“确实听说了一些”


    谢长渊正换衣服的手停住了,他转身看了一眼峰七:“怎么不禀报?”


    峰七大喊冤枉“属下倒是想报,可王爷这几日出门都不带属下,属下想说都没机会啊”


    他想起隋之在酒楼时说的,便问:“她在陆家处境很不好?”


    峰七打听过才知道陆凝是陆文远先前那位夫人的女儿,后来染病去世,这位蒋夫人才上位成了陆夫人。她其实是妾室上位,不能算上得了台面,但胜在会周旋,所以名声倒是还好。


    但是据他所知,蒋氏对原先夫人留下的这个女儿十分苛刻,不至杀人害命,但在生活各处却极尽为难,再加上陆文远对这个女儿并不太关注,所以蒋氏才会在八年前无所顾忌地将她送出府。虽说如今回来了,境遇却没有改善太多,蒋氏和陆筠本性不改,所以陆凝的生活,虽过得去,但总是艰苛的。


    峰七道“陆小姐性子恬淡,处处不怎么计较,但挡不住有人就是阴损,所以难免受些委屈”


    谢长渊拿了一个册子看着,但半天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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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翻动一页,峰七耐心等着,就听他吩咐到“严三最近在做什么?”


    峰七说“王爷找她何事?”


    谢长渊道“告诉她去陆府后院盯着,有什么事情及时来报”


    峰七说着就往外走“好,属下这就去”


    “还有那个陆二小姐,也注意着些,别让她钻了空子”


    “明白”


    数九隆冬,连呼出的气都成了白雾,冬夜里偶尔还有阵阵梆子声传来,寒冷沉寂。


    一大早,青萝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从灶下端了刚烧好的热水到屋子里,“小姐,赶紧趁热洗漱吧”


    陆凝躲在温暖的被窝里,露出半个头语气懒散“不是不用问安了?”


    进了冬日,蒋氏就不让他们再去一大早问安了,陆凝也就懒得起来。


    青萝说“小姐忘了,您今日不是答应了铭缮少爷带他出去?”


    陆凝混沌的脑袋清醒了一阵,想起来了,是有这事!


    昨天下午铭缮说看见了铭元房子里挂着的一张狼皮,一时心血来潮也非要给自己的卧房里添上一张威风的虎皮褥子才行,他要是睡在上面,岂不是更威风!于是来求陆凝和他一同去。


    陆凝笑他“你连这也要比一比?那三姐姐听说元儿的功课可比你的优秀哦,连夫子都夸了的”


    铭缮很不以为然“功课好有什么用,整天跟个呆子一样,偶尔还不是得靠我才能带他出去玩”


    “是吗?”陆凝说“可是,你们不是经常争执,关系不好吗?“


    铭缮得意洋洋地说“嘿嘿,我跟你说,你可得保密”


    陆凝附耳过去,只听他说“每次只要我一说要和铭元出去比试比试,三婶娘都会同意,然后我就故意装着输给他,让婶娘高兴一阵,自然就会让他出去玩了”


    陆凝哑然地看着他,竟是这样?她道“你是想让我夸你机灵?”


    铭缮道“缮儿不机灵吗?再说,要不是这样,铭元也没机会出来,整日关在屋子里学,非学成个呆子不可”


    陆凝说“三婶娘管束的很严?”


    铭缮狠狠点点头,“岂止是严,铭元功课不拿第一回去都要被三婶娘罚的。”


    他抿抿嘴:“这么一想,我娘对我还是挺好的,至少不打我,也让我出来找三姐姐玩”


    陆凝一拍他的脑袋“你要是不听话,往后我可就不带你出来了”


    陆凝带着他去了一家新开的一家虎皮坊,挑了一张看起来新到的皮子,让店主处理干净了,才交予铭缮。回到府中时,被二婶娘硬是留在了二房用了午膳,二叔不在,桌上只有他们三人。


    “这孩子皮,也就你能忍得了他”二婶娘一拍铭缮的脑袋“好好吃饭,别丢了规矩”


    铭缮瘪了瘪嘴,把嘴巴擦了擦。


    陆凝笑着“无事,缮儿很可爱,难得同我这么亲近”


    二婶娘道“是啊,很少见他和府里哪个姐姐亲近,也就你了”她夹了块稍辣些的肉到陆凝碗里“你口味偏辣,这道菜你尝尝”


    陆凝吃了,很对她的胃口。


    “最近可还好,他们可还有找过你麻烦?”


    他们,自然指的是蒋氏和陆筠,陆凝知晓她说的什么意思,道:“最近比较安生些了,想必是要自己的事忙,顾不上我”


    二夫人道:“我想也是,听说容妃娘娘常叫了二小姐入宫,蒋氏偶尔也会去,这样也好,免得一天到晚在府里挑你的刺”


    “说起来,太子时不时的到府里做客,虽说有这层姻亲关系了,但既未成亲,总得避个嫌才好。我瞧着你这二姐,倒是有些不知分寸,你母亲也不知说一说她”


    陆凝心道,恐怕蒋氏也巴不得呢,问说:“他们婚期订的什么时候?”


    二婶娘说:“来年五月份,这不也快了”


    陆凝道:“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