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珠宝街风波6

作品:《重生之我是珠宝行业大佬

    危料,也就是产地在危地马拉的翡翠。


    因为受到危地马拉多火山的影响,危料在形成过程中会接触到火山灰、火山油等成分,以致于危料的颜色会有种偏灰黑、偏油性的感觉,不管是蓝色还是绿色均如此。而人们最先接触到的是缅甸翡翠,在市场上也早已建立起"缅甸翡翠颜色偏灰偏油代表价值低"的认知体系,所以,后面世的危料自然而然地成了价值低的代表。


    人们往往谈危色变,市场上甚至还流传着危料密度不同、折射率不同、种嫩容易变种等等谣言。


    但其实,危料的各项数据基本和缅料相同,唯一的区别便是致色元素的含量。


    比如说,缅料的绿色致色元素主要为铬元素,含量达90%以上,而危料中绿色部分的铬元素只有50%多。


    这是目前人们发现的危料和缅料最大的区别,也是直接可以用仪器测量得出数据从而进行区分的最直观表现。


    通过仪器测量得出翡翠元素含量的方法叫做LA-ICP-MS检测法,也就是激光剥蚀电感耦合等离子体质谱法检测法。


    然而,一台LA-ICP-MS检测仪器少说也要几百万,故而不是所有的检测机构都有能力配备这台仪器。更进一步说,即使检测机构配备了,检测费用必然昂贵,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的了的,故而市场上用来分辨缅料和危料最普遍的方法就是纯纯靠经验。


    经验嘛,只有实践才能积累。


    而外行,也就是实践经验基本为零的人。他们昂首挺胸阔步迈入翡翠这一行的门槛,却不知道门槛内,一批批功利性强的商家正笑意吟吟地拿起手里的镰刀,在谈笑间便收割了一茬又一茬新鲜韭菜。


    正如这危料,外行人要么根本不知道还有危料这一说法,以为凡是翡翠都是缅甸翡翠,要么即便知道避雷危料,却因为学艺不精,误将危料当作缅料,被弄虚作假的不良商家坑害得惨不忍睹。


    对于业内人士,常规而言,往往能较易地区分出大部分缅料和危料。


    因为危料自身具备发灰、发黑、发油的特性,无论经过什么样的加工,都不能完全避免这些劣势。


    经过经验积累,业内人士渐渐形成了区分危料和缅料的简易规则。


    一方面,从正面看光泽。缅料呈现玻璃光泽,伴有荧光,更加通透明亮,而危料往往颜色偏灰偏暗黑点多,且呈现油脂光泽,透明度低,整体暗沉。


    另一方面,从侧面看色调。对于缅甸翡翠,不管是正面还是侧面,变换角度观察时,色调基本保持一致,而危料会出现颜色变化,比如在雕刻线条部分、弧度边缘部分都会明显发黑发灰。


    这规则虽简易,但实用性极强,通过肉眼便可识别八/九成的危料。


    但是规则并不是通用的,或者说,并不是万能的。有少量的危料,连从业数年、甚至数十年的业内人士都难以分辨。


    就比如这只蓝水手镯。


    无论是观察颜色、光泽,还是色调,手镯都没有一丝危料翡翠的影子,故而连从业经验极为丰富的四位行家都看走了眼。


    但杨文进基本上可以认定,这只手镯百分之分为危料翡翠手镯!


    丁老板自然不会告诉他,他也是意外知晓。


    丁老板心思缜密,当然不会透露出分毫,他知道,这是一种揭发出来便会直接让他丧失诚信,极有可能让吉顺阁因此倒闭的罪证,他不会让一个才来店里没多久、看起来傻不愣登的员工手里捏着这个罪证。


    但是丁老板万万没想到,泄露这个秘密的恰恰是他自己。


    他有一个让他缜密的心思浮于水面、露出裂隙的爱好——独酌。


    小酌怡情,而大酌,不止伤身,还容易暴露埋藏在心底深处的秘密。


    杨文进回想起那天的场景。


    那是一个雨夜,他九点准时下班,回到出租屋后照例和在老家读书的弟弟杨文川视频。


    他的老家位于西南,是川山省青水镇的一个小村子,村子掩映在层峦叠嶂的大山中,父辈祖辈全是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


    自他出生后,爸爸妈妈为了家中生计来到大城市,也就是他目前正漂泊的江淮市打工挣钱。


    爸爸妈妈没有学历,没有关系,只能卖一把力气,一个从事建筑行业,一个从事家政行业,虽然工资不多,但养家糊口绰绰有余。


    而他呢,成了青水镇数不胜数的留守儿童中的一员,跟着爷爷奶奶在大山中生活。


    他六岁时,弟弟杨文川出生,妈妈难产而亡,生活的重担一下子全压在了爸爸一人身上,他家的日子也更加磕磕绊绊。


    他和弟弟相伴长大,努力读书。


    他知晓,大山里的孩子若是想走出大山、改变命运,最快、最公正的方法就是读书。


    然而,在他十五岁那年,老天竟然连读书这样的机会都没能留给他。


    十五岁那年,是他初三还没毕业就辍学的一年,也是他人生中最黑暗、最无助的一年。


    而一切的改变,是从一通短短一分钟的电话开始的。


    电话的归属地为江淮市,电话里,他们被告知,爸爸在工地上意外死亡了,死因为高空坠落。


    明明前一天,爸爸还笑着说他通过考试取得了焊工证,以后可以挣些外快,让爷爷奶奶少种些土地,不要那么辛苦,让他们兄弟二人好好读书,以后可以坐在办公室里上班。


    爸爸的愿望就是那么简单,他对儿子的期望只是坐在办公室里上班。


    但是,这小小的愿望他竟也没有机会看到了。


    爷爷奶奶冲动地想要连夜坐车去爸爸所在的工地上问清前因后果,最后还是因为“昂贵”的车票放弃了。


    所以,他们连亲人的遗体都没见到,只得到了一盒冰冷的骨灰。


    当然了,还有施工单位赔偿的十万块钱买命钱。


    爷爷奶奶抱着他和弟弟二人,哭着说,就算种再多的地,也要供他们读书。


    但是啊,他们食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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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爸爸去世后的第三天,奶奶突发脑溢血,连医院都没送到就去了。


    爷爷从此缠绵病榻,起身都困难,强撑了两个月,还是闭上了双眼。


    原本的六口之家,在九年前变成五口之家,而在这一个冬天,骤然变成两口之家。


    不过十五岁、还未成年、仍是一名初中生的杨文进,成了杨家的当家人。


    为了给爷爷治病,爸爸的买命钱所剩无几。


    爷爷去世后,他毅然决然地退学来到江淮市,他想努力用他瘦弱的身躯为更为年幼的弟弟撑起一片蓝天,让弟弟可以自由翱翔。


    总有人要负重前行,这个人,可以是他,也必须是他。


    他本想像爸爸一样,去工地上卖力气,但十五岁的年龄让工地将他拒之门外。


    他想:现实总是喜欢为难人,他只能另寻它法。


    因缘际会下,他成了吉顺阁的导购员。


    这份月薪只有三千块钱的工作,却成为他们生活以及弟弟读书的唯一经济来源。


    工作将近一年,他对丁老板的性格有所了解。


    丁老板见钱眼开、贪得无厌、弄虚作假、谎话连篇,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若是行家买饰品,他便正儿八经地卖真东西,赚个辛苦钱;但若是碰上了什么都不懂的外行人,卖高价是必然的,关键的是,他还以假充真,以此赚取更多的利润!


    杨文进祖祖辈辈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他自小便被教育,人要诚实守信,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在这将近一年的时间里,杨文进却为了微薄的薪水,违背了自己的良心。


    在丁老板说假话时,他缄口不言;在丁老板卖假货时,他冷眼旁观;在丁老板收受钱款时,他帮忙打包,助纣为虐。


    他真是个良心被狗吃了的禽兽啊。


    不!不能!他不能继续当这个禽兽了!


    他大喊道:“这只手镯是危料!”


    他终于还是和丁老板站在了对立面,和他微薄的薪水站在了对立面。


    没有了这份工作,他该怎么挣钱,他没有想好。


    没有了这份薪水,弟弟要怎么读书,他没有眉目。


    但是,他一点都不后悔。冲动不是魔鬼,是逃离魔鬼的利器,是对罪恶之人的救赎。


    声音湮没在嘈杂的人声里,只有周边的几个人侧目,用异样的眼光打量着杨文进,看杨文进的打扮,轻嗤一声便又转过头去,仿佛在说:“这是哪里来的熊孩子,还危料嘞,看你的年纪是逃课了吧,快别在这儿凑热闹了,回去上课去!”


    就像是波涛起伏的水面上扔进了一块小石头,石头只溅起少许水花,转瞬便沉入水底。


    杨文进对溅起的水花并不满意,他将心一横,不管不顾地奋力冲到和周围人聊得火热的丁老板面前,他大声重复道:“你这只手镯是危料!”


    “你是个骗子!”他终于将心底里的想法释放出来,他甚至咧开嘴角笑了笑,他的良心还在,没有被狗吃掉,真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