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月瑛答应后，白煦之简直神速。


    三天后，拍摄组成行。


    她收到了动员会兼开拍酬神仪式的邀请。


    拒绝了白煦之派车的提议，她自己开车前往拍摄地。


    到了地方，停好下车。


    被员工带着到休息大楼，眼前光影一晃，她抬头，视线内一张青春洋溢的黄毛少年脸。


    对方激动，“哇！真的是仙女姐姐！”


    她疑惑歪头。


    紧接着，他身后又上来两个同样青葱的少年，一排站开。


    他们齐齐喊：“仙女姐姐好！我们是F3！”


    好好好，大家都好。


    要不是看到不远处脸色铁青的白煦之，焦月瑛还以为自己走错了场呢。


    唉呀。


    虽然不明情况，但更期待了。


    流浪的狗狗性格比较敏感，主人有别的狗狗的话，会失落会抑郁，但无法争取。


    白煦之可不是。


    他只是被耽搁了一瞬，就眼睁睁看着焦月瑛被“群狼”包围。


    他管不了身边导演说什么，把流程单往对方怀里一塞，几个箭步冲过去。


    人一到焦月瑛身边，立马摆出“圈起所有物以防被觊觎”的姿态。


    “你们别凑那么近，她会害怕的。”


    三个少年表情惊讶。


    估计着，他们觉得白煦之的话很无语，但还是礼貌退后一步，然后跟她道歉。


    焦月瑛摆摆手。


    不好拆穿白煦之，她便没回什么。


    她侧头看着身边的人，问：“他们是？”


    导演带着编辑围过来，听到提问，主动替白煦之回答。


    “他们也是嘉宾。”


    “煦之之前成团出道，不过因为个人发展规划考虑，最后他成了solo艺人，其他三人成团。”


    这解释已经相当清楚。


    不过，她心中有了另外的疑惑。


    白煦之脸色不好，导演发觉了，介绍了几句之后，主动带三人男子团走开。


    白煦之有话跟她说，拉着她往没人的角落去。


    她回头扫一眼。


    那些目光如影随形，让人难以忽视。


    而在她回头看去时，那些视线又如潮水般齐齐褪去。


    嗯。


    年下太高调了。


    这不，到了角落，白煦之就抓着她的手不放了。


    似乎在角落，就不会被人看到。


    他神情焦急。


    “你不要误会！我也是今天才知道。”


    “具体展开说说。”


    “……我经纪人瞒着我，今天才告诉我，节目的形式变了。”


    “什么变化？”


    “之前是组成几组艺人跟素人搭档，重新启动后，一期只有一个艺人嘉宾。”


    “哦，就是围绕你一个人。”


    “……是。”


    那就明白了。


    她凑近他。


    “看起来，你比我更生气。”


    “当然啊！我就是想跟前辈一样——”


    “嗯？一样？”


    “……”他摇头，“姐姐应该是最特殊的，现在却要跟别人一起当嘉宾，太委屈你。”


    “为了避嫌嘛，我懂。”


    “为什么要避嫌！我跟谁好，是我自己的事，为什么要别人的同意？！”


    “嗯。小白，你现在的情绪，反过来是想让我安慰你吗？”


    他脸色一变，急忙弯腰低头凑上前。


    “月亮姐姐~我不是这个意思。”


    “你别生气。”


    小心翼翼撒娇。


    备受疼爱又被粉丝追捧的青年，还没有完全褪去少年气，撒娇的样子一点不突兀。


    所以，能怎么办？


    当然原谅他啊。


    ……


    当白煦之牵着焦月瑛的手重回人群中，气氛很是具象化的凝固了一瞬。


    吃瓜群众想看热闹又不想被发现，这个时候默契得很，一起假装忙碌。


    焦月瑛的视线从两人牵着的手，往上移到他的后脑。


    少年的热情和一往无惧，在此刻展现的淋漓尽致。


    可是——


    那么不管不顾，将感情展露，将她暴露于人前。


    这，真的是爱吗？


    对爱一往无惧没有错。


    热情直球也没有错。


    喜欢就是喜欢！真诚表现出来，很难能可贵。


    但是！


    他是艺人，是一个懂得圈内“风气”的顶流。


    焦月瑛轻轻勾起嘴角。


    笑容有几分讽刺。


    ……


    动员会兼酬神仪式进展顺利，定好明天拍摄后，散会。


    白煦之坚持送她回去。


    最后，变成他开她的车送她回家，经纪人开保姆车随后跟着。


    人是送到了，不过因为他还有别的行程，所以连口水都没喝就离开了。


    路上。


    胡业明从后视镜看了他很多次。


    “想说什么？”白煦之头也没抬。


    他正拿着手机看发布会视频，已经有相关新闻出来。


    胡业明尴尬，“也没什么事。”


    “已经跟你说过，我不会因为别人说什么，而去隐藏。”


    “……哦。”


    安静了一会儿。


    胡业明最终没忍住。


    “白白啊，问一下。”


    “你真的喜欢焦小姐吗？异性的喜欢？”


    白煦之毫不犹豫回：“是。”


    回答之后，他做好对方或劝或惊的反应。


    但没有。


    他抬眸看去，正好跟胡业明疑惑的目光对上。


    他心中猛地窜起情绪火焰，蹙眉，“你什么眼神！”


    胡业明尴尬移开目光。


    认真开车。


    几十秒后。


    白煦之气急败坏，“你什么意思啊！怎么不说话了！”


    胡业明小心翼翼，“就是吧，或许你自己没有弄清楚呢？”


    “什么意思？”


    “我跟你那么久，也算有些了解。”


    “说重点！”


    “哦！就是吧，我觉得，如果你真的喜欢你的月亮姐姐，应该会考虑大众的反应，而不是像现在这么毫无准备，就直接曝光在你的粉丝面前。”


    白煦之沉默。


    他脸色有些不好。


    胡业明舔了舔嘴唇，尴尬又不失礼貌改口，“我胡说的。”


    之后，车内气氛安静可怕。


    这么一路高气压到了电视台的地下停车场。


    胡业明已经懊恼了一路。


    他开着门，请白煦之下车，心里把所有单位的菩萨都拜一遍，保佑白煦之的情绪不要影响工作。


    不然，在“恋爱绯闻”之际，再多出个黑脸耍大牌的黑点，他估计都得高血压。


    白煦之下车，但突然，他说。


    “你说得对，我不对劲。”


    胡业明：“……”不！我说得不对！


    他小心翼翼观察白煦之表情，确定对方不是阴阳怪气。


    他尝试着问：“你怀疑自己的心意？”


    白煦之冷冷瞥过去一眼。


    “嘿嘿！我又说错话了！”他身子一抖，“那请问~你觉得你不对劲在哪？”


    白煦之没有立马回答，他摸着腕间的素白手环。


    良久后。


    他沉声说：“我如果有要在公众面前跟月月表白的意图，你要阻止我。”


    “啊？”


    “办的到吗？”


    “……可以是可以！”


    “可以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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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记住。”


    说完，白煦之错过他，往电梯口去。


    胡业明懵逼了一瞬。


    回神后，他赶紧把车门关上，锁好后追人过去。


    追到半路，脑子里突然灵光一闪。


    “所以，奇怪的点，不是他喜不喜欢焦小姐，而是他太高调？”


    “既然觉得高调不对，那低调点不就得了？”


    什么嘛。


    奇奇怪怪。


    胡业明摇摇头。


    太复杂了，想不明白。


    花开两岸。


    巧，也不算巧。


    就是焦月瑛正被同样“告诫”。


    褚晋旻很“明确”，她不喜欢自己管束教育，但他没能忍住。


    两人坐在客厅，客厅电视开着，正在播放上午的动员会和酬神仪式。


    其实，这中间，还有采访。


    焦月瑛作为素人嘉宾，被安排跟白煦之一起接受采访。


    而在整个采访过程，白煦之的表现简直“一塌糊涂”。


    这是褚晋旻的想法。


    一个艺人，在明知道自己的“恋情”“绯闻”，在不明确的情况下，会产生的影响大方向是负面的，他却跟“上头”的傻子一样，不管不顾。


    这表现，不是一塌糊涂是什么？


    难道，还是勇敢？还是坦率？


    他已经看过采访，对白煦之的“表现”很清晰。


    忍着厌恶，再次看去。


    镜头之下，俊男美女，外形的确养眼。


    记者问白煦之：


    “网传白白你演唱会那天那么卖力，是为了表现给某人看。”


    “焦小姐那天有在现场吗？”


    “白白，你是不是真的那么卖力求表现啊？”


    陷阱。


    虽然没有明说，但这根本不好回答。


    白煦之倒也没回答，但给出回答却也不是最优解。


    “我们现在关系很好，谢谢大家关心。”


    记者一看，有苗头，赶紧继续问。


    “焦小姐跟我们郾城好几个总裁新贵也是朋友，白白你知道这一点吗？”


    白煦之猛地看向记者。


    经纪人胡业明满头大汗，赶紧插嘴，“私人生活不便回答，各位记者朋友们请多问一些关于节目的问题！”


    记者嗅到了八卦的味道，怎么愿意松口。


    他们迫不及待想让叫焦月瑛开口。


    话筒怼向焦月瑛。


    太着急了，所以差点撞上人。


    差点的意思，不是被避开或者记者自己控制。


    而是白煦之，护住了焦月瑛。


    他直接侧抱着人，着急的心情一点不遮掩，“怎么样？撞到了吗？吓到了吗？没事吧？”


    焦月瑛摇摇头。


    他确定她没事，接着凶狠扭头呵斥记者，“你们是哪个台的！她要有事，你们付得起责任吗？！”


    节目结束。


    褚晋旻垂眸。


    心里唾弃，但他无法确定焦月瑛的态度。


    他理着袖口问：“你怎么看？”


    焦月瑛打了哈欠，双眸瞬间起了一层水汽。


    听到提问，她茫然，“什么怎么看？”


    褚晋旻抿唇。


    男人本就气势厚重，宛如幽井深潭。等他释放不满的情绪，那整个人看起来就更不好惹。


    哪怕他不是故意吓唬人。


    焦月瑛“噗哧”一声笑了。


    在他沉沉的目光中，她笑意盈盈说：“好吧，我知道大哥你是提醒我，白煦之太高调了。”


    他轻轻“嗯”了一声，自以为的温和道：“对你不利。”


    她笑得更灿烂，“对我不利？不会啊。”


    男人才松开一点的眉头又皱上。


    她并不怕，柔声说：“小白他只是喜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