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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闰年

    第二十七章


    周一,赵尤今再次准时现身药谷。


    秘书前来汇报,司闻这一次没说不见。秘书领会其意思,出门安置赵尤今。


    司闻签完合同后,看了看至今赵尤今赔付的违约金数额。


    赵尤今被带到会客厅,秘书倒了杯凉茶便出去了。她坐在沙发上,棒球帽、眼镜、口罩齐上阵,身着大夹克,捂得严严实实。


    如果不是走投无路,她定不会在此如坐针毡——


    合作伙伴已将本钱搭给她,如今没起诉已算仁义,她断不敢再向他们开口。


    她的办法只在相安无事时对那群人有用。他们历经社会磨砺,看重钱,他们接受赵尤今那一套,也不过是因她的关系网能带来利益。


    赵尤今此次用一半关系做这笔生意,本以为到港便能获得翻倍收益,让众人沾光,却未算到海上航行有血本无归的风险。


    她关系网内,合作的全赔光,没合作的不援手;


    她关系网外,除东升制药外,几家小型制药公司也与司闻通气般拒她于门外。


    她觉得可笑,这帮人以为自己是谁?要不是有难处,她岂会瞧他们?忘了跪地求她拉一把了?一群不知好歹的东西。


    等熬过这遭,落井下石的有一个算一个她绝不放过。


    喝着东升制药的茶水,她眼睛渐渐眯起。


    司闻在她等了约半小时后到来,外形如赌场初见,可她对他的印象不再是迷人的男人,而是令人生怖的猛兽。


    司闻进门后坐在中央位,秘书递给他玻璃瓶装的气泡水。


    赵尤今不想废话,没等司闻开口,便迫不及待地问:“司先生能救命吗?不,不是……求司先生救我!”


    她犹如丧家之犬,全无初见的高高在上。


    司闻不语,只喝口水,喉结鼓动。


    赵尤今跪伏在他腿边,哀声请求:“求求你帮我……我知道我要的货你都有。”


    司闻放下玻璃瓶,猛地后撤,与赵尤今拉开距离。赵尤今受力后仰,脊梁撞在矮桌上。她倒吸凉气,咬肌绷紧,眼中恐惧迅速蔓延。


    “你也配。”


    赵尤今强压下恐惧,说尽好话:“只要你能救我,随便开条件,随便开……”


    司闻没应,只说:“把帽子、眼镜摘了。”


    赵尤今照做,不敢心存侥幸。她的影响力司闻都不在乎,自然更不会在乎她的脸,他身边又不缺美人。


    司闻浅浅看过去,她脸上伤口还没结痂,似乎发炎了,比周烟伤重得多。但他仍不满意,便将半瓶水泼到她伤口上。


    “啊——”赵尤今后知后觉地大叫一声,猛提一口气,身子惯性往后仰。


    司闻取来桌上的烟点燃,捏着抽一口,看向烟头的红光。


    赵尤今有不好的预感,未及反应,剧痛从脸上传来。她惊叫着伸手,却不敢碰脸,不知脸现在的模样,踢着腿往后退,退至矮桌前停下,脚却未停。


    司闻仍觉不过瘾,又从冰箱拿一瓶水,走到赵尤今跟前。


    赵尤今怕极了,拼命躲避。


    司闻仅踩住她的脚,便断了她所有退路。


    赵尤今跪下求饶:“对不起!我不该去找周烟!对不起!是我自以为是!我该死!”很快,额头破皮,一片殷红。


    司闻毫无怜悯,再将水泼去。


    赵尤今刚被烟头烫过的脸又沾水,本能地仰头大叫,痛感刺激她的生理反射机制,分泌出很多唾液,它们经过干巴破皮的嘴唇,掺了血,再流下来,何其狼狈。


    司闻终于来了一点兴致,扔掉玻璃瓶,又坐下说:“随便我开条件?只要我开得出来?”


    赵尤今意识不清地点点头。


    司闻松了口:“周四广南庵,一个人来。”


    赵尤今抬眼望着他,脸在颤抖,牙齿也不停打战:“你……就会……给我……货吗?”


    司闻敷衍道:“当然。”


    赵尤今将信将疑,豁出命提出要求:“能签……合同吗?”


    司闻叫来秘书,让她拿一支录音笔,按照他的要求录段话给赵尤今。


    秘书拿来录音笔,依司闻吩咐,点开开关,对着收音话筒说:“东升制药在周四之后会赠与赵尤今女士药单上的药物若干,前提是赵女士要在周四时赴约。”


    录完后,司闻抬下巴,秘书会意,将录音笔交给赵尤今。


    赵尤今觉得这东西可信度不足,谨慎拒绝:“不是你录,我不敢拿。”


    秘书解释:“药品是东升制药承诺您,并非我个人,所以开头说了东升制药。”


    赵尤今信了。


    送走赵尤今,秘书折回,站定在司闻面前,恭敬道:“司先生。”


    司闻整理袖口,说:“病情控制住了。”


    秘书欲言又止,只道:“谢谢先生。”


    司闻吩咐:“去吧。”


    秘书转身离开,出门后下意识地扶住墙面。


    她母亲乳腺癌二期,癌性肿块扩散至淋巴等部位,她要靠司闻保母亲性命,司闻也因此无需担心她背叛。


    不止秘书,东升制药所有直接与司闻接触的人,皆有把柄或软肋在他手中。


    司闻不信人心,只信利益驱使下的忠诚。不仅用人如此,做项目他也能分成多个步骤,让毫无关联的人各负责一部分,自己掌握所有进度并做最后决定。


    他是天生的商人,也幸好只是商人。


    秘书自以为是地想。


    *


    糖果。


    周烟洗完澡回到更衣间,头发未干,湿漉漉地搭在脊梁上,有一些水滴在火焰一般的红裙上,让她有一些诱惑。


    新来的经理进来安排员工晚上负责的台子,进门就被她吸引。


    她涂口红时嘴微张,似涂出去了些,便伸出小拇指轻轻擦拭。


    经理喉结涌动,收回目光,继续说道:“那什么,就这些。晚上302以后的六个包厢由我负责,有问题找我。注意事项发群里了,丝袜记得买便宜的,五块钱一双就行,质量太好的撕不开。最近说话都注意点,多事之秋,挨欺负只能自己受着。”


    有个刚入行的小姑娘不怕,反问道:“咱们糖果不会报警吗?”


    经理说:“他打了你,报警又能挽回什么?他赔给你五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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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万,你不还是脸花了?”


    她哼唧着,噘起嘴,手指卷着头发。


    经理说完后,走到周烟跟前叮嘱道:“周烟,你晚上还是等大包厢,有老板来你就跟高经理那一组进去。”


    周烟答应了,可经理没走,又说:“高经理带的那几个大包厢油水多,你机灵点,到时候捞多少小费都是你的。”


    后面有人不乐意,质问道:“我们拿小费都得被抽成,她凭什么不用?”


    经理瞥过去,说道:“耳朵挺尖啊,这都能听见。我这么说只是为鼓励你们多争取小费,不可能都是你们的,周烟也不行。这只是鼓励,懂吗?”


    几人显然不信,翻了一箩筐白眼,不过也清楚得罪经理没好处,便没再死揪着不放。


    经理扭头再看向周烟,她依旧是那副不咸不淡的态度,让人烦躁,感觉自己就像在热脸贴冷屁股,但他又控制不住,拉开椅子坐下,温柔道:“你要是不想去,我另给你安排。”


    周烟眼线画到一半,扭头看向他,“你来几天了?”


    经理没觉得周烟语气不对,巴巴回应:“四天了。”


    周烟转向镜子,继续化。


    经理没明白,追问:“怎么了?”


    周烟好心提醒:“建议你离我远点。”


    经理一怔,想问她为什么这么刻薄。


    这时门开了,虹姐的声音传来:“干吗呢!”他下意识站起来,退开两步,扭过头,感受到虹姐的怒意,十分不解道:“怎么?”


    虹姐走过来警告经理:“不想干了就早说!整天泡在这里,擦擦你的哈喇子,别见谁都流!不知道规矩就出去打听打听,滚蛋!”


    经理被骂蒙了,愣了一下后跑出去,有点慌不择路,差点撞在门框上。


    他一走,其余人也自觉离开,更衣间里只剩下虹姐和周烟。


    虹姐见周烟气定神闲,心里啐了一口,“你以后别跟他们闲聊,一群用□□想问题的东西,你瞎逗什么逗。”


    自从上次公开处分周烟不守纪律后,虹姐就没再和周烟说过话,如果不是司闻打来电话,她能一直不理周烟。


    周烟在脸上喷定妆水,应得很敷衍。


    虹姐说完离开,司闻电话随后打来。


    周烟接通后按下免提,把手机放在一旁,拿袖扣当发卡,往头发上别。


    司闻问她:“我的腰带在哪?”


    周烟没回答,只顾着别袖扣。司闻那天没费多少力气就别好了,怎么到她这儿就这么费劲?明明转心轴的设计很好别啊。


    “听不见?”司闻语气变差。


    周烟停下别袖扣的动作,拿起手机回应:“我不知道。你在你家安个摄像头不就不怕找不到了?你也挺擅长干这种事的。”


    司闻沉默。


    “糖果还有没被你监控的地方吗?应该没了吧?”周烟想不到除了监控还有什么能让虹姐每次都如此及时制止别的男人靠近她。


    虹姐又不会监视她,只有司闻那老混蛋爱干这种事。


    司闻毫无愧意地说:“别找死。”


    周烟直接挂了,把手机往桌上一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