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08

作品:《闰年

    第八章


    警方来时事情已经结束,但也要依程序收尾。


    纪凭生看到周烟,略微惊讶,走过去,偏头确认:“是你?”


    周烟大大方方地回应:“警官好。”


    纪凭生问年级主任:“谁报的警啊?怎么了?”


    年级主任抹去重点只叙述事情经过,强调已经达成和解,辛苦警官跑这一趟。


    纪凭生听完,又去问周烟:“你也说说。”


    周烟就把年级主任抹去的重点补充上了。


    年级主任当即解释说:“已经调解好了,我们以后也会更加注意。”


    纪凭生抬眼看他,说:“你确定没事吗?”


    年级主任不停地点头,纪凭生瞧一眼角落里那群各怀心思的家长,还有几个哭哭啼啼的小学生,看来有什么事也都结束了,让年级主任签了出警单,跟三子几人摆摆手说:“走了。”


    *


    周烟从学校出来,站在路边,抬首望向太阳,觉得那光芒真刺眼、让人讨厌。


    收回目光后,她下意识地摸向口袋,没找到烟,改而摸了摸嘴角。


    “烟龄几年了?”


    一个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她转过身,瞧见纪凭生,敷衍地招呼道:“警官。”


    纪凭生将烟盒递过去,问道:“平时抽什么?”说完想起来,她好像抽蘇烟。


    周烟取了一支,反问道:“有火吗?”


    纪凭生把打火机扔给她,周烟用完归还。他说:“你拿着吧。”


    周烟随即将那个打火机以彩虹的轨迹扔进垃圾桶。


    纪凭生并不在意,又说道:“能谈谈姜晓的事吗?”


    “该说的都说了。”


    纪凭生说:“姜晓那案子已经结了,我现在问纯出于个人好奇心。”


    周烟一支烟已然抽完,“那我也挺好奇,没弄明白就能结啊?”


    纪凭生一愣,没想到她反应这么快。


    周烟拿出车钥匙,走向这条繁华街道上唯一一辆濒临报废的轿车。


    *


    回到家,周烟把钥匙一扔,甩掉鞋子,踏上沙发,躺下,以右小臂盖住双眼。


    还没十分钟,热水器老毛病又犯了,瞎故障报警。


    她烦躁地坐起来,却没去查看,半天后走进浴室。


    她打开淋浴,仰面朝向莲蓬头,水浇在脸上,眼前莫名浮现出司闻震怒的脸。


    那时,她正在因为做|爱疼得哭,他发火挥落桌上的杯子,杯碎了,水洒一地,飞溅的玻璃碴子割破了她的脸。


    那是他第一次弄伤她,她吓得不敢出声。


    过了几个小时,他突然转了性,小心翼翼地伸出手触摸她的伤口。


    还没碰到,手又蜷起。


    生怕弄疼她一般。


    ……


    她晃晃脑袋,将司闻从脑海中驱赶出去。


    好不容易他不在,想他干什么?贱得慌?


    转念一想,或许是周思源的伤让她回忆起自己也是从那样的境况中挺过来的。


    *


    周烟到学校闹过之后,再没人敢欺负周思源,因为所有人开始对他避而远之。


    周思源起初不习惯,虽说此前也没人给他好脸,却也不曾这样唯恐避之不及。


    但慢慢地,时间长了,周思源也接受了。


    姐姐说,没有谁的童年是不遗憾的,如果太伤怀,那未来更多的遗憾怎么面对?


    他听不懂,但知道听姐姐的准没错,因为姐姐是世上最爱他的人了。


    *


    周五夜晚,虹姐通知周烟帮人代班。她卡点赶到,匆匆化好妆。进入包厢后,虹姐狠狠瞪了她一眼,而后又堆满笑容冲着老板说道:“她们几个平日里都在咱们气氛组,要么就在顶层包。是不是赏心悦目?看着就让人开心?”


    坐在最靠里的一个偏胖男人推了推眼镜,盯着周烟,说:“喝一杯?”


    虹姐回头一看,暗叫不妙,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她赔着笑脸,尾音拖长:“她规矩特多,您不能像对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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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样对她……”


    最后一句凑到男人耳边悄悄说:“而且不出外勤。”


    胖男人嗤笑一声,骂了一句:“下海了还立牌坊?”


    虹姐尴尬不已,一时哑口无言。


    晚上这拨老板都有身份,也有点小钱,她不敢怠慢,精挑细选了几个人来招待,谁知有个女孩腹痛难忍,她只好把周烟叫来应个急。


    谁知道那么寸,有这么多人可选也只相中了周烟。


    局面僵持不下,腹痛那女孩回来了,进门时气色尚可,抱歉道:“不好意思啊。”


    虹姐拍拍手,说道:“完美,总算没有耽误事。您看咱是……”说着话,她把手背到后头,示意周烟离开。


    周烟转身往外走。


    那胖男人不乐意了,叫住她:“欸,怎么还走了?我让你喝一杯,你没听见吗?”


    虹姐的心猛跳,赶紧张罗其他人坐过去,催促道:“快快好好招待。”


    周烟只管往前走,眼看就要走到门口,那胖男人站起来,摔了一只酒瓶,怒道:“都听不见老子说话是吗?我叫那女的给老子过来!”


    虹姐缓缓呼吸,平复情绪,笑了笑说:“您别生气。”扭头无力道:“过来吧。”


    周烟无所谓,四年职业生涯中这情况极为平常,比这更跋扈的她也不是没见过。


    她走回来,路过茶几时,拿起酒单,坐到胖男人身边,熟练地翻到最贵的一页,“老板喝什么?”


    场子逐渐热了起来,留下几人也都是老油条,猛宰他们,开酒至少五组打底。这么乐观的形势下,虹姐却不敢出去,总觉得把周烟放在这儿是放了颗定时炸弹。


    司闻今日要来,而那胖男人看周烟的眼神仿佛要将她活剥生吞……


    后面不知哪个老板说了一句:“人形监控?你是盯着你们的人,还是盯着我们?还是你也想上?那好说,来你们给妈妈腾块儿地方。”


    虹姐不得不笑着退向门口。离去时,她透过门缝看了一眼周烟,这人真是淡定,淡定得让她心里没底。